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地下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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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天下之大稽！
我放弃了跟这个家伙在这里继续扯皮浪费口舌，说再多东西，都没有意义了。
我向他询问着有没有一个打拳受伤的水手被送到诊所里来。
他像是很高心，刚刚我听了他一副慷慨陈词，主动在前面为我带着路。
而我也在房间当中，看见了正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拳手。
那两个搀扶着他的水手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同样强壮的人此刻正坐在他的身边。
打量着这兄弟两的体格，我想起了维京人。
难怪这家伙如此能打！不断叫嚷谩骂的老杰克好像说过，这家伙是杂种。
如此看来，也就是说，这兄弟两人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并不是西方大陆上的人，而是维京人喽？
根据维京人打家劫舍的一贯风俗，很大的可能，就是一个维京人强~暴了这兄弟两的生母。
而我的到来，似乎对他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冲击。
“您是那位卡尔斯先生么？”说话的是躺在床上的这个家伙。
他虽然看起来被揍得不轻，一双大眼睛却明亮有神，那碧蓝色的眼瞳俊美的像是个女人一样。
“卡尔斯先生？”为我引路的这个医生尽职尽责的解释起来。
“好吧，卡尔斯先生，您的手下可被揍的不清，起码被打断了七根骨头，手掌上也断裂了好几根。”
我虽然不满这家伙的插话，却也打趣的问着他说道“那你怎么用‘科学’的手段来治好他呢？”
这个家伙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维京人的身体，可是强壮的跟狗熊一样只需要用木板夹住，休息几天就好了，就像是椅子坏了，订上钉子，一样可以正常使用。”
“那这种做法跟木匠又有什么区别？”
他听到我这话，也诧异的反问着我“卡尔斯先生，我有说过科学不包括木匠么？”
这话，他到是的确没有说过。
这一刻我彻底了解了，他口中所谓科学手段，究竟是什么了。
无论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夸的多么荣耀伟大，终究不过是一门手艺罢了。
只不过这门手艺，他们从不轻易让别人学去，生怕学会的人抢走他们的饭碗。
就算是真的有人学到了这门手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
能够冒着治死人的风险，医治病人的医生，能有几个？除非他们像是江湖骗子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拿到钱就跑，哪管病人的死活。
所以说到底，这并不是什么多高贵的职业，只不过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们本质上，跟木匠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他们要更加聪明一些，因为木匠不会打着科学的旗号，而他们会，所以这就是其中的差距。
能够让这些家伙从中挣到这么多的钱，这也只能佩服从事这一行的人保密工作做的如此精巧了。
毕竟做了坏事，只要没人知道，就不算是做坏事，而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他们甚至连自己做的坏事都会否认，并且打着科学的旗号，将其抹上一层厚厚的屎。
从而，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坏事了。
“好吧，先生，如果有时间，我会找你单独聊聊的，现在我想和你的病人单独聊聊，可以么？”
他露出了一副明白的神情，冲我点了点头，安静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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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神秘的黑宝石号（）
当我终于喝退了那个烦人的家伙，审视眼前的这兄弟二人。
我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希望？期盼？
于是我搬来了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在这死寂的空气中，还有他们兄弟二人的视线下，我尴尬的笑了笑。
“所以你是老杰克的手下是么？”我出于礼貌问道。
他点了点头，看上去有着一丝腼腆。
“不用戒备我，你那场比赛打的很漂亮，我只是想问问，老杰克和那位船长有着什么私仇么？”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我。
虽然我很想直接问他，有关老杰克相关的事情，可是那样做的话无疑会引起他的警惕。
谁知道这个水手，和他的船长是不是一条心呢？
一个能够带领着手下乘风破浪，获取无数财富的船长，自然会被自己的船员所爱戴，哪怕那家伙粗暴一些，又有什么过错。
但是如果老杰克一个仅仅只是想中饱私囊的船长，那他这种粗暴的行径，肯定早就被自己的船员推翻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采取旁敲侧击的手段，一点点打听。
病床上的水手闭紧了自己的嘴巴，看样子并不打算告诉我。
似乎他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还是在提防着我？！
这个时候，就算是拿钱来贿赂他们也没有什么用了，只有用到正确的地方上，金钱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魔力。
仅仅是认为金钱是万能的，就肆意滥用，那就和一个只会论起斧子乱砍的壮汉没有区别。
乱砍的壮汉的确是有着莫大的威胁，却是一个脑浆里都塞满肌肉的笨蛋。
这样做，不仅起不到任何效果，而且就像是一个蠢蛋一样，白白浪费自己的力气。
既然旁敲侧击让这兄弟两人起了疑心，那么无疑，这个老杰克还是颇为得人心的。
“你们没有必要提防着我。”我摊开自己的双手，笑着说道。
“我当然相信老杰克是个好人，不然我不会雇佣他的船，只是我到是很担心，在半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祸害……你们懂得。”
我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想安安稳稳做生意的商人一样。
这兄弟二人同时露出了笑容，看起来，他们两个人都相当自信。
“没有人能够在大海上追上黑宝石号。”坐在一旁的弟弟对我说道。
这话乍得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自信满满的水手，不过我到是留意了一下。
若是我没有见过黑宝石号，我当然会一笑而过。
但是黑宝石号的样子，我是见过的！他不像是一般的船，甲板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恰恰相反，黑宝石号的夹板有着三根巨大的柱子立在上面，并且包着布子，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难道说那些是魔法，还是之类的东西么？
如果真的有魔法，那么艾维登上船之后，就一定能够感受到魔力的流动，如果没有……
黑宝石号会像是他说的那样快，我反正是不相信。
又或者说，我应该问的更加清楚一些才对。
“黑宝石号连维京人都追不上么？”我故作好奇的问道。
这个维京小伙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他们肯定追不上，就算它们一前一后的包夹我们，也绝对爬不上来。”
我不以为然。
“那照你们这么说，这次出航就是绝对安全的喽？”
他听到我这话，顿了顿，老实的摇头说。
“也并非是这样的，我们必须得祈祷风不会把我们吹到危险的海域中，当然要是靠近龙之岛的话……”
说道这里，他的声音骤然变小，自顾自的嘟囔着。
不过我到是依旧听清楚了他在暗地里所说的话“我们还得祈祷巨龙不会发现我们，船上可是涂满桐油的！”
哪怕是一头巨龙发现了在海上航行的船，他只需要一口烈焰，就能够将整艘船送入火海中。
在海上被火烧死，那绝对是最让人捧腹大笑的说法了。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你们还要答应我的条件？”我追问道。
这的确不和情理。
装满火药和大炮的黑宝石号，在加上涂满桐油的船身，这艘船在大海上航行就像是一个移动的火药桶一样。
如果真的有恶趣味的巨龙，喜欢看火药燃烧时爆炸产生的光芒。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天而降，一口炽热的龙息，就能让黑宝石号化为灰烬。
维京兄弟二人对视一看，摇着头对我说道“可是决定能不能出航，不是老杰克一个人说的算的。”
我到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一艘船的船长，无法决定能不能出航。
在大海上，掌握着船员生杀大权的船长，没有权力决定船能否出航，这点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理解。
况且，老杰克不是黑宝石号的船长么？
一艘船的船长没有办法决定船的航向？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实在好奇，在大海上，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分配他们的权力。
之后，这对维京兄弟开始细细给我讲述起来。
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则，简直可以写成一部法律，就叫做海洋法系了。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规则，但是为了保证船长不能随意杀死水手，他在招募每一个船员的时候，都必须签署一份合同。
那份合同一式三份，分别保留在船长，水手，还有矮人银行的地下秘库中。
任何违背上面条约的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惩罚的监督者，也就是矮人银行，生性好财，而且无比贪婪的矮人，他们可是迫不及待的要从这些富得流油的船长身上撕下肉来分食。
水手想要保命，就要依靠银行，而船长又无法一个人驾驶着一艘船远航，这也就构成了一个诡异的规则。
我带着丰厚的金币来找船，之所以老杰克答应了我，倒不如说，被他克扣工资的水手答应了我。
他们应该迫不及待的想要分走我在龙之岛上获得的财富。
如果我能够在屠龙之后死掉，那就更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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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死寂的夜（）
我从诊所里走出来，心里有些失落。
凌冽的寒风吹起我的衣摆，天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去。
我徘徊在大街上，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只是闲逛着。
天际城开始向我展示起，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的那一面出来，那是只有生活在天际城的人才会有着的感觉。
站在高台上，被风吹了一天，也嘚瑟了一天矮人银行家从木箱子上跳下来，呼喝着仆人麻利的收拾着。
店铺都在纷纷关门，不知不觉，街上巡逻的人也变多起来。
那些巡逻的士兵三五成队，在街上徘徊着。
我能够感受到他们怀疑的目光，已经入夜了，就算是贵族这时候也应该去参加晚宴，或者沙龙去。
而我此刻却在大街上乱晃，这的确很不正常。
不过我并没有理会这些人，依旧漫无边际的游荡着。
寒冷的风吹在我的脸颊上变得生疼起来。
在避风的角落里，有什么在蠕动着，流浪闲汉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个家伙看上去被其他人排挤到了外面，就在他靠着的屋子里，里面传出了高声喧哗的声音。
热气混合着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还有一股常年不洗澡后，男人身上的恶臭味儿。
这股气味混合在一起，闻起来可并不是能让人接受的。
我快步走开了那里，向其中瞟了一眼，就算是如此喧闹，有的人也睡在了草席上，没有苏醒过来的样子。
看起来，这里就像是流浪汉之屋，也是这个城里不可明说的职业居住的地方。
能够让一群恶棍就这样霸占着一栋屋子，这喧闹声甚至能够传出半条街之外，不过巡逻的卫队却熟视无睹。
就好像这些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样。
那个天际城的城主，虽然是个人狠话不多的棘手的存在，在这点上，却意外的像我一样。
敢于冒犯他，自然被毫不留情，甚至是误杀都在所不惜的惩处。
但是对于这些生活在人群之中的恶棍，他却意外的宽容，甚至可以用仁慈来形容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能够让恶棍光明正大的居住在自己统治城市中的城主，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
尽管越过几条街之后，就是圣光教会被火焚烧之后的废墟。
而且难说他们在维京人洗劫的时候，不会趁乱搞鬼，那次大清洗应该早就把城市里的这些垃圾抓清楚了。
可是事实却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的猜测都烟消云散。
在我正疑虑的时候，从巷子里忽然闪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个银行家的女儿，身上的饰品都流露着金闪闪的光泽。
另一个人就比较有趣了，那是女扮男装的诺娃，正在开心的大笑着。
这时诺娃忽然停下了自己的笑声，她发现了我，脸色变的阴沉了下去。
正在她怀里的那个女人，看见诺娃不动了，好奇的发问着。
诺娃伪装成黑色的眼睛恢复成了猩红色，然后她抓住那个女人的下巴，像是施展了魔法一样。
然后这个女人就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身子僵硬的独自走开。
没过多久，大街上只剩下了我和她。
就好像是这里被结界隔离了一样，就连巡逻的士兵都消失了。
这是进入了尼伯龙根的感觉，没有想到，在什么时候，诺娃……不，应该是说布伦希尔德觉醒了么？
我摘下自己的帽子，熟稔的鞠了一躬，那个理解可是在面见皇帝的时候才会有的。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诺娃，而是血族女王了。
她猩红的眼睛盯着我看，露出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声音却冰冷而有力的说道“眼力不错嘛，居然这么快就看出来，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谁了？”
我不敢反驳，这可是撞到瘟神了，所以我只好微笑的附和着说道“那倒是过奖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觉得，诺娃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种有敌意的举动。”
她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声哼道“被发现了？不愧是叛逆规则的人，对于尼伯龙根的力量永远都是那么敏锐。”
“如果您是在说力量的话，那我想您弄错了，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真正的世界永远不可能这么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