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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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名精怪身上皆有一股浓浓的麻涩味道传出,嗅着分外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主仆三人正自寻思,却听那扁平的精怪惊道:“怎的还有活的?竟然会使法术?此处不是只送凡人么?”
那海星状的精怪却道:“理会那许多作甚?我等只管在此泡澡,乐得逍遥自在。”
那枝杈精怪则道:“讲些废话作甚?一年才打这一回马吊,还不快快抓紧!”
此言一出,三名精怪便再不理会田砚一行,只是专心致志的码牌出牌,玩得不亦乐乎。田砚端着礼数连打几回招呼,三名精怪皆是不理,直将他当成了空气。
老黑眼珠子一转,已是计上心来,大喇喇道:“只得三个人,打的什么狗屁马吊?只怕都是些菜鸟初哥。进了赌场,就是肥羊,裤头都要输光!”
三名精怪顿时中计,只听那扁平精怪嚷道:“黑厮!你胡扯些什么?此处只得我们三个,哪里还有旁人?你可是瞎了?”
那枝杈状的精怪则问道:“赌场是什么?还有,那裤头又是什么东西?”
那海星状的精怪大笑道:“蠢蛋,连裤头都不懂,那几个小子遮掩小的破布,成日晾在绳上,你竟没看到么?”言罢顿了一顿,又道:“这赌场嘛,我虽没见过,但想来必是打马吊的所在。黑厮,我猜的可对?”
老黑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说道:“算你有几分见识,竟连这等隐秘也晓得。在下人送外号赌场鬼见愁,生平打过万局马吊,从未失手,你们几个菜鸟,可敢一战?”
三名精怪顿时大怒,连忙给老黑让出一个位子,齐声道:“黑厮!休放大言,看你有几分能耐!”
老黑不敢下那滚水,便跃到桌上坐了,拿鼻孔对着三人,不屑道:“在下乃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生平有个规矩,从来不打没彩头的马吊,你们若是怕输光了家底,不来也罢!”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翻开其中一页,啪嗒扔到桌上,又道:“此乃在下珍藏多年的马吊秘籍,内藏无上秘法,此番我若输了,此物便归你等所有。”
田砚见到这一本秘籍,顿时想起自家手上那一册十年珍藏,暗笑道:“这厮混子出身,身上总有许多市井之物,不想在修行界中,尽能派上用场。”
那三名精怪聚在那秘籍之前草草一览,已是心痒难耐,那扁平精怪忙道:“你想要些什么彩头,只要我们拿得出,必然不会推辞!”
老黑斜睨一眼,哼道:“天下赌徒是一家,我看你们三个身无长物,乃是穷光蛋的模样,也不想太过为难。我若侥幸赢得一招半式,你们只需老实回答,此处该当怎生出去,便算了结。要是不愿,这一局不比也罢!”
它本以为此事为难,三名精怪必要讨价还价一番,早已备好了一腔的口水。谁知这三名精怪却喜上眉梢,一副大占便宜的姿态,便听那扁平精怪笑道:“这有何难?一下送来好几万人,又未曾清点过人头,谁还在乎你这一个两个。”
那枝杈精怪则道:“我现下与你说了就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海星状的精怪闻言斥道:“蠢蛋!你若先说了,还有屁的彩头!打过再告诉它也不迟!”它生怕老黑反悔,将那本秘籍拿过,放在自家身前,一副志在必得之态。
既已说定,四人自是使出浑身解术,全情而战。老黑有无相幻剑这等作弊利器,早在摸牌之前,便将牌路算得清清楚楚,不过片刻,便自摸一把。三名精怪却并不服气,大叹自家运气不好,执意再来一局。
老黑也懒得争辩,这一回却运使无相幻剑偷偷改换了牌序,起手便是天胡,直惊得三名精怪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感叹老黑运起太好,自家未能发挥水准,不能算输。
如此一边大杀四方,一边抵赖不休,直打了十来局,三个精怪终是无话可说,望向老黑的目光之中,满满俱是尊崇景仰,当下便竹筒倒豆子,细细讲明了出去的法门。
说完了这些,三名精怪却不肯放老黑走路,直言知音难逢,对手难求,定要再来个百八十局,方能见出真情云云,口里的黑厮早已变成了黑哥。
老黑哪想理会,将那秘籍一指,说道:“念在你等勤奋好学,深爱马吊,这一本秘籍便免费奉送,回去记得细细研读,莫再丢人现眼。”
三名精怪顿时大喜,再也顾不得纠缠老黑,连忙争抢着去翻看那本秘籍,连田砚一行打招呼告辞也是置若罔闻。田砚也不勉强,领着两个小的悄悄退走,远远听得三名精怪还在惊叹不休。
胡上墙现下对老黑已是甚为服气,笑道:“黑哥,改也教一教我打马吊的功夫,我这分裂隐匿的本事,必然不会比你差。”
老黑也笑道:“到时我俩往桌边一坐,你也赢不了我,我也赢不了你,只待谁先尿急跑路,那便算是输了。”
两个随从说笑两句,便随着田砚一路上行,过不多时,便又来到那顶盖下方。他们这一回得了三名精怪的指点,细细寻找一番,便见一处硕大的凹坑嵌在那顶盖之中,好似一张倒扣的大碗。
三人心里一喜,连忙升到坑底,由田砚攀附其上,老黑躲入识海,胡上墙则藏在他怀里,收起了萤石,没身黑暗之中,静静等待。
过不多时,阵阵肉香已极为浓郁,若是换了不晓内情之人在此,只怕早就食指大动,口舌生津,田砚的胃中却在翻江倒海,直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正自忍耐,这一方顶盖却轻轻一震,竟开始缓缓上升,陡然间便有光线照来,眼前浓浓水雾已是清晰无比。田砚眼见这一番情形与那三名精怪所述分毫不差,心跳渐快,长吸一口气,只是贴着不动,静候时机来临。
这一方顶盖不住上升,片刻之间,已是翻了个个儿,带出一道弧线,又开始慢慢下落。田砚眼前的水雾虽然消散得稀淡,但张目四顾之下,还是影影绰绰望不真切,只依稀可知身在一处极广阔的房屋之内。就这打量的功夫,那顶盖又是轻轻一震,微微摇晃两下,便停止了移动。
他等的就是此时,架起飞剑,按下一颗极品道晶,全力往上遁去。照那三名精怪所言,这一番飞窜,越快越好,行到一定高度,自然就能逃出生天。谁知才眨眼的功夫,竟有一面巨大的方板横扫而来,其上密密麻麻皆是孔洞,带起一阵呼啸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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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真相()
那带孔的方板面积甚广,来势又快,他勉力窜到边缘之处,还是不幸中招。所幸此物绝非法器,并无半分神通蕴在其内,只是将他拍得远远抛飞,在地上滚个七晕八素。定睛再看之时,哪里还有什么水雾迷蒙,顶盖遮天,已然脱困而出。
他心中喜意将将泛起,身子便是陡然一松,好似脱了一层壳,甚是舒泰。片刻之间,眼前光影飞掠而过,再聚焦之时,只见自家身处一处厨室之中,灶膛里火舌噼啪正旺,其上一只大肚的砂锅汩汩泛着热气,香气四溢。
前一刻还在密闭水域,空旷辽阔,下一刻却身处烹饪灶房,逼仄狭窄。田砚心中连呼奇怪,疑云顿起。不及细想,便嗅得那砂锅中香气好生熟悉,竟与先前那阵阵肉香万分的相似,他心中一动,急急走上前去,冲着锅中汤水细细打量。
那一口砂锅个头不小,两人方能合抱,其内汤水过半,汁液浓稠,滚滚翻腾不休,几片碧绿的菜叶随之上下沉浮,早已烂熟,一时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细细闻嗅之下,只是觉得那两种香气竟全然相同,想来其中必有蹊跷。
思虑之间,忽闻得汤水之中依稀有人声传来,似在呼喊于他。他辨不真切,忙将耳朵凑到锅前,这一回却听得清楚,竟是有人叫嚷道:“小子,你已逃出来了么?我家黑哥可还好?”
他心中大惊,连忙定睛去瞧,便见汤水中浮着一截桂皮,一只八角,一串花椒,围着一方小小菜叶,正冲着自家招呼。睹其形貌,与先前那三名精怪一般无二,只是身形缩小了无数倍。
他惊异更甚,一时之间竟言语不得,只在心中大喊道:“难道……难道我先前竟变小了不成?就身在这一锅汤水之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黑与胡上墙亦是有此猜测,便听老黑惊叫道:“老爷,你先前托举的陆地,只怕就是那汤水中的一片菜叶!”
胡上墙也大喊道:“老爷,你瞧那锅盖,把手之下正好就有一块凹坑,我等可是藏在此处?”
田砚此刻已是笃定了八九分,目光微转,便见灶边放着一把苍蝇拍,想来将自家搧飞的那一块带孔方板,正是此物。
主仆三人正自惊诧,却闻厨室外有一把女声传来:“小水儿,那五行逍遥汤已是煮得香喷喷,妈妈这就盛一大碗。瞧你这皮包骨的豆芽模样,须得快些长肉才是。”
话音方落,便有一人走了进来,竟是前日与田砚交手的那名妇人,少年小水儿的母亲。这妇人陡见田砚在此,心里就是一惊,冷声道:“你怎么进来的?究竟有何图谋?”周身道力鼓荡,已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田砚却不答她,只是指着那砂锅,颤声问道:“那几万条性命,可是……都煮在这一锅汤水之中?”
两边一搭腔,小水儿已是闻得动静,跑了进来,眼见田砚竟然在此,目中便是一亮,说道:“大哥,你可是来看我的?怎的却在厨房里?”
田砚想起这少年前日里哭喊着不愿吃东西,鼻中已是发酸,哽咽着问道:“小家伙,你妈妈要你吃的,可是这汤水?”
小水儿生怕田砚看低了他,忙道:“大哥,我哪里愿吃这些?不然岂能跑了出去?”
田砚胸中已是怒火升腾,冷冷说道:“好歹毒的手段!你这做妈妈的,便如此教孩儿么?”
那妇人冷笑道:“歹毒?我且问你,鸟儿吃虫算不算歹毒?猫儿捕鼠算不算歹毒?那些凡人宰杀牛羊,又算不算歹毒?”
田砚一愣,说道:“此乃生存所需,果腹之用,又哪里谈得上歹毒?”
那妇人哂道:“我们这一家子没你这等好命,什么都能入口。小水儿不吃这些,便要死去,不是生存果腹又是什么?”
田砚微微一抖,问道:“小水儿,你妈妈所说可是真的?”
小水儿神情一黯,低声道:“大哥,我当真不愿吃,死也不愿吃。”
田砚长叹一声,眼圈儿已是红了,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么?”
那妇人见他情绪低沉,不似作伪,心中戒备之意已是消去了大半,微叹道:“万年前本来是有的,可惜后来出了绝大的变故,我这五个孩子便只能如此过活。我一个做妈妈的,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
田砚默然不语,心中止不住的想道:“田砚啊田砚,你适才见那几万人死于非命,不是义愤填膺么?如今寻到了凶手,怎的又蔫了?这妇人年年煮这一锅汤水,害掉的性命,恐怕数都数不过来,难道就不该死?”
想到此处,他脸上已有几分狰狞,隐隐有杀意泛起。那妇人见了,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要打就快些动手,莫耽误我家孩儿吃饭!”
闻得此语,田砚又是一窒,暗叹道:“我若将她杀了,她膝下的孩儿又该怎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说到底,她也只是为人母,为了自家孩儿,便是要将天下人杀尽,恐怕也不会手软。这究竟是谁的错?对了,必然就是这老天,偏偏要定下如此残忍的规矩,好生可恶!”
那妇人见他沉吟不语,便道:“你若拿不定主意,只管好生想清楚。小水儿的身子,却是一定要补的。”说着便拿出一只大瓷碗,自那砂锅中盛了满满一碗浓汤,递到小水儿面前,柔声道:“好孩子,你跑这几年,瘦得似个排骨精,肚子不饿么?这汤水香得紧,哪有吃不下的?”
小水儿不住摇头,泪水哗哗直流。那妇人又劝几句,见他执意不肯接过,只得微微叹息一声,将这一大碗汤摆在灶台之上。她瞥了田砚一眼,心道:“有这小子在此纠缠不清,小水儿必然不肯就范。今便舍些本钱,将他也拉下水,且看小水儿还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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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翻脸()
有此盘算,她便又摆出一只瓷碗,这一回却只打了小半碗汤水,往灶台上重重一顿,说道:“小子,我见你与我家小水儿真心要好,也不愿亏待了你。这五行逍遥汤乃是万千五行道种凝炼而成,异常珍贵。你虽是人道体修,将这汤水服下,好处也是不小。日后你化现法相神通,自然而然便附有五行之力,威能更增数筹。这等机缘造化,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田砚盯着那两碗汤水,只见其中粘稠的汁液缓缓翻动,带着零零星星的肉末残渣上下飘摇,喉间便是一阵翻涌。他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努力平抑气息,这才略微好过了些。
那妇人还以为他有几分意动,生怕自家在此,他装腔作势,不好意思取用,便道:“你们两个只管好好儿聊上一聊,趁热将这汤水喝了,我也不来扰你们说悄悄话。”勉强笑了一笑,走出厨房,片刻之间,已是声息不闻,去得远了。
田砚与小水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远离那灶台。便听小水儿说道:“大哥,你是个好人,我晓得你不会喝这劳什子,是也不是?”
田砚叹道:“那是自然,想起那尸山血海,岂能喝得下去?”顿了一顿,又道:“小水儿,你却让大哥好生佩服。大哥不喝这汤水,不过少一番机缘造化,你若不喝,却要活活饿死,你……怕不怕死?”
小水儿咬牙道:“我不怕死!我年复一年喝下这许多人命,死了也是活该!”说到此处,嘴巴一扁,哽咽道:“大哥,你莫要怪我妈妈,她也是为了我好。”
田砚微微点头道:“我理会得,天下有哪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