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轮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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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对他而言并不困难,因为他是一个声音的大师,既可以通过倾听声音来判断形势,也可以制造恰当的语音来摆脱困境,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决定上前挨特斯汀一顿狠揍,因为他想起了卡尔主教曾经的忠告,虽然他是自己的仇人,而且曾经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但他相信卡尔说出这句话时一定是真诚的。
当时,卡尔曾经说:“当你面对着两条道路,它们都通往同一个终点时:一条是捷径,平坦安全,毫无危险。而另一条路蜿蜒曲折,艰难险阻,让人心生绝望。你必须选择后者。“
于是他笑着说:”领主大人,你想怎样考验我?“
特斯汀转动着手腕说:”很简单,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个有种的男人。我们徒手比试搏击,这在酒馆中司空见惯。“
的确,在王国各地星罗棋布的酒馆中,酒鬼打架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有的人甚至为此而成立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邪教,定期举办醉酒搏击大赛,据说这大赛盛况空前,丝毫不亚于圣临日或是建国日的游街庆典。
特斯汀慢慢走到他跟前,两人互相对视,她和诗人几乎一般高矮。史德利歌尔站立不动,就好像浑身僵硬的木头,他想:好家伙。她恨透了吟游诗人了,我打赌她以前肯定目睹过酒鬼闹事,而她的那位吟游诗人男友肯定也参了一脚,给她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所以她想要好好向我发泄一顿。”
诗人猜测的大致准确,特斯汀在与男友热恋的时候,他俩曾经在遍布龙翼城的十五个酒馆中饮酒寻、欢,每当遇上酒鬼斗殴的情形,他的男友都会叫嚷着躲在一旁,深怕被卷进这人肉搅拌机一般的风波中。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男友没有一次与别人动过手。有时候她喝醉了酒,兴冲冲的想要加入战团,狠狠踹某个她看不顺眼的酒鬼的屁股,他都会紧张的拉住特斯汀,用怯懦的声音说:“好啦,亲爱的德拉,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来听听我为你新创作的曲子吧。”
在当时,深陷恋爱漩涡中的她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满,反而感激他男友对她的关心,而且她觉得他害怕的模样可爱极了。可当他无情的抛弃了她之后,她回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滴,那位懦弱的吟游诗人身上的所有优点都消失殆尽——不,它们并没有消失,而是已经成了令人恼火的缺点,这些缺点有如白净皮肤上恶心的疱疹一样让她觉得反胃,所以她从此恨透了那些胆小怕事的纤弱男孩儿。
特斯汀脱下铠甲,露出健美的身材,她的皮肤白嫩,可肌肉极为发达,她在龙翼城堡长大,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太阳,而常年地狱般的苦练让她身体健壮,显示出了阴阳交融的美感。她在拳头上缠了几圈纱布,用猫戏弄耗子的神情望着史德利歌尔,她说:“来吧,诗人,让我看看你的骨气。”
史德利歌尔咬咬牙,脸上既害怕又生气,这表情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因为他毕竟也是有自尊心的男人。他脱去碍事的长袍和披风,扯下背心,在场的三位女孩儿惊讶的发现他并不像她们想象中的那样瘦弱,而是显露出长期经过锻炼形成的肱二头肌,腹肌、三角肌以及胸肌,只是这些肌肉紧密的压缩在一块儿,以至于无法从他的衣物下展现出来。
史德利歌尔也曾经勤奋的锻炼过自己的身体,他经过了一切合格的吟游诗人所必须经历的考验,熟练掌握了弓箭、匕首或是短剑的使用技巧,正如之前所说,他勉强算得上是一位半吊子的战士或游侠。
诗人扭扭脑袋,摆出拳击的架势,他笑着说:“你先进攻吧,特斯汀·德拉龚丽斯女士,我不是一个喜欢欺负女孩儿的人。。。。。”
特斯汀一拳正中诗人的鼻梁,史德利歌尔头晕眼花,当场仰天躺倒在地上。
特斯汀嘲笑他说:“对不起,史德利歌尔,我没想到你竟然躲不开这一拳。”
他硬撑着爬起身,眼前星光盘绕,鼻子里鲜血长流,但一秒钟之后,他已经恢复如初,因为恶魔帕吉的体质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这让他比普通人能更快的从伤病中恢复。
史德利歌尔用手背抹抹鼻血,兀自嘴硬说:“如果不让你先击中我一拳,我总觉得好像有些负罪感,就好像把少女骗上床之后跑路的那些混蛋一样。。。。。”
特斯汀一记精准的直拳再次击中诗人的鼻子,这一次诗人在半空中飞了一会儿,重重撞在了墙上,他觉得鼻子鲜血如同洪水泛滥一般,耳朵旁鸣响不止,但他依旧听到特斯汀怒气冲冲的声音:”那我这一拳就是赏给你的谢礼,你这个玩弄少女的混账小白脸!“
诗人摇摇脑袋,又一次站了起来,他弯下腰,神态认真,大声说:”德拉龚丽斯小姐,我这辈子还没尝过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滋味儿呢。也许是时候让我长长见识了,你说呢?我心爱的德拉美人儿!“
仙德瑞拉听诗人出口成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他没有陷入苦战中,她早就像严厉的姐姐那样动手管教他了(可现在诗人被揍得惨不忍睹,她反而觉得有些心疼)。其实在搏击的时候互相吐些垃圾话,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搏击较量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如果在搏击中一言不发,只顾着闷头打斗,反而会引起围观人群的嘘声。
德拉龚丽斯虚晃一枪,趁着诗人往左闪躲的刹那一记左勾拳正中他的下颚,诗人惨叫一声,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再一次趴到在地。
她走上前,用靴子踩住诗人的背部,凶狠的说:”这一下我没把你揍死吧,没种的家伙。哦,对不起,我忘了是我刚刚将你的那玩意儿打爆了。“
诗人抓住她的脚,用力往上一掀,德拉龚丽斯后退一步,见到诗人慢慢的爬了起来,脸上鲜血淋漓,可却依旧没有显露出难以支撑的模样。
诗人喘着粗气说:”不错,但我的小家伙刚刚尝过了你的蜜汁,它死得其所,不算是赔本买卖。我希望你将来给我们的孩子命名为史德,算是。。。。。。。“
这话说的十分无耻,德拉龚丽斯气得发狂,拳头如雨点般往史德利歌尔身上击打了过来,诗人勉强挡住一拳,随后肚子、肋骨、后背、鼻梁接连挨了重拳,他只有挨打的份儿,一拳都还不了手。她见史德利歌尔始终不肯服输,心里越来越恼火,出手越来越重,本来还只使出八成力气,可到了后来,恨不得一拳把诗人打得肠穿肚烂,这是搏击者沉迷于搏斗时常有的心态,并非由于她是生性残忍的人,只是情难自已罢了。
多丽丝见状有些担心,她怕特斯汀头脑发昏,恐怕要把这位诗人打死了,于是她大嚷大叫:”好啦,德拉,这人已经快支持不住啦。“
特斯汀用手肘将史德利歌尔的头颈勒住,诗人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两根铁棒夹住一样,他呼吸困难,脸色通红,双手使劲在特斯汀的手臂上推搡,可她却纹丝不动。
特斯汀吼道:”你投不投降!“
诗人微微摇头,于是特斯汀又加重了力气,又问:”投不投降?“
诗人似乎想要点头,可他的头部被勒住了,难以大幅度的活动,于是特斯汀稍稍松开了手臂,诗人脑袋深深下垂,突然全力往上一撞,特斯汀一点儿都没料到他的偷袭,鼻子被重重的撞到,顿时流出了鲜血。
史德利歌尔连滚带爬,回身望着特斯汀,他笑着说:”你看,女士,我把你弄出血来啦。我希望这不是你的第一次,因为这会让我内疚一辈子的。“
特斯汀狠狠擦了一把鲜血,她此时怒气冲冲,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想不出该如何回骂了,而且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诗人在经历了如疾风骤雨般的重击之后,却依旧精神抖擞,显得精力充沛。
诗人继续嘲弄她说:”啊,刚刚你把我搂在怀里,我觉得你的胸口温暖而芬芳,正如你身上那最神秘的花园一样舒适而柔软,我心爱的德拉,如果我从这儿走了出去,我一定会在酒馆里好好歌颂我今天的遭遇,让大伙儿知道龙翼城的领主德拉龚丽斯女士是一位绝色尤物。“
特斯汀故技重施,趁着诗人滔滔不绝的间隙猛攻过去,诗人早有防备,打算用左拳挡住她的攻击,可她又使出虚招,右直拳直捣黄龙,直击诗人的心脏。谁知她这一拳击出,竟然没有掌握好距离和时机,从诗人的左肋擦了过去,正好击中了自己的左拳,这让她痛的尖叫了起来,此时她门户洞开,浑身都是破绽,而且心神慌乱,无法抵挡诗人的攻击。
谁知诗人只是用拳头在她嘴唇上轻轻一碰,特斯汀愣了愣,见到诗人将拳头捧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陶醉的说:“美妙的味道,比我喝过的最醇厚的龙舌兰还要美味。”
仙德瑞拉在一旁观战,此刻竟有些哭笑不得,而特斯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瞬间击出两拳,诗人浑身巨震,软绵绵的仰面瘫倒在地上。
女领主用整个身子极不雅观的压在诗人身上,对多丽丝嚷道:“记数!”
诗人使劲儿挣扎,可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多丽丝慢慢数了十下,随后说:“特斯汀·德拉龚丽斯获胜!”
诗人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嘴唇和鼻子周围全是鲜血,可他却丝毫没有呈现出半分萎靡的迹象,他大笑着说:“十分痛快的一场较量,你说呢?德拉龚丽斯?”
女领主坐在他身旁,显得比他疲劳十倍,她喘着气说:“你是个顽固的混蛋,你知道吗?史德利歌尔。要是我的士兵能有你一半的强硬,我们早就将维萨吉赶回地狱去啦!”
说罢,她俯视着诗人的脸庞,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真的是个处男?”
诗人哭丧着脸说:“千真万确,女士。我其实是个保守派的学究。”
德拉龚丽斯放声大笑,她说:“好在我们有的是时间,这是个需要花费精力来研究真假的问题。欢迎入伍,士兵史德利歌尔。”
第99章 悄悄话()
特斯汀与史德利歌尔握手,使劲儿将他拉了起来。令她惊讶的是,他虽然被自己揍得血流满面,可事实上他的伤并不严重。当他用手绢擦去混杂着血的汗水之后,他脸上只留下淡淡的淤青以及一些极难辨别的伤疤,过了一会儿,连这些痕迹都彻底消失了。
史德利歌尔借口说这是自己服用了治疗药剂的原因,他发明了一种珍贵的药水,可以加速人体伤口痊愈的能力,自己在与她搏斗之前,曾经悄悄喝下了整整一瓶这神奇的药水,特斯汀说:“这么说,你还是一位出色的炼金术士了?”
诗人笑着点点头,于是特斯汀带着赞赏的口吻说:“一位出色的炼金术士,更是一位坚强的男子汉。现在你们俩下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廷议过后,我会派人来找你们,请做好接受重要任务的准备,因为我手头正好有一堆令人为难的麻烦事儿要处理。”
随后她叫来了士兵,让他领着他们离开塔楼,前往离城堡最近的旅馆住下,那是一间军用的旅馆,装饰朴实,没有一点儿花哨之处,士兵依照特斯汀的嘱咐,面带着善意的微笑为他们两人定了一间宽敞的双人房,里面却偏偏只有一张宽敞而舒适的大床,这让仙德瑞拉皱起了眉头,诗人望了她一眼,觉得大祸临头,想要抗议,可那位士兵却说:“可惜的是,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如果你们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其他的旅店碰碰运气,但我敢打包票,所有的旅店都找不出空房,我们这儿长年驻扎着佣兵和远道而来的军官,每天都人满为患。”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互望了一眼,前者叹了口气,只好勉强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就在士兵离开之前,他在诗人肩上拍了一把,轻声说:“领主大人祝你今晚马到成功,武运兴隆。”随后他踏着有力的军步离开了。
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用绅士般礼貌的口吻说:”我可以睡地板,仙德瑞拉。“
仙德瑞拉摇摇头,她望着大床说:”没有必要,我们可以挤一张床,但如果你敢动手动脚的话,我也许会在睡梦中折断你的胳膊。“
这句话让诗人整个晚上都睡不安稳,到了龙翼城之后,仙德瑞拉的作息时间一下子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有规律了起来,也许是因为这边靠近北方的恶魔居住地,亚山的神力几乎荡然无存,她白天可以精神抖擞的与女领主比武,而晚上却必须安稳的睡眠来维持精力。
史德利歌尔躺在仙德瑞拉身旁,背对着这位美丽的黑夜女士,拘谨的就好像被猫困在老鼠洞里的老鼠一样。而仙德瑞拉仰面笔直的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置于小腹上,整个人纹丝不动,僵硬的就好像一具死尸。
两人都没有脱衣服,诗人穿着天鹅绒的长袖衫,而仙德瑞拉则裹着自己的斗篷。她沉静的有如冰块,而诗人则狼狈的如同落水的金丝雀。他觉得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觉,索性胡思乱想,他想着今后前往北方的计划——这整件事都建立在他与鹰喙城前领主夫人的一次通过魔法建立的与阿巴顿皇帝的对话,没有任何承诺,也没有形成完整的方案,而且他在龙翼城中没找到那位可以信赖的接头人,这让他愈发觉得前途渺茫。
他猛盯着这件事想了一会儿,又开始回忆起自己心酸的往事,但他及时终止了这毫无意义的怨天尤人,他知道悲哀的情绪对今后的事没有一点儿帮助,在这迷茫的时刻,他需要的是坚定的信念和勇气,而不是软弱与多愁善感。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从某个时刻起,他忽然开始注意起仙德瑞拉的举动来。
他努力聆听着她的丝毫声响,可如同以往一样,他一点儿都听不到。他怀疑自己在出身的时候,某个恶趣味的神灵、或是爱开玩笑的魔鬼对自己施加了诅咒,让自己对俗世间的声音敏锐无比,可唯独无法感觉到魔鬼和诸神的声音。
仙德瑞拉就躺在自己身旁,面貌如同最美丽的精灵一样诱人,性格有如北极的冰雪一样冷酷,身手比世间最强大的勇士还要高明,对待自己却如同刁蛮的姐姐一样蛮横。
他忍不住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