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蛋岛奇幻历险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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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小白龙也比沙和尚辈分小,凭什么说我是猪八戒!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莫宣竹骂那紫衣青冥使,却没怪罪沙本善。
沙本善却被她们这一番误解逗笑了:“哈哈哈,什么沙和尚猪八戒啊!你哥哥我就是姓沙啊!”
莫宣竹冷冷道:“妄想症!”
沙本善反驳道:“失忆症!宣竹妹妹你肯定是失忆了,才会不记得我是谁的!”
此刻,下山时遭遇的那一场惨烈的战斗历历在目,他对莫宣竹的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沙本善走上前去,站在离莫宣竹三步远的地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个少女,道:“宣竹妹妹,你再好好看看我,我是沙本善啊,三年前在万佛岛上的小村庄里和你相遇的那个沙哥哥啊!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第四十八章:宿敌()
莫宣竹听他这么一说,眼中似乎黯淡了几分,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她又笑了:“呵呵,你们魔教中人虽然无恶不作,却也痴情得很,想必你一定是有一个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旧情人吧,只可惜,我不是你的什么宣竹妹妹。如果我见到你的宣竹妹妹,想必也会一剑刺死的。”
沙本善简直不相信这些话会从他朝思暮想的莫宣竹口中说出来,难道,这个皮囊之下,真的不是莫宣竹吗?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吗?莫宣竹才消失了没几天,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她的容貌。眼前这个姑娘绝对是莫宣竹没错,不光是容貌,还有身形、服饰,不可能都这么相似,连声音都如此相似,几乎不可能。
却听那紫衣青冥使在一旁叫道:“师姐小心,此人法力高强,或许他是故意诱骗你,想靠近你趁机偷袭!”
沙本善完全不把这话当回事,只顾喃喃自语:“宣竹妹妹,你真的不是宣竹妹妹?”
他边说边向眼前的莫宣竹走过去,却听那个皮囊对他回答道:“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是莫宣竹!我姓赵!”
“我姓赵”,这三个字就像三柄长剑,径直插入沙本善的心脏。他的脚步没有因此而停,而与此同此,真正的长剑已经呼啸而至!
莫宣竹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沙本善。
“小心!”老者和小女孩同时发出惊呼。
但沙本善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噗!软剑微微偏了一偏,插入他的左肩。
沙本善停下脚步,低头默然地望着这柄剑,这不是莫宣竹用的兵器,但却是从莫宣竹的手中发出,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微风吹过冰冷的剑身,发出吟吟之声,仿佛有人在低声哭泣。
沙本善的脑海中,仍是这样几幅来回穿插的画面:
在青石铺成的路上,一位天真美丽的小女孩捂着嘴巴,笑着对他说:“我叫莫宣竹,你呢?”“沙本善。”小女孩道:“这名字不错啊,充满了正能量呢,人之处,性本善!哈哈哈。”
天色近黄昏,小女孩着急道:“啊,完了,完了。这么久没有回去,爹爹一定要骂我了。”说着,小女孩连忙转身向远方跑去,边跑边喊道:“沙本善,我记住你啦,后会有期哦!”
莫愁峰崎岖的山路上,大师兄和师叔和自己正在生死对决,一只巨鸟抓着一个女孩。“救命!”女孩只发出这一声呼救,便和巨鸟一同消失在天边。
……
“嗤”,软剑抽回,鲜红的血从伤口顺势喷射而出。莫宣竹疾出一掌,拍在沙本善的胸口。
空中洒满血雾,沙本善向后飞出数十米才落下来。在阵阵妖风之中,沙本善踉跄地站起身子,捂住胸口,悲伤地望着眼前这位熟悉而陌生的少女。伤口很痛,心更痛。
那一道道鲜血从肩上的伤口缓缓流下,淌入怀中,悄悄渗入血骷髅。那骷髅忽然激烈地抖动起来,沙本善不想血骷髅此刻发威,伤到莫宣竹,连忙将真气注入其中,对抗它的魔性,硬生生将它压了下去。
莫宣竹看也没看他一眼,便继续手持软剑,飞身上前,卷起满地落叶,向那老者直冲过去。
老者始终跪在地上,衣衫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看见了刚才的一切,对着沙本善悲悯地摇了摇头,沉吟道:“何苦呢?”
莫宣竹的剑已离老者只有一尺之远,老者用左手将小女孩拉到自已背后,右手五指张开,向下插入大地。
紧接着,老者怒喝一声,右手猛地抬起,竟扯出一长串圆柱形的泥土来。
那一串泥土仿佛凝结成块,就像老者手上的一件兵器似的,被他握在手中。老者挥舞着这件“土锏”,在自己身前旋成了一道防护屏。
莫宣竹的软剑与这道防护屏撞在一起,竟生生将“土锏”击碎,继续袭向老者的面门。
“好剑!”老者瞳孔微微一缩,运起浑身真力,将全身的衣物鼓得好像风箱一般。
忽然,老者的身形一闪,人已不在原地,但留下一个残影。那残影和他本人一模一样,被莫宣竹的软剑刺个正着。软剑就像刺入空气一般,将残影破得烟消云散了。
老者的真身已经瞬移到那块巨石之后,双臂平伸,顶在巨石上,大喝一声,竟以力拔山河之势将巨石整个举起,旋即向莫宣竹砸了过去。
莫宣竹大惊,一张俏脸惊得苍白,没想到这老头在中毒的情况还能发挥出如此厉害的神功。只见前面上空黑压压一个庞然大物以雷霆之势向自己劈头砸来,以她这软剑是断然不能抵挡的。
狂风吹乱她的秀发,但她的心神竟是丝毫不乱,心念一动,竟举起手中的软剑向那小女孩刺了过去!
“不!”老者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身形已经闪回到小女孩身旁。
一道白光闪过,莫宣竹的软剑刺入了老者的胸膛,鲜血顺着飞剑汨汨而下。
与此同时,巨石在几步之外轰然落地,震得整个山谷都嗡嗡作响。
老者抬起双手,死死握住刺穿他胸膛的软剑,带着哀求的语气对莫宣竹道:“你要我的命,可以,请放过这孩子,你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吧?”
莫宣竹冷漠的眼神落在这垂死的老者身上,竟像冰块遇到火炉,丝丝被融化。
黄衣青冥使大声提醒道:“师姐!不要被他蛊惑!魔教妖妖人,人人得而诛之,难道您忘记了师父的教诲吗?难道您忘记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莫宣竹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眼中爆发出怨恨的怒火,毫不犹豫将软剑从老者的胸膛中抽出,鲜血四溅。
老者的身体迅速瘫软在地,眼见是不活了。那小女孩满脸泪水,用手摇着老者的尸身,泣不成声:“爷爷!爷爷!你不要丢下我!”
沙本善被这一幕惊呆了,怒吼道:“莫宣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莫宣竹似乎聋了似的,什么也听不见,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举起手中的软剑,对准了扑在老者身上的小女孩。软剑上暴起无数道紫黑色的光芒。
“不要!”沙本善挣扎着站起来,试图阻止她的行动,但刚才那一剑伤得不浅,加上他又刚用真气压住了血骷髅,他身上全无气力,并不比那小女孩强多少。所以,他刚一起身,又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莫宣竹听到他的怒吼,终于转过头来,望着沙本善,眼中的戾气似乎少了一些。她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剑下的小女孩,手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那黄衣青冥使见莫宣竹下不了手,狠狠道:“我来!”
话音刚落,手中的飞剑已经似一道闪电一般飞向了小女孩。
“啊!”一声惨叫后,整个山谷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沙本善已经没有力气嘶吼了,但他的心中已经被刚才的情景震怒了,他想用“太上无为心法”解救老者和小女孩,却没有一丝真气可用,他的真气全被用来压制血骷髅了。他又想用血骷髅杀了那个黄衣青冥使,却又担心伤及莫宣竹,而且血骷髅也需要用真气催动。他并不想再多杀戮,可眼前的杀戮已经让他无法承受。他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个人能够体会,他的痛苦,没有一个人能理解。
他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第四十九章:不语()
莫宣竹站起身,脸庞依旧清秀俊美,目光依旧冷酷无情。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手中的软剑沾满鲜血。
她望着沙本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紫衣青冥使和黄衣青冥使对莫宣竹道:“师姐,多亏有你相助,我们才能将魔教妖人尽数铲除,现在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说罢,三人祭起长剑,飞入云霄。沙本善看着莫宣竹离去的背影,心中空荡荡的。
当那三人消失在天边时,沙本善忽然感到自已的伤口不再疼痛了。他低头一看,那伤口竟已经愈合,一缕缕金黄色的暖流从怀里的血骷髅源源不断地流向那个伤口。没想到这血骷髅还有治疗的功效。不过,他终究失血过多,加上刚才真气几乎耗尽,身体仍是无比软弱。
沙本善踉跄着走到老者的尸身前,蹲下来,试了试鼻息,竟未断绝。沙本善盘腿而坐,用自己最后一丝残存的真气将老者救回一丝气。老者缓缓抬起头,仰望着面前的少年,吃力道:“小兄弟,连累你受伤了。”
沙本善眼中噙着泪水:“前辈这是什么话,都是我没用,没能救下你们。”
老者看了看身旁小女孩的尸体,老泪纵横,道:“唉,终究难逃命运的捉弄,也是报应吧。小兄弟,可否帮老夫一个忙。”
沙本善道:“前辈请说。”
老者艰难地抬起血淋淋的左手,吃力地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对沙本善道:“小兄弟,请你帮忙把这封信交给……摩云山庄的栾飞羽。”
沙本善接过信,二话没说就答应道:“前辈请放心,我一定送到。”
老者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对那小女孩悲声道:“孩子,是爷爷害了你,是爷爷……”
话未说完,他已断了气息。
沙本善欲哭无泪地望着这一对亡魂,心中泛起一阵酸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道?
更令他困惑的是,莫宣竹究竟遭遇了什么事,竟会变成现在这样,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善恶,忘记了一切。这些恐怕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忽然,沙本善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拍脑门道:“哎呀,居然忘记问这摩云山庄在哪。”
但老者已死,再问只能问别人去了,沙本善只好挖了一个大坑,将一老一小葬在一起。填上土后,却发现没有墓碑,其实就算有墓碑也不知道刻什么名字,他根本不认识这一老一小,也没能救下他们,沙本善觉得既愧疚又感慨。也许没有墓碑也好,免得将来有人看到名字又来追究什么魔教妖人之类的往事。以后,当人们从这里走过的时候,只会看见一座孤独的坟墓,还能保留有几分敬畏之意。
沙本善向这无碑之墓鞠了三个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环形山。
东百客栈。柳乘风刚走出院子,便同霍刚撞个正着。
霍刚一脸焦急,道:“柳兄,你有看见沙兄吗?”
柳乘风也一脸困惑,道:“我也正在找他呢,早上起来去叫他吃早点,却见这小子的房门大开,人也不在。”
霍刚更焦急了,道:“就是啊!我刚才院里院外、屋前屋后找了个遍,都没看见他呢!”
柳乘风倒是不急,道:“我想这小子八成是出去晨练了吧,或者是出去买早点了也不一定。”
霍刚道:“附近的几条大街我都找过了啊,都没有影子,早点就更不可能了,这都快晌午了,哪有买早点买这么久的?”
“我看啊,他肯定是昨晚梦游跑丢了!”凌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霍刚回过头,道:“凌姑娘,你别乱开玩笑。我担心沙兄会不会出事了?”
柳乘风安慰道:“放心吧,你这位沙兄啊,功力都在你我之上,他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有谁能伤他。”
他们正议论着,却见沙本善脸色苍白,浑身是血,扶着路边的墙,踉跄着一步一步向客栈走来,身后的马路上曳出长长一条血迹。
三人连忙冲上前去,异口同声道:“怎么了你?!”
沙本善见他们这般关心,反倒不愿让他们担心了,便长话短说道:“没事,没事。”
三人也不追问,赶紧先把沙本善扶回屋子,柳乘风运起真气帮沙本善疗伤,霍刚跑出去抓药,凌金端来热水、纱布和毛巾。
三人忙里忙外半天,才把沙本善的身体处理干净,又给他喂了些药水和补汤。沙本善折腾这一番,人也累极,很快就睡了过去。
那边,不语者拉着小丫头一路狂奔,跑到了鹤镇镇口。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小丫头挣开不语者的手,双手撑住自已的膝盖,不停喘气道:“爷爷,我实在……实在跑不动了。”
不语者转过身子,左瞧瞧,右望望,见那个胖女人没有追来,才长吁一口气,用手抹了抹满脸的汗珠,庆幸道:“还好我们反应及时跑得快,不然真是在劫难逃。”
说着,不语者扶起小丫头,走到一家商铺前的石阶上坐下,道:“好了,歇一下再走吧。”
不语者将手中的竹竿放倒在地,一边用袖子扇风,一边抱怨道:“这个胖婆娘真是搞笑,为了区区一两银子,追了我们三百多里啊!唉,就她这脾气,还有那副模样,怎么可能找到个好男人?”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道:“爷爷,在你给她算命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这不是个好惹的主,你偏要贪那区区一两银子,还怪人家?”
不语者瞪了她一眼,斥道:“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给你多买点好吃的,你爷爷我至于什么活儿都接吗?”
小丫头这才陪起笑脸道:“嘻嘻,我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不要生气啦!说到好吃的,跑了这么久的路,我肚子真的是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