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蛋岛奇幻历险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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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空中也充斥着横冲直撞的火翼蝎,鲁天赐纵有神器在手也只能勉强自保,左冲右突不得出,反弄得遍体鳞伤。
还没沙本善等我想出对策,敌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发起了总攻。忽然间,遍地的妖火像遇到了龙卷风似的,不约而同地盘上半空,成百上千只火翼蝎也被这一道道摇曳的火蛇带着聚往一处。它们在空中首尾相连、左右相依,竟渐渐组成一副巨大的面具图案,就是傀魈们脸上戴的那种面具。
剩下的火翼蝎纷纷钻到面具的背后,团簇相拥,越聚越多,越积越厚,远远望去,就像一张戴着面具俯瞰大地的巨脸。这张巨脸浴在火中,栩栩如生,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蠕动,令人毛骨悚然。
沙本善隐隐感到不妙,果然,巨脸在空中顿了一顿,旋即发出一声暴吼——那是无数只火翼蝎异口同声的嘶鸣。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紧了一紧,巨脸已劈空而下!
好狡猾的妖火,这是要以千钧之力碾碎我们的玉岚屏!拼了!沙本善猛地举起“还泪盏”,拉起凌金向他那边发足狂奔。正如他所期望的,当我们直起身子的时候,玉岚屏也随之向下延伸,防护罩的边缘始终与地面紧紧贴合,阻隔了四周想趁虚而入的火苗。
生死只在一瞬间,刚跑出没多远,巨脸就重重地锤在他们刚才停留的位置上,宛如红日坠凡尘,直轰了个天崩地裂。这一锤把这片大地都锤出了无数圈褶子,地面层层翻起,从撞击中心迅速向外蔓延开去,仿佛石子投入湖心激起的一波波涟漪。
正立足不稳,狂怒的气浪又将二人连同玉岚屏一起掀上了半空,飞出数十丈才落地,幸好落地时是玉岚屏在下,沙本善和凌金才没摔成几瓣。
巨脸也不复存在,无数只火翼蝎葬身于那个大坑,但妖火不歇,马上又聚成一道严密的火网继续发起进攻,不怕死的火翼蝎们也重整旗鼓向二人杀来。
沙本善顾不上喘息,急忙一手抓住凌金的手,一手举起“还泪盏”,在玉岚屏的保护下夺命狂奔。妖火和蝎群在身后紧追不舍,一批又一批燃烧的火翼蝎瞪着恐怖的眼睛噼里啪啦撞在玉岚屏上,污血与火星肆意溅洒,绽开一朵朵红黑交织的死亡之花。
终于逃到擎天猪身旁时,沙本善浑身已被汗水浸透,凌金几乎要虚脱了。沙本善胳膊平伸,让“还泪盏”对着火翼蝎大军袭来的方向,顿时感到一股强劲的冲力,险些立足不稳,汹涌的热浪将他胳膊上的汗毛都灼得卷曲起来。但他更担心背后,因为玉岚屏被旋转了九十度,底部朝向了后面,漏出一个致命的空档。
妖火和蝎子们马上发现这个机会,纷纷向那缺口扑过去。不过,宝物终究是宝物,还没等沙本善作出反应,玉岚屏的下沿便迅速合拢,形成一个全封闭的“金钟罩”,简直天衣无缝。
沙本善一边用玉岚屏抵住攻势,一边奋力托起凌金。
鲁天赐打开那莲蓬状的器物,在一片炫目的蓝光之中争得片刻空隙,连忙腾出手来把凌金拽上擎天猪,沙本善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鲁天赐猛地一掌拍向擎天猪后脑勺的“擎天”按钮,擎天猪顿时爆出一声怒吼,震得周围的火翼蝎都往后退了数尺。同时,四股汹涌炽热的深绿色火焰从它的四蹄之下激射而出,轰起滚滚浓烟,将三人团团裹住。在浓烟的掩护下,擎天猪载着三个人,顶着玉岚屏,好似一团球形闪电一头劈入乌云般的蝎群,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射向天边。
风驰电掣般不知飞了多远,回首望去还能看见冲天的红光和黑烟。擎天猪缓缓降落在一条驿道边的草丛里,沙本善收起“还泪盏”,和凌金翻身下地,惊魂未甫。小灰唧噌的一下从他怀中蹦到地上,摇头摆尾,唧唧乱叫,小爪子拼命朝刚才战斗过的地方挥舞比划着,看上去对敌人以多欺少的行径很不服气。
鲁天赐骑在猪上,微微欠身:“出师不利,还差点害你们丢了性命,惭愧。”
沙本善揉着还在不停颤抖的小腿:“这妖火哪来的?”
鲁天赐说:“我发明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本可让数万大军顷刻间灰飞烟灭,不想却遇上这个魔头,我们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凌金问:“什么魔头?骑马的女人?”
“不,襁褓中那个。”
沙本善和凌金异口同声:“婴儿?!”
鲁天赐语气凝重,不像在开玩笑:“那可不是普通的婴儿,他是智虚国的控火魔君,能感知并控制火,一定是我的手下点火时被他察觉了。”
刚才那摧枯拉朽惊天动地的一幕竟是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儿所为!那些啮骨翼蝎也被火裹挟,间接成了他的武器,这本领简直比我犀利不知道多少倍。
凌金一抹额头:“嚯,熊孩子发火,果然不好惹。”
沙本善却在心里暗暗盘算:这婴儿身怀绝技,莫非也是五奇人之一?那我岂不是还得先想办法把他策反过来?然后还要天天给他喂奶、洗澡、换尿布,一把屎一把尿地带着他去平定乱世?这真是个很不乐观的前景。
“时间紧迫,我要赶回总舵商议对策,就此别过,”鲁天赐从怀里摸出一块圆圆的小令牌递给沙本善,“记住我们的约定,拿着这个,会用得上。”这令牌通体雪白,一面刻着个墨绿色的“人”字,另一面纹着三只蚂蚁。
沙本善对鲁天赐的抱负和气度感到很钦佩,甚至从他身上看到了天下太平的希望,一冲动就想把“还泪盏”回赠与他。
可凌金说送夜壶不礼貌,她的眼神告诉我其实她是舍不得,女人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沙本善只好忍痛割爱取出《游仙窟》送给鲁天赐,反正放在身边不看憋不住,看了又顶不住,左右为难。
鲁天赐接过书,顿时神采奕奕:“你怎么有这……我在你这年纪时有幸看过零碎几页,想读全本,遍寻不得,没想到竟还有缘再见。”
沙本善诧异道:“这是……宝贝?”
鲁天赐用手摩挲着泛黄的封面,感慨道:“世间矫揉造作的庸书太多,难得有此率性神作。”
沙本善想自己一定是因为没有细细品透这本书中的深刻含义而错过了什么好东西,不由觉得这个人情做得有些不划算。
鲁天赐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飞身上猪,丢下一句“后会有期”,就像个炮仗一样消失在天际。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沙本善和凌金都被那场妖火折腾得筋疲力尽,鲁天赐飞上天的那一瞬间,沙本善才意识到应该跟他要一只擎天猪才对,因为他们的马早就丢在荒漠之中,后面的路只能步行。他给沙本善的这块令牌看上去普普通通,非金非银,也没有“比邻镜”那么神奇的功能,或许到街市上能冒充玉石换几个馒头,但目前来说除了增加负重之外毫无作用。幸好下一站并不太远,沿着驿道走了不到两天,视野中便出现了城墙的轮廓。
天刚破晓,粉黄的旭日嵌在乳白的云朵之间,像打在瓷碟里的生鸡蛋,风中飘着淡淡的烟火味和零星的鸡鸣犬吠。前方竹林中露出几间茅草房,离它不远的大路上有四个穿官服的家伙蹲成一圈,热烈地谈论着什么。
走近一看,圈子中间躺着一位年轻女子。二十来岁的样子,青衣紫裙,肚子微隆,雪白的脸蛋被散乱的头发遮去一小半,依稀可辨的五官还算标致,长长的睫毛像竹帘一样挡着紧闭的眼,如果不是身首分离,沙本善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她身旁的地上有一小块猩红的字迹,歪歪扭扭,残缺不全,像是竖着写的“白王”二字。
第一次近距离看死人,沙本善没有感到太多不适,毕竟光天化日,还有这么多官差陪伴——不是说他们带给沙本善极大的安全感,而是他们有趣的形象分散了沙本善不少注意力。这四名官差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荤素搭配非常和谐,腰间都挂着一块刻有“神捕”字样的牌子,沙本善们的出现并没有干扰他们精妙绝伦的专业表现。
胖神捕喘着粗气道:“显然这地上的字是破案的关键,死者是想告诉我们凶手的名字,此人名叫‘白王’。”
高神捕直摆手:“哪有人用这么难听的名字?凭我的直觉,这姑娘应该是位烟花女子,她本来要写的其实是‘白干一次’,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写完就死了,由此可见,凶手应该是个玩完没给钱的嫖客。”
瘦神捕点头赞许道:“嗯,我也觉得她是没写完,不过那个没有写完的字不是‘次’,而是‘瓶’。白干,就是老白干的意思,案情很明了,凶手是个酒鬼,犯罪动机很可能就是为了抢这姑娘手上的一瓶老白干。”
三位神捕发表完意见,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矮神捕,看上去他应该是四人中推理能力最强的。只见矮神捕不慌不忙地总结道:“你们说的都太肤浅了,如果线索这么明显,那还要我们这些神捕干什么?其实这是死者临死前留下的一个字谜,“白干一”这三个字的笔画加起来一共九画,九是‘舅’的谐音,所以,凶手就是死者的舅舅!”
神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沙本善直听得云里雾里,站在沙本善肩头看热闹的小灰唧也一个劲地用小爪子挠头,凌金却忽然开口道:“依我看,伤口整齐细薄,凶手用的可能是剑;地上血很少,她显然不是在这个位置被杀的;尸体的旁边有几点圆形血滴,边缘略显锯齿状,证明是从两尺左右的位置掉落,应该是凶手在挪动尸体时造成的;如果我们沿着这个方向一路清理过去,就能找到被凶手掩盖的移动尸体时留下的血迹;我刚才注意到那边一棵竹子上有血迹,就过去查看了下,血迹的高度显示当时死者被杀时是跪着的;该血迹呈喷射状,从下向上分布,结合旁边草叶上的滴落状血迹和草丛中的脚印以及其相对位置,不难看出,凶手是个左撇子;我们还可以从伤口的角度推算出凶手的大致身高,再从脚印的深度估算出此人的体重……”
四大神捕也听得云里雾里,甫一回神,齐声叫道:“那血字呢?!你能解释吗?!”
高神捕轻蔑地看着凌金:“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能漏掉,一看就是业余的!”
凌金一脸无奈:“各位前辈,她唯一的伤口在脖子,一招致命,难道她一手提着自己的头,一手蘸血写字?而且凶手不会留她一口气去提供线索,更不可能让你们看到,所以这字要么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要么是目击者事后偷偷加上的。依我看,这不是什么‘白王’或‘白干一’,应该是个‘皇’字。”
“大胆!”胖神捕勃然变色,“胡说八道!难道皇上会来害一个山野村妇?”
凌金一侧头闪过他喷出的唾沫星子:“别激动,我说的是凶手想让我们这样以为,再说,皇不一定就是指皇上呀。”
正争论间,驿道上忽然冒出五位素衣少年,昂首阔步走到沙本善们面前,站成一排。右边第一位少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久仰四大神捕威名,听说天下没有你们破不了的奇案难题,在下有一问,不知各位能解否?”
不待神捕们回答,他又接着说:“我们五个人当中只有一个是凶手,有三个人说的是真话,方便起见,从我这里数过去,依次叫我们甲乙丙丁戊就可以。”
神捕们大眼瞪小眼,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年甲清清嗓子,宣布道:“现在开始,我先说,戊是凶手。”
少年乙说:“我不是凶手。”
少年丙说:“丁不是凶手。”
少年丁说:“乙说的没错。”
少年戊说:“甲在说谎。”
少年甲又冲四大神捕一抱拳,洋洋自得道:“请问各位大人,我们当中谁才是凶手?”
神捕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啪!咚!咔咔!眨眼间,五个少年鼻青脸肿地被绑了个严严实实。
“把这伙嫌疑人都带回去,大刑伺候,不信揪不出凶手。”瘦神捕拍拍手上的灰尘,如释重负。
“啊?”少年乙这才注意到地上的那具女尸,顿时大惊失色,“不是的!我说的凶手不是这个……我不认识这女人呀!”
他怔了怔,又指着少年甲的鼻子说:“都是他!听说四位神捕大人正在附近办案,说来出道题考考各位大人,我看他最有嫌疑!肯定是他故意杀了这个女的来考你们。”
少年甲也慌了:“你……神经病!我要杀还不如杀了你呢!大人我冤枉啊!我是推理协会的会长,只是叫他们来和大人们切磋一下逻辑思维而已,他们可以作证!”另外三个家伙立马炸开了锅。
少年丙一把煽开少年甲的手,骂道:“关我屁事!”
少年丁指着少年甲的鼻子,言之凿凿:“就是你干的!”
少年戊一甩长袖,双手背到身后,道:“我一介文弱书生,根本不懂什么逻辑推理,也不知道你讲的什么,我是来这野外采风的。”
“管你们罗鸡罗鸭,采风采花,”高神捕冷笑道,“谁是真凶,待我们回去好好拷问审讯一番便知晓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少年甲奋力挣脱胖神捕揪着他衣领的手,指着少年丁,叫道:“是丁!丁是凶手!不用研究了,答案是丁!我们是无辜的!”
少年丁破口大骂:“我去!这题目的答案是丁,又不是指我,你们几个混蛋先挑,就给我剩个丁,现在想赖我!”
胖神捕和矮神捕不由分说,把众少年一个个连推带塞地送进囚车:“少废话,去衙门走一趟,让你们见识一下沙本善们四大神捕是怎么破奇案的,也好了了你们的心愿。”
看着这些少年自讨苦吃的倒霉样,沙本善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凌金相视一笑,小灰唧更是幸灾乐祸,小爪子捂着毛茸茸的肚皮,吱吱个不停。
这一出声倒把神捕们的注意力吸了过来,瘦神捕一指沙本善和凌金:“还有那两个家伙,来路不明,信口雌黄,也不像什么好人,抓回去一起审。”
小灰唧见势不妙,哧溜一下钻进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