(系统)444号馄饨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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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条肥鱼,我要和萌萌一起烤了吃。”
程小花震惊地盯着山猫:“你知道你爪子下按住的是谁吗?”
山猫说:“鱼呀。小花姐你也想吃烤鱼吗?太小了,不够吃呀。对了,殿下呢?刚才还见他在这儿游泳呢。难道他也去海里抓鱼了吗?”
程小花无比同情地说:“殿下他,在你爪子下面。”
只听“砰!”的一声,一小股浪花被炸开,恢复原身的景殊杀气腾腾地瞪着山猫:“我居然想吃掉本君?”
此时,山猫的两只爪子还按在景殊胸口的两粒小葡萄上,姿势又暧昧又诡异。
下一秒钟,伴着“喵呜——”的惨呼声,山猫被远远抛开,化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与海的尽头。
程小花有些担心:“殿下,你就不能稍稍宽容点吗?”
景殊拍了拍胸前的猫爪印冷哼:“难道我要宽容到让他把我烤了吃?花花,你为什么总偏心那只死猫!”
这时王萌萌扑腾着小胳膊小腿游了过来:“小花姐姐,你看到咪咪了没?”
程小花说:“他他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游回来。”
打发走了王萌萌,程小花余光处看到岸上的柳星云,便问景殊:“柳星云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景殊说:“提她作什么?花花,你别总是心太软,什么忙都想瞎帮。那事是她自找的,无论结果好坏她都需要自己去承受,我们不应该随便去干预。”
程小花说;“我不是想帮她,我是有点同情那只小鬼。本来早夭就够可怜的,还被强行勾留灵魂,不能投胎转世。明明就是人自己有贪念,奴役小鬼满足自己的私愿,想想真的是很残忍啊。殿下,你要是真有办法,就断了小鬼和柳星云的牵绊,让小鬼去它该去的地方吧。至于柳星云,将来是好是坏,也都是她自己的命数。”
景殊笑了笑:“不同情人,倒同情鬼?”
程小花说:“女人嘛,总是见不得孩子受苦,哪怕是小鬼。”
从海里玩够了回来时,程小花告诉柳星云景大师已经答应帮忙了。等下吃过中饭就去她房里看看。
柳星云一听大喜过望,不仅表示中饭她会请客,并且事成之后会奉上酬金。
程小花平常做做餐饮小生意还行,但在其实生意上倒也没太多想法。
倒是孙名扬很大方地说:“没事,小云是王太太的亲戚,又是我老孙的偶象,收什么费嘛,真是见外。”
顿了顿,他又笑呵呵地补充说:“不过不收吧,怕小云心里过意不去。要不就打个八折,八十万吧?”
程小花忽然觉得,孙名扬很有做经纪人的潜力。上回王老板的业务是他揽的,这次面对自己的偶象居然也下得去这个口。前几百年,他到底为什么会穷成那样?
可怜的小鬼()
柳星云只怕他们不接这活;几十万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何况她将来还要嫁进豪门;身价更是不同。
中午请客就也是大方的很。就在林豪酒楼内部的中餐厅里;点了满满一大桌的海鲜。
当然;最郁闷的要数山猫了。
大海里;缩地成寸的术法时灵时不灵的;周围还有不少鲨鱼游荡着。
最糟糕的是;大海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海岸线在哪里。好在他也算机灵的,瞅见一艘游船从旁边驶过;便一直尾随而行——游船开得再远,总有回岸的时候吧?
足足刨了一个多小时,山猫才游回了岸;灵力都消耗殆尽。
听说要去吃饭;还是吃海鲜大餐,山猫还暗暗庆幸没错过饭点。
哪知接下来;他就被关进了林豪酒楼宠物寄养处的大笼子里。
“猫啊;别着急。小花让我告诉你;等下你趁人不注意时自己出来;悄悄摸到八楼餐厅。”
孙名扬说完就跑了;根本不给山猫说话的机会。
灵力耗尽的山猫可怜巴巴地扒在铁笼子里凄声哀嚎:“你们快回来,我没灵力出不去啊!我不要被关在笼子里;我要吃海鲜大餐!”
隔壁笼子里的狗在吠、猫在吼,还有只小猕猴时不时地拿吃剩的桃核砸他。
怎一个惨字了得!
吃完了饭;程小花、景殊、孙名扬一起到了柳星云的房间。
王太太怕这事对小孩子不好;带着王萌萌外出逛街去了。
柳星云住的是带客厅的套房,里外房间的遮阳布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不透。
一进门就能感觉到阵阵阴气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堪堪打了个冷战。
柳星云只开了盏廊灯,小声地说:“它喜欢白天睡觉晚上玩,光线太亮了怕会影响它睡觉。”
借着柔弱的廊灯,程小花看到床边、椅子上、门后头落着几样小孩子的玩具。
一般人看不见,但是程小花却能清晰地看到玩具上留有极小的手印和咬痕。应该都是小鬼留下来的。
传闻,小鬼生性好玩,饲主会经常买些玩具供小鬼玩。免得它太过无聊了,出去扰事。
景殊对柳星云说:“你都要送走它了,还怕影响它睡觉?”
柳星云说:“它陪了我两年,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来到我身边。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怕它,好长时间夜里不敢睡觉,一闭眼就听到它趴在我耳边咯咯地笑。后来,居然也慢慢地习惯了它的伴倍。虽然它很调皮,也偶尔会恶作剧,但我能走到今天,也全亏了它的帮忙。景大师,希望你下手温柔些,请走就行了,不要伤害到它。”
她又指了指柜子,“里头有个小木箱,它就在那里头睡觉,你们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景殊冷笑一声,“不忍心看?还是怕它知道你不要它了?不过好像晚了,因为它已经醒了。”
柳星云脸色一变:“它,它醒了?”
也听到她的话,知道她不要它了?
程小花指了指柳星云的身下:“它就抱在你的左腿上,好像在哭。”
柳星云是看不到小鬼具体的模样的,而王萌萌则是因为还未满12岁,再加上小鬼有心想引她注意,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
一听说小鬼抱在自己的左腿上,柳星云浑身就感觉毛毛的,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乖孩子,你跟他们走吧。他们不是坏人,是要带你去投胎转世的。”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能感觉到腿上被勒得更紧。
景殊打开了衣柜,取出了小木箱。小鬼敏也察觉到了危险,松开了柳星云的腿,龇牙咧嘴的扑过去想阻止。
孙名扬拿出锁魂链往小鬼身上一扔,小鬼就被牢牢地套住,怎么都挣不脱。
小木箱一打开,就见里头躺着一截木雕的小娃娃。雕工很粗糙,只能勉强看出是个娃娃的形状。
初一看,木头娃娃浑身黑呼呼的,可细一看便能看出那种黑是血干涸之后的颜色。
民间饲养小鬼由来已久,方法不一而论。
像柳星云这种,很明显,就是用术法把小鬼的魂钉在木头娃娃上,再以饲主的鲜血定期喂食。小鬼便会对饲主产生依赖,魂魄也无法离开木头娃娃太远。
起初小鬼的鬼力并不会很强大,甚至不能化形让普通人看见。但如果养得年头长,得到鲜血的滋养足,鬼力也会越来越强大。
像柳星云这只,很明显,她是刻意控制了喂食鲜血的食量,养了两年,小鬼也不具备化形的能力,但是形体倒是长大了许多,像两岁左右的孩童。
小鬼被锁魂链锁住,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妈妈不要抛弃宝宝,不要抛弃宝宝呜呜”
哭声虽然阴恻恻地,可让人闻之有些伤感。
柳星云尽管听不到,情绪却莫名的受到感染,眼泪也跟着叭叭地掉。
景殊对于这种场面早就是见怪不怪,激不起任务情绪。
他双指并出,指尖慢慢地凝出一股灵力,口中喝一声:“断!”
指化成刀,直接就斩在木头娃娃的印堂上,程小花清晰地看到娃娃印堂处的有一道红色的血线被斩断。木头娃娃身上的黑色慢慢褪化成红色,红色又变成浅红,最后慢慢消失,还原了木头的本色。
景殊以幽冥之火将木头连同箱子一道烧了个干净,而小鬼的鬼力也随着木头娃娃被梵损而越来越弱,连哭声都变得十分微弱,可那双泪眼却还恋恋不舍地望着柳星云,最后又喊了一声:“妈妈”后慢慢地睡去了。
柳星云抹了抹眼泪,问景殊:“景大师,怎么样?送走了吗?”
景殊说:“已经昏过去了,等下老孙自会带走。不过,你真的不想看看它的样子吗?”
相处了两年,柳星云对小鬼即畏惧,却又带着浓烈的感情,听到景殊这样说,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小鬼在她身边的时候,每天晚上最喜欢依偎在她的枕头边上。她看不见它,却能感觉到它,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小鬼会亲昵地蹭着她。
她逛街的时候,只要看到玩具店总会忍不住进去买几件玩具给小鬼玩。她知道小鬼很喜欢,收到新玩具的时候她能听到满屋子都是它咯咯的笑声。
那时候她也会想,如此它不是鬼,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应该是很可爱的。可惜,它没有长大的机会了。
景殊的手伸出,从小鬼的头部慢慢地抚到脚边。小鬼的模样也慢慢地出现在柳星云面前,原本她以为那应该是个可爱的孩子,就像大街上被家人抱在怀里的普通孩子一样。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小鬼的身体却是支零破碎的,就好像是被摔坏的陶瓷娃娃,又被强行粘在一起般,就连小脸上也横七竖八地布满一条条红色的裂痕。
只一眼,柳星云捂着脸不敢再看,实在太可怖,太丑陋了。
景殊说:“不敢看吗?可是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柳星云说:“你们快把它带走吧。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景殊冷笑一声:“它的年龄只有6个月,是胎龄。那时候,它已经成形了,本应该是位漂亮的小女孩。可是她的母亲不想要它,就去医院把它打掉了。”
柳星云的反应忽然激烈了起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们快点走,八十万我会转给你们的。”
景殊继续说:“我倒是看到过不少无痛人流的小广告。可是真的不痛吗?你们真的知道胎儿的痛吗?成型的胎儿为了便于引出,就会被生生地撕裂。最后排出体外的是一块块的残肢。古代有种刑法叫五马分尸,可是胎儿又有什么错,却要被亲生母亲这么残忍的杀死?”
柳星云的情绪越来越崩溃,她冲着景殊大吼:“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说了不要听,你为什么还要说!”
景殊低叹一声:“因为,你就是小鬼的母亲。”
柳星云忽然愣住了,愣过之后却又狂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可笑!太可笑了!”
明明说着可笑,她也确实是在笑,可笑着笑着却又忽然掩面痛哭了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程小花也很惊讶。可是她知道,景殊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会信口雌黄。
景殊说:“世上的缘份就是这么神奇。五年前,你打掉的孩子被术士偷走,却又机缘巧合的回到你的身边。你虽然不知道它是你的孩子,但若非血脉连心,你怎会对一个看不见的鬼魂产生了感情?”
罪孽如何解?()
五年前;柳星云事业陷入低谷;为了得到演出机会;她和某个导演发生了关系。事后;对方拒不承认。可她却怀孕了。
那个时候;她也曾想过生下孩子过平淡的日子。
血脉连心;她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从平静无波,到产生第一次胎动。生命从无到有,是那么的神奇。
她抚摸抚着隆起的肚子时;也猜想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是什么模样,有几分像她。
可一想到自己的事业;想到过往的辉煌和如今的落魄;柳星云心里又十分的不甘。人生只此一次,青春更是短暂易逝。
她不敢想象;自己褪去明星的光环变成普通的女人将是什么景象。外界知道后;将会如何说?尤其是那些利势眼的小人;少不得要冷嘲热讽。
终归;她还是舍不得抛弃名利场;在腹中胎儿已六个月大的时候,狠心打掉了。
柳星云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到小鬼的面前跪下,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小鬼那张破碎、丑陋的脸:“对不起;宝宝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小鬼似有所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柳星云时,唇边牵起一个虚弱而丑陋的笑:“妈妈,不要离开宝宝”
柳星云再也不嫌弃小鬼丑陋,抱起它,泣不成声。
明明都大人作的孽,最终受苦的却是无辜的孩子啊!
哭了几声后,她忽然跪在景殊面前:“我不送她走了,她是我的宝宝呀,我不能再抛弃她。帮我留下她好不好?求求你了,景大师求求你了。”
景殊说:“养它的是你,说要送走的又是你,现在又说要留下?你以为它是什么,可以任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吗?”
孙名扬说:“小云呀,强留下来不是好事。原本小鬼在五年前就该去往冥界的。后来它被术士拘住了魂,强留在阳间。你养在身边确实也为你转了运,可人的运数都是有定数的,小鬼强行帮你转运,你的运数增长的同时,无形中其他人的运数就会减少。这些都是逆天的,早晚都会有惩罚。不论你,还是小鬼,又或者是那个帮你养鬼的术士。养的时间越长,做孽也就越深,将来面对的惩罚也就越大。”
柳星云不敢再哭了,急忙问:“我做错了,将来有报应我认了。可这孩子是无辜,难道也在受罚吗?她会怎么样?”
孙名扬看了眼景殊。自己只是低等的鬼差,判决相关的事他没有权利知道太多。
景殊说:“至少,百余年内转生是无望的,百年之后即使转生,而投不得人胎。你若是再强留下它,孽越结越多,将来恶果也越来越大。”
柳星云的心如刀割,怎么会这样?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