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案中案-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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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地回头,借着窗外昏暗的路灯,我才隐约地看到,那张大床上居然躺着个人。
“妈?”他还在念叨着这唯一的音节,仿佛这就是他唯一会说的话了。
这妈宝男不能消停点吗?我有些恼火地瞅着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他裹着一条蓝白格子的大棉被,像是一条蠕虫般盖的严严实实。黑暗中他的面貌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久了的缘故,就连眼睛都是那样如同小火苗,暗淡地冒着一点星光。
见我盯着他看,老太太的脸挤出一丝苦笑,“妹妹别怪他,我这儿子是脑瘫……”
脑瘫?我盯着那男人看,只见他的唇齿间不住地流下涎水,还是只在重复那一个字,“妈?”
所以骗保也是为了儿子有抚养费吗?我沉沉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世间真是有说不尽的苦痛辛酸。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儿子,从卷纸上撕下一块,轻轻地给他擦干净嘴角。于是男人便不再咕哝了,转而对着她露出一个傻笑。
“我儿子原来那么聪明,只一岁就会讲话……”老太太疲倦地坐下来,只是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气喘吁吁,“谁知道三岁的时候一场高烧,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您去投保,也是为了他吗?”陈希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地放软下来,脸上也没有刚进门那种咄咄逼人的模样。
老太太没吭声,转身颤巍巍地从拉门柜里拿出一张化验单。我接过来,看到在无数的指标数字后有一行浅浅的小字:肝硬化三度,建议患者保守治疗。
肝硬化这个东西我是知道的,到后期已经没什么希望。为了减少患者的痛苦,医生会建议“保守治疗”,说白了不过是让患者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吃好喝,不要遭太多罪罢了。
“我死了不要紧,”老太太发出一声哽咽,声音低沉到让人不忍卒听,“可我这个儿子,可怎么办呢?”
几个人默然无语。相比之下,那个骗老人家去投保的家伙未免有些可恶了。如果那个人就是始作俑者,他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赔老太太一笔钱了事?还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让人家赔上一条命!
“是谁告诉你,这样可以获得保费的?”苏三轻轻问道,黑暗里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听了的人无端地觉得安心,“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那是个大老板,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惹不起。”老太太的眼泪如急雨,滋润着她脸上如干裂土地般的皱纹深壑,“可怜我的女儿啊,她才二十二岁……“
接下来,无论我们几个人再怎么问她,她都只是哭泣,死活都不再说一个字。看来,那个所谓的老板肯定是走之前对她进行了百般的恐吓,说不定还拿她的儿子来做威胁。
难道苏氏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星空下,我和苏三里十指相扣,指间唯有的一丝暖意也被凛冽的寒风飞**散了。
我把照片拿给苏郁芒。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便厌恶地丢进了粉碎机。
“那真是个人渣。”在粉碎机巨大的轰鸣里,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默然。一抬头看见门口秘书正在探头探脑,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仿佛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吗。我有些自暴自弃地对着他一招手,秘书像是得了赦令般跑了进来。
“大公子寄来的。”他的语速很快,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我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轻轻抖了几下里面的东西。一张小小的卡纸应声而落。
那是一张大红的洒金笺。上面的金箔熠熠生辉,如同苏郁明的笑容般刺眼而充满嘲讽。里面的内容也很客气,意思是邀请我们去千江路的祖宅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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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诉冤的风尘女子()
他这是摆出了一场鸿门宴来庆贺自己的胜利吗?还祖宅,是急于在众多苏家人面前确立自己的地位吧。
此时正是上午十点钟,江上千帆竞渡,薄雾还没有散去,隐约能听到采沙船机器的声音。
“我已经让陈希罗暗地里去查访苏郁明的个人账单。”苏三望着窗外,语气平静而不起一丝的波澜,“如果在周日之前,还没有结果……”
他回头望着我,眼睛暗淡下来,“你还是和我分手吧。”
分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然而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搞什么?”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我恼火地看着他,“我是你的合伙人,还是你的雇员,拜托你清醒一点!”
他倒是很冷静地待我发了半天的火,直到我说的口干舌燥,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噜灌水。苏三这才缓缓开口:
“以今天苏郁明的气焰,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放不过就放不过!”我气急败坏道,“大清早就亡了,咱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找人把我砍了不成!
他愣了一会儿,大概是没料到我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仍旧气鼓鼓的,只觉得今天连苏三的脑子都给烧坏了。
“其实,哥哥恨我是也是情有可原。”他苦笑道,“要不是因为我,也许今天他才是正经的嫡子。”
苏董事是结过一次婚,可那段婚姻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那位苏夫人就因为病痛而撒手人寰……这和苏三有什么关系?
“你不该来我们家的。”苏三伸手捧起我的脸,眼中似有哀伤划过,“天知道这冠冕堂皇后藏了多少不该有的东西……真的,你不该来的……”
我愕然地看着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叶景明的那句话,“那是一个罪恶之家,子杀父,父杀子……”
“谢小姐,”这时,秘书推门进来说道,“外面有人找你。”
是叶景明他们有什么进展了吗?我沿着楼梯缓缓而下,却看到会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妖娆的女子。
见到我,她轻抬眼皮,对着我恭敬而不失柔媚地一笑。我要是个男人,那肯定魂都被她这一笑给拿走了。她大概二十来岁,一身普通的碎花连衣裙不能遮挡她的青春逼人。
是我的什么同学?不对的,我同学哪有在风月场所做事的。我走过去,她稳稳站起,俯下腰伸过一只纤纤玉手,“谢小姐。”
她弯腰的这个角度很是恰到好处,正好能让对面的人看到那若有若无的沟壑。
我礼貌地点头,坐下来看她怎么开口。而她也不避讳,一上来就开门见山道:“我是邱美娟的小姐妹。”
邱美娟?我飞快地在脑子里过这个名字,许是看出了我的眼神飘忽,女子喟然叹息,“她的父亲在苏氏跳了楼……”
对,就是她!那个洗浴中心的小姐!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一脸哀婉,“那你是来……”
“求小姐救我一命!”突然, 女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那凸出的膝盖骨搁得木板咯咯作响。她悲切地望着我,一双盈盈泪目看上去极为地动人,就是起解在洪洞县的苏三也不过如此了。
我默默地打量她,直到那些泪水把她的眼线都冲的褪下来。这些风月场上的人是惯会做戏的,几行眼泪就想骗倒我?没那么容易!
“你说说看,我怎么救你?”我不耐地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准备抬腿走人。
“我知道内情!”她见我有要走的意思,一下子急了起来,“娟子她,她是被人杀害的!”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久久回荡在走廊里刺得人耳膜都发痛了。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而她则不顾一切地说起来:
“那天她生病没去上班,等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煤气中毒死了!然后……然后有几个人来,塞了一万块钱给我,然后就把尸体抬走了……”
“这么说,邱美娟的父母没见到她的尸体?”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问道。
“是的。”她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一星期后殡仪馆打来电话,那时,她就已经是一撮骨灰了…… ”
如此公然的杀人灭口,苏郁明他做的太过分了!我上前,轻轻拉起还在抹着眼泪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办公室里,名叫小敏的女孩哭泣着,把刚才的故事又重新讲了一遍。比起面对我的凄厉,她现在看上去是要更加地楚楚可怜,一双美目盈盈带泪,真个是我见犹怜。
显然苏三是没见过这样妖娆而夺目的美,他紧紧地盯着小敏,说话不由得有些结巴,“……还有别的事吗?”
这家伙搞什么!我不满地扫他一眼,而后转向女子,“那你今天为什么来?”
她的样子像是一只惊慌的小鹿,声音也听上去十分地可怜,“最近,我看到楼下有几个人,没事就在那里晃……他们,他们一定是来杀人灭口的!”
“那就先在苏氏住下吧。”苏三话一出口,我和陈希罗诧异地望向了他。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的描述显然有些颠三倒四,他就这么信了?
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苏三咳了一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这也是为证人的安全做保证啊。”
传说日本有名的艺伎能以一回眸而勾走男人魂魄,眼前的这位不能说是人间绝色,那起码也是中人之姿。莫非,苏三真的是精虫上脑了? 女子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眼中噙泪,模样越发地楚楚可怜。我气鼓鼓地看着,心里忍不住吐槽,姐姐啊,您装可怜,哭哭也就算了,那个腰怎么也和柳条一样,随风摇摆起来了?
“公司地方小,不如让她去我们家住吧。”陈希罗本来一直在旁边整理文件,这会儿他停下手中的活,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显然,他也看出这女的不大对头了。谁知苏三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希罗,你不是说伯母最近生病了吗?病人需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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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郎情妾意()
女子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眼中噙泪,模样越发地楚楚可怜。我气鼓鼓地看着,心里忍不住吐槽,姐姐啊,您装可怜,哭哭也就算了,那个腰怎么也和柳条一样,随风摇摆起来了?
“公司地方小,不如让她去我们家住吧。”陈希罗本来一直在旁边整理文件,这会儿他停下手中的活,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显然,他也看出这女的不大对头了。谁知苏三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希罗,你不是说伯母最近生病了吗?病人需要安静!” “这……”陈希罗惊得目瞪口呆,我气得只是发怔。一丝得意飞快地从小敏脸上闪过,苏三则是微微地笑着,落地窗折射的浅浅阳光给他的笑容增添一份暖意。小敏仿佛是被他清秀的面容迷住了,脸上飞出了两朵红晕。
靠,这是郎情妾意马上就要定终身了吗?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冷声道:“我去吃饭了。”
苏三不经意地点了点头,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笑着对小敏说道:“苏氏的旋转餐厅,你还没上去看过吧,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真的可以吗?”小敏惊喜地说。苏三伸出手臂,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于是这两人就如此地视我们如无物,沿着走廊离开了办公室,远远地,还能听到小敏清脆的笑声如檐角铜铃。
“你看她那样子,很明显就是个站街的嘛!“哗啦一声,我使劲地把一摞文件扔在地上,骂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眼瞎?“
我的声音显然有些大,我听到走廊上有门轻轻打开的声音,那估计是好奇的员工在偷听动静。
“他是瞎子里的NO。1。”陈希罗显然也有些郁闷,他还想继续整理账本,被我一把夺下来。
“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刻薄地说道,冷冷地把账本塞进抽屉,“人家根本就不急,咱们俩又在这里费什么事?——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坐在一堆文件之中,后来陈希罗也忍不住了。
“咱们还是去吃饭吧。”他劝慰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中午公司例行有工作餐,而高层则通常选择在大厦的顶层,也就是那个旋转餐厅进餐。从这里,能三百六十度看到最美的江景。
午餐依旧丰盛,各式吐司沙拉三明治摆满了长桌。如果客人想吃中餐,那么也有其他菜品供他们选择。我和陈希罗默默地调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来。并不是我们不喜欢江景,而是那个最好的位置被苏三和他的小敏占据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着那女的故作天真的声音,我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我没好气道。这旋转餐厅粤菜做的极好,一道水果华夫饼是我最喜欢的甜点,现在吃在嘴里,却是怎么吃怎么腻歪。连现做的草莓酱尝在嘴里,都是一种带着苦涩的酸味。
“原来你们躲这里啊!”一个爽朗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安晓晓笑嘻嘻地站在我旁边,她今天一身天蓝色牛仔修身长裙,缎带在腰间系成华丽的结,整个人看上去优雅而不失高贵。
我懒懒地对她一笑,只觉得嘴角上弯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安晓晓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那小子惹你了?”她问道。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勉强道,企图岔开话题。
“给你们家送钱啊。”一张支票被她夹在两指间,安晓晓对着我扬了扬,“不是你前几天说,让我帮衬着点吗?”
说到底也是我病急乱投医,苏氏的资金链一断,处处都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我硬着头皮去向只有几面之缘的安晓晓求助。谁知她一口就应了下来。
她不提还罢,这会儿只会让我的怒气火上浇油。 “你还是撕了算了。”我朝着苏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瞧见了没,人家正蜜里调油呢!”
“卧槽!”安晓晓只一眼笑容就没了。她小巧的瓜子脸上露出了一种倨傲的神气,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我明显地看到,那张支票被她硬生生地捏出了褶皱。
“喂喂,你要干嘛?”我看她的火气比我还大,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