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逑-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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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男子,还有之后的惨死。
讲完这些后,全儿无动于衷,倒是杜鹃自己哭了出来,她看全儿面无表情在那坐着,于是问道:“全儿。你可有在听?难道毫无感想。不同情故事中的人吗?”
听到杜鹃的问话,全儿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他回道:“娘亲。全儿懂得不多,也不想懂那么多,全儿只想和娘亲老老实实、安安稳稳过简单的日子,别的什么都不想想。”
“可是全儿。你知不知道,知道不知道。那人,那人才是你亲身母亲。”看全儿态度凉薄,杜鹃一时激动说漏了嘴,全都说了出去。这并未她的本意。她并不想一次性让全儿知道这么多,本想循循善诱,慢慢让他承受的。
“娘。在全儿心中,您才是全儿的母亲。这一点是不会变得,她虽然生了全儿,却没抚养全儿,所以娘您才是全儿最重视的人,您是全儿的母亲,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没有所谓的快乐和痛苦,有的只是一种情况和另一种情况的比较;没有所谓的怀念与忘却,有的只是一种逝去和另一种逝去的比较。
杜鹃自己的病她自己清楚,她知道她已经活不长了,往事一幕幕在出现在眼前,杜鹃觉得那些都不重要,有这个孩子她很开心也很满足,她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来,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好孩子,我永远是你的娘亲,你也永远是娘的乖儿子,好全儿,娘的全儿啊,呜呜。。。。。。”
两人不知抱头痛哭了多久,才分了开来,哭泣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特别是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
“全儿,告诉娘,你听到这些事情为什么没有半分意外?”杜鹃前半生一直在做丫鬟,察言观色是看家本领,对全儿更是格外用心,这孩子虽然好强,可也不会刚刚知道这些事情就有这样的表现,不管怎么说,他还都只是个孩子。
“因为,因为全儿早就知道这些了。。。。。。”全儿低着头,头埋在杜鹃的怀里,露出疲惫的神色。他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只有在杜鹃面前,才会难得像这样年岁的孩子,露出这样的神色。
“什么?是哪个天煞的,和你一个孩子说这些,娘去,去找她拼命!”说罢就要下地,全儿看后赶忙将母亲按住,说道:“娘,不要激动,是全儿,是全儿自己听到的,她们好像很不喜欢全儿,全儿很好奇,渐渐也就知道了。”
杜鹃心头一酸,这么小的孩子要承受这么多,都是她太无能了,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
“全儿,你不会恨你的亲身母亲吧,你可不能听她们胡说,事情不是那样的。”
杜鹃刚想开口,看到门没有关严,示意全儿去把门关紧,然后才安心。
她把燕儿在产子当日所偷听、偷看看到事情尽数告诉了全儿,这其中包括燕儿的惨死、被陷害,还包括燕儿的嘱托,说到可恨之处,她双拳紧握义愤填膺,说到可悲之处,她也会跟着一起流泪,她拉住全儿的手道:“娘和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替小姐报仇,只是告诉你真相,勿要受她人蒙蔽,你好好活着,快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娘的好全儿。”
夜晚,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皎结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夜是幽静的。微风轻拂而过,摇曳碰撞了一天的树叶疲倦了;竞相怒放的花朵劳累了;飞舞啼鸣的鸟儿归巢了。万籁俱寂,天地之间空旷而广阔,唯有孤独的月远远的凝望着这安静的夜。大自然沉浸在酣梦中,静悄悄地孕育着一个不安宁的黎明。
杜鹃的房间里,谈话还在继续。开始还是点亮油灯的,到后来有灯熄灭,房间黑悄悄地,只有全儿和杜鹃两人。许是油灯太少,烧尽了,夜看着很长,其实很短,多少年回忆起来,全儿也无法忘记这个夜晚,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和杜鹃彻夜长谈。
青楼是个淡薄人情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人间温暖,有的只是冷眼旁观。杜鹃没钱请大夫,再加上老妈子的一再威逼,那晚之后不到半月就去世了,青楼里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一个席子草草了结。
最开始的几天全儿还会流泪,现在他连泪都不会流了。青楼里的人都嫌弃他,看不起他,甚至厌恶他,说他有爹生,没爹养,天生克母,是个不详野种。
全儿已经不会哭了,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是懦弱者的玩具,他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也要报仇,为生母和养母报仇。
曾经凤雅间的不少姑娘在杜鹃死后提出,要赶全儿出门,却都被老妈子拒绝了。这看不是因为她善心大发,或者顾及曾经的誓言,而是全儿长得越发标致了。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也许用标致来形容一个男子是不恰当的,可用在全儿身上却是再恰当不过,你很难想象一个孩子会貌若磐安,老妈子有预感,只要稍作指点,这孩子一定会成为凤雅间乃至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男倌!到时候那可就是她的善财童子啊。
男倌的课程开始了,全儿也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违背。他知道他在凤雅间无权无势,还是众人眼中钉,想要立足,一定不能违背老妈子的话,心中虽一万个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
每天学习的东西令人作呕,甚至还会教一个孩子房中之事。好在他年纪小,老妈子也打算把他的处子卖个好价钱,这才不是真的尝试,只是看看“春闺图”,纸上谈兵罢了。
白天上课,晚上全儿会和凤雅间里的人打交道。开始虽然被嫌弃,总碰壁,但渐渐地他也有了自己的情报网络,有了一些关系。他所找的人,并不是凤雅间里的姑娘,她们大多心性高,看不起他,也因此他找的是丫鬟和下人。
收服小丫鬟的心是最容易的事情,全儿生得美貌,磨练得嘴又甜,叫一声“姐姐”,叫把小丫鬟们忽悠的心花怒放。比较难得是和打手、负责清理和厨房的下人打好关系,他们可不吃小丫鬟那一套。和他们混熟全儿施展了不少苦肉计,还搭上了不少钱物,这些钱物有不少是为小丫鬟跑腿得来的。
全儿还发现,他最近越来越耳聪目明,往日听不到的、看不清的,现在都能看到、听清,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能预测天气,经常推测个**不离十,也正因为如此,他大白天看天发愣的时间增加了许多。
就这样过了二年,老妈子准备让全儿接客,十二岁不到的全儿虽然年纪不大,可喜好娈童之人却不在少数。会客的日子就在三天后的腊月初八,这是全儿自己选的日子。
440 前奏()
说起来老妈子为此还深感吃惊,她没想到全儿答应的这样干脆。在凤雅间大半辈子,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情,见惯了各种男男女女,她们在第一次接客时都是推脱,百般阻拦的。老妈子本想试探一下全儿,看看他的抗拒性,慢慢开导,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快,这倒使她少了不少麻烦。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能让人忘记一切,哪怕是多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当年燕儿之事,在城里闹得风风雨雨,也传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如今却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销声匿迹了。可随着全儿接客消息的传来,被遗忘的事件,再次被众人记起,他们都很好奇,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下贱至极。
腊月初七深夜,夜已深,一切静悄悄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知了寂寞的名叫,好像在叫着“寂寥,寂寥。”
全儿独自一人在楼顶,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壶酒。他半依着腿,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用来喝酒,他看着月亮,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哀愁,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这话用在全儿身上却不合适。突然,他轻摇了摇装酒葫芦,发现里面的酒都喝光了,他气冲冲地将葫芦重重甩在地上,心中道:娘亲,孩儿明天就要为你们报仇!
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地面滚烫滚烫的。家家户户的老人都出来了,坐在阴凉而爽快的地方说说这个谈谈那个,个有个的看法,个有个的主张。不过今天他们谈论最多的,莫过于凤雅间里的全儿。树上的蝉、“知了”都无精打采地叫着。好像在说:“哎呀!今天真热啊,这死太阳快把我给晒死了。今天是腊月初八,是全儿要接客的日子,今天也分外的热,热得出奇。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姑娘首次接客。妈妈都会安排在中午。或者中午刚过。可这次却是安排在了申时刚过的酉时,这在凤雅间这么些年来也是首次。说起来这可不怪老妈子,这是全儿自己要求的。或者说是他接客的条件。老妈子看全儿生得如此俊俏,又答应得果断,遂也就答应他了,只要他接客就好。早几个时辰,晚几个时辰。甚至早几天,晚几天在她看来都没什么,只要他乖乖做她的善财童子。
大城市里流传男风,且美男更有超过美女之势。这是因为美男比美女更难得。倒也不是说这些人就真正喜欢男人,有很大一部分只是玩乐,还有些是纯粹为了彰显自己尊贵身份的。特别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更是喜欢豢养娈童,虽难以启齿。不过男风的确存在于民间。
今天凤雅间里座无虚席,甚至超过十余年前燕儿出阁之日。放眼望去,与多年之前燕儿出阁不同,今天到场的大多数是中老年老子,只有为数不多的青年公子。青年男子顾及身份,特别是一些还未娶亲,或者妻家权势大的,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喜好男风,还是挺尴尬的,而中、老年则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
酒菜热了再上,上了再热,反反复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很多官人都是翘着脚,等的不耐烦。
“我说妈妈,怎么还不见全儿出来,这太阳都快落山照屁股了。”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他是这里的常客。
老妈子熟练的一笑,讨好道:“哎呦,公子,今天全儿接客,时间是他定的,定在酉时,是为了更好的准备,给公子们惊喜啊,这时间也快到了,公子稍安勿躁,先吃些酒菜,老妈子我这就去催,这就去催。”
“全儿,全儿,时间差不多了。”老妈子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直直走了进去。看到他已换上为他准备好的衣裳,前后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全儿年纪虽小,却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他看到老妈子进来,面带微笑,行礼说了声:“妈妈好”,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老妈子不由回道:“好,好”,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他就像是盛开的鲜花,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老妈子一生见过美女帅哥无数,却也是看呆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全儿如此绝色,她能想到外面的公子一会为他疯狂的样子,银子自然也是大笔大笔的出,这样想着不由心情极好。心情好了,说话也柔软起来:“全儿,酉时要到了,准备准备出场吧。”
全儿恭敬点点头,行了个礼道:“全儿知道了,妈妈放心,全儿出去准备个东西,一会出场一定不会让妈妈失望。”
“那好吧,要快,你要知道这些年是谁收留你,养你,教你,一会顶不可让妈妈失望。”
“全儿谨记!”老妈子走后,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不带任何一丝感情。他开始是恨的,恨多了就麻木了,反而没有感情了,他以为他会一直如此,能够很好的压制感情,却还是在她出门的时候,握紧双手,没有情感的眼中渐渐染上恨的色彩。
抬头看看天,马上就要酉时了,全儿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走出了房门,走向厨房。
一路上不少小姑都注视着他,年纪和他相仿的,更是**裸的表达着爱意,就连一直看不起她的,凤雅间里的正牌姑娘今天都多看他两眼。
“站住,厨房禁地,岂能容你进入?”凤雅间的厨房很大,每天要做好几千人的饭,虽然是青楼,可宾客来此难免要吃上一桌喝上一杯的,因此凤雅间的厨房人手很大,颇具规模。
“两位大哥行行方便,我是张江的朋友,您看。。。。。。”说话全儿递上两袋小银子,这是他攒了许久的。
“你认识张总管?”两个守门的互相对视一眼,又看看手中的银子,一人说道:“行吧,既然这样我就去帮你通传下,能不能进去还要看张总管的意思,你就在此等候吧。”
全儿微笑道:“有劳大哥了。”
有一句没一句和剩下的那名守门人,不久总管“张江”就出现在眼前。这人是这些年全儿努力结实的,给了不少好处,却也交不到对方的心,也许是对方嫌弃他年纪小,再或者根本就看不起他吧。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你接客的日子吗?”张江皱眉,言语间还有些许不屑。
“是啊,张哥哥好久不见,正因为今天是弟弟接客的日子,所以才来的。”
“别闹了,这里是厨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妈妈不是下令了吗,闲杂人等一律不能来厨房。”张江说的没错,老妈子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凤雅间是有头有脸的青楼,来的人也非富即贵,他们很有可能会得罪仇家,而最好的报仇方法莫过于下毒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旦出了事,可不是凤雅间能担待起的,也因此厨房有多人看守,且饭菜做好后还会银针试毒,并且有专门的人进行试吃。
听到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