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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部分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447部分

小说: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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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两买一块破石头?他们怎么会这么看重这块石碑?他禁不住想。只可能是为了上面的那副图、以及图下面曲里拐弯没人能看得懂的奇异文字。但虽然那副图看起来很古怪,甚至于很吓人,也不至于能值那么多吧。这些读书人,一定是发疯了。

    他禁不住悄悄回头,看着那些读书人的表情。他们都很兴奋,但在兴奋中,却又蕴藏着某种黑『色』的恐惧,好像是面临着一些极度危险的诱『惑』。那种比夜还深沉的恐惧把他吓坏了,他收好银子,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离开。

    第二天清晨。

    县令邓清风烦躁地醒了过来,面对着令他厌恶的早晨。作为一个小小的县令,醒来就意味着上堂,上堂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东家丢了猪,西家丢了儿子,南家揪了北家窗台上两瓣蒜,诸如此类的琐碎官司搅得他头昏脑胀。但是为了那份微薄的俸禄,他仍然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下去。兼之卫原县辟处西疆沙漠边缘,物产贫瘠、民生凋敝,就算想刮油水也找不到下口之处,做了几年县令后,他别的没攒下来,倒是存足了一肚子火气。

    所以这一天清晨,当看到老婆昨晚刚刚晾上的衣物又被凶猛的夜风铺上一层黄沙时,邓清风的心情格外恶劣。他黑着脸坐上堂,挥袖拂去桌上的尘土,打定主意不管第一个案子是什么,他都要找茬把对方骂上一顿,能打几板子最好。

    等看到人时,他的怒火更炽。那是城里廉价小客栈“朋来居”的老板,三天两头就会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他手里抓起了签子,准备对方一旦有话没说好就先把他打一顿。

    “今天是你家后院的鸡被偷了还是看门的狗被宰了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都……都不是……”老板看来惶恐不安,牙关上下打架,脸『色』比沙子还黄,“死的是、是人!”

    “人?”邓清风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死人了?什么人?”

    “旅客,十多个昨天刚刚住进来的旅客,”老板带着哭腔喊道,“他们全死啦!”

    “全都死了?”邓清风脑门上立马汗珠滚滚而下。能一气杀死十多个人的罪犯必定穷凶极恶,就他手底下那几块料,怎么可能捉得住?

    幸好老板接下来的那句话让他吃下了定心丸:“不是……看上去都是『自杀』的!”

    『自杀』那就好办多了。但毕竟十四条人命非同儿戏,邓清风还是得亲自过去瞅瞅。十四个外乡客衣着寒酸、行李简陋,但从头巾可以看出都是读书人。此刻他们一个个横尸于狭窄的客栈房间中,口鼻流血,显然中了剧毒。

    “鹤顶红,一人几滴就够了。”仵作汇报说。

    “从现场看,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痕迹。死者也留有遗书,言明是『自杀』,但没有说明理由。”负责勘察现场的捕头接口说。

    邓清风没有搭理他,视线完全被房间中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他禁不住问出了声。

    在这些读书人的尸体中央,赫然放着一块沉重的石碑,石碑表面的磨损程度以及装饰花纹说明了它的古老。但人们也许永远也无法知道碑文的内容了,因为那些文字或者图案已经全部被铲平,半点痕迹都没能留下。从死者们手上的血泡可以看出,这些四体不勤的读书人花费了多大力气来完成这一工作。

    “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石碑是他们带过来的?”邓清风问。

    老板赶忙回答:“昨天中午,石碑是晚上有人送来的,我担心压坏我的地板,还不让他们进呢。后来他们答应多付……”

    “什么人送来的?”

    “那是一对姓『毛』的兄弟,都是盗墓贼。我偷听到他们说话,石碑是他们从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那些读书人,就是跑过来买石碑的。”

    衙役正好在其中一个死者的包袱里翻出一枚书签,邓清风接了过来:“麓华书院?那可是在东海边啊。他们从东往西穿越整个中原,就是为了买块石碑?”

    还没容他想清楚,下一样翻出来的东西令他的眉头当即紧紧皱了起来。那是一枚铁青『色』的指环,上面刻有云纹的图案。

    “麻烦大了……”他喃喃自语着,“这帮孙子都是拜神的人。”

    所谓拜神的人,是近年从中原出现的一个神秘教派,正式名称叫“登云会”。他们笃信在九天之上,有所谓天神的存在,并且天神终有一天会降世,带他的信徒去往永生的神界。这种荒诞不稽的言论原本可笑之极,只应当去蒙骗那些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无知愚民,但奇怪的是,许多有学识有身份的人也信进去了。或者说得更确切些,似乎越是有学识有身份的人,越容易相信这个诡异的宗教,该会虽然人数不多,声望不著,其中的每一个人却都不容小视。

    所以朝廷与众属国才绝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宗教。那么多有身份的人聚集在一起拜神,明显是个幌子,显然其中包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与野心。但该教牵扯势力太大,轻易又不敢去动,尤其他们一直克制隐忍,没有做下任何授人以柄的事情,这更让人不安。这些年来双方没有明争,却暗斗不止,下级官员们也都心中惴惴。

    如今一十四个登云会的妖人一古脑死在自己治下,万一传出去,无论哪方面都是天大的麻烦。危急关头,邓清风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毁尸灭迹、封锁消息、抓捕那对姓『毛』的兄弟灭口……这些都是必须要干的事情。头上这顶乌纱帽虽小,毕竟也是稳定的饭碗,万万丢不得。

    他分派着任务,忧心忡忡地祈求这件该死的破事千万别传出去。等到捕快们分头去办理了,他才得空想到这一点:

    这些妖人为什么要『自杀』?石碑上究竟刻着些什么?

    这无疑是两个十分让人头疼的问题,但幸运的是,这也是两个和邓清风的脑袋与饭碗半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所以当善后事宜一件件处理妥当后,他也就不再关心其他细节了。在这个不太平的年月里,江湖仇杀与诸侯国间的战争每天都会导致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死掉十四个读书人,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一两个月之后,人们慢慢地淡忘了这桩奇案。

第一章、神子1、() 
这间石室里除了一个巨大的『药』池外并无他物,在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清,池内『药』水的颜『色』漆黑如墨,表面不断泛起古怪的泡沫,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气息,其中还隐隐夹杂着血腥味。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站在池边,一动也不动,恍如雕像。

    忽然之间,池水起了剧烈的波动,水面被分开,十多个黑乎乎的人影从池里钻了出来。他们身上都沾着腥臭的『药』水,却顾不上擦拭,上岸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齐刷刷跪在白袍人面前。白袍人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很好,你们都复活了。还记得你们要做的事情吗?”

    “绝不敢忘!”跪在地上的人回答得很整齐。

    “你们会把自己要做的事透『露』给别人吗?”白袍人又问。

    “宁可断舌!”仍然是干脆整齐地回答。

    白袍人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向石室的大门走去。来到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

    “去吧,都往北谅山而去,”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用你们的生命,证明你们对教主的忠诚吧!”

    他大步走了出去,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月光正透过浓云的缝隙,洒下一点点阴郁的银白『色』。白袍人久久凝视着看不见星光的天幕,嘴里喃喃自语着:“北谅山……北谅山……”

    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捏成拳。

    与此同时,北谅山中。

    北谅山正在走近万物复苏的三月。但就在这一个月里,山里却相当不太平,发生了一件大事和一件更大的事。那一件大事是朝廷征兵征到了北谅山中;更大的事则是,一个小木匠摔下了悬崖。

    剧变就从小木匠摔下虎头崖的那个黄昏开始。当他像一块秤砣一样坠下深渊时,夕阳的红光还未散尽,三陇村中炊烟袅袅,村民们和以往的每一个傍晚一样,等待着自己在外玩耍的小孩回家吃饭。没有人想到,一个等待了十六年的恐怖阴谋就以这样的意外拉开了序幕。

    平静的氛围是被村头传来的哭叫所打破的:“有人滚到山崖下边去了!”家长们当即蜂拥而出,急惶惶将那个跑回来报信的小孩揪住:“谁?谁掉下去了?”

    但吓傻了的孩子除了大喊大叫“有人滚到山崖下边去了”,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人们不再浪费时间,沿着满是碎石的小路拼尽全力向着虎头崖跑去。

    最后的答案也不知道应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孩子们全都安然无恙,那个滚落悬崖的并非幼童,而是村里的小木匠。对于此人的死,人们甚至都不愿意在脸上伪装出一丝悲戚,但那随之而来的可能的后果足以令任何人心头发颤。某种程度上,或许他们甚至宁可死的就是自己的儿女。

    “是祸躲不过。”村长面『色』凝重,开始分派人手去寻找他,“不管死活我们总得确认一下”。男人们一个个唉声叹气,饭也顾不得吃,准备好攀下悬崖的工具,在天黑前赶到了虎头崖。他们忙不迭地垂下绳索,开始搜寻。虎头崖地势险峻,悬崖下则是一片一人高的茂密野草丛。但人们寻遍了草丛中的每一处角落,不少人被锯齿状的草叶割得鲜血淋漓,也始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小木匠就像一滴落入山涧的水珠,再也找不着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东方发白。通宵未睡的村民们这才顾得上打孩子泄愤,一片杀猪也似的哭嚎声中,村长发话了。

    “一切都是天命所定,”他叹息着,“上天要把那团莫名的火球扔到这里,又要安排我们捡到那个奇怪的孩子,现在再安排他死去。”

    村长闭上眼睛,十六年前的夜晚又一次浮现于记忆中。那道点亮整个夜空的邪恶的光芒,那几声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那片被夷为平地的山坡,那些可怜的祸从天降的死难者,那个半点伤都没有受的古怪来客、以及他手中抱着的婴儿。十六年来,这些场景和那个婴儿身上闪动的妖异光芒一道,无时不刻不在他眼前晃动着,让他不得安宁。

    “但愿一切都这样过去吧!”他总结说。

第一章、神子2、() 
小木匠滚落山崖的经过如下:下午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虎头崖的山坡上晒太阳,不知不觉睡着了。到了临近黄昏时,忽然额头上一痛,醒了过来原来是村中顽童相互抛掷石子玩,却不小心打到了他脑袋上,还磕出了血。

    小木匠劣迹斑斑,其中之一便是不分大小,睚眦必报。在肇事顽童的惊叫讨饶声中,两人一追一逃,在悬崖边『乱』窜。其他小孩对此场面见惯不惊,自然也无人敢上前阻止,只能悄悄扔点东西给他使绊。理论上,身经百战的小木匠不会在此状况下失去平衡,更没理由会向着悬崖边摔下去,但他摔了。直到这厮惨叫一声消失于视野外,孩子们才开始闹嚷着往回跑。对于小木匠出事,他们与其说惊慌,倒不如说幸灾乐祸。

    北谅山是北方有名的高峻山脉,位于山脉西麓的三陇村偏僻、闭塞、一般的贫困,但通常情况下也饿不死人,这一点和绝大多数位于大陆北面的普通山村没什么两样。三陇村有一些很讨厌的人,总是给村民们带来困扰,这一点也和其他山村差不多。

    小木匠就是全村最招人讨厌的家伙。没有人乐意找他做木工活,但其父安木匠死后,村里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木匠了,而离此最近的邻村也要走上四五个时辰的山路。

    “随你们的便,”小木匠白眼一翻,“爱打不打,不找我可以去邻村。”

    多数人在这种摆明了耍无赖的威胁之下都被迫妥协了,但村西的牛大力却真的再也不去找他,宁可吭嗤吭嗤爬山路。去年冬天,牛大力家屋顶的瓦片破了,他踩着梯子上去换瓦片,梯子却离奇断裂,若不是当时他还没爬多高,只怕已经丢了小命。

    牛大力一面捂着屁股哼哼唧唧,一面检查梯子,这一查差点把他生生气死。原来梯子上的所有铁钉都被换成了锈蚀不堪的旧钉子。而该梯子上一次检修之前,钉子明明都还是新的,修梯子的小木匠自然有重大嫌疑。

    牛大力怒气冲冲地扛着梯子去找小木匠,小木匠正缩在火炉旁喝着茶,听完牛大力的血泪控诉,懒洋洋地摇摇头:“证据。”

    “放屁!这还需要什么狗屁证据!”牛大力两眼冒火,“除了你,还有谁能碰到这梯子?”

    小木匠继续摇头:“没证据?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没准是放久了自己锈掉的,没准是你故意换了钉子要来讹我的。”

    谈话进行到此显然已经失去了意义。牛大力揪住小木匠的衣领,不费什么劲就把他扔出门去。小木匠一声从村头到村尾都能听到的惨号,在雪堆上卖力地打起滚来。不久之后大夫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虽然小木匠浑身上下除了一些表皮擦破外并无明显外伤,“但他始终说腰疼得厉害,可能是伤到了骨头”。牛大力为此不得不赔了小木匠一笔汤『药』费,其价值约合三架新梯子,换算成钉子就不知道多少了。

    这只是从小木匠诸多光荣事迹中信手拈出来的一件,其他诸如偷工减料、拖延工期、偷鸡『摸』狗之类不胜枚举。按照北方山民们的彪悍民风,这种人被『乱』棍打死都算是轻的,但除了牛大力等极个别缺点心眼的,没有任何人敢动小木匠。几乎每回村务会都有人提出驱逐他,但最终没有一次被成功执行,因为所有人都害怕,害怕隐藏在小木匠背后的某些事物。每当人们回想起十六年前小木匠到来的情景时就会冷汗直冒,从心底泛出深深的寒意。那一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恍如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多年后仍然在目击者们的脑海里不断浮现。随着这场梦魇而来的小木匠,充其量算得上是个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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