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案中案-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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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这几天的事情都太怪了。”他慢慢道,“谢昭你有没有发现,和咱们沾边的人,都通通地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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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疑云密布()
我被他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不会吧,”我惊悚地说道,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先是苏三,然后是苏玫,清洁阿姨,顾渊……不说则已,这样来看好像真的是最近被名侦探柯南附体了。
该死,这几天叶景明一直联系不上,也不知他在干什么。要不然还可以让他的手下去暗中寻访一下。现在我们手中的人马实在少的可怜,且不说那个持暧昧态度的盛玮,苏三的身体还未完全痊愈。再次毒手袭来的时候,第一个中招的肯定就是他。
“说不定小渊还真是遭了人暗算。”苏三若有所思地看着玻璃窗上一只扑棱棱的飞蛾,“只是手法特别隐蔽,让人无法察觉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日头逐渐地偏西。这期间顾嫂子也由最初的哀哀哭泣变得鸦雀无声。她只是睁着两只无神的眼睛,死命地盯着门口看。有时走廊上传来一丁点的动静,她也能立刻从昏睡中惊醒,起身走过去看个端倪。然而就连这样的她到最后也逐渐厌倦了,只是偶尔地转一转脸,过度的劳神让她已经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结果出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把我给足足地吓了一大跳。此时墙上的钟已经当当地敲响了五点,也就是说,这场分析整整做了五个钟头。
眼前站着的正是接待护士,她的脸色很凝重,似乎生化分析结果有点不妙。
“小渊怎样?”顾嫂子像头母狮子一样冲过去,几乎把那位身材娇小的护士给扑倒。她满眼的血丝,脸上透露着疯狂。护士估计是对这样的情景见的多了,并没有被她给吓倒,相反眼中还透露着一股同情。
“爱德华博士叫几位上去细细讨论。”护士公事公办地说道,“针对诊断结果,他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顾嫂子一听就要往楼上冲,护士却毫不客气地拦住了她。
“爱德华博士认为应当私下仔细询问。”她淡淡道,转身对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她这副严正的姿态反而让我慌张了起来。挨个询问,,难道是谁把病传染给了顾渊吗?
“等等,我和她一起去。”苏三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沉沉,“我是她老公,有事情自然是两人一起担待。”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护士反而倒不好说什么了。
”那就一起吧。“她点点头,转身拉开了门。
爱德华爵士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苏夫人不在,反倒是盛玮坐在桌边,表情凝重。
“孩子感染了炭疽菌。”爱德华博士严肃道,“我认为这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一起刑事案件。”
我愕然抬头。炭疽?刑事?早些年本**没被打倒的时候,确实在全球以炭疽邮件的方式造成过很多的恐怖袭击。这一次,,难道也是吗?
“说话要有证据。”苏三淡淡道,“一旦卷入刑事,整个苏氏家族都会因此陷入纠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盛玮你大概是最知情的吧。”
他这最后一句里隐约地有讽刺的味道。看来对于盛玮和苏夫人之间的暧昧,苏三并非全然不知情。这几天他只要能针锋相对就绝不放过,态度之犀利,与以往可谓判若两人。
盛玮却没有在乎这其中的意思,他点点头道:“这便是我为什么要把小苏夫人单独叫上来的原因——吴小云也未免太急躁了些。”
吴小云,正是顾嫂子的芳名。她整天逼着一干人等叫她顾夫人,以至于我早就忘了她原来叫什么。
我能想象到顾嫂子知道这消息的反应,她一定会迅速地报警,然后苏氏会再一次地上各种娱乐小报的头版头条。
“我国对炭疽病菌的防控十分重视,”爱德华继续说道,“况且现在正是冬天,泥土中的炭疽菌很难存活下去,就算是小孩子喜欢玩沙弄土,顶多会得个破伤风,却不可能会感染炭疽菌。”
“可谁没事去残害一个小屁孩呢?”我忍不住反驳道,心里多少地觉得有些委屈,“说好听了他是顾家长孙,可他名下没有一分财产,就算是谋财害命,那也是找错了人吧!”
“这倒不假。”盛玮赞同道,“不过从生化分析来看,菌体的感染正是在今天上午。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本来那位凶手是想谋害小苏夫人,结果不小心搞错了人?”
害我?我听得目瞪口呆。不过细想来顾渊一上午都在我那里,早上派车去接他的是管家老陈,他在苏家做了一辈子事,可谓是古董一样的存在。难道是办公室里别的员工?
那就更不对了,办公室的钥匙都是有定数的,进出门还要刷卡刷虹膜,怎么可能……
“现在小渊的病情如何?”苏三问道。看得出,他的样子也是十分地郁闷。要是让吴小云知道是在我那里遭的罪,她岂不是要活生生地一口吞了我!
“发现得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盛玮回答,“但如果是一般人家,估计就当肺炎打消炎针了。炭疽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纵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力。”
也就是说,那个凶手是想让我高热不退地死在医院里,然后墓碑上写个肺炎?我想了想那可怕的情形,几乎全身都发起抖来。
“如今这情形,只好先去报警了。”爱德华爵士无奈道,“毕竟生化分析的结果已经摆在病历上,没人相信,一个在花园里玩沙子的小孩能得炭疽。”
所以,还是被吴小云赖上了呗。我气恼着,使劲地往扶手椅上一坐。却忘了那椅子上本来就放着我的包,只听一声脆响,整个包被撞的飞了出去。
我的珐琅盒啊!我此时真可谓欲哭无泪了。本来就掉了个花瓣,现在怕是四分五裂了吧。包扣没有扣紧,就这样,那只珐琅盒咕噜噜地从包里滚了出来。顿时,那璀璨的珠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是……芝山镶嵌?”苏三惊奇地捡起它来,而后对我大加赞赏,“媳妇儿越来越有眼光了,这藏品买的值!”
“今早别人送的。”我没精打采地说道,“你喜欢你就拿去好了。”
“好大手笔啊,”盛玮这时也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上面的玳瑁珐琅,“像这样的藏品,上次见到还是在日本皇室的私人展览上,不仅镶嵌比这个少,就连象牙的折光度也要差很多。”
说着,他就要去按那个锁扣。却没有打开。
“这个盒子是特制的,需要两只手齐齐按下去才会有效。”我笑着把手指放在上面,示范给他看,“怎么样,够机巧吧。”
楼下的毒理分析还在密切运转,这件事从中午闹到晚上,大家都急切地需要转移话题。
“不愧是绝世佳作。”盛玮赞叹道,就连爱德华爵士也对它产生了兴趣。看得出,他非常喜欢上面极具东方韵味的装饰,满眼都是兴奋惊喜的光。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他小心地问道,笨拙地把手指放在锁扣上。我笑着点头,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先别打开了。”我有些遗憾地说道,“芝山大师造的这个盒子有点缺陷,里面的锁上有倒刺。上午顾渊的手还被它划破了。”
“锁上有倒刺?”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苏三,突然开口了。他走过来仔细地打量着那个珐琅盒子,脸上的惊疑之色越发浓厚。
“那就很奇怪了……“他嘴里嘟哝着,好像有什么地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样。突然,他重重地把珐琅盒往桌上一摔,随着他的动作,又有几片珐琅碎片随之飞扬,如流星般在空中划过耀眼的光。
“你太不爱惜文物了吧!“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只觉得无比的心疼。连日本皇室都不曾拥有的宝物,他怎么和那熊孩子一样,只知道破坏?这么多的珐琅片,不知道北京西路上的师傅能不能修的起来?
真是太可恶了!
“这盒子被人动过了。”苏三冷然道,“芝山大师是19世纪末期之人,而这种来自西洋的锁扣工艺至少得一战后才能在LV的包包上找到。你看,这里的沉香木刻痕还很新,连包浆都不曾有呢……”
随着他的手指滑动,我在锁扣的下面,找到了几处新生的划痕。那些划痕的颜色都非常浅,甚至对着阳光看,还能看到隐约的小毛刺。
“真是焚琴煮鹤。”我抱怨道,“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居然被个暴发户给毁了!”
叶景明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自己改造珐琅盒?
“未必吧。”苏三冷笑,他转身望着我,“谢昭,你说是有朋友送给你的,那么包裹上可有发件人的名字?”
我惶然地摇头,有保险公司背书之人,多都非富即贵,谁还会去怀疑它的真假呢?
“也就是说,是不知身份的人送给你的?”爱德华一听就急了,“天啊,小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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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杀机重重()
“怎,怎么了……”我看着他焦急的脸,只觉得心中纳闷。苏三倒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诊疗室。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俨然多了把消防斧。接着苏三二话不说,抡起斧头向珐琅盒狠狠砍去。
“你要干嘛?”我尖叫道,“这可是三百年的老古董了!”
“是又如何?”他慢慢放下斧头,看着我道,“这个珐琅盒现在只是一件杀人利器,不破坏它,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可是……”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盛玮忙上来打圆场,“我们不如换个方法打开它,保留机括,也是为日后起诉那个凶手提供证据。”
苏三气呼呼地瞟了他一眼,语气十分生硬:“我不能再冒伤害苏家任何一人的风险。”
“那我来吧。”盛玮淡然道,从墙上挂着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改锥,真的开始研究起那珐琅盒了。旁边的爱德华爵士仿佛也很对这东西产生兴趣,两个人把珐琅盒端在手里上下地打量着,还时不时地用英语讨论几句。
“别老和他过不去,”趁他们正讨论的工夫,我拉过苏三悄悄道,“你这也太显眼了!”
“谁和他计较。”苏三哼一声,并不承认,“盛家世代行医,每一代的族长都是王朝的太医院院使。就他,一身医术白白地在苏家做什么家庭医生……”
如此看来,这倒也是个重情之人啊。盛玮虽年近五十,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清秀俊雅……正想着,那边两人已经停止了讨论,盛玮拿起改锥,小心翼翼地开始对着盖子的缝隙用力。这珐琅盒整体为木制,如果撬开原不需要多少力气,只是碍着那伤人的机括,打开少不了要小心几分。
“搭把手,”他一手按住珐琅盒,另一手使劲往外撬。爱德华爵士则拿起一把锤子,对着锁扣就是狠狠一敲。
吧嗒一声,盒子盖飞了起来,而后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珠光溢彩。珐琅盒打开了。
一如上次顾渊打开时的样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是这次因为使用了暴力拆卸,连锁的内部也都看了个清清楚楚。那齿轮机括重叠繁复,绝不可能是封建时代的江户所能造出来的。
“多么危险的玩具啊。”爱德华爵士感叹道,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一根小小的金属刺恰好竖立在盒子的边缘。它是那么的尖锐,以至于只要轻轻触到就会刺破手指。原本我以为是芝山大师做工出了纰漏,现在看来,这竟然是个精心设计的诡计。
而且按照这盒子的设计,还必须用两只手齐齐按下才能打开。如此,凡是打开的人,真是少不了挨这一下。
金属刺上残有淡淡的红,那定然是顾渊扎破手所留下的血迹。我怔怔地看着,只觉得后背发冷:那珐琅盒,原本可是寄给我的……
“一件小小的生化武器。”盛玮叹息。他从地上捡起飞落的盒盖,小心地把它重新盖了回去。而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件绝世珍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谁能想到那流光溢彩的背后,竟然隐藏着死神的浅笑……
“真是没有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翡冷翠的暗杀利器。”爱德华爵士小心地把珐琅盒放入生化箱,那是疾控小队随身带着的众多工具之一,“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过凯撒博尔吉亚这个名字?”
“毒药公爵?”我惊呼道。传说这个教皇的私生子以剑和毒药成为一方枭雄,而他和妹妹的不伦也是几个世纪以来经久不绝的故事题材。这,不是江户时代的东西么,怎么能和西欧拉上关系?
“凶手大概对中世纪西欧史很有研究吧。”爱德华感叹道,“传说,毒药公爵也正有这样的一只淬了毒的首饰盒,每当他想除掉谁,就会邀请他去欣赏其中的珍宝……”
然后死者惊慌的神情就这样折射在一片珠光宝气里吗……想象那可怖的场景,我不觉打了个寒战。几个人都沉默是沉默不语,直到楼下的吵闹再一次地打破沉寂。
仿佛有人正骂着什么……而那声音尖锐粗野,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仿佛是顾嫂子又发疯了?我几步走出门,看到顾嫂子正死命地拽着小护士的衣角。
“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她气愤地叫道,“那是我儿子,那是我们顾家的独苗啊!”
“这怎么办?”我对着应声而出的苏三说道,心里是说不出的烦闷,“我要是跟她讲明真相,顾家哪一个能放过我?”
苏三皱起了眉头,看来他十分了解这个舅妈的尿性。到时候怕是连累的苏夫人都要去登门道歉,指不定这顾嫂子到时候又会找怎样的麻烦……
“那个跳大神的还在不?”再开口,他居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我愕然看着一丝坏笑浮现在他的嘴角。怎么,他还也要去搞封建迷信?
“你快去把他找来。”苏三不由分说地把我往楼下推,“找来就好,我自有办法。”
我找到那个神汉的时候,他还在摆弄香炉。成堆成堆的烟灰积聚在墙角,空气中的沉香味几乎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