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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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却收了嬉笑颜色,微叹道:“郎君,你且好好儿想一想,自你来到此地至今,奴家究竟对你如何,你当真就如此恨我?”
田砚微微一窒,回想起这大半月时光,五姑娘虽有强迫之嫌,但果真对自己不缺好意,说话从来和风细雨,便是多受冷脸,亦从不置气,更有天大的修行造化奉上,可谓大方。它乃是虫王身份,在此呼风唤雨,予取予求,若真个儿比强较真,颐指气使,田砚也只能捏着鼻孔认了,别指望伸冤报仇,如今这般委屈求全,曲意逢迎,着实有些难得了。
有此一想,田砚心里的火气也就渐渐熄了,长叹一声,恭恭敬敬对五姑娘施了一礼,正声道:“大王好意,田某自然心中有数。只是这谈婚论嫁之事,实在勉强不得,田某自认非大王良配,还请大王宽宏大量,高抬贵手。至于田某受的这些好处,大王如能收回,这就请动手罢。”
五姑娘听他大王、田某一通叫唤,连你我都不愿称呼,显是将双方距离拉得极远,心里好不舒服,苦笑道:“我若放你走了,你可会回来瞧我?”
田砚本想大拍胸脯,直言大家化敌为友,日后有来有往,岂不美哉。但话到嘴边,总觉糟心,终是老老实实说道:“我事务繁杂,劳碌得很,只怕……只怕是没机会来了。”言罢又觉恐慌,期期艾艾道:“想这虫群之中英才辈出,仰慕大王之辈众多,大王要寻如意郎君,又何必舍近求远。”
五姑娘哂道:“这些大傻瓜小蠢蛋,还英才辈出,你就不怕笑死了我。”微微一叹,又道:“不过它们倒是听话,连命都能为我舍了。我可要多谢你,未曾害了它们性命,不然我孤家寡人一个,恐怕日子更是难熬。”
田砚暗道侥幸,只听五姑娘语声一振,笑道:“奴家乃是天生的异种,郎君却是道虫里的怪胎,旁人我是万万看不上眼的。人心都是肉长,郎君又是谦谦君子,日后与奴家朝夕相处,总能体会我一片真心。”
这话说得痴缠,其中意思却让田砚毛骨悚然,正要再行分说,身子却是一软,再不能动弹,正是五姑娘操控丝线将他制住,一边回返一边娇笑道:“好叫郎君晓得,这丝线运使之法,我只教了你抽取魂力这一项,至于制人的法子,我却不能说呐。你现下丝线色彩较我为艳,若晓得了这手段,我便只能任你欺负,郎君却舍不舍得?”
田砚又羞又怒,恨恨道:“你既说我是道虫,还是怪胎,怎的我却不晓得这法门?老天爷忒也偏心,什么都让你知道。”
五姑娘得意一笑,说道:“郎君误会了,这丝线操控之法并非天赋,而是一个叫做何言道的家伙写在洞中,奴家机缘巧合学来的。”
田砚心头一震,失声道:“那些字迹现在何处?”
五姑娘显是不知何言道为何方神圣,嘻嘻笑道:“这人无聊得紧,写了一大通,于奴家有用的也不过一星半点儿,自然都要抹个干干净净,若是一个不小心,让旁人瞧了,领会出厉害手段,拿来对付我,岂不要遭。”说着便拿眼睛有意无意去瞟田砚,好不自得。
田砚听到遗迹尽毁,忍不住叹道:“暴殄天物,可惜,当真是万分的可惜。”心中暗自思量道:“这一块大陆碎片乃是由秘地坠落而来,又存有无数道虫与何老祖的真迹,想来应是他老人家培育豢养道虫之地,万年来荒废在此,不料竟出了一只异种虫王,于何老祖手书之中领会神通道法,最后却让我倒了大霉。”
五姑娘听他连道可惜,还以为他学不得全套的丝线操控之法,心中抱憾,便笑道:“郎君还请放宽心,待日后咱们有了虫宝宝,奴家自会将这法门传你,到时拖家带口,看你还能怎的。”
田砚听得恶寒,心中却有希望燃起,暗道:“这些道虫身具五行之体,当逃不开五行道法的范畴,我早在小白体内得了一块山河境碎片,正是天道五行功法传承所在,一应与道虫相关的法门,必然都在其中,那操控丝线的手段自也不会例外。”
他内心变幻,面上却不敢显露,生怕为五姑娘所察觉,一路闷头不语。一虫一人行过半晌,便至大洞之中。五姑娘照旧收了丝线,不限他行动自由,温言好语几句,便自离去。
田砚不敢立时将山河境拿出查看,假意长吁短叹了大半日,直至心焦难以忍耐,这才摸出正主儿,细细观摩。五姑娘虽在一旁监视,但它曾见过田砚施展法相神通,见了此物,也不觉异常,只当田砚久待无聊,不肯放下修行,欲行那观想之法。
当年田砚在万剑门中刚得了一魂分裂为九的大造化,苦于没有体修后续功法,也曾仔细研究过力尊者田铿所遗的那一块山河境碎片,只是方法使了甚多,却全无收效,无论水浇火侵,还是道力探查,甚至强力轰击,碎片便似一块顽铁,令人大失所望。后来他有幸进入金刚琉璃界中,与田铿的师傅屠战相识,得了全套的体修神通法门,便再未关注此事。如今又来钻研,自不能再走老路,他琢磨一阵,已有定计,暗道:“山河境乃世间第一等的至宝,其中所蕴的道理实不能用常理揣测,兴许与周遭环境便有些牵系。此处乃是道虫最早生发之地,我不如四下转转,兴许就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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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口诀()
白漠在上,压力磅礴,总是出不去的,他晓得五姑娘不会干涉,便信步走出大洞之外,随意择了道路乱走。反正他不明此地路径,也就懒得花心思,整副心神皆都笼罩在山河境之上,只盼歪打正着,能见出些变化。
他上回抽取魂力之时,直花费半个多月才将此地转得七七八八,如今路上不用耽搁,行得更是飞快,只用了三天,便踏足泰半洞穴通道。只是动作虽速,收效却无,山河镜仍无一丝反应,残破的镜面一直被他拿在手中,已是覆了一层油腻。
五姑娘一直暗中跟随,见他只是执了块破镜子到处乱走,心中不禁疑惑,最后终是按捺不住,现身说道:“郎君可是迷了路,奴家这就带你回去罢。这里路径虽复杂,你日后行得多了,自然便会熟悉。”
田砚晓得它意在试探,心中有些得意,暗哼道:“好虫子,你也有看不透的时候,还以为你算死了我呐!”信心一起,嘴上便见活泛,随口应对道:“我现下正是在熟悉道路,日后再要逃跑,便可少用许多花费。”
五姑娘微微一愣,勉强笑道:“郎君真会开玩笑,这洞穴之外便是白沙,压力磅礴无比,你能在其中移动,已让奴家非常佩服了。”
田砚心头一震,脑中一道亮光闪过,暗叫道:“怎的忘了此处,那白沙中的压力堪比虚空壁障,当真是一处神异所在,定为何老祖的手笔,山河境说不定就有反应。”有此一得,只觉心焦难耐,便道:“说起那白漠,我前日里上去一趟,光顾着赶路,竟未曾细看。如今得了空闲,说不得要去观摩一番。大王若无其它事情,田某这就告辞了。”
五姑娘今日观田砚言行举止,总觉有些异样,不愿放他自去,便道:“这有何难,奴家正是绝好的向导,在白沙之中亦是行动得便,可为郎君节省不少脚力。”不容分说,当先便行。走过一段,见田砚不曾迈步,又笑道:“郎君怎的不走,可是不愿与奴家同往?”
田砚无奈,只得跟随在后,心中暗叹道:“它如今起了疑心,必然有所防范,我日后想要单独前往,恐怕是不能了。”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再不交谈,约莫行了一刻钟,便至一处洞口,细软的白沙就在眼前。五姑娘娇笑道:“郎君可要挨紧我,你虽不惧这白沙,但时侯长了,总要耗费许多气力,忒不划算。”口中丝线吐出,将田砚那根引了出来,合在一处。其意再明白不过,自是让田砚乖乖待在自家眼皮子底下,莫要耍些花招心眼。
田砚闷哼一声,往五姑娘略微靠近了些,却故意侧一侧身子,有意无意将山河境置于五姑娘的五彩光芒之外。两人再不多说,齐齐一跃,便至白沙之中。
其实这白沙又有什么好试好瞧,两人心思皆不在此,只由五姑娘领头,漫无目的的乱走。行不多时,田砚忽觉山河镜在白沙压力之下颤了一颤,瞬间变得温热,其后温度上升得极快,不到十息光景,便好似一块烧红的烙铁,滚烫非常。饶是他体修功法已踏入六境还丹,算得小有成就,一身筋骨皮端的糙厚,这般捏着不放,亦大感吃不消。但眼下山河镜当真有了反应,说不得脱困的法门就要显现,他便只能咬牙苦忍,静待后续变化。
他此刻心情激荡,山河境又难驾驭,手上不自禁便有些僵硬,五姑娘瞧出一丝蹊跷,故意笑道:“这破镜子究竟是个什么宝贝,郎君日日抓着不放,摸来看去,当真着紧得很。”
田砚心中狂跳,面上却不敢露怯,将语气压得极淡,应道:“这哪算什么宝贝,若不是要留做观想之用,送了你也无妨。”暗地里一咬牙,竟当真就将山河镜递到了五姑娘面前。山河镜温度正高,对外却不泄丝毫,如不亲手接触,万难察觉,他这一招行得极险,自是故布疑阵,欲擒故纵,赌的就是五姑娘自认为聪明,反被聪明自误,
五姑娘略一迟疑,果真未曾接过查看,只笑道:“既是郎君修行所需之物,奴家怎好意思强人所难,还请快快收好。”要说这天下的娘儿,管他人也罢妖也好,都是吃哄,五姑娘见田砚难得收了冷脸,似有修好之意,心中已有几分醉了,这一爪子便无论如何伸不出去,只怕弄巧成拙,又得罪了郎君,那就得不偿失了。
田砚如闻仙音,再不敢将山河境拿在手上现世,一把揣进怀里,即便胸口都要烫糊了,也觉分外爽利。他暗松一口气,此时方才察觉,周身全是冷汗,粘在身上凉浸浸的难受。他适才博这一铺,其中赌注当真大得无以复加,山河镜若有闪失,自家断了逃生的希望倒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百年后灭世大劫将起,山河镜正是消弭劫数的关键所在,落入五姑娘手中,那便万事皆休了。
无形之中,田砚乃是拿着六道世界的前途命运豪放了一回,此刻回过味来,后怕之余,只觉分外刺激,好似天大地大,便只有老子最大,满天神佛,便只有爷爷显灵,余者通通都是狗屎。他暗叹一声,不禁想道:“难怪世间赌徒如过江之鲫,从不断绝,便是压上身家性命也绝不顾惜。输赢之间,果然便好似重新活了一回。”
山河镜入了田砚怀中,便再无压力作用,其中高温却不止歇,约摸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忽而转为寒冷,好似一块九幽寒冰,触之即冻。这转折来得极为突兀,田砚猝不及防,只觉牙关战战,周身尽透寒意。如此冷热交替,他便好似忽然大病了一场,面色苍白如纸,眼前亦是阵阵发黑。
五姑娘见他情状,顿时着慌,连忙离了白沙,返回洞窟,关切道:“郎君可觉得好些了?只怕你前些日子在此逞强,便落下了隐患,如今再来,便给激了出来。这劳什子有什么好瞧,咱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田砚乐得五姑娘有此想法,倒省了自家绞尽脑汁的解释,便只是哼哼唧唧的装怂,由五姑娘携着前行。约摸又是一炷香的时候过去,山河镜便冰寒尽褪,回复常态,田砚正要细查,识海之中却陡然明光大放,幻化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连忙沉入心神辨认,果然都是些豢养驯化道虫的法门,条目众多,分门别类。见得此景,他欢喜之余,只觉侥幸,暗道:“所幸这些字迹只现于识海,若是在我头顶飘荡,那才叫笑话。”
他不知这些字迹何时消退,心中虽喜,却不敢怠慢,连忙一目十行,专找与虫王相关的部分查看。一连瞧了七八段,终是找到异种虫王的详介,果然就有五彩丝线的全套操控之法,其中那一小截抽取魂力的法门,与五姑娘之前所写分毫不差。
他此刻心情激荡,生怕露了马脚,哼唧更甚,以作掩饰,暗地里却将有用的文字默记在心。待到尽皆记得牢固,所有文字便轰然一声,化作点点流光,消逝无踪,识海之中又复原样。好似这些文字有灵,晓得观看之人的心思,待记下最后一字,便主动走路,再不扰人清静。五姑娘只道他伤得不轻,并未起疑,嘴里还在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上回见你发狠,便该早些拉你下来,此番更不该顺着你,带你上去。”心痛之下,隐隐已有些哭腔。
田砚此刻有了杀手锏,心态便放轻松,不禁想道:“这五姑娘当真对我不赖,可惜痴缠得紧,如若不然,做个朋友也是不错。”又感叹片刻,便将适才记下的法门逐字逐句的咀嚼,细细钻研起来。
他对着虫群练手大半月,对抽取魂力之法已是极为精通,算得不错的基础。如今这些法门一脉相承,多有借鉴互通之处,他研习起来便见轻松,待到五姑娘将他携回大洞之时,已然大有心得。
如此一来,他暗地里便跃跃欲试,只待陡然一个惊天逆转,将五姑娘制得服服帖帖,令其目瞪口呆,好不快意。他越想越是意动,紧盯着五姑娘一举一动,只待择到好时机,便要出手。五姑娘正对他嘘寒问暖,见他目光闪烁,隐有峥嵘,只觉有些奇怪,随口问道:“郎君,你不好好休养,总瞧着奴家作甚?”
田砚心里一惊,连忙垂下脸去,不敢稍动,暗道:“若此回制不住它,它有了防备,我日后恐怕想动弹都难。机会只有一次,须当准备充足,谨慎行事才是。”
五姑娘又待一阵,见他恹恹的不言语,也觉无趣,便告辞离去。他顿时松了口气,只是软软卧着,摆出一副病态,实则心中却在暗暗领会字中真意,不断推演法门,就怕有一星半点儿的错漏,便要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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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反制()
一连几日,他整副心神都放在这些新得的口诀之上,研习不缀,五姑娘不时造访,他便随口敷衍,总说伤势未好,打发走了了事。直至这一日,五姑娘再来,他只觉已将口诀理解得透彻无比,施展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