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蛋岛奇幻历险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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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看,是一头猪,其实它的外观跟猪完全不搭界,鹰钩鼻、斗鸡眼,耳朵像七月的茉莉花,嘴巴像孕妇的肚脐眼;四肢尤为奇特,每一根由无数个近乎透明的乳白色圆环叠加而成,这些圆环从上到下逐个增大,彼此之间并不密合,类似手风琴的风箱,所以这家伙一直在随风轻轻摇摆;蛋黄色的躯干像只酒桶,上面布满浅浅的绒毛,背部固定着一前一后两个带靠背的座椅;座椅后面朝天竖着一根一尺来长圆锥形的深褐色尾巴,臀部中间有个三角形的洞,唯一能表明这家伙是猪的证据就在这个洞的正下方,横排刻着三个醒目的金色小篆:擎天猪。
沙本善一眼就想起,之前遇到柳乘风的时候,他就骑着这擎天猪,莫非是他回来了?
可是,这玩意为什么会飞?沙本善好奇地把它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连屁股也没放过,却没找到说明书。
虽然很明显这家伙是人造的,可皮毛的手感跟家猪的一模一样,连身上的臊味都如出一辙,沙本善甚至摸出了好几只活蹦乱跳的虱子,乖乖,这也太逼真了。
在它脖子的左侧,有一个柄状操纵杆,右侧有一个拉环,后脑勺还有三个按钮,从前到后依次写着“擎天”、“潜地”、“猪”。
沙本善没敢乱按,因为如果刚才不是在做梦,它分明是喷着黄绿色尾烟从天而降的。
这时,擎天猪微微侧头望向他,屈膝伏地,发出轻轻的咕噜声。看着一只根本不像猪的“猪”做着骆驼一样的动作,说不出有多怪异。
“这算是邀请我们坐上去吧?”沙本善自言自语道,“可是,它是谁派来的?要带我们去哪?柳乘风不会出事了吧?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凌金却很乐观:“别想太多了,这很可能是你师父或他的某位高人朋友看我们一路奔波太辛苦,特地送来的又一件神奇宝物;或者是哪位贵人钦慕我的能力或人品,打算出资赞助我去完成伟大使命;还有可能是另外四位奇人听说你已经下山,于是积极主动地聚集到一起,邀请你去主持大局……反正八成是好事。”
沙本善也早就对这头会飞的猪跃跃欲试了,便和凌金一前一后骑了上去。
座椅上铺着厚厚的鸭绒垫,柔软舒适。二人刚坐稳,擎天猪便昂起头,发出和刚才出现时一样的古怪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轰的一响,四股浅绿色的火焰瞬间从它的四只脚掌下喷出,整只猪便拔地而起,曳着长长的白烟,宛如一只巨臂直指天穹。
飞上半空后,脚掌下的火焰忽的一熄,同时屁股后喷出一道又绿又黄的光芒,它又箭一般朝前射去。
风怒吼着撕扯他们的衣裳,座椅上微微发烫,四周隐隐有一团热气将二人紧紧裹住。沙本善恐高,闭着眼睛哪儿也不敢看,用运气之法稳住呼吸,双臂死死箍住猪脖子,双腿紧紧夹着猪肚子,却听凌金在身后大声地问:“喂!猪猪,你从哪里来的?要带我们去哪?”
沙本善说:“你疯啦,跟猪说话?你见过猪会说话?”
“那你见过猪会飞?”凌金反问道,“都会飞了,会说话也不奇怪。”
不过这头猪还真不会说话,对凌金的搭讪毫无反应,也有可能会说话只是它在上班时间不允许聊天。一眨眼功夫,他们就飞到一座陌生的城池上空。擎天猪发出“咻咻”的声音,稳稳地降落在一条空荡荡的街道上。
阴风呼啸,苍凉刻骨,放眼四顾,除了零零星星、千疮百孔的残垣断壁,几乎看不到一丝人类文明存在过的证据。他们仿佛置身于遥远的古代遗迹,嗅觉和听觉却感知到坟场的气息。
正前方,一辆残破的马车发出哀婉的呻吟,半块牌匾悬在空中吱吱呀呀,晨曦初露,借着微光依稀可辨“庄辟”二字。荒草盈阶,青苔遍地,门内漆黑一片,几扇残破的木窗上挂满碎布条,在风中乒乓作响,此起彼伏。
“这什么地方?不会闹鬼吧?”凌金问沙本善。
“鬼?早被人吃光了。”一个极具磁性的浑厚声音夹在寒风中从背后传来,虽然悦耳,却令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沙本善和凌金转过身,薄雾迷蒙,离他们十来步的地方隐隐露出一座石拱桥。
桥墩下插着两支火把,光影交错的乱石堆中蜷着一个瘦小的身躯,这体格与那声音很难对上号。
他在地上拨弄着什么东西,没有看他们一眼,也没有起身过来的意思,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沙本善和凌金的存在也与他毫无关系。
沙本善和凌金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不知道是否该开始自我介绍。
那人缩在地上像个顽童,轻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左手握着大半块烧饼,右手缺了三根指头,不时用仅存的大拇指和食指从饼上掰下一小撮,搓成碎末落向地面。
火把的光照亮了石缝间的一群蚂蚁,它们有的叼着饼屑步履匆匆,有的往来穿梭奔走相告,有的齐心协力合作搬运。
沙本善和凌金被这群小东西深深吸引住,全然没意识到在这样一个荒凉阴森的地方和一个陌生人围在一起看蚂蚁搬食物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直到这块饼被瓜分完毕,二人才回过神来,那人也轻吁一口气,拍拍手掌,自言自语道:“蝼蚁王侯,浮生若梦。”
凌金说:“你可真有爱心,蚂蚁都喂得这么仔细。”
那人似乎轻声笑了一下,依旧低着头,道:“天下生灵千千万,没有谁是人的对手,像蚂蚁这般弱小的,更是轻轻一捏就能置它于死地。但别忘了,人死之后,肉身不过是蚂蚁的腹中餐。所以,趁自己还活着,对蚂蚁们好一点。”
“呃……”沙本善和凌金无言以对。
那人站起身,打量着二人。沙本善和凌金也看清了他的全貌:布衣草鞋,双臂颀长,全身没有一件饰物,皮肤略显棕色,颧骨凹陷,眼神锐利,鼻子又宽又扁,鬓角长着外族人才有的红色卷须。
沙本善肚子里一堆问号,不知该冒哪个,他先开了口:“在下鲁天赐。”
又是他!作为江湖第一大帮——“人道盟”的盟主,这排场未免太过简朴。自从上次在对付人贩子和黑白双煞的战斗中见过一面后,沙本善再也没听过鲁天赐的行踪。
鲁天赐并不在意二人的疑惑,自顾自向街道走去,目光落在那处破败凋零的旧阁楼上,嘴里说道:“这一品楼曾是天下第一楼,繁华无双,如今也落得如此凄凉。所谓风光,不过昙花,在这废墟之中幸遇二位,有风沙助兴,无闲俗烦扰,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他语调不紧不慢,口气中透着一股得失随缘的淡定。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凌金说:“你个堂堂盟主怎么连个跟班都没?”
鲁天赐指指那头呆若木鸡的猪:“不是有一个嘛。”
沙本善问:“这猪……怎么会飞?”
“是我用一种天外奇石制造的,因为速度太快,没人跟得上,所以就没有随从了。”
居然是石头!难怪“人道盟”能横扫武林,单从装备的科技水准来看就无人能及。
凌金赞叹道:“看来传说中那些专克各门武功的神兵利器也都是真的咯!”
“雕虫小技,倒让兵部那帮老古董费神了。”鲁天赐谦虚的口吻中透着淡淡的孤傲。
沙本善忽然想起正题:“对了,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鲁天赐将视线微微移向半空:“谈天下大事。”
“你也太瞧得起我们了,我就是个妓院里长大的野凌金,”凌金自嘲道,又冲我努努嘴,“至于他,刚出江湖一天还不到,啥也不懂,谈天都不知道怎么谈,谈个毛天下?”
鲁天赐被她逗笑了:“呵呵,在江湖中混了一辈子的人也未必懂些什么,何况你们即将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沙本善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鲁天赐说:“听说过无极上人么?”
沙本善和凌金大眼瞪小眼,摇了摇头。
鲁天赐说:“传说他是位云游四方的半仙,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是他托梦告诉我,你们是身怀绝技的高人,也是他引我来这个地方恭候你们。”
“们?”凌金问出了我俩共同的疑惑,“他身怀绝技是没错,可我只是个普通人。”
鲁天赐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们能改变天下。”
凌金说:“你们人道盟这么厉害,还用我们做什么?”
鲁天赐回头看了一眼石拱桥下:“帮助一群蚂蚁,一人足矣,但要帮世上所有受苦之人,就离不开每一份力量。”
沙本善问:“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鲁天赐说:“不是让你们做,是和你们一起做。当今天下,上有天灾肆虐,下有人祸四起,外有强敌犯境,内有豺狼当道,身处其间,我们不能不做些什么。”
凌金问:“那你一定有计划了?”
鲁天赐答:“破智虚,除奸佞,定天下。”
这显然是个宏观的目标而非详细的计划,但鲁天赐盯着人看时的眼神和说话的腔调似乎有一股莫名的说服力,让沙本善觉得这一切易如反掌,从而深感鼓舞:“太棒了,你肯定也是五奇人之一吧。”
鲁天赐疑惑地重复道:“五奇人?”
沙本善把太上真人告诉他的那个传说讲给鲁天赐听,他尴尬地摇摇头:“无极上人没提过。”
“可能是我师父比无极上人知道的多吧,也可能你的梦太短了,他来不及告诉你呢,甭管那么多,我们开始干吧!”拥有超强能力后,我总算找到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顿时精神抖擞,摩拳擦掌。
鲁天赐说:“好,今日未时,智虚大军会从城外泣石谷经过。”
午后,泣石谷。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S型峡谷,南连平原,北接荒漠,蜿蜒数十里,仿佛一条潜行的巨蟒。峡谷两侧壁立千仞,似被利斧劈过,山顶平坦,几乎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点缀的灌木丛。谷底却是绿草如茵,彩石密布,这些手臂粗细、一人多高的奇怪石柱就像一棵棵竹笋一样拔地而起,分列两侧,均匀整齐。每一根石柱上都呈现出紫、黄、蓝、红、褐等多种颜色,并且还会随着光影的移动而变化,宛如一幅流淌的水墨画。风从谷底吹过的时候,这些石柱便发出呜呜的怪声——这也是泣石谷这个名字的来由。
似火的骄阳已经把大地变成了炙热的铁板,沙本善、凌金和鲁天赐埋伏在峡谷上方一侧的灌木丛中,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地平线上绵延起伏的旌旗。
沙本善心中忐忑:“前辈,这么艰巨的任务,就我们仨?”
鲁天赐指着谷地对面的山头,胸有成竹:“怎么会,我从附近分舵调集了六名精英来助攻,放心好了。”我望过去,果然有零星的脑袋时隐时现。
凌金转眼看了一下远处那漫天飞舞的烟尘,说:“你是不是少说了几个零,才六个么?”
鲁天赐傲然道:“兵不在多,对付区区五万乌合之众,六个帮手足矣。”
“五万?”沙本善倒吸一口冷气,“我是有神功,也同时消灭过两三个目标,可一下搞定……”
鲁天赐拍拍他的背:“不用你杀那么多,等下你只要把他们的几个探马处理掉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传说中投鞭断流、攻无不克的智虚大军已近在眼前,谷地外那片辽阔的平原上尘土蔽天,锣鼓震地,凌金鬓角散开的一缕头发都随之微微跳动。
同时,谷地另一头的空中出现一大片诡异的黑云,翻滚起伏,朝泣石谷急速袭来。小灰唧忽然变得焦躁起来,上蹿下跳,唧唧直叫。
沙本善抬手遮眉望去,心中隐隐不安:“那是什么?”
“啮骨翼蝎,”鲁天赐厌恶地说,“它们长着蝎子的身体、鸟的翅膀、老鼠的叫声,性情暴虐,还有剧毒,经常与智虚大军一同出没,传说它们是由死去的智虚人变成的,真假不得而知,但做派倒是相近,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凌金见沙本善神情紧张,便安慰道:“蝎子有什么好怕的,恐猫不也被我们吃了,大家都长了一张嘴,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沙本善说:“可这个有点多。”
凌金笑了:“你有密集恐惧症?”
沙本善说:“没有,蝎子是不祥之物。”
大战在即,也只有凌金有心情磨嘴皮,她非要验证沙本善是否有密集恐惧症:“那你怕马蜂窝么?”
沙本善说:“马蜂会蜇人。”
凌金穷追不舍:“那这五万智虚大军呢?”
沙本善说:“五万头猪我也一样怕,跟密集没关系好不好。”
“那,这个呢?”凌金的视线被猝然出现在耳畔的几声怪叫拉回山谷脚下,眼神从嬉笑迅速转为惊恐。
泣石谷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六只独眼巨兽一字排开,齐头并进,来势汹汹。这些家伙长得像松毛虫,体型却有五六头野象连起来那么大,又粗又长的身躯分成许多节,每一节都覆盖着颜色不同的鳞片,宛如彩虹,浑身遍布着数丈长的黑色触须,看上去就像一群五彩斑斓的巨型刺猬。最叫人发毛的是长在脑袋前端的那只巨眼,大如磨盘,阴暗浑浊,呜呜的怪声也不知是出自这巨眼还是巨眼下方那张不停流淌粘稠黄色液体的大嘴。
鲁天赐说:“这就是探马。”
沙本善说:“别扯了,我见过马。”
鲁天赐说:“侦察部队都叫探马,智虚人的探马就长这样。它们是龙虫,刀枪不入,极难对付,看你的了。”
沙本善面露难色:“我得看见它们犯下的不赦之罪才使得出必杀技。”
凌金绘声绘色地帮沙本善酝酿情绪:“瞧,这些怪物长得这么难看还出来吓唬人,身材这么臃肿肯定浪费了不少粮食,口水流得一地都是简直污染环境,还发出这么难听的噪音完全不顾观众的感受……”
沙本善使劲想了想:“不行,没感觉。”
鲁天赐有些着急:“这还要什么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