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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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道剑光落下的地方,从远方看,是思落崖。
近些看,是思落崖崖顶。
再近些看,是宫殿。
最后一看,乃是那一道无形的结界!
第三百五十四章原来是这样()
若流星雨一般的万道的剑光从天空中坠落,打在那无形的结界之上,迸发出一道道靓丽的火花。
这火花就像是铁匠铺里一根根锋利的铁刃在火焰的淬炼下撞出跳动的小火苗,无穷无尽,密集而又短暂。
结界被冲击得荡出巨波在空气中散开。
巨波的形状像是桃子坠入江水中荡开的波纹。
万道剑光的冲击渐渐让结界有了碎裂的痕迹,可只是一个天劫境的修者凭借稀少的天地之力就能破开结界,这未免太过牵强了。
阵峰的峰主乃是世间少有的阵法天才,其布下的阵法再配上岑沐云的无上剑意,此结界堪称世间大结界,想要破解,很难!
万道剑光很快就消散了,天空恢复平静,天边残留着剑光的影子,长江上被剑光荡开的波纹久久未散,只是渐渐收缩了。
南淮气喘吁吁,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在他体内,一颗眼睛般大小的珠子在体内慢慢旋转着,散发出淡淡银光。
天劫生假丹,临神生金丹,圣境生元婴!
有着假丹的支撑下,南淮并没有立即倒下,只是蹲下身,流着冷汗。
望着无形的结界,古武喃喃道:“废了这么大力,只为困住一个小女孩,这到底是为什么?”
酒上翁冷冷一笑道:“还能为了什么?天下人皆以为他岑沐云是一介君子,手持上古名剑君子剑,诏令天下君子,完成他的野心,若是被人知晓他使用小手段去陷害神师,他的野心岂能完成?”
古武皱了皱眉,心想南淮会不会有些崩溃,便走到了他的身边,道:“乖,摸摸头,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破开结界的。”
“”南淮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收入假丹之中。
他望着结界内那座残破的宫殿,握紧拳头,心中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此处救出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也不会将你丢在这里一个人。”
“走吧!入了天劫,该去拿剑了!”酒上翁拍了拍南淮的肩膀。
“古海帝子青冥如今已是临神境的修为,我才刚入天劫境,能打得过他吗?”南淮有些不解。
酒上翁道:“你生死境入大极境界,在灵极境便可越界杀天劫巅峰者,如今你已是天劫境,越界杀临神又有何不可?用神师的话来说,人域的一切在你神印下,都不过尔尔。”
听此话,南淮重重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前两年前初遇李若寒时,公子盘坐在柴房门前,与他讲述着那位阴阳仙帝的辉煌往事,他期盼,自己将有一天也会达到他那个层次!
“那把剑厉害吗?”南淮有些好奇。
“听先生说那把剑除了神域上那柄王座上的巨剑外,无剑可比!”说到这,酒上翁眼中也对那兵力落生剑起了心思。
只是,这剑毕竟不是神师送给自己的!
可惜。
“有了那把剑,应该能破开结界了。”南淮这样想着,没有犹豫,朝着思落崖的山道就下了山。
思落崖上发生的动静引来很多人的注意。
但没有人敢前去察探。
那是北寒学宫内充满神秘色彩与传奇的不可知之地!
亦是学宫弟子口中的禁地,掌门岑沐云亲口下令任何人不准进入思落崖,违者,逐出师门。
他们虽不知南淮等人为何要在北寒学宫内闹了这般大的动静后,只是去思落崖,但想到之前张一之在思落崖被关禁闭之后疯了数天的事情,只得悻悻地睡去,不敢多想。
思落崖下山的路崎岖险峻,山间的树影在月光的投射下交织成一幅幅阴森的画,倒影在山路上。
忽然,山脚无数青衫弟子的墓碑前,一道人影笔直地站立着。
南淮走向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因为看得越发清晰。
在距离十丈后,他停了下来,情绪有些复杂。
岑霜提着软剑,神情漠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
“你不该来这。”她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埋怨,似乎她不愿与南淮走到敌对面,毕竟当初是她亲自将特召令交到了南淮手中。
岑霜对南淮有着知遇之恩,若不是因为她,南淮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不知方向为何,如果没有来到北寒学宫,他也不会认识师尊所化的杨三,更不会习得这一身的武艺。
“我必须来,一直逃避,就一直得不到真相。”南淮缓缓拔出长剑。
“有时候真相很残酷,就算知道了,或许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岑霜反驳着。
“我宁愿被真相所摧残,也不愿生活在被谎言所掩盖的天下里。”
“也就是说,我不得不与你为敌了。”岑霜微眯起眼睛,眼角露出一丝杀意,她的信念坚定,守护北寒学宫,守护天下。
南淮乃是叛徒李若寒的弟子,其一言一行都对天下有着不善的企图,在岑霜的内心,有一道声音引导着她如此想。
“若为敌,你必死。”酒上翁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岑霜,淡淡道:“当年那位桀骜不驯的小姑娘如今竟也长得这般落落大方了,美哉美哉,只是你的眼睛被你父亲蒙蔽了啊!”
“你什么意思?”岑霜提剑指着酒上翁的喉咙。
两股威势顿时扑来,一面来自酒上翁,一面来自岑霜,树叶又被狂风吹散许多,山间隐隐在摇晃。
岑霜的剑意很凌厉,还未出剑,竟也达到了剑随心动的境界。
“年纪轻轻就已是半步圣王的境界,雪寒梅之下,你堪称世间年轻一代第一人。”酒上翁略带着羡慕的眼光看向他,再回想自己那徒儿,来时路上送把剑也能被人抢了去,太弱了。
“我自知不是您的对手,但为了学宫,我必当全力以赴的。”岑霜目光紧凝。
“若是你错了怎么办?”酒上翁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一介可与剑帝比肩的角色岂会对一个小娃娃这么严肃。
“错了?不可能,我北寒学宫乃是天下正道,怎么可能会错?”岑霜不信。
酒上翁继续说道:“你说对就是对?你说错就是错?你难道真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为何岑沐云要将思落崖封做禁地?为何他这几年来一直闭关,为何他明知杨三就是李若寒,却要等到一年后才动手?想想先生死后天下的大势,你真不觉得奇怪?”
“这”连番的质问,让岑霜犹豫了,而今的天下大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太过怪异。
向来主张仁政的南侯国竟有了颓废之色。
身为国君之女,雪寒梅受国家驱逐。
北寒国与南侯国百年和平,却在李若寒离开之后,进行大战。
秋风国于大战时从中获利,临风国在南侯国周边不时地进行骚扰,在北寒国后方的岭上国也常常传来骚动的消息。
这宛如一个棋盘,棋子一动,棋势就变!
“休想蛊惑我。”岑霜冷哼一声。
‘“我何必蛊惑你?若要杀了你,一指便可。”酒上翁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脚,岑霜目色大变,快步抬脚,但已来不及,地下升起一条金色巨藤,犹如蟒蛇般紧紧缠绕住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到窒息。
“放开我。”
岑霜拼命挣扎着。
“三个时辰后,巨腾便会消失,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话。”酒上翁回头看向南淮,淡淡道:“走吧。”
三人随即离开北寒学宫,再没有人阻拦,连剑锋大师姐都被酒上翁一根手指头制服,更何况是其他人。
今夜星辰璀璨,在云雾散尽后,是美丽的星空。
三个时辰,岑霜不自觉地思索酒上翁那番话,忽而觉着有些道理。
三个时辰后,她走上思落崖,去时脸色凝重,归来时,是不解,是愤怒,是悲伤。
那夜过,她离开了北寒学宫,不见综艺,仿佛从人间蒸发似的,毫无消息。
有人见到她曾跪在青衫弟子的墓碑前许久许久,才离开。
而那青衫弟子墓碑前,也留着她那一句哀叹,日日重复,夜夜歌鸣,被不同的人,被不同的魂!
“原来是这样”
第三百五十五章爱()
前些天,北寒大军在北池郡受到凌霄军团的阻击而打败的消息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伐贼大军的建立也在之后传遍十国,有圣帝雪寒梅的带领,十国之中再没有一个国家敢对南侯国出手。
圣帝境界,足以睥睨天下。
北寒大军绝大部分全部丧命在北池郡外的沙场上,连日未曾有人前去收尸,那些尸体风吹日晒,渐渐成了一具具白骨,腐烂的血肉被从远方飞来的秃鹰所食了个干净。
剩下的北寒士兵群龙无首,一路穿梭山野,经过灵山郡后带着残余的兵力,留下空荡荡的灵山郡回到了北寒国之中。
败军如废狗,不受人待见,那些士兵回到北寒国之后也被军部的大官施以极刑,一个个处死,至于抚恤金也被手下人给吞了干净。
世人都只知北寒国的军队受到重创,却不知在那皇宫中,北寒国君也受了不小的伤,躺在龙床上,盖着虎皮棉被,面色惨淡,嘴角印着鲜红的血迹。
北寒老祖坐在一旁,面色忧愁,同为圣帝的他在面对雪寒梅的时候,竟也感受到一丝颇不一样的气息。
宫外的奴婢不时走入大殿内,按时更换乘放在大殿中央的香炉。
香气也总是有意无意地绕过龙床。
那位北寒国君的皇后每过三个时辰,会派来一位太监送来汤药,给北寒国君服下。
“王上何时才能醒?娘娘差小人问问老祖?”小太监态度谦卑,跪在地上。
北寒老祖摆摆手道:“看运气。”
三字有些敷衍,但却是事实。
北寒国君不过是圣皇境界的强者,而雪寒梅则是一位圣帝!
一日不入圣帝,又有谁知圣帝真正的手段?
小太监得言,磕了几头之后,连忙退了下去,端着喝干净的汤药。
夜色暗淡,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寒国君终是睁开了眼睛。
“老祖,我睡了多久?”他捂着胸口,嘴唇发白,面色倒是红润许多。
“十几日吧!那小娃娃的冰剑太过阴寒,单单是剑气就让你受此重伤,想来还是因为那死灵堂的毒所致,再歇息一会儿。”老祖淡淡说道。
北寒国君握紧拳头冷哼道:“一个黄毛小丫头,我迟早灭了她,让她成为我掌下亡魂!”
“你若是有此心,倒不如先稳定一下国郡的局势。”说到这里,北寒老祖眼神微皱起。
“国郡怎么了?”北寒国君面色一紧。
北寒老祖说道:“你的那位灵儿公主找到了,你可知她是跟谁在一起的?”
“谁?”
“南淮!”
此话一出,北寒国君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南淮乃是李若寒之徒,一年前李若寒受岑沐云陷害的事情特也曾参与过,其名声在一夜间为天下人所鄙夷,同时他的弟子南淮也沦落到十国的逃犯。
十国逃犯!
这个身份相当于整个人族的敌人,任何与之有关的人也都会被奉为生死大敌,而灵儿却与他走在一起,岂不是在向天下人宣布,北寒国将护住南淮?
这是与天下人作对!
“南淮!这家伙竟敢勾搭灵儿,等我抓到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北寒老祖笑了笑说道:“不必了,已经有人放出话要收拾他,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有人要收拾他?谁?”北寒国君有些好奇,听老祖的语气,似乎此人颇受老祖的喜爱,老祖已是站在大道巅峰上的强者,能入其法眼之人,必是人才。
北寒老祖指了指远处,望去,可见一缕青色的烟尘缓缓升起,虽细弱毛发,却也能看清。
那是古海郡的方向。
“难道是那位?”北寒国君神情有些茫然。
那位常年生活在古海底部,从不与世俗之人相争,为何会放眼收拾他?
殿外,有队全副武装,金甲铁马的士兵牢牢守候在灵儿的身边。
今日的她,凤冠五彩玲珑衣加身,秀眉如云,淡墨如烟,其间红唇诱人,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蕊,惹人怜爱。
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是世间最为纯净的。
她手上拿着一张炊饼,是一位太监骑着快马刚从郡外买来的。
“公主,这炊饼凉了,要不等会老祖带您出去吃?”老太监心疼地看着灵儿那一双被冻红却死死抓着炊饼的小手。
“无事,我走后,他吃的也是冰凉的炊饼,他既然都吃得,我为何吃不得?”灵儿呢喃一声,抓起炊饼往嘴中送。
一道金色弧线忽然从大殿内飞来,破开冰凉的炊饼,将其搅碎。
灵儿目光瞬间呆滞,手中的炊饼化作尘埃,散落在脚下的雪堆里,那一点一点,一粒粒黄色芝麻,残留着葱花余香,她蹲下身,将那芝麻一粒一粒捡了起来,放置在手中,眼中隐隐有泪水蔓延而来。
“我的炊饼”
“你乃我北寒国的公主,这等凡夫俗子吃的东西,你怎么能吃?”大殿前,北寒国君身披白袍,神情严肃,带着怒意。
灵儿抬起头,投去憎恨的目光,喊道:“公主,公主,又是公主,公主怎么了?公主为何不能像凡人一般生活着,我只想吃炊饼,有错吗?”
北寒国君轻哼道:“吃炊饼并没有错,但你错在私自出国,与逃犯南淮勾结在一起,若不是古海郡国君发现及时,你知不知道现在将会有十国的军队前去捉拿你,到时我北寒国都得陷入天下人的指责中,你知道吗?”
“就算被抓,那又如何?反正我生母早已死了,你只在意你的天下,你的那位天才皇子,还有你的女人,你何时有在意过我,我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这点幸福你都不能给我吗?”灵儿歇斯底里吼声道。
声音里尽是悲愤,是不甘,是心酸。
从儿时到现在,积攒在胸口的怨言此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