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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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幼一起成长,一个眼神便能知互相的心意。
“是啊老爷,你看这位公子脸冻得通红,不如先给他盆热水洗洗脸,烫烫脚?”南古附和着。
两人的建议不无道理,南烈风眉头微挑,觉着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便说道:“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你们两个带这位公子好好进去歇息歇息。”
说罢,南烈风背手走进了宅院中。
宅院很空荡,自从一年前的那次刺杀之后,南烈风学聪明了许多,将南家的女眷以及一些管家凡人全都调到了更为偏远的郡里生活,没有买什么大宅子,都是些许个四合院,围聚在一块也不引人注意,故是安全许多。
“多谢。”南淮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在南古的带领下,他来到一间充满书香的屋子里,此时一间客房,客房四周的石墙上陈列着许多副山水墨画。
字里行间,笔力刚劲,下笔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看起来落笔之人是一个精通书法的大家。
只不过南淮不懂欣赏,觉着没有形状的眼色最为纯洁,在南古走后,点起火烛,在微弱的火光下,他的身影被倒影在墙壁上,不断摇晃,不过多久,这些个字画都一一被拆除了下来。
“这!”
忽,南淮脸色大变,神情冷漠,宛如空中飞舞的雪。
如冬日里结冰的水潭。
如那落在雪地上的枯叶慢慢被埋藏。
如尘封在坟墓中的尸骨一点点被挖出。
在一副字副的落款处,一行笔名深深刻在那充满仇恨的眼眶中!
南烈风!
这三个名字对于南淮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重要,却能记得一生,这是他的父亲,却抛弃了他的十二年,任他自生自灭,他抛弃妻子,违背诺言,是个伪君子,他助纣为虐,助雪行夺得太子之位,为祸苍生,是个奸臣。
他恨,恨透了这个男人。
可如今他的名字出现在字画上。
“那人”他呢喃一声,不敢确定,门口迎接自己的那位老人是南烈风么?很像,只是局限于身影罢了,他对南烈风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那威风凌凌的大将军。
“如若不是的话,客房之中又怎会放置着他的字画?”他自问,没有自答,那紧紧攥着小手通红似火,窗外的雪仿佛被熔化了鲜血,不觉着冰。
两根火把在雪夜中摇晃着,从远处而来,走进廊道中,赫然停在客房前。
南淮缓缓回过头。
“砰!”
客房的那扇大门被一脚踹了开来,出现的身影正是南古南昊天,他们手持长剑,脸色不善,雪花在其身后斜瓢而去,卷来了狂风,将树枝渐渐压折,杀意浓烈,如万鬼呼啸。
“有事?”南淮低沉道,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充斥着杀气。
“杀手神庄的任何一位杀手以及杀手组织在人域十国都是远近闻名,其中以凌霄堂为首的雪寒梅便能以组织的力量瞬间覆灭一座中等郡国,可我家老人颁发的上品加急任务竟不是由凌霄堂人来执行,而是你?”南昊天阴阳怪气,眉如阴剑,眼生狡黠。
“有话直说。”南淮不想罗嗦。
南古冷冷一笑道:“我二哥的意思很简单,这等任务杀手神庄既然没派凌霄堂的杀手执行,却派了你,相比你在神庄之中的影响力也非同凡响,不过先前未曾听闻过,故现在想来讨教讨教,不知阁下给不给面子?”
听闻,南淮微微皱起眉头,两人的实力都在天劫境界初期,单打独斗,他们并不是对手,可若是两个一起上,就会吃力,如此一来,行错一步便是死地。
“我没兴趣。”南淮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三弟,听见没?我说了这杀手神庄的杀手都是一群胆小的鼠辈,表面上威威风风,一旦遇上了对手就怯懦跟个女人一样,真不知这群废物是如何杀人的。”
南古补刀一声:“唉,小弟这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冲着钱来的,要知道咱们执行的任务可是九死一生,如果带上这等废物,到最后反而还会拖累咱们,喂,小子,给你脸你不要脸,那我们哥两就直说了,要么你就自己滚出宅院,永远不要再回南家,否则我们两个就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扔出去,自己选吧!”
南家?
南淮注意到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门口那老家伙,真的就是南烈风?
“你们是南家的人?南烈风呢?”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杀意。
“南烈风?狂妄,我们老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够直呼的?找死是不是?”南古怒道一声,拔剑而起。
南家的极光剑法讲究的是速度与幻术的结合,急速之下,以幻术迷惑心神,只见剑鞘中升起一道剑光。
那剑光横来,速度极快,咻的一声,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
可只是这一点点速度还远远不够对付南淮。
“剑光么?”
我也会
第三百三十二章仇恨()
又一道剑光在南淮呢喃一声之后拔空而起,卷起冰冷的空气,那道剑光远远要比南古的剑光要强上几分,迅猛的速度好像狩猎的虎豹似的,从他体内而来。
那剑光很直,带着肃杀气息,其中坚定不移的战意仿佛一去不复返的时间般无懈可击。
“什么?他也有剑光?”南古两人的面色微微变了变,看眼前这少年面貌也不过是十四岁而已,寻常之人在十四岁的时候才刚刚触碰到修道的界限,可他却在这个年纪有了天劫境的实力。
“不对,不可能,这小子的修为压根就没有天劫境,体内毫无假丹的气息,怎么可能会有剑光?”南昊天反复念道,就算亲眼所见,依旧不敢确定。
在他两人犹豫之时,那道剑光突破南古的剑光,冲出门外,划过两人双耳,留下一道冷冷杀意,隐约间,又见一条细细血线从那耳垂之下缓缓张开,一行行鲜血如缩小的瀑布沿着两人的脸颊流落下来。
“耳朵我的耳朵”
“小畜生,你竟敢废了我们的耳朵。”两人怒目圆睁,当即从体内祭出两把银色长剑,剑身微颤,发出嗡鸣声,不绝于耳。
屋外,雪地上留下剑光那一行深刻的痕迹。
剑光飞得很远很远,从悬崖到万丈下的森林,平地而起,又冲入云霄,消失在天际中。
对于他们的威胁,南淮并没有放在眼里。
起初他并不想杀他们,但如今,他们逼得自己不得不杀,那就是自作自受。
两人自小互相陪伴着修练,极光剑术的配合也达到了毫无缝隙的境界,起剑式一出,两剑如融在了一起,产生异芒,笼罩住整间屋子。
“去死吧畜生。”
“咻——”
一声剑鸣。
悠悠而来,悠悠而去。
如那日暮南山下,被砍柴声惊走的那几只候鸟惊鸣声渐渐低微。
南淮的起剑式不需要借助假丹,因为他与那条鱼都觉得这是多余,花里呼哨。
握剑,出剑,两个很简单的动作在南淮手中展现出来,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那柄从他体内飞出的长剑携来一道鲜血后,插入地面,在两人脖颈上留下两道剑痕。
这一次,那剑痕中流出的鲜血远远要比上一道剑痕更加得深,深得不可揣测,更不可勘察。
细微到只能以神识探寻。
“我不想杀你们。”南淮收起长剑,阴阳剑法亦是他不敢露出的底牌,长剑在他手中化作数道光点后便没了踪迹。
天地归于平静,雪夜里,唯留着那两人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
他们就像两块死气沉沉的大石头,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鲜血慢慢凝固在他们的脖颈间,此刻看来,觉之醒目。
看样子,南淮并没有打算收拾或是隐藏他们的尸体,他觉着没有必要,既然知道了这件宅子的主人身份,他也没必要隐瞒事实。
反正,新仇旧恨都是他!
一夜一眼尽,看遍满山雪。
悬崖之上,声声刺耳的呼啸让那狂风猖狂无比。
南淮很早起了床,门口两具尸体没有移动过,只是旁边多了一位老人。
两人是南家的侍卫,在南烈风身边侍奉了约有五年的时间,在离开南侯国的这一年里,两人陪伴了他南烈风许久许久,虽说他们境界不足,但由于信任,南烈风早已视若己出,但想不到,他归来的五子却将他们杀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就像一根狗尾巴草生长在百合花丛中,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人是你杀的?”
他问了一声,语气有些低沉,不过没有杀意。
南淮微微点头,并不打算隐瞒,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他们说我是畜牲,你说他们该杀吗?”
回答的时候,南淮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通体血红的血刃小刀在他手指间不断回旋,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南烈风沉默许久,两人骂南淮是畜生,岂不是也在骂他是畜生?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很久很久,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没有出手。
也不知雪是在何时停的,气候又冷了许多。
“你其实没必要杀死他们。”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南淮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道:“从一开始,你就认出了我不是吗?可我却还傻傻地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得富贵人家。”
“你恨我吗?”南烈风神情一紧,微微泛起泪光,他大概明白昨夜那充满杀意的剑光是从何而来的。
“哼!“
南淮起身,微眯起眼睛道:“恨,我当然恨,我不仅恨你,我还想杀你,你对我不管不问十二年,我离开前初露天赋你便派人毒害我,我离开后你派人追杀我,你连我的母亲,你的结发妻子都没保护好,你害得王尊整整一个凌霄军团全军覆没,你让百姓流离失所,你助纣为虐,你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人恨吗?”
一番责问犹如炮火般从南淮口中而出,语气越来越强烈,心情也越发得激动。
“但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误会你信吗?”南烈风犹抱着一丝期待。
“会有什么误会?”南淮不屑地笑了笑。
“你离开前在传你去后花园的并不是我,而是三夫人,她也是给你下毒的人,后来她死了,我杀的。”南烈风慢慢说出事实。
“死无对证,这不是你向来惯用的手段之一么?”
“你该信我的。”
“可我选择不信,在我随着师傅离开南家的开始,我对你,对南家只有恨,你们让我失望,你们消磨完我心中所有的期待,在我知道母亲受辱而死后,我们,再也走不到一起了。”南淮一停手中的动作,血刃紧紧攥在手中,杀意绵延而来。
“我死,你便会开心是吗?”南烈风默默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你死,只会消除一些我的恨意。”
“哈哈。”南烈风自嘲一笑,面容也紧接严肃起来:“仇恨的力量啊,就像神师说得那样,总是那么强大,却也伤人伤己。”他张开手臂,卸下一身的防备闭上眼睛道:“来吧,做了那么多错事,在世人的眼中,我确实不该活着。”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要钱()
悬崖上的宅院边,昨夜剑光将尽前,留下的剑痕慢慢被雪花掩埋。
很多痕迹在一点点地被消除,有人说这大概便是雪的无情。
宅内,南烈风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做好了受死的准备,这一刻其实他等了很久,从南淮离开南家开始,他就有了预感,只是没想到来得太快了些,且,突然。
雪天,那万里无云的长空没有一缕日光,凄凄凉凉,灰灰暗暗,又到了凡间快过年的时间,民间很多大户人家都已升起了焰火,但更多的则是在荒地慢慢回归尘土的白骨
“我是一个杀手。”南淮手臂上的青筋微微泛红,强忍的杀意,收起血刃,道:“杀手向来都有原则,等完成任务,我会杀了你。”
“谢谢。”南烈风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个字中带着一点无奈,何时,他居然要向自己的孩子说这种话。
他回过身,对着那空旷的雪山淡淡叹息一声,低声道:“跟我来吧!有个人或许你想见一见。”
“嗯。”
两人走出书房,两具侍卫的尸体横躺在书房里,没有被好好安葬,宅院里没有多一个下人,所以也便没有人安葬。
穿过跳跳走廊,木制的踏板发出一阵阵清脆的脚步声,像是走过石板地。
走廊并不湿滑,雪飘过走廊,像一滴水又轻轻滑落下。
走廊下布满了一粒粒沙石,种植着些保暖的小草。
他们来到宅院大堂处,此处面朝悬崖,可清楚地望见山下数里之外,那通向南侯国主城的茫茫长道。
大堂里的烛火犹如静止不动。
一张张字画挂在四周,好看极了。
一女一少年静坐在大堂两侧,男的名为剑鞘,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铁剑。
女人自不用多说,能让这位少年牢牢跟随的,除了如今杀手界令无数杀手闻风丧胆的凌霄堂堂主,世间最为年轻的圣帝雪寒梅之外,还能有谁。
见南淮来,铁剑一步战起,浓浓地战意从心底里升起。
“好久不见。”他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不久。”南淮没有多说一个字,他看向雪寒梅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想象中的亲切,因为多了一分冷漠,气氛也在此刻紧张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淮问道。
“你呢?”
“任务。”南淮回答。
雪寒梅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是在放下之前,他轻轻地抿了抿一口,道:“南侯国的百姓需要我,我该回去。”
为了苍生,她说的话,隐约有几分目的是为了自己的伤。
“所以,你们需要一个杀手去执行机密任务?”南淮猜测到此行大概会与她同行,为先前天下间的传闻感到不解,相传雪寒梅的军团被关在灵山郡外与南烈风将军有莫大的关系。
若是如此,按说雪寒梅与南烈风之间应该有着不小的仇恨才对,别说是一起执行任务,能走在一处而不发生争斗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