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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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与屠战前辈皆是识得老黑,想来在万年之前,它必是一号了不得的大人物。”
老黑对此自是上心,也求道:“老祖宗,我对自家背景一无所知,上回诓骗那屠战,已是好生勉强,提心吊胆。若是再遇上熟人,多说几句,只怕就要露馅。您老便讲上一讲,小的究竟如何威风法,日后吹起牛来,也有几分底气。”
紫阳却是一副高深莫测之态,只道:“下回砚儿再行秘地飞升,你便随他一同前往,且看有什么好处可拿。”
田砚疑道:“秘地飞升之礼向来只对破关进阶之人,难道本命剑魂因着双方牵系紧密,亦可同去不成?”
紫阳笑道:“别家自然是不行,它却必然可以,你到时一试便知。”语气间甚是笃定,把握拿得十足。
田砚与老黑疑心更甚,又是连番相询,紫阳却再不搭这一茬,话锋一转,便来询问屠战之事。他跟随陌上多年,与屠战自是稔熟,晓得这人竟能活到现在,也是诧异非常。
田砚眼见紫阳不愿揭破,只得悻悻作罢,将金刚琉璃界中的经历草草说了一回。紫阳听罢,便长叹道:“我原本以为田铿只是得了他的衣钵法统,不想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难怪如此厉害。”
田砚听他提起力尊者,心中便是微黯,说道:“屠战前辈最喜动手切磋,栽培起弟子来自是上心。老爷随在他身边,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脚,方得如此成就。谁知最后还是陨在黑日天劫之下,一切成空。”
紫阳并不向他说起田铿法体被盗之事,只微微笑道:“万年不见,不想那武痴还是一般德性,遇上高手便要纠缠不休,不打得尽兴,决不肯放人。田铿日日在他跟前听教,耳濡目染之下,竟将这一套也学了个十足十,果然是瓜藤结不出桃李,啥样的师父教出啥样的徒弟。”
田砚暗暗想道:“难怪老爷万事不理,只好修行,想来也是将屠战前辈的武痴性子发扬光大。老爷有名师指点,本身天分才情也属上乘,这般砥砺,成就自然高绝。只是却冷落了月娥,好好儿的英雄美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却落得反目下场,叫人唏嘘。”一想到方月娥与田铿的过往,他心中顿生羞惭愧意,但忆起这女子种种撩人之处,周身又复火热。两样情绪交织一处,好似一杯剧毒的醇香美酒,喝在口中,也不知是苦是甜。
只听紫阳又道:“当年那九人之中,既有一个活的,保不准便有第二个,看来这世上也不算太过冷清。”
田砚心中一动,忽就忆起一事,问道:“师父……那个……相好,可也是这九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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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不见()
穿云摇头道:“你那师父口味独特,一众同门,恐怕都是瞧不上的。”说到此处,笑了一笑,又道:“穿云那家伙,被你师父棒打鸳鸯,心里只怕恨得紧,竟连这等八卦也给你讲了。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丑事,男女之间情情,喜欢就好,管那许多规矩条框作甚?”
此言田砚倒是爱听,胡上墙与老黑眼光伶俐,亦是顺着主子的心意大加赞同。
说过这一番,几人再也无话,一路急赶,终是来到温天君的行宫之外。田砚眼见那千余弟子在原地静候,一片山崖虽早已破败不堪,却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想来博忘雪一行还在地底坚持,并未被捉拿擒杀。
那一众弟子眼见田砚现身,顿时炸了锅,呼喝之下,已是摆好阵势,便有一道大剑虚影当空浮现,呼啸斩来。
这些弟子若单个拎出来,田砚都是不惧,自可凭着诸般手段,克敌制胜。但千余人合力一处,聚沙成塔,那大剑上的威能便不容小觑,就算剑王博东升迎面相抗,只怕也要暂避其锋。紫阳却是不躲不避,将几人挡在身后,脚下飞剑迎风陡涨,当空迎上。
只听铿然一声巨响,那大剑虚影便告消散,紫阳的飞剑只稍稍往上一挫,便又压下,悬在一众弟子头顶尺余之处,方才硬生生止歇。其上劲气呼啸鼓荡,将偌大一片地界压得酥脆,崩塌陷落。一招之间,千人剑阵顿告溃散,有些修为不济的弟子受迫不过,已然受伤,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紫阳冷哼一声,又将飞剑压下半尺,震得沙尘飞扬,鸡飞狗跳,扬声道:“都放老实些!莫要逼得我杀人!”
一众弟子勉力抵挡他剑上压力,即便想要复起,也是不能。眼见这痴傻大汉竟然摇身一变,一副莫可匹敌之势,额上早已冷汗涔涔,心中惊惧不已。
紫阳冷笑一声,说道:“你等往日里作威作福,骑在人家头上拉屎拉尿,可曾想过有今日这一遭?”言语之间,便有七八名弟子不由自主的凌空飞起,周身爆响,血雾弥漫,修为已然尽废。自是他将其中的不肖门人挑出,又算过一回总账。
一众弟子更是惊骇,皆是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田砚心中焦急,连忙揪过一名辈分较高的领头弟子,细细询问。晓得地底众人确是一直未曾现身,便扯着紫阳要往地宫一行。
紫阳却道:“这老鼠洞迷宫也似,寻起来当真麻烦,且看我的手段!”飞剑嗡然一声,便往那片破败悬崖劈下,竟好似刀过豆腐,勒出老大一道豁口,直直斩入地底,其内密密麻麻,皆是孔洞,底部却是一片平坦,不见通道。这一剑之威,竟将偌大的地宫中分为二,剖了个通透。
那一众弟子虽去了飞剑压服,又复行动之力,却仍旧不敢稍动,心中只是不住的伸量:“若这一剑适才真个儿冲我劈下,又该如何抵挡?”越想越是心惊,只听牙关战战之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有些胆弱之辈心志早糜,已是软倒在地。
紫阳运足中气,大喝道:“我乃紫阳,地底之人莫再躲藏,速速现身想见!”其声凝聚而出,往那些孔洞鼓荡而去,整个地面都在微微颤动。便是藏得再深,也要得闻。
谁知几人等了半晌,却不见博忘雪一行现身。眼见紫阳再喊几遍,还是不得回应,田砚心中又急,生怕出了什么变故,再也立不住身形,拉着紫阳便钻进了地宫之中。
一众弟子眼见这凶星走路,俱都大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谁当先发了一声喊,窜入密林之中,这股子溃逃势头便再也止歇不住。不过片刻光景,偌大一支队伍便告鸟兽散,只余几个受了惩戒的弟子滚地哀嚎,无人理会。
田砚得了温天君指点路径,又有老黑相助查探,不多时候,便已寻到与众人分手之处。只见通道壁上坑坑洼洼,多有崩塌损毁,尽是斗法所留,睹其情形,必然打得极为激烈。只是此时却半个人影也无,也不知去了哪里。
田砚心中惴惴,沿着那斗法痕迹一路追赶,行过一阵,线索便告中断,通道壁上又复光滑。饶是老黑将无相幻剑泼撒开来,扩大了搜索圈子,也是一无所得。
挨到此时,田砚早就心焦无比,忍不住叫道:“好端端几个大活人,怎的凭空就不见了?”语气之中已隐隐带着些哭腔。
几人连忙劝慰,拉着他继续寻索。只是这地宫广阔,又无特定的方位指引,便只能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跑一气。这般撞大运的找法,直与大海捞针无异,真要将地宫囫囵筛一遍,也不知要挨到猴年马月。
原来,田砚离开之后,地宫中的两处战团打得分外热闹。这边厢博忘雪一行与刘空竹三个本就处于敌对,双方实力亦是接近,加之通道狭窄,利于守御回气,便是打上十天半月,也无甚稀奇。
博忘雪一行乐得拖延时候,虽处上风,却并不拼命,只是将对手吊着,一旦田砚与紫阳回返,便可大杀四方,扬眉吐气。刘空竹这边人数较少,实力稍弱,动起手来也占不得便宜,自是闹出不什么幺蛾子。
而那边厢巨贾与红衣上人的状况却大有不同。两人虽也是半斤八两的水平,鏖战不休,但俱为刘空竹这边的帮手,只因未曾见面通气,被博忘雪拿住破绽,使计挑拨,这才不由分说,缠斗一处。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两人初时头脑发热,还只顾闷头猛打,直欲将对头置于死地,去了田砚的厉害帮手。打到后来,眼见一时三刻拾掇不下,心中焦躁便多,口中自是开始骂骂咧咧,呼喝不休。这一点习惯,管他莽汉泼妇还是神仙中人,只要打架,皆不能免。就算一时分不出胜负,声音也要放得大些,气势上不肯输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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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 追逃()
如此叫骂一阵,两人便觉出有些蹊跷,怎的对方吼来吼去,却尽在田砚那小贼身上牵扯转悠?自家追索而来,不正是要给此人好看么?红衣上人性子粗疏,又处在下风,疲于抵挡,也还罢了。心中虽有些疑问,却不及细想,只是卖力抵挡,先保得小命无虞再说。而巨贾本就是个有心计的,越打越是疑惑,手上不自禁就放缓了几分,不顾红衣上人咒骂连连,只管将自家名号来历一一报上,又细细讲明了此行动机。
红衣上人得了喘息之机,脑子便复几分灵光,听得巨贾言说,便猜到自家中了对头的奸计,平白打了一场瞎架,亦是将前事一一道来。如此这般,两边的误会已是去了大半,你收一招,我留一手,不过片刻,争斗便告止歇。
只是两人经这一番挑拨,心中总有嫌隙,以前也未曾打过照面,全不相知,生怕对方使诈,觑着空子又来偷袭,便只是冷冷对望,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拿些言语试探,以保万全。
最后还是巨贾心系博东升的安危,再也不愿多挨,这才撇下了红衣上人,独自追索而去。红衣上人见他这般做派,心中不禁又信了几分,亦是不疾不徐,远远吊在后头,随之而行。
巨贾虽与博东升牵系紧密,自有感应,但此时温天君已然跑远,地宫道路又是盘绕繁复,这一番寻找,又花去不少时光。待来到近前之时,便见两边人马你来我往,正打得热闹。他自是二话不说,猛攻而上。红衣上人随之而来,这回合流一处,已晓得巨贾所言非虚,亦是一同动手。
博忘雪这边眼见巨贾与红衣上人齐至,哪还不晓得计策被戳穿,不敢抵挡,抽身便退。所幸温天君与小花熟悉地宫路径,领着众人七拐八弯,不住变换方位,时而发动机关禁制,这才与身后追兵勉强拉开一段距离。只是想要摆脱,却已万万不能,不禁心中连连祈祷,好兄弟田砚快些回返,相救自家一条小命。
巨贾领着众人追过一阵,眼见对头滑溜无比,心中焦躁更甚,叫道:“好贼子,我这就拆了这老鼠洞,且看你往哪里钻拱!”手中飞剑不住砍劈,所过之处,尽皆崩塌。
红衣上人亦是如法炮制,召出巨钟法相,四下里夯砸不休。这地宫虽然广阔,但如此边追边毁,温天君辗转腾挪的余地自是越来越小。时候一长,破败多有,恐怕就是赶狗入穷巷的围堵局面。
博忘雪瞧出形势不利,忙吩咐道:“若是躲藏不得,便速速退出地宫,或有一线生机!”
温天君心中有数,又弯弯绕绕兜转一番,眼见道路已是不多,便倏忽一个转折,领着众人往外逃去。那地上的入口守着上千弟子,它不敢去自投罗网,便择了后门而逃,行过一段黝黑长洞,已至剑峡之中。
众人正要往上飞遁,博忘雪却道:“峡上开阔,不利奔逃,我等躲入道场之内,或可出其不意,多挨些时候。”
众人唯她马首是瞻,身子一沉,便飞速往峡下降去,片刻之间,已被黑暗吞噬,踪影全消。
巨贾一行追出长洞,果然下意识便往峡上追去,卖力飞遁一阵,他却忽觉自家与博东升的牵系越来越是微弱,连忙定住身形,细细感应一番,这才晓得追错了方向,怒吼一声,又往峡下赶去。
博忘雪领着众人往峡下急坠,堪堪就要到底之时,山壁之上却忽有光华泛起,一道人影倏忽而至,竟是拦个正着,嘴里招呼道:“忘雪如霜,赶得这般急迫,可是有甚要事么?”说到此处,已是瞧见昏迷不醒的博东升,顿时惊叫道:“师父怎么了?他老人家怎的如此模样?”
来人正是陈若松,他当日为刘空竹诡计所败,让出了代掌门之位,便放出豪言,不入长生,再不踏出剑峡一步。这几月来去了心结,更无俗务纠缠,在此处勤做苦修,大有所得。不想竟遇博忘雪一行从此经过,更是瞧见自家最敬最爱的师父人事不知,怎叫他不心惊。
博忘雪深知他的迂腐性子,解释再多也是无用,便道:“师叔祖,老祖宗无甚大碍,后头正有歹人追来,你且助我阻上一阻,其中情形,容后再禀。”当下不由分说,领着众人呼啸而去,钻入道场之中。其时这道场大阵已被紫阳捅了个窟窿,正处薄弱光景,众人一穿便过,未受丝毫阻窒,转瞬已是失了踪影。
陈若松性子木讷,心思转动之间,未及阻拦。但他听得师父无事,忧心已是去了大半,便屏气凝神立在原地,且看追来的歹人是何来头,竟敢捋万剑门的虎威。
不过片刻,上方便有人呼啸而来,陈若松凝神戒备,高声喝道:“来人速速止步!报上名号!”
那边的巨贾早已焦躁无比,虽听这声音熟悉,却也懒得管这许多,一声不吭,持剑猛撞而来。陈若松早已做好准备,本命飞剑倏忽而出,迎头劈上。
只听轰然一声,大力涌来,陈若松顿时站立不稳,踉跄坠下,眼前明光一放,已是身处道场大阵之内,脚下绿海涛涛,不见边际,正在那一片林海之上。
他定住身形,抬头一瞧,便见巨贾一行也追了进来,两边见面,俱是惊诧。他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失声问道:“怎的是你们?那歹人又在何处?”
巨贾懒得与他多缠,只道:“你只管跟来,谁是歹人,到时一看便知。”细细感应一番,便往穿云峰的方向赶去。
他向来讨厌陈若松呆板木讷的性子,从无半分好感,但此时见得这呆子随在后头,龙精虎猛,并无伤势,心中也是佩服,暗道:“我适才那一撞,使上了七八成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