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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逆凤(手打)-第7部分

小说: 逆凤(手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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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中却倏地浮起另一张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幽幽冷冷,似是淬了水的玉,一直望到人心深处。
  刹那却是惊醒,怎就想起她来。
  望着昭阳微微张开的红唇,兀自弯唇微笑,真是无趣。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所动作,遮睁眼却见赫连瑜早已远行,横斜花枝含苞累累,唯见他高估冷傲的背影,似是一幅泼墨画,唯见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昭阳恨恨的咬住唇,望了许久也不见他回头等她,那蓝色身影已徐徐穿过月洞门,转角不见,这才幽怨跟上去。
  一个响指,随侍的内侍顺子躬身欺近,他低头慢慢理着被昭阳捏过的袖角,低沉开口:“上官昭不会无缘无故拖住我,去查查是什么事。”
  顺子默默一揖,无声下去。不过一刻的功夫,顺子悄然回禀:“大人,临观帝姬在凤栖宫受罚,已快到一个时辰。”
  他不易察觉的皱眉:“临观?”
  顺子以为他已不记得,简短提醒:“便是向大人求救的那一位。”
  他面上却是似笑非笑,顺子惴惴猜测他是何意,却见他缓缓一摆手,只得垂首施礼,无声退下。
  昭阳已追过来,锦袍逶迤,疾步行走颇是不便,早已香汗淋淋,见他负手立于前,调整气息上前,她自幼见惯妃嫔争宠手段,怎会不懂得拿捏分寸,方才虽是羞恼,却也提不得,只得道:“母后前几日还念叨着大人怎不来凤栖宫了,内务府里挑了些新鲜玩意奉上来,倒想着让大人一观。”
  赫连瑜语气平平:“难为皇后娘娘挂心。”
  昭阳见他虽是有礼,不知为何突多了几分冷疏,幽幽瞥他一眼,只好引他前行。
  曾经感叹时光如白驹过隙,今日两个时辰却似过了千年光阴。
  殿内顾婕妤双手抖如落叶,那被冰珠沁的青果握在手里却如烫手山芋,握也握不住,耀日当空,纵使未到炎炎夏日,这两个时辰如何熬得下来,频频瞥向殿外,那纤纤身影早已摇摇欲坠,偏偏倔强的不肯低头,亲近之人见此,莫不心疼。
  可她不能,如若开口,她这女儿努力维护的尊严便瞬间化为泡影。
  锥心将那果子含进嘴里,何皇后含着笑问:“可是甘甜?”
  顾婕妤微笑,重重点头。甜,甜的麻木,再也觉不出味儿来。
  这样漫长,膝上没了知觉,似是灵魂飘到高处,只觉得痛,到底是哪里却是分不清楚,日头晃得刺眼,白花花的似是下了雪。
  却是记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新年伊始,宫内里帝姬都带着各色的绢花,份子自然到不了冷宫,那时不过豆蔻年华,尚是爱美的年纪,遂瞒着母亲独自爬树去摘那腊梅,碰的灰头土脸摘了一簇,却是不知如何下树。
  被皇子帝姬们撞见,自是被嘲笑一有番,有皇子窜了雪团投上来,嗖的擦过脸颊,极冷,她一个趔趄差点坠下去,急急抱住树干,只听皇子帝姬们在树下哈哈大笑。
  也不知在哪里一动不动抱了多久,只觉双脚没了知觉,似是冻麻了,忽听一个极好听的少年声音:“你在那里不冷么?”
  她望下去,一人披着白裘立在树下仰脸看她,唇红齿白的样子,竟极是好看。
  她一扭头,只不理他。
  少年显然未受过这般冷遇,便也来了气:“喂,你是哪个宫里的?”
  她鲜少有好衣裳穿,衣料也是不好,自然被认成了宫女,她心里愈气,却动也不敢动,他看出她的窘迫,嘻嘻的笑:“你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帮你下来。”
  她只盯着地面,似是想着那树有多高,他却突然面红,别扭的张开双臂,撇唇道:“原是想让我接着你,我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就是。”耳根还未清净,忽听他又说:“你到底是哪个宫里的,我……我去求了你来。”
  风声太大,她未听清后面一句,瞥他一眼,却一个狠心,从树上跳了下来。
  少年显然吓坏了,手忙脚乱的过来查看她的双脚,问道:“你没事吧。”她却对着他伸过来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少年目瞪口呆,她趁他没回神,一瘸一拐的跑开……
  身子倏地一晃,似是魂归原处,她茫然四顾,却见朱廊下缓缓行来一人,蓝底缂丝的常服,深邃清隽的眉目,身边所伴,自是昭阳。
  她直视前方,再不观其他。
  他远远冷漠一瞥,也只一眼,与昭阳低语几句,看也不看与昭阳并肩而过。
  两人欲要转弯,却也不知昭阳说了什么,赫连瑜突将她抵到廊柱下暗影里,别处难以目极,唯上官漫能看的真切的一处,昭阳红霞扑面,他侧了头,俯下身去贴到她耳边……
  上官漫只觉心中似有一根弦,霎时天翻地覆,轰然倒塌。
  她漠然闭目。
  气息拂在耳边,昭阳面红耳赤,腕上疼痛却让她皱眉:“大人,你……你弄痛我了。”
  赫连瑜凝视她,眸中深深浅浅的冰冷:“殿下若是为了这等无聊了的事宣臣进宫,请恕微臣再不奉陪。”他推开她便走,昭阳忙拉他衣袖:“大人,我……是母后让我试你。”
  他冷冷拂开,昭阳愈加低声下气:“大人,请原谅昭阳无礼,我……我也只是……”他却是走远了,昭阳望着他的背影,唯有跺脚。
  外人看来,却似极了情人间的别扭缠绵,宫女们远远见着,无不偷笑。
  刚出凤栖宫,顺子早已等候在外,命人放下肩舆扶他上去,他却突一皱眉,问道:“太子今日可来凤栖宫请安了?”
  顺子一诧,笑道:“大人又不是不知,太子从不给皇后请安,怎会来这凤栖宫……”他一个转念,何等惊诧:“莫非大人改变主意了?”抬眼正碰上赫连瑜一个森寒眼神,顺子蓦地一个寒战,只似冰冻三尺,只闻一声“起——”肩舆稳稳起行,渐渐消失宫道尽头。
  
满地残红宫锦污 (十五)
  太子方出东宫,却迎面撞来一个姜黄衫子的内侍,太子皱眉,身后侍从一脚便踹过去:“哪里的狗奴才”那内侍点头哈腰的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太子看也不看他,吏部呈上如山的新奏呈等着他批阅,他哪里有心思理这奴才,却闻那奴才口中念念有词:“奴才皮糙肉厚,被人踹上一脚算不得什么。  ”他连连叹气:“可怜了那临观帝姬,伤痕累累要在凤栖宫跪上两个时辰……”
  他倏地回身,只将那内侍扯得双脚离地:“你方才说什么?临观……临观怎么了?”
  那内侍结结巴巴:“回……回殿下,那临观帝姬……凤栖宫……”何皇后作为,他向来清楚,如此几个词语一连,心中顿时震惊,太子甩手将他推至地上,大步而去。
  身后侍从忙叫:“殿下”不忘问那内侍:“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
  内侍忙磕下头去,唇角却不经意高高扬起:“奴才顺子。”
  远远便见一个纤弱身影静静跪于青砖之上,庭院幽深空旷,唯她单薄一人,似是轻不胜风,那双瘦弱的双肩只似承不住任何重量,颈上曲线却倔强扬的挺直,让人心里蓦地一疼。
  太子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就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双膝早已麻木,她身子倏地下跌,太子另一手拖住她手肘,只气的咬牙:“让你跪你便跪,这时候怎就这么听话了!”
  她一双黑眸沉沉,缓缓从他面容移过,意识方才从天际醒来,日光白亮照落他脸上,只望到隐约轮廓,怒气冲冲的样子,竟觉俊朗无双。她怔了怔,方才认出原是太子,太子这才看到她的脸上厚重的白娟,不禁只目瞪口呆:“你的脸怎么回事?”转念已是咬牙:“定又是她。”遂转脸吩咐:“去给帝姬准备肩舆。”侍从忙称是。
  殿外监邢的内侍见太子欲要待上官漫离开,疾步上前阻止:“殿下,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您不能带帝姬走。”太子恼怒一喝:“滚开。”吓得内侍一个哆嗦,在他们眼中,倒似何皇后更可怕些,竟上前抱住太子双腿哀求:“殿下,您带走了临观帝姬,就是要了奴才门的命哇。”
  太子闻言冷冷一笑:“你们这些狗奴才为虎作伥,死不足惜。”
  “这是什么话,倒是谁是太子口中那虎?”
  身后嗤笑的一声,内侍早已进去通禀,何皇后携众嫔立于身后,发上九尾凤冠颤颤,何皇后不悦逼视他:“临观犯了错,本宫小小惩戒,手下的奴才马上便被骂做为虎作伥。”她双眸中寒芒大盛,扫过临观面上:“本宫看太子才是,身为一国储君,目无宫规,如何为我天朝立下榜样,这下面的皇子帝姬们岂不会上行下效?”这太子虽是在她名下,然先皇后驾崩之时,这太子已及弱冠,两人自然不会亲近,时日久了,见了都觉生厌,今日听他骂她恶人,自然语气不善。
  太子“嗤”的一声,遂笑道:“‘榜样’这二字儿臣当不起。”他恶毒看她一眼:“倒是母后,最是合适。”
  何皇后顿时被那眼神惊得动也难以动弹,太子却再不再看她,只扶着上官漫上了肩舆,顾婕妤见着上官漫,竟是踉跄一跌,太子脸上恻然,抬手扶她,知她再不能言语,只道:“母妃先送十二妹回去吧。”顾婕妤哪里还顾得何皇后,跟了肩舆便走。顾婕妤双手推拿上官漫双膝,她脸上才渐渐有了几分血色,不禁回眸看向太子,他一身绛朱的常服,巍峨殿宇映着他高高身影,不禁想:他竟为了她,与何皇后撕破了脸。
  心里一时不知何滋味,然再也没有力气去想,只歪在了肩舆之上。
  何皇后厉声开口:“太子,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太子兀自一笑:“母后说笑了,儿臣哪里敢不将母后放在眼里。”他再也不看她,竟带着上官漫等人扬长而去。
  何皇后只气的面色苍白,迭声气道:“反了反了!”众嫔闻言,越发不敢言语。
  太子与何皇后大闹一场,宫内传的沸沸扬扬,消息传到宫外,赫连瑜正在专注喂那池水中的斑斓鱼类,那鱼却不同平常锦鲤,头部圆滑,鳞片五彩发光,牙齿尖利,吃食十分凶猛,一旦发现猎物,往往群起而攻之。听闻一刻钟内能将一只活牛吃剩一排白骨,便被称作食人鱼,乃是赫连瑜特意从邻国寻来养在池中。平日里并不喂食它们,待饿的久了,才将鱼饵撒下去,因此争相抢食的情景,便如花团锦簇在碧水中绽放开来。
  杜明在一旁嘿嘿的笑:“这太子也是,竟为了一个帝姬和何皇后大闹一场,真真让人想不通。”青瑞向来爱静,无声立于赫连瑜身后,杜明只敢询问默不作声的青瑞:“听说那临观帝姬毁了脸,可是真的?”
  青瑞淡淡看他一眼,并不答话。
  杜明啧啧有声:“可惜了。”他一双小眼溜溜瞄向赫连瑜,声音略小,却让在场的人听得一字不差:“那临观气质非凡,水灵灵的一个人,如今容颜被毁,丑陋不堪,想着都觉扼腕,我听说她满身是伤,宁愿被罚也不何皇后卑微屈膝,好一个倔强到让人心疼的女子……”
  赫连瑜修长指尖兀的一顿,手中鱼食顿时如密雨洒落池中,引得食人鱼疯一般涌过来,拍起水花汹涌,只似人难以平静的心情。他抬眸扫向杜明,声音平平:“你今日倒是话多。”
  杜明顿时一缩脖子,嘿嘿躲到胖子身后,讨好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嘴,就是讨打。”说着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赫连瑜不再看他,抚掌拍掉掌心碎屑,淡淡开口:“去叫那古怪药圣来。”
  “药圣!”杜明大嚷:“叫他做什么?”青瑞不禁转过头来冷冷盯他,杜明讪讪:“我这就去。”
  
满地残红宫锦污 (十六)
  “疤痕难去?”
  太子一指东宫内跪了满地的御医,气的咬牙:“一群庸医。”
  上官漫脸上白娟已褪,白皙如瓷的面上如今却似破碎,蜿蜒一道腥红的裂缝,自颧骨贯至下巴,狰狞如蜈蚣,再无先前美好,太子不忍再看,忙转过脸去。
  贴身内侍德子悄声禀报:“殿下,听闻民间有位药圣,造诣极高,百姓尊他清风仙人,只要将他请进宫来,临观殿下脸上疤痕定会消去。”
  太子道:“那还不快去。”
  德子面有难色:“殿下,听闻那药圣极是古怪,需先奉上三个物件,才肯医治。”太子不耐:“三个,别说是三个,十个也允他。”德子急道:“可听闻这三件物件世间难求,要不就是最难割爱的东西……”他只怕上官漫焦急,打断德子,回头笑道:“十二妹不必担心,孤就是绑,也要将那药圣绑来给你治脸。”
  上官漫淡淡看他,只怕欠了他难以偿还,漠然道:“我的事请太子殿下不要插手了,宫里众口铄金,若是传到父皇耳里,殿下只怕也是自身难保。”
  太子不由怔在原地,显然难以承受她的冷漠,只不可置信的看她,上官漫垂眸扶起一侧的顾婕妤,身后裙身曳地,划过平如湖面的乌金地砖,她的背影亦是决绝。
  一时光影转换,刹那殿内都是阴暗,仿佛她带走了东宫唯一的一点光亮,只觉暗如黑夜。
  德子呆愣开口:“殿下,那药圣还请不请?”
  太子一拳挥向身畔的青花鴛荷四耳瓷瓶,碎裂声塞满耳畔,他吼道:“请,谁说不请了!”
  很快派出去的人回来,却说那药圣听闻是皇家要请他,想也不想便拒绝,只说,不给上官家的人治病,太子闻言,无声跌坐椅中。德子看他情绪不振,不禁劝道:“殿下也别灰心,依奴才看,临观殿下并不是对太子无情。”太子脸色愈沉,德子又忙道:“临观帝姬最后一句不是说了,只怕传到皇上耳里,难以应付,这不是明摆着关心殿下么?”
  太子顿时面有喜色,意识是当着德子的面,忙又压下去,问道:“真的?”
  德子连连点头:“太子在局中,自然看不出来。”
  太子不自觉微笑。
  德子看的狐疑,他在他身边跟随数年,很少看他对一位帝姬这样上心,这位临观帝姬也只曾远远的见过一面,犹记的一年除夕,皇帝设宴,各宫帝姬皇子云集于云霄殿,玉阶宫阙,只如神仙仙境,烟花烧红了半边天,昭阳公主倾城之姿揽聚了所有目光,太子却身子一震,摇摇指向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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