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凤(手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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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吓得脸色苍白。
上官漫看着她:“现在明白了,咱们不出去。”
珠儿双唇犹颤:“他们难道连殿下也……”
上官漫扔了书卷,徐徐下榻:“虽不至此,但非常时候还是安静一点的好。”边说着,只挽了缕金挑线披帛提裙欲踏出门去,珠儿忙跟上:“奴婢给您去提灯。”
“不必!”
见珠儿诧异看她,上官漫睑下轻微疑红,闪烁道;“我只到院子里转转。”
珠儿倒不好再跟着,只得应是。
抄手游廊里挂了一路八角檀灯,远远望去便似一条蜿蜒的火龙,灯光却是晦暗,游廊曲折,讲究峰回路转之势,加上周围植物繁茂,漫步其间似是曲径通幽。杜明眼尖,见她一人,嘻嘻笑了声:“这不是公主大嫂么?”
上官漫脚步一顿,问道:“你们大人在么?”
“在,在,怎么不在。”杜明挤着小眼直笑:“我们老大等你许久了。”话刚落地只觉后脑嗖嗖冷意射来,忙闭了嘴,赫连瑜从门内转出来,灯下玉树临风的身形,定定望在她面上,笑容颠倒众生:“唔,过来了。”
她轻轻垂首:“嗯。”
杜明挤眉弄眼,捂着脸只喊酸,拉着胖子闪到树后不见了。
他牵了她的手进入书房,两侧烛火摇曳,裙裾随身子浮动,影到地上蝶穿百花一般的影幢淡影,他的手这样暖,这样有力,仿佛握着一生一世,她突就紧张起来,似是洞房是等待新郎到来的羞怯心情,只觉要说些什么,轻声道:“帝王往往多疑,过了这一阵子……”
他却转过脸来,灯光里见着如玉面容,蓝眸璀璨如宝石,她忽便怔在哪里,他抬指轻按薄唇做一个噤声动作,只将一见黑色斗篷套在她身上,她不明所以,任由其摆布,只闻他在耳畔低低一声轻笑:“今晚不谈杂事,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嗯,那个,啥,某人加班的日子由到了~~~以后可能有点不定时,先打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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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二十
杜明领着胖子到了府门口,果有禁军前来拦他,杜明顺势大吵大嚷,吵得禁军颇是头疼,赫连瑜带着上官漫趁机在角门溜了出去。
天高地广,任马驰骋,星辰自身后飞逝远去,风声擦过耳边,只闻彼此呼吸在侧,风声里夹杂着他温和的声音:“冷不冷。”
两人策马离了都城,夜幕里只见浓密树林在天际映成一团暗黑的剪影,两侧稀疏的农舍,偶传来细碎的犬吠声,便在这样宁静的夜幕里她偎在他怀中,双手穿过斗篷环在他腰上,脸贴在他胸口,隔着衣襟闻见咚咚的稳健心跳声,衣襟上细密的锦纹硌在脸上又凉又烫,她阖着眼,只觉似是在梦里,喃喃呓语:“不冷。”他已将斗篷裹在她身上,低道:“到下一个镇子咱们雇一辆马车,你只管在里面歇息。”
她只觉得心里不可抑制的溢出甜蜜来,轻轻摇头:“这样就好。”
她只是低笑。
马背上极是颠簸,她却依旧睡着了,在他怀中,这样安稳安全。走了一夜天边已渐渐泛起鱼肚白,进了一个村子,农舍里渐气炊烟,清晨浓郁的翠色里袅袅炊烟散入风中,隐有香甜的米香,渐渐有男丁扛着锄头去田里,妇孺牵着孩童送出门来,朝阳自东方升起,沐浴在这样红艳艳的阳光里,那笑容安静祥和。
他勒马停在街边,一侧墙恒里开的灿若云霞的石榴树,遮不住闹意探出墙头,映着朝阳红的似火,她便在这样美丽的清晨,睡在他怀中极是安静,唇边香甜笑意,似是一缕酣梦,他看着她,只以为这一瞬,便是地老天荒。
她终于醒了,睡眼惺忪抬起眼来,正对上他深沉的眸子,清晨里他乌鬓玉面,在清辉里熠熠生光,弯着唇角笑道:“醒了。”
她嗯一声,因睡了许久,白皙面上清晰地锦纹痕迹,他喉中溢出闷声的笑意来,她忙摸脸,觉出来狠狠瞪他,恐就是那一瞪的娇憨风致,他垂首吻下来。
她心中亦是柔情万千,扬脸迎上去,颊上滚烫燃了一路,视野里一簇风中摇曳的石榴花,鲜艳似锦,也似染红了脸颊。
却听周围清脆的孩童笑声,她猛然一惊,推开他果见马下立了两个男孩子,眼睛笑如星辰望着两人,她霎时面热,颇是埋怨的瞧他,两个孩童扬脸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唔……我们?”他挑眉:“我们在制造后裔。”她嗤一声笑出来,扭头啐他:“小心教坏小孩子。”
两人亮晶晶的眼睛看看上官漫,又看看赫连瑜,似懂非懂:“我们以后也会这样么?”
他笑道:“那是自然。”她在他怀中笑的花枝乱颤,伸过手来在他腰上狠狠一拧。
简单用了早膳,两人到镇上换下衣裳,因着此处阿昌族居多,穿着汉人服饰太过引人注意,也因着贪玩,便入乡随俗换了阿昌族的衣饰。
看他穿惯了官家常服,一身黑色对襟窄裳,缠着白色包头,倒显出几分青年男子的开朗磊落来,她亦带着花冠,穿黑色筒裙,黑色包头上插着累累玉兰花,在日光下回眸一笑,人比花娇。
入夜两人借住农家歇息,一对中年夫妇,膝下一个女儿,是个极热情的女子。
夜里气息极是清新,比之都城的繁华,此处更加宁静纯朴,两人本是立在山丘上,往远处眺望却见一路人气势汹汹朝这里来,火把上火焰乱跳,簇簇如星,上官漫奇道:“那是什么,莫不是土匪么?”
赫连瑜只是微笑:“听说此族有奇特的俗礼。”话音刚落,人势如墙涌过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两人本在一处,只觉有人拉着她便跑,她也懵了,只以为是赫连瑜,跑的气喘吁吁,只闻前面清脆的一声:“到了。”
她才猛然发觉拉着她的手又软又小,全然不是男子的手,前面那人回国连来,一双眸子亮亮嵌在略有点黝黑的皮肤上,头冠上数朵石榴花,映的她脸颊也发着红,却是借住农家的女儿阿妹。
上官漫余惊犹在:“方才那是什么?”
阿妹只咯咯直笑,拉着她悄悄进了一家院子,小声道:“随我来。”她因家中常到镇里,所以汉语说得尚好,可语音里仍带着几分生硬,可自她嘴里说出来,竟觉十分可爱。
屋里却聚了十几个同她一般年龄的阿昌女子,见了阿妹,叽叽喳喳说着,双眸灼亮神情极是雀跃,她听不懂只茫然看着,阿妹转过脸来问她:“你相公呢?”
她才反应过来她是问赫连瑜,脸上蓦然一红,浅笑道:“方才走散了。”她到不担心,这里这样小,她总能找到他。阿妹却神秘对她一笑,道:“应该很快就到了。”转脸对中间那女子说了几句话,与她解释:“她叫阿喜。”那叫做阿喜得姑娘盈盈笑看她,上官漫才发现阿喜耳坠大耳环,腕上一对花手镯,颈上挂上银项圈,在胸前的纽扣上和腰间系挂上一条条长长的银链全身银光熠熠,与阿妹不一样的装扮。也不知阿妹对她说了什么,阿喜拉了她的手进到内室,再出来,便是和她一样的装扮。
院外突传来杂沓脚步声,阿妹身子灵活,转过身去一口吹灭燃着的油灯,室内顿时黑寂,只见月光自窗外泄进来,一地银光。
半晌眼睛才适应突来的黑暗,再回身,阿妹挽了她的臂弯,姑娘们打开一口红漆箱子,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塞了进去,才进室内还有一口一样的箱子,想是那阿喜姑娘在里面。
箱盖砰的合上,阿妹一跃身坐上去,却见正对门的方向开着一个镂空小孔,上官漫扬起脸来,孔中只望见阿妹纤细的小腿连着裤管晃来晃去。
门砰的被撞开来,只见门口用了无数只脚,一个小伙冲口就唱,她随听不懂,却闻言语急切,几个姑娘也唱着答,她们嗓音清脆,婉转似是黄鹂,这样听着耳里,一唱一和,颇是好听。
又一人上前,声音温醇,如风吹过耳边:“请指教。”
阿妹笑起来:“你来找什么?”
赫连瑜道:“在下来找被姑娘抢来的内子。”
阿妹一本正经道:“凭什么你来找便还你,你需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姑娘请说。”
“我问你,她哪里比我好,难道我不漂亮么?”
上官漫这才了悟,那姑娘华装重饰,阿妹与那两个姑娘又是这般光景,想来是伴娘的角色,想来需新郎哄伴娘开心了,方才放人,她倚在箱子里倒生出好起来,想要看看赫连瑜发窘的样子,不由自主凝神听着,只闻赫连瑜道:“我们汉语有个句子叫做‘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姑娘虽好,却是在下想要的。”
他嗓音磁性好听,在夜色里回荡只觉似有回声。
上官漫闻言只缓缓转过头去,身子挡住露进光线的小孔,只觉里面漆黑不见五指,她却觉得幸好躲在这里,黑暗里红晕腾腾爬上脸颊,发上累着开的正好的石榴花,隐有浓香,花瓣垂下来打在脸上,凉凉偎着滚烫的颊。
阿妹闻言只喃喃重复:“虽则如云 真是好听……”一个姑娘说了一连串,阿妹猛一禀神,笑道:“我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你骗了去。你既然喜欢她,那你喜欢她哪里?”
却是兀一阵沉默,静的只闻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这样激烈,只怕外面的人也听到了,赫连瑜再没有说话,阿妹竟急了:“你说话呀,你喜欢她哪里。”
她无意识捏着手指。
赫连瑜笑道:“我都喜欢。”
上官漫一颗心尚还怦怦直跳,闻言嗤笑出声来,这样生涩似个毛头小伙,全然不是传闻中赫连瑜的样子,可她心里竟满满的喜欢。
阿妹也嘻嘻笑起来:“我这里算是过关了,还有一关,你需过来才能将新娘子交给你。”昌族姑娘们捧来两个陶碗,一个交给赫连瑜,一个交给方才对歌的那个小伙,也不知是什么,闻之恶臭扑面,众人无不捏了鼻子。
阿妹道:“喝了它。”阿昌族姑娘们齐声催促:“喝!”众口清脆,竟是震耳欲聋。
想来极是不好喝,那小伙便喝边嚷,赫连瑜看了半晌却皱着眉一饮而尽,惹来众人纷纷惊呼,阿妹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并不说话,只笑吟吟瞧着她。
阿妹面上一红,忙打开箱子,上官漫抬起脸来,正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眼眸深沉,脉脉有情,这样的神情,仿佛爱极了她,阿妹在一旁道:“需要新郎背着才是。”赫连瑜蹲下身子,她攀了他脖颈,他身上依旧清淡的薄荷香,这样靠下来,只觉宽阔安稳。
那边新郎已经背了阿喜,阿妹只朝两人扮鬼脸催促:“快快。”
上官漫不明所以,刚一出门,却听阿喜“哇”一声哭出来,新郎加快了脚步。阿喜泪水涟涟,被新郎背在身上,回首直唤:“阿娘。”立即便有许多中年男人自院子里冲出来,拿着家伙便追,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新郎一起的年轻小伙冲上去去当,新郎背着阿喜拔腿便跑。
竟也有人来追他们,上官漫惊了一下,赫连瑜竟也被追的狼狈逃窜,急急出了院子,她伏在他背上笑的泪都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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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二十一
阿昌族抢了新娘来是要马上拜堂的,之前并不知是他,心里也只是漠然,这会红烛高燃,四下里皆是热情朴实的笑脸,在这样被祝福的拜礼之中,两人眼中看到的是何等的浓情,拜礼之后尚有篝火晚会,彼时火光照得亮如白昼,映着人们洋溢的笑脸,到处都是歌声,只坐在那里,便觉已经醉了。
被两个姑娘扶上了厢房,二楼木板铺地清一色的手织刺绣,借住人家的女主人笑着进来,灯光下映着她黑如暗夜的整洁牙齿,阿昌族以齿黑为美,这女主人便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她正要起身相应,女主人直笑:“快坐下,快坐下。”她握住上官漫的双手,与顾充媛不同,她手心粗糙如枯枝,早已印上岁月痕迹,摩挲只觉肌肤刺疼,上官漫却觉温暖异常,女主人在一旁盘膝坐了,笑道:“在这里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追来,但一定要回去与家里商量清楚。”她神情极是慈爱认真,说着汉语尚有些身影,上官漫听了许久才听明白,一刹了悟,阿昌族抢婚成俗,并不觉奇怪,若是汉人,只怕是大逆不道,赫连瑜一双蓝眸,一眼便知是异类,这女主人想岔了,只以为两人私奔而来,她抿着唇直笑,谢过女主人,夜已经深下来。
房外终传来嘻嘻笑声,几个小伙拥着赫连瑜进来,生硬说了一句:“我们把新郎送来了。”望着她只是笑,赫连瑜也笑:“还不走?”小伙子们哄笑一声,急急退出房去。
她局促坐在那里,突觉房里燥热不已,他似是有些醉了,立在门口看着她,眸光里慵懒的笑意,道:“我去沐浴。”
她蓦然面上一红:“嗯。”
这一等便是许久。
这个村子并不富足,灯油也只过节时会染上,转脸才见油已燃尽打扮,火苗顺着芯子刺啦作响,她终站起身来,张了张唇,又兀自抿唇。
称他大人太过生疏,若称他小字又觉太过亲昵,到不知唤他什么,索性不开口,出了门去,楼房外有一排空出来的空地,用竹管引水而下,只闻水流如注,月色如银撒了一地,迷蒙只似在梦里,赫连瑜便站在那如柱水流里,月色随着水流,静静淌了他一身。
才见他赤着上身,只传了单薄亵裤,水流自他健壮胸前蜿蜒流下来,所到之处水光潋滟,她急急撇国脸去,低下头来面颊已热。
见是她,赫连瑜一拉主伐,水流才淅淅沥沥停了,那水滴仍滴滴答答自他身上滑落下来,只在脚下积了一隅,他道:“怎出来了?”
她瞥眼看向别处道:“看你许久未好,便出来看看。”
他点头道:“夜深了,各自歇息吧。”
他说“各自”……她一怔,忘了顾忌猛的回脸看他,眸子里水光盈盈,似有碎星闪烁。他心里一动,却蹙了眉,说的很是委婉:“唔,那碗东西味道极大。”
她愣了一下,突便明了,捂唇便笑,发上簪的石榴花开得正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抖,他颇是无奈看着她,道:“今晚便分开睡吧。”她已回过身来仰脸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