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轮回-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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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德利歌尔说:“很高兴你没事,特斯汀大人,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听到这个称谓,特斯汀如同被蛇咬了一样浑身巨震,她退开几步,深情凝视着史德利歌尔,她苦笑着说:”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的王子。”
诗人点点头,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回答:“可我依旧会前往北方,下次见面,也许就是在战场上了。”
特斯汀扬起眉头,一瞬间恢复了女领主的威严,她大声说:“我可以让士兵将你永远囚禁起来,我要把你锁在我的宫殿里,一辈子不许离开我。”
诗人哈哈大笑,女领主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们最后一次相拥在一块儿,最后一次热烈亲吻,随后他们分开,挥手致意。
特斯汀·德拉龚丽斯对着赛维安说:“龙翼军团指挥官最后的命令,赛维安爵士。”
赛维安肃然立正,将手摆在胸前,高声回应:“谨遵旨意!”
她说:“你还飞的动吗?龙骑兵?如果你的老骨头还能动弹的话,请将史德利歌尔殿下以及他的所有同伴送出城门。”
赛维安严肃的问:”送到哪儿?将军?“
特斯汀望着天空说:”送到任何史德利歌尔殿下想去的地方,这之后,你将和空气一样自由。“
第155章 流浪行者()
赛维安变成巨龙之后,皮肤坚硬粗糙,坐上去比最崎岖的石头更加难受。仙德瑞拉索性站了起来,在龙背上眺望远方。而史德利歌尔与斯温死要面子,他们为了彰显自己无畏的决心和勇气,死撑着将屁股压在碧龙的背脊上。
当赛维安在云层下掠过的时候,迎面吹来强劲的寒风,诗人没有带面罩,差点儿被吹歪了脸,仙德瑞拉却显得极为从容,长发与披风随风飘扬,瞧起来动人心魄。他们虽然身在高空,可太阳被挡得严实,因此彻骨寒冷。诗人在疼痛与寒冷的折磨下暗暗叫苦不迭,于是他旁敲侧击,示意赛维安找一处平坦的地方降落。
于是赛维安照做了,他们是在龙翼平原的北侧停下来的。
在这里,黑暗已经彻底主宰了天空,如果不点起火把,或者用法术照明,他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可即使他们点燃火把,周围也显得一片荒凉,令人胆寒的死寂无限延伸。诗人的耳中似乎能听见厉声的尖啸,四面八方仿佛有无数鬼影在窥伺,他随后意识到:这就是北方的风。
在几百年前,耐古斯曾经莽撞的冲过了龙翼平原,一路抵达靠近无翼城堡的荒原。在悲剧发生之后,依旧有许许多多无畏的冒险者和雇佣兵效仿耐古斯王子的做法。但他们的行动无疑要隐秘的多,至少诗人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从北方平安归来的故事。
赛维安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自己曾经是一头极不舒适的坐骑,他变回人形,做了一个笨拙的鞠躬礼,得意洋洋的对诗人说:“很荣幸能载你到这儿,史德利歌尔殿下。你要休息多久?一小时,两小时,还是半天。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精力充沛,随时都能出发,你无需对此有所顾虑。”
诗人打了个喷嚏,用手绢不停的抹着鼻子,无力的说:“多谢你的好意,爵士,但我相信步行是更为理智的做法。”
“你太客气啦,你是我的恩人,王子殿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诗人想了个借口,以此避免再一次被长满龙鳞的坐骑折腾,他说:“正如你所知,爵士,我将进入北方,加入异教徒的行列。在那儿,我将为鄂加斯效力,将阿巴顿皇帝的军队引到南方。如果我骑着一条二十五米长的碧龙呼啸着降临在永夜帝国的境内,这很可能引起斥候的大惊小怪。”
赛维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若有所思的点头同意。
诗人想了一会儿,又说:“我们在此分手吧,爵士,斯温先生。”
赛维安吃惊的说:“别开玩笑,王子殿下,我将誓死追随你。”
斯温也摇摇头说:“我也一样,史德利歌尔,我将随你一同旅行。”
“不,我说真的。”诗人说,“我将和仙德瑞拉、还有我的祖先耐古斯一起进入北方帝国,我此行的目的晦暗不清。我不清楚阿巴顿皇帝会交给我什么样的使命,我也不清楚我的抉择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我希望尽量减少队伍的规模,当我和仙德瑞拉两人旅行时,没有人会产生怀疑。因为仙德瑞拉在北方有亲戚,她有前往北方的理由,这和我的情况非常类似。但赛维安爵士,还有斯温先生,你们两人如果跟随我一同前往,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盘问。”
赛维安看了仙德瑞拉一眼,眼中满是疑问,他问:“小姐,你在北方有亲戚?”
仙德瑞拉点点头。
赛维安心有不甘,一个劲儿与诗人争论,斯温也时不时插话,但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诗人一张嘴那么灵巧,很快他们就被诗人说服了。
诗人说:“爵士,正如特斯汀小姐说的那样,现在的你和空气一样自由,你可以前往任何你想要前往的地方。斯温先生,你也是一样,有生以来,你第一次拥有了完全的自由,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力量,你将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士,你的名声将如空气般无处不在——无论是好是坏。要我说,现在是实现你们心底梦想的时候啦。”
斯温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伸出粗大的手掌,与诗人用力拥抱,又在诗人肩上拍了拍,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高贵的人,史德利歌尔,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友情。”
诗人笑着回答说:“你也有着高贵的灵魂,泰坦之子,愿你今后的旅途一帆风顺。”
斯温又与仙德瑞拉握了握手,他说:“如果有机会,我很想与你较量一番,仙德瑞拉,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女剑士。”
仙德瑞拉嘴角上扬,她说:“你也是一样,斯温。祝你武运昌盛。”
他转过身,忽然开玩笑似的在赛维安爵士胸口轻轻一拳,赛维安发出”哈哈“的笑声,也狠狠还给他一拳。
斯温说:”了不起的老家伙,下一次咱们再见面,我可不会再被你揍趴下了。“
赛维安像是受到了冒犯,他说:”有些人真的毫不知羞耻,因为他们说的总比做的漂亮。“
他们怒目瞪视,过了一会儿,却突然爆发出响亮的大笑,瞧他们高兴的样子,诗人几乎以为他们已经是大半辈子的至交好友了。
斯温拍拍身上的尘土,最后朝他的同伴们望了一样,迈开步子,朝远方走去。
即使他曾经被佣兵团的同伴们团团包围,可在他内心之中,孤独始终如影随形。但如今他即将独身流浪,他却并不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他知道自己已经收获了最可贵的友谊,只要他永远铭记,友谊的力量将支撑他走到世界尽头。
他们目送着斯温的身影消失在目力所及的极限,他是往北方走的,但北方比南方要宽广的多,任何一些方向的细微变化,将导致前方的道路截然不同。诗人不知道他们能否再次相遇,但他将这样的希望留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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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温离开之后,赛维安有些局促不安,他的双手不停在胡须上摸来摸去,绞尽脑汁想着该说些什么道别的话,斯温的道别令人印象深刻,赛维安可不想输他一筹。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互相望了一眼,在瞬间心有灵犀,他们同时伸手,学着斯温的模样轻轻给了他一拳,这让赛维安的喉咙哽咽,眼眶也有些红了。
诗人说:“展翅飞翔吧,爵士。你的前半辈子都被各式各样的镣铐束缚着,空有一双有力的翅膀,却把自己埋葬在石头棺材一般的城堡中。特斯汀说的很对,你现在自由了,爵士。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自由。你可以前往最远的地方,连时间和空间都无法再将你囚禁。说吧,说你想去哪儿,我就能身临其境的想象你从空中前往那儿的模样。“
赛维安垂下头,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悲喜交加的模样,当他确信自己不会像女人一样嚎啕大哭的时候,他抬起头说:”我想飞跃海洋,殿下。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海,我和你实话实说,库克卡船长的故事也是我童年的最爱。在我小时候,我常常梦想着自己像船长一样穿越死亡之海,到达无法想象的秘境。“
诗人会心的笑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在恣意想象着一切。
赛维安感激的问:”那你呢?殿下,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自由的飞翔呢?“
这问题让诗人无法作答,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自从他六岁时随母亲离开那间大屋子,他就再也没享受过自由的滋味儿了。对他而言,那样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
赛维安没有等他回答,他突然解下自己身上的强袭装甲,抽出水晶剑,捧起先锋盾牌,将它们一股脑塞在诗人的怀里。诗人措手不及,差点儿被这些重物压死。
赛维安光着膀子,就穿着一条亚麻裤衩,这让他真正显得无拘无束。
他的笑容充满关怀,他说:”我把他们送给你了,王子殿下,我不能继续保护你,但我希望这些神器能保佑你一帆风顺。“
史德利歌尔急忙说:”我穿不上,这些神器只有继承你血统的人才能使用。而且你没有这些东西,就无法顺利的变成巨龙了,不是吗?“
赛维安笑吟吟的看着他,仙德瑞拉也轻笑了一声,诗人反应过来,吃惊的发现怀里的盔甲、长剑以及盾牌,它们都在他怀中散发着银色的光辉。
赛维安指指史德利歌尔的心脏,又指指自己的,他说:“我亲爱的朋友,你身上流着亚山祝福之血,你的心灵比我的更加高贵,神器已经承认了你,你无疑是比我更加合适的主人。”
说着,他后退几步,与诗人与仙德瑞拉之间拉开了十米的距离,他边退边向他们挥手道别,他说:“我刚刚琢磨透一件事儿,王子殿下,仙德瑞拉小姐,无论是盔甲、血统还是宿命,这些都不是关键。真正重要的,是你的信仰、抉择以及心灵。”
话音未落,赛维安的浑身出现鳞片,身后出现巨翼,眼神变得深邃而威严,他的身躯急剧膨胀,一秒钟之后,他再次变身为巨龙,整个过程自然而然,仿佛天经地义一般。他朝同伴们点头示意,翅膀在地面上激起飓风,发出直入云霄的龙吼,带着磅礴的气势和令人羡慕的自由,飞入了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中。
诗人望着消失在天边的爵士,想起了那首《暴风雨中的龙骑兵》,心里由衷为赛维安而感到高兴,他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眶也终于湿润了。
仙德瑞拉温柔的扶住了诗人,她说:“走吧,我的王子。”
诗人落寞的笑了笑,轻轻的拉着仙德瑞拉的手,他说:“遵命,我的女神。”
第156章 爱之魔咒()
史德利歌尔原本以为这盔甲不会合身,因为赛维安非常魁梧,他则比赛维安瘦弱许多;而且在他的印象中,所有重型铠甲都沉重笨拙,穿在身上极不好受;他还有这样的顾虑,认为赛维安穿过的盔甲里全是汗水,以至于这盔甲会发出恶臭;最后他又挑剔起这盔甲的外观来,毕竟上面被赛维安的祖先——布里昂·夏多——用难看的字迹写了“强袭装甲”四个字,他发誓要发明一种药水,从而清除这些字迹。
可当他穿上铠甲之后,发现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铠甲完美的贴合着他的身体,就好像从他身体上长出来似的;它一点儿也不笨重,正相反,铠甲中散发着阵阵魔力,反而让他觉得精神振奋,手脚加倍灵活;至于汗水的臭味儿,那也是没有的,铠甲发出一种好闻的金属味儿,让人不由的想起战场的气息;至于那四个字,其实也不至于丑得有碍瞻观。
诗人扛起先锋盾,手腕转动,将红色的水晶剑转了个剑花,仙德瑞拉笑吟吟的看着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史德利歌尔说:”我也许入错了行当,也许我天生是个英勇的战士,你不这么认为吗?仙德瑞拉。我认为我穿着铠甲的模样威风极了。“
”只可惜没有镜子,不然你一定会被可怕的现实压垮的,王子殿下,你看上去完全是在逞强,我甚至怀疑你会不会随时瘫倒在地上。“
她总能在我最得意的时候给我泼泼冷水,诗人想,她损人的天赋总能让我垂头丧气。
他将盾牌背在背上,宽大的盾牌遮住了他的背囊,随后他说:”你不觉得这柄剑更适合你吗?仙德瑞拉,你的剑和它都一样是血红色的,但你的剑总是折断,这柄剑看上去锋锐极了。“
仙德瑞拉接过水晶剑,在空中挥动了几下,她点头说:”完美的剑,确实比我用的剑好使。但我不确信我能发挥它全部的力量,毕竟这柄剑承认你是他的主人。“
诗人咬破手指,递到仙德瑞拉嘴边,后者困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古怪主意。
史德利歌尔严肃的说:“来吧,喝几口我的血,让我们的鲜血融合在一块儿。“
仙德瑞拉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发烧,她说:”别胡闹,这样行不通。我一旦忍不住,很可能把你的血给吸干。“
”来吧,别客气,王子的鲜血可并不容易碰到,虽然这位王子是一位私生子,而且落魄得和乞丐一样,血更是难闻的发臭,连吸血的女恶魔都对他不屑一顾。“
仙德瑞拉听诗人的语气有些自怨自艾,对自己的身世更是黯然神伤,她不忍心让他难过,犹豫了一会儿,她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指上轻轻吮吸起来。
当仙德瑞拉开始吸血的时候,诗人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他感觉所有痛苦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所有美好的感官千百倍的放大,这比陷入恋爱时的愉悦和与女人亲热的快感更令人沉迷。脑海中的思绪成百上千,美好的未来在他眼前如画卷般展开。他陷入了飘飘然的幻境,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随时都能够离开地面,朝九霄天堂飞去。
然而,他一边变得雄心勃勃,可一方面却又陷入了不可救药的自卑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