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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六道登天录-第35部分

小说: 六道登天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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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常理,通魂境一至,三日之内,必有秘地飞升之行。但田砚身具九魂,几月前体修功法踏入通魂境时,已然经了一次,这回究竟是何状况,却是谁也说不准,当下只能静静等待,以观其变。

    这一等,便等到了第三日晚间,距离子时只有不到一刻钟的光景。眼看三十六个时辰将过,还是全无异状,田砚心中已然不抱指望。他收拾心情,正要作罢,却见一道七彩虹光陡然来临,将他一裹,便不见了踪影,这秘地飞升终究还是来了。

    此次飞升与前次又有不同,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田砚却并未站在陆地之上,而是漂浮在虚空之中。怀中陌上信物紫光泛起,将他裹住,缓缓往一处不大的陆地落去。他见得这般异状,心中便有猜测:“这信物显是受了指引,专往此处而来,竟是师父安排好的不成?”但转念一想,又是疑惑:“这秘地来历莫测,神异非常,师父又是如何安插的手脚?”

    不过十来息功夫,他离这大陆已是极近,只见其上俱是郁郁葱葱的碧绿草地,多年来无人打理,已有一人来高,正中立着一处庭院,残垣断瓦,荒草凄凄,几多破败。整座庭院此时也是隐隐泛起紫光,似与陌上信物共鸣,两相吸引之下,田砚落得更快,眼看便要踏到实地之上。

    就在此时,忽有一声极低的叹息声响起,其音虽微,却好似在这片天地间任何一个角落同时发动,无处不闻。田砚身子一颤,便觉冥冥中有一双眼睛睁开,沧桑的目光穿越无数大陆碎片,投射过来,倒与他九魂初成之时,所生那分感应一般。

    目光投来,田砚落势顿止,定在虚空中动弹不得,陌上信物与庭院中的紫光也是消退,再无踪影。随之便有一阵淡淡清风袭来,他只觉好生困顿,眼皮上仿佛压了两座大山,沉沉闭上,黑暗之中,已是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田砚悠悠醒转,只觉这一觉睡得好生香甜,浑身筋骨血肉俱都在放声欢歌。记忆中那许多事情,仿佛都在梦中发生,一场泡影,一幅幻境,此时此刻,自家无牵无挂,无悲无喜,好生逍遥。他忍不住便是微微一笑,坐起身来,举目四望。只见此处乃是一汪湖泊,湖水清澈,平滑如镜,倒映蓝天白云,瞧得久了,便生恍惚之感,再也分不清哪里是湖,哪里是天。

    这湖并不甚大,湖心处立着一座小小凉亭,隐约便有一人盘坐其间,清风过处,带得白衣飞扬,飘飘若仙。依照前人所言,秘地之中,无人能够长久停留,一刻钟耗毕,修者便要回返六道之内,就是成了尸体血肉,也从不例外。田砚瞧着那道人影,心中生出几多好奇,便要提气运劲,踏过湖水,去瞧上一瞧。谁知才刚刚运转道力,他心中就是一惊。原来,就只这睡了一觉的功夫,他体内已是气冲华盖,珠圆玉润,隐隐伴有突破之像,只差临门一脚,剑、体两种功法便要踏入第四境明窍。这般迅速,岂不叫人咂舌?

    他又细细检视一遍,见体内并无其它异状,心中便泛起喜意,回忆刚刚醒来时那诸般感受,只觉这一觉大不寻常,好似醍醐灌顶,脱胎换骨一般,端的神异。

    秘地之内时间宝贵,他也不及多想,踏着水波来到凉亭之中。只见那人一副儒生打扮,身形瘦削,相貌清癯,头发胡子皆是黑中杂白,年纪已然不轻,此刻正闭目打坐,一动不动,好似根本不知有人到访。

    田砚不敢造次,连忙恭敬行礼,好生拜见。那人却是充耳不闻,连眼皮也未曾抬起一下。他不以为意,又是几番敬拜,那人依旧不理,这般傲慢,却让他有些焦躁,心中想道:“你嫌我搅扰,我走便是!何需如此做派?”当下便口出告罪之言,告辞离去。

    刚刚走到亭边,却见一方石柱之上刻有字迹,便拿眼去瞧,其上书道:“原来天地任遨游,快意生平何为愁?一朝化作泥中豸,万事皆休难重头。”其后又有小字写道:“宇宙广袤,不知边际几何。何言道妄自尊大,几多可笑,绝笔于此,后人勿念。”

    田砚又瞧了瞧那儒生,心中思量:“若这人便是那何言道,既写了绝笔,可是死了么?”当下又是回转亭内,抱拳道了声:“小子鲁莽,还望前辈莫怪。”便深吸一口气,伸指往那儒生鼻下探去,触手十分冰凉,全无气息,果然是早已死了多时。

    田砚连道罪过,对那儒生恭敬行了一礼,见亭中再无他物,便要离开。至于这儒生为何能留在秘地之内,人既已不在,又向谁去打听?就在此时,那儒生却是陡然化作一阵青烟,四下飘散,再不复见。便听叮的一声清脆响声,一样物事落到地上,滴溜溜打了几个转,竟是滚到了田砚脚边。

    田砚将那物事捡起,细细端详,只见其为铜铸的半球之形,半个巴掌大小,球形弧面之上挖有三个手指粗细的孔洞,分布得极是匀称。他瞧得眼熟,心中已是肯定,这物事自家决然见过,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第六十六章 逍遥() 
这铜镜碎片乃是田铿唯一遗物,本来早该转到方月娥手中。只是田铿死后,他与方月娥连番遇险,幸亏博东升及时赶来,方才解了他们身死之厄。其后方月娥心焦爱之被掳,一时昏迷,铜镜碎片为博东升所见,一番交谈之下,他才晓得这件东西非同小可,一个不慎,恐就惹来杀身大祸。便听了博东升的劝诫,将此物低调收藏,秘而不宣,只待田家有望复兴之时,再行拿出。哪曾想,这铜镜碎片竟在秘地之中生出变故,若是不慎遗失损毁,他又哪里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力尊者?

    田砚心中焦急,便要将凭空悬浮的铜镜碎片抓回手中。还未来得及动作,他忽觉手上又是一轻,那件半球形物事竟也随之飞起,啪的一声脆响,合在铜镜碎片背面,双双落回他手中。他一愣之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半球形的物事竟是一枚镜纽,此物虽然常见,却都是与镜面一起出现,如今单个拎出来,无怪他一时半会儿想之不出。

    谜题解开,田砚心中却并无半分豁然开朗之意,反而更添几分疑云。据博东升所言,这铜镜碎片乃是金刚琉璃法身的奥秘所在,属家族门派中极珍贵的根本之物,且两人印证猜测,这等碎片所在多有,乃是六道各大功法流派的传承载体,这若干碎片合在一处,自然就是一面镜子了。两人当时只是信马由缰,大胆揣测,其后并未深究,更无考证,自然不会无聊想到,铜镜碎片散落六道,那镜纽又在何处?

    可世上之事便是这般巧法,这铜镜镜纽竟然出现在此,那何言道究竟是何许人也?不仅能够长留在秘地之中,且身具这等异物,却又怎的死得这般无声无息?田砚心中满是窦疑,只觉此次秘地飞升处处透着诡异,先是着陆之地被陌上做了手脚,强行改变。后来又被一阵怪风吹得昏睡过去,醒来之时已然不在陌上安排的所在,不仅道行大进,又从这何言道身上得到镜纽。现在想来,好似冥冥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不知又是何人的手笔。

    田砚正自思量,忽觉脚下抖颤,举目望去,只见四周湖水已然干涸,一条狰狞裂缝自湖底裂开,歪歪扭扭往远方延伸而去,裂缝之中深不见底,好似饕餮巨嘴,渐渐张大,要将天都囫囵吞下肚去。看这架势,整片大陆已是失了牵引平衡,竟要一分为二,分家去也。

    田砚忙从亭中跃出,往远离裂缝的方向奔出,才堪堪百来丈距离,便觉地面渐渐往裂缝处倾斜,初时还显缓慢,不过十几息功夫,倾斜之势愈加迅速,已成陡坡之状,他脚底打滑,只能手脚并用,攀些山石树木,纵跃而上。

    不多时候,整片地面已是直直垂下,田砚只觉头顶光线越来越暗淡,便停下手脚,将身体定在一处大石之上,张目查看。这一瞧之下,顿时大骇,慌忙使出吃奶的劲头,朝上攀爬而去。原来,那断裂的另半块大陆竟也是地面直直垂下,正径直往这边压将过来,眼看就是一拍两散,万物尽毁的末世场面。

    就在这等要命时刻,七彩虹光终于降临,将田砚一裹,隐去了身形,回返六道之内。只听秘地之中又是一声低低叹息响起,两片大陆轰然撞在一处,俱都化作尘埃,风流云散。

    下一刻,田砚已身处洞府静室之内。他只觉心潮难平,思绪万千,只想找人诉说一番。这铜镜碎片之事他一直瞒着方月娥,此时自不会主动跑去戳破,当下也不理会三更半夜,月上中天,径直出了洞府,寻到紫阳处,将此行经历细细道来。

    紫阳静静听他述说,神情中渐有追忆之色。待他讲完,又沉默半晌,方才收拾心情,轻叹道:“那何言道,便是我家主人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公。他已死了万多年,听你形容,倒还与生前一般的模样。”

    田砚心中巨震,失声道:“竟是他么?可惜我当面不知,不然定要好生祭奠敬拜!”说着又将那何言道的身形样貌细细回忆一番,心中好生唏嘘,问道:“那他老人家又怎会陨在秘地之中?”

    紫阳答道:“这秘地本就是他呕心沥血所创,乃是他的家园。他不管生死,自然身在其间。”

    田砚心中又是一震,惶惶道:“他老人家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那秘地我已去过两次,其内无远弗届,广袤无边,又如何创得出来?”

    紫阳嘿然道:“蝼蚁见到大象,自然是这般说法。可这世上真就有人强大至斯,六道天地已是半分也束缚不了他,只能任他开辟虚空,创造一方理想世界。这便是传说中的修行第十境,逍遥境了。”

    田砚不禁叹道:“原来真可如此,前日里乔老爷子向我说起,我倒还有几分不信。”

    紫阳点头道:“那乔老头人虽疯癫,见识却是极高远,他苦心钻研这裂魂同参之法,自是希望造就一个超脱天地的绝代人才出来。”

    田砚心中激动,脱口道:“想不到这裂魂同参之法竟有如此意义,我若不努力修持,倒是枉费了这一番旷世的机缘。”胸中热血澎湃一阵,却又有疑虑升起,问道:“既然他老人家已是超脱天地,逍遥四方,却为何又要自绝而死?我瞧他临终遗言,多有自轻自嘲之意,又是为何?”

    紫阳微微摇头,叹道:“这我却是不知,只晓得他出了一趟远门,回返后将门人弟子俱都召至跟前,哈哈大笑数声,只留下这番遗言,便掷出自家法宝,摔成碎片,坐化仙去了。”

    田砚一愣,瞧了瞧手中的铜镜碎片,问道:“他老人家的法宝,可是一面铜镜么?”

    紫阳点头道:“你手中这块,便是其中之一了。当年这镜子摔到地上,一分为九,秘地也随之崩散,他座下弟子总有几十上百,又如何分得过来?眼见师父身死,这些人失了管束,贪心作祟,便是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一番混战之下,最后只有九人侥幸保得性命,一人夺了一块碎片在手,逃回六道之内,各自参详之下,皆有所得,这才有了九大功法流派的传承延续。”说到此处,他便是一声冷笑,续道:“其实这世上,又哪里来的什么逍遥超脱之境?须知人心鬼蜮,欲壑难填,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争抢掠夺,血腥杀戮。任他何言道本领通天,也改不了人心,阻不了欲念。”

    田砚只觉心中发冷,颤声道:“既然如此,又该如何去做?我等修道之人,最后修来的又是什么?”

第六十七章 伟业() 
田砚颓然坐下,喃喃道:“远远避开,不闻世事,便是与天地同寿,又有何意义?”

    紫阳又道:“没有意义,总好过牵系在这世间,平添烦恼。我且问你,有那么一日,你成了盖世之尊,我要你去杀一人,你杀是不杀?你那姨娘为人所害,你报不报仇?博东升与人起了争执,你又该偏帮哪方?还有那许多与你有干系之人,若他们仗着你的名头为非作歹,恃强凌弱,你打算怎生处置?诸多纷争,只要你插手了一件半件,便再无宁日。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来,到时做出违背你本心之事,又有谁来顾惜?”

    田砚哑口无言,愣愣发呆。紫阳见他如此,心知火候已是差不多了,便道:“我今日与你说这许多,只想告诉于你,活在这浊浊尘世,坚持本心不移,当有几多艰难,你须当时时警惕自省才是。你我生而为人,自有亲疏远近,爱憎喜厌之分,这其中许多纠缠,你要好生处置,莫违了心中那套规矩,否则便是修为再高,我也看你不上!至于逍遥超脱之路,你我道行未至,不敢妄语。但想来若真到了那般境界,你胸中丘壑已成,自然有方向可寻,他何言道没做成,并不代表你也做不成!”

    田砚当即跪下听教,心中也是好受了许多。他前日里本就被乔飞飞那假仁义、假慈悲之语撩拨得气闷,今日又被这超脱之困堵得心中发慌。好在紫阳当头棒喝,终是让他心中有了定见,本心不移,方为修行正道。如若不然,那超脱逍遥之境,又要从何处得来?

    想到此处,田砚心胸之中终是清爽,又对紫阳磕了几个头,方才站起。却听紫阳又道:“照我猜想,你之所以被送到何言道所在之处,当与你又凝炼出一道神魂有关。秘地虽然崩坏,但自有懵懂意志存在,否则这秘地飞升也不会照常行使。平日里见着那些一体一魂的普通修者,也懒得去管,随意分派便算。今日瞧你多出一道神魂,与那何言道大有相似之处,自然便要带将过去,让他瞧上一瞧。不然的话,我那主人做的手脚,又有谁能解开?”

    田砚也是点头,说道:“也不知师父安排我到那庭院之中,却是所为何事?”

    紫阳说道:“那里原本是她居所,她既认可了你这弟子,想来应有遗泽赐下,可惜只能等到下次方能一探究竟。”说着又是摇头笑道:“说来也好笑,若是修行一切顺利,这秘地你总要去上十七八回,倒似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田砚也是失笑,忽又琢磨起一事,问道:“师叔,照理说,修行九境,每过三境便该迎来一次秘地飞升,为何通魂境与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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