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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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再来,他只觉已将口诀理解得透彻无比,施展的场景亦在心中演化了无数遍,便勉强换了颜色,忍着呕心说道:“大王一路照顾,在下感激不尽,若是身子乏了,不若洞房一回,也好增补些精神。”
五姑娘不晓得他存着暗算心思,一听这话,已是喜翻了天,暗叹道:“天见可怜,不枉我日日低声下气,做个伺候人的丫头。如今郎君受我感化,回心转意,那便都值了。”开声之时,语音都在微微发颤:“郎君既有所愿,奴家自然顺从。只盼咱们日后举案齐眉,一双两好,做一对神仙眷侣。”
田砚听它说得诚挚,亦觉有些羞愧,暗叹道:“临走之时,便让他快活一回,也没什么,我得了它偌大的好处,只当是还礼了。”当下再不多说,伏下闻了一闻五姑娘的右足,又绕道后头,嗅了一嗅五姑娘的,他这边的功课便算交得足了。
五姑娘陶醉一阵,亦是如法炮制,随即便忘乎所以,一时打滚,一时乱飞,哼哼唧唧好不欢欣。此时正是发难的绝佳良机,田砚却不知怎的,有些下不去手,只暗道:“它对我确是一片真心,便让它多舒爽些时候,又有何妨。”
如此过了半刻钟,田砚眼见五姑娘目中渐渐清明,晓得不能再等,额上五彩丝线陡然探出,照着口诀全力运使,果然生出一股绝强吸力,将五姑娘的丝线由嘴中引了出来,合在一处。
五姑娘顿时大惊,发喊道:“你……你怎会晓得这些!”嘴里不畅快,反应却端的迅速,念头一动,便将丝线往嘴里拉扯,欲脱离田砚的掌控。只是眼下田砚的丝线颜色较它为深,又习得了全套的操控之法,这这一扯之下,便如在拉拽一方巨石,不仅全不动弹,反将它周身绷得生疼。
五姑娘心念再转,又想道:“他偷偷修习不久,又未经实战,必然不够精熟。”竟不顾敌强我弱,丝线之上五彩光华流转,往田砚那头冲杀过去。
这一下果然捉住了田砚的痛脚,手忙脚乱之下,一个看顾不周,竟被五姑娘的魂力侵入识海之内,周身一软,险些就趴地,失了行动能力。他惊出一声冷汗,连忙凝神运转法门,将五姑娘往外驱赶,初时还显晦涩,只得个相持不下之局,其后生疏之感渐去,虽远远不及五姑娘圆转如意,却胜在势大雄强,终于占住上风,将五姑娘一点点推去,周身亦是越来越轻松,立得稳稳当当。
五姑娘心中大急,丝线之上抵挡不缀,甲翅却是陡然一振,发出嗡嗡之声,正是要招唤虫群过来帮忙。田砚挨了多日方才下手,自是将此算计在内,合身一扑,便将五姑娘抱个正着,一人一虫在地上翻滚不休,颠三倒四,远远看去,这才像个洞房的模样。
两人的功力全在丝线之上较劲,肉身动起手来,便似凡人莽汉乱打一气,田砚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将五姑娘死命抱住,不让其振翅求援。五姑娘自是狠狠挣扎,六条健足在他身上乱推乱划,其上毛刺甲壳皆是坚硬,将他衣衫扯得稀烂,现出道道血痕。
两人打斗动静非小,早有近处的道虫得闻,但它们只晓得服从听命,未得大王召唤,便是借来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爬进大洞查看。皆是按部就班,一切照旧,根本不去理会,只怕心中还在琢磨:“大王与压寨相公干得如此火热,想来必有新花式使出,日后召我们观摩,那就再好不过。”
这世上万般事情,皆是双刃剑。五姑娘前日里刚说了虫群蠢笨的好处,如今便尝到了蠢笨的恶果,情急之下,竟连嘴也用上了,冲着田砚不住撕咬。田砚只觉剧痛钻心,忍不住骂道:“妖虫,你是疯狗不成!”五彩丝线运转,往五姑娘那边席卷而去,翻滚之间手上已抓了一把碎石,待五姑娘再来张口,尽都塞了进去。
五姑娘异物入喉,顿时大咳不止,这气息一乱,丝线中的反抗之力便见颓势,退却更速。田砚瞧出便宜,故意扯着五姑娘翻滚不休,又抓了碎石在手,趁着五姑娘咳嗽,一股脑的往里塞去。如此经过几回,五姑娘连喘气都觉困难,守御更是不济,又硬撑小会儿,便被田砚拿五彩丝线制住,失了行动能力。
到了此时,五姑娘还不死心,也不管虫群听不听得懂,只是拿嘴大声呼喝,田砚听得发恼,五彩丝线继续发作,将它嘴巴也封了,斥道:“妖虫,看你还如何反抗!你往常作威作福,可想过有今日!”它多日郁闷一朝得解,冲动之下,便打算重重踢上几脚,以泄怨气。脚尖才离地面,却见五姑娘虫目之中泪水涟涟,隐隐泛起一股悲苦之意,便再也踢不下去,只哼了一声,将五姑娘携了,往洞外行去。
洞窟中的虫群见大王与压寨相公并排而行,五彩丝线紧紧相连,也分辨不出是谁制住了谁,畏惧之下,只管纷纷让道,趴地,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五姑娘瞧在眼里,直在心中气得破口大骂,暗恨道:“蠢材千千万,就没一个中用的。早知如此,便该将你们全都抽吸干净,我道行大进,也不至为他所擒。”一想起田砚,心头顿时气苦,又道:“他倒是聪明,却是个喂不熟的反骨货,那究竟是蠢笨好,还是聪明好?”望着田砚一脸急切,只觉茫然:“难道……难道我对他还不够好么?”
田砚已在这虫窟圈绕了月余,其中道路虽然复杂,却已大有印象,圈圈转转行过小半日,终是摸到一处洞口,进入白沙之中。如今五姑娘被他擒拿在手,周身五彩光芒泛开,在沙中已是如履平地,他自是直直往上,不愿多待片刻,想起脱困在即,脸上不自禁便有笑容泛起。
五姑娘见他神态,只觉酸楚,暗道:“我却从没见他真心笑过,想来他离了此地,根本就不会再去想起。”越想越是伤心,竟又怔怔流下泪来。
田砚瞧了,心中亦忍不住叹息,说道:“五姑娘,无论如何,总是多谢你的照顾。我晓得你没有恶意,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大家做个朋友,也无不可。”
五姑娘心里微微一甜,暗喜道:“他离开在即,没理由说些假话,看来我对他的好,终究未曾白白浪费。”此时田砚将五彩丝线的力道微松,它已能开口,热血一涌,便道:“郎君,且让我随你去了罢,随你做个鞍前马后的灵兽,奴家也高兴得很。”
田砚顿时亡魂大冒,恨不得猛搧自家几耳光,跑路就跑路,却鬼扯些什么?既是自家挑起的话头,他也不好冷冰冰的拒绝,便道:“你在此地儿郎众多,基业也大,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五姑娘见他说得委婉,苦笑一声,暗叹道:“罢了罢了,我便不再缠你,总要让你记一点儿我的好。”再不说话,只是盯着田砚,看一眼少一眼,目露柔光。
田砚自然不敢再行开声,虽被五姑娘瞧得不自在,却目不斜视,飞速往上赶路。如此又过半日,一人一虫终于来到白漠之上,只见月明星稀,茫茫沙海尽被黑沉夜空笼罩,正是中夜时分。
他一离白沙笼罩,与老黑和无相幻剑的感应便告正常,已是觉出众人离他不远,兴奋之下,不欲与五姑娘多缠,收了五彩丝线,抱拳道:“五姑娘,最多三个时辰,你自会行动自由,日后山高水长,必有再见之时。”架起凌云梭,飞也似的去了,远远听到后方五姑娘还在喊道:“郎君,奴家只盼你身子安康,事事逢凶化吉……”话到后来,已是模糊不清。他暗叹一声,停下凌云梭,大喊道:“五姑娘,你也一样保重!”这才收拾心情,寻人去了。
凌云梭乃是少见的九品飞行法器,遁速何等迅快,加之老黑那头亦是收到了感应,同样赶来,两边合力,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在白漠之中相遇,好不欢欣鼓舞。
田砚见众人风尘仆仆,精神不旺,显是这月余未曾好生修整,一直在卖力寻找自己,心中既觉感动,又觉过意不去,再看大家身子皆都完好无损,连沙风都是活蹦乱跳,伤势尽去,被胡上墙哄得听话,这才放开了心思。
而众人激喜过后,表情却总觉有些古怪,目光流转之间,有意无意便往田砚的去瞅。他疑惑片刻,再看自家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已是回过味来,发喊道:“你们……你们瞎看些什么,我在下头好得很,却没遇上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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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安置()
这话一出,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众人面上皆是大呼侥幸,感谢满天神佛,目中却依旧光芒闪烁,显是不信。但又不好意思要他细说,揭人疮疤,只好彼此打个哈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差不多了。
如此一来,反倒是田砚不肯依了,心道:“在场的虽都是交好的朋友,但终归人多嘴杂,此事若添油加醋传扬出去,我却还要不要脸?不行不行,这内里的情由我定要分说清楚,只是凡事越描越黑,须当想个好法子才是。”
众人见他沉吟不语,脸色更是变幻不定,皆都会错了意,纷纷想道:“果如老黑所料,这可怜人必是被那虫大王强得烂了,失了取乐的价值,这才给扔了出来。能保得性命,已是不幸中万幸了。”面上尽都是同情惋惜之色,似越婉儿这等心肠柔软的,险些便要哭了出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劝解。
众人不好说话,老黑却不嫌糟心,跳出来安慰道:“老爷向来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来的话谁敢不信。老爷说他好的很,那便当真好的很,不过一只虫子,又有什么打紧。”
胡上墙亦是跟着帮腔道:“对对对,不过一只虫子,没什么大不了。真要说起来,那虫子还是个母的,谁占谁的便宜,却还不好说。”
老黑一拍巴掌,鼓噪道:“正是如此,咱是个公的,还忌讳什么,只当出去一回。老爷,你也不用担心,此番事出意外,不算,我必然帮你瞒着夫人,不让她晓得。谁若说了,将来生儿子没儿!”
胡上墙自也是赌咒发誓,直言宁死也不泄密,永远维护老爷光辉形象云云,大大的表了一回忠心。
这话一说开,众人顾虑便少了,只见阳先生摸出一瓶上好伤药递了过来,关切道:“田小兄,我这药外敷见效极速,且不留疤痕,只盼你这一身横七竖八快些痊愈,才好出去见人。若是……若是有些地方不方便涂抹,我们便避远些,让你单独行事,你看可好?”
余人亦是跟着说些安慰话语,总之日子还得过,世界还得转,就算与母虫子睡过了觉,田砚也还是那个田砚,一样的英俊潇洒,受人敬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再让人发挥下去,只怕还有几多龌龊联想都要变成真的。田砚越听越气,却又不敢出言训斥反驳,只怕惹得众人误会加深,说他一句心结难解,恼羞成怒,那就更是冤枉。
他见众人皆是一脸同情之色,只有沙风乐呵呵的傻笑,全不在意,相衬之下,只觉这傻子才是世上最可爱之人。他心中本在思量洗白的对策,瞧着沙风,顿时有了主意,暗道:“咱们马上就要离开此地,沙风却不能走,这白漠之下倒是安顿他的好所在。顺便也让五姑娘现身说法,好让这帮家伙晓得,他们想得龌龊,我却是清清白白。”
既有定计,他便领着众人往五姑娘的方向飞去,只说有法子安置沙风,至于化解误会之语,他却提都不提,免得又让人抓住口实,说他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沙风伤愈醒来已有半月,见来了陌生地方,只是吵闹着要回自家的山谷,众人制不住他,便只能诓他,说被虫子赶得迷了路,正在设法回返云云。他乃是个痴傻的,哪有什么山水地理的概念,见众人成日里在白沙中之中穿梭往来,只当真在寻找出路,再加上胡上墙勤力陪他打珠耍乐,这才将他哄得服帖。
沙风道行高绝,一出这片天地,便会引来黑日劫数,肆掠之下,只怕连颠倒峰都要不存。想那颠倒峰正是封印的表面,岂能任人损毁。但若将他独自留下,又怕他寻回山谷,情急之下,轰击毁坏封印的里子。如何安置这傻子,当真是一桩为难事。
如今田砚一说有法子解决这难题,众人欣喜之余,皆是好奇,几番相问,田砚却不透露,只说到了地头便知。如此飞过一阵,便至他与五姑娘分手之地。
他前后离开不过大半个时辰,五姑娘为他手段所制,依然伏在原地,此刻见他回返,大是高兴,娇笑道:“郎君,果然是山高水长,必有再见之时,不想你这么快就来了,可是舍不得我?”
田砚脸上一热,硬着头皮道:“五姑娘,在下却是来求你一件事情,只盼你伸一伸手,我便永感大德。”
这五姑娘三字一出,自是不同凡响,将众人惊得呆愣。只见老黑一揉耳朵,嬉笑道:“老爷,我适才耳背,未曾听得清楚,这母虫子却叫个什么?”
五姑娘听它语气轻佻,话里不敬,隐隐已有怒气,哼道:“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叫作五姑娘,你待怎的?”
老黑见它受制,也不来怕它,嘿嘿笑道:“我能怎的,自是夸赞这名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这起名之人必定是个大大的天才。”
众人听了,只觉忍俊不禁,似胡上墙与阳先生这些无聊的,已是笑出声来。五姑娘虽不晓得其中关窍,但见众人神情,心知老黑必在笑话自己。它乃是虫王身份,长居上位,除了田砚之外,谁敢给它气受,如今虽然出不得手,却也是不肯罢休的,当下便对田砚说道:“郎君,只要这狗奴才跪下,恭恭敬敬叫我十声五姑娘,便是天大的事情,我也允了你。”
田砚微微点头,暗道:“这黑厮惯会搅风搅雨,几多龌龊念头,如今趁着机会,治一治它也好。”将手一摊,对老黑说道:“我正是要求五姑娘安置沙风,跪与不跪,叫与不叫,你自家看着办罢。”
此乃关系封印存续的大事,万万轻忽不得,老黑心中虽将五姑娘家里祖宗十八代都捅了个稀烂,面上却不敢不从,蔫蔫跪了,一声声五姑娘叫得无精打采,含糊不清,叫人听了直想打呵欠。
五姑娘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