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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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行平静道:“可在你们眼里,我不早已是逆贼了,从伐贼大军组建起来开始,从我增加赋税开始,从南侯国数城被攻破开始,一切的一切,你们都认为我是逆贼。”
雪行还没有坐下龙椅。
那官员赶紧道:“一切都还有的挽回的机会,殿下切莫再执着了行吗?”
雪行不屑道:“机会?什么机会?”
官员从怀中掏出血书,张开,竟有百尺长宽,铺满了整座殿堂的地板。
一道道姓名,一条条血印,其上隐隐间还有血腥味未曾消散。
“只要殿下退位,开城迎接伐贼大军,我等连名像王尊请罪,力保殿下性命无忧,到时王遵归来,南侯国必定踏上曾经的轨迹,国家昌盛,指日可待。”
官员义正言辞,态度诚恳,不失作为一位大臣的本分。
“国家昌盛?指日可待?”
雪行冷笑了笑:“也就是说,我所领导的南侯国,就不是昌盛的国家吗?”雪行一动,拔剑而来,临神境修为一出,竟转瞬间间来到那官员跟前,手持长剑,破开那官员的胸膛,以剑挖出他那血淋淋的心脏。
“你说你是忠心,若是忠心都没了,该如何呢?”他紧紧一捏,那颗心脏当即爆裂,成了一点点小肉屑,在空中四散,成为一幅极美的画面。
“啊!”
大臣们一惊,纷纷倒退好几步,谁能想到这太子竟敢当场杀人。
心脏上的血,有几滴染红了雪行的衣角,他微有不悦,拔出剑,轻提着,走来,看着下一位大臣,沉默不语。
随着他靠近的脚步,那大臣退后得越来越急,心脏几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殿下你当众杀人,可知此有失为帝之道?”那大臣结结巴巴,想来是被吓破了胆,下一刻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两眼呆滞。
“那你说,我该如何做?”雪行语气温和,恍惚间,竟是让人感受到一丝绝处逢生的味道。
可一切,毕竟还只是个错觉。
那大臣赶紧说道:“殿下应当放我等离去,不伤我等性命,为帝之道,当是心胸宽阔,海纳百川。”
“你当过帝皇吗?”雪行忽而问道这么一句。
那大臣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摇了摇头。
“那我来教你。”
“噌!”
又是一剑,雪行一剑刺穿那大臣的胸膛,以同样的方式杀死了另一位大臣。
“所谓的为帝之道,就是随心所欲,想杀,那就杀了。”雪行冷声说道,目光,又转向剩下的所有大臣。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鲜血染红的野鹤,它本在云端,高高在上的翱翔,它怀着骄傲,俯视苍生,却因苍生的反抗,它一怒斩尽满山人,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一片荒凉。
剩下的大臣哪里敢再留着,不敢犹豫,回头就朝着殿外疯狂奔跑着,一个个脸色煞白,惊恐不断,吓破了胆。
有的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跑到殿前还未踏出一步却摔倒在地上,被连番踩踏而死。
本是来奉血书,逼迫雪行退位,如今却成了这番摸样。
妇人呢喃道:“可怜的凡人,永远只能像蝼蚁一样不停地逃,不停地跑,不停地呼救,不停地被人杀死,我不明白,为何以前我们要为这些蝼蚁谋求生活。”
雪行道:“所以,以前我所想要做地事情,从今天开始将成为过去,我为天下人等待了几百年,天下人却负我,今后,宁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他们都该死。”
雪行举剑,剑刃对着那逃离而去大臣,迸发出上百道剑光。
剑光去时缠绕在一起,携带着凌厉的杀意。
很快,这些大臣就都倒在了地上,无一人生还,他们本没有错,错的是今日上了堂。
妇人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一丝担忧,问道:“他们都死了,不久,伐贼大军就将攻城而来,那时又该如何?”
雪行道:“古海郡有帝子战南淮,帝子与南淮代表着两股势力,任何一方死了,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为何?”妇人不懂。
雪行道:“帝子身后除了古海不可知之地那古海帝尊的势力之外,更是整个北寒国,他死了,北寒国举国绞杀南淮,雪寒梅必会去相助,这时我就有了反扑的机会,相反,南淮死了,你觉得雪寒梅会轻易罢休吗?”
“但若是南淮杀了古海弟子,又逃了出来该如何?”妇人提问。
雪行道:“南侯国不过是一个上等国郡,只要我活着,早晚都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大不了,让北寒国与秋宫国外围而来,联合内军绞杀雪寒梅,割地于北寒国大半田地就好。”
“此法虽不妥,却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你猜,谁会赢?”妇人问。
雪行道:“我希望他们都死,死了,还有谁能挡我?”
妇人道:“可我听闻,北寒学宫那位前任峰主,跟在南淮身边。”
第三百七十一章吃烤鱼()
北寒国,有某下等国郡的一串街道遍地都是尸体。
尸体穿着金色的衣衫,鲜红的血液将金衫染成了另外一种颜色,说不上突兀,也说不上好看,只是冷风吹过,这副画面显得太过冷清了些。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剑光漫天飞,吓周围的凡人不敢多留,方圆数里之内都未曾有一人敢留下来的观看。
没有看,亦没有人出手组织,此时,凡人们开始怀念曾经驻守在此郡中的军队,只是可惜,他们都去了古海郡。
于是这场战斗自始自终都只有两个势力,一面来自北寒学宫,一面则是来自不知名的邪者。
最终的胜利者,出人意料的竟是那邪者。
当然,独自一人与这么多天劫境的高手对战,且还做到了击杀的地步,所要付出的代价自是不同寻常的,在张一之被一剑刺伤昏迷之后,他拖着断臂,满身疲惫地朝着郡外走去。
为了某些所谓的理想,为了某些缥缈不定的位置,他们总会付出常人所做不到的代价,像是一种交易,也像是一种摧残。
可悲的是,他们在摧残中学到了许多东西,比如坚强,比如无畏地牺牲,又比如,毫无目的地杀戮。
一缕缕秋风拂过百名金衫弟子的尸体,张一之微微拱了拱鼻子,冷风吹来,他的嘴皮子着实磨破了些许,嘴角甚是翘了几丝嘴皮子。
他睁开眼睛,视线中的天空是灰暗的,视线里的尸体是充满恐惧的,他感到慌张,身为剑锋的师兄,他却让自己的师弟们全都死在了这里,这是一种罪过。
“若是让师尊知道,我我岂不是得承受思落崖之刑?”
想到两年前他被赶入思落崖的场景,他害怕,又有些兴奋,某些信仰在那个时候被磨灭得一干二净,某些力量也是从那个时候获得了心生。
他闻到了血腥味,这股味道让他渐渐释放了最原始的杀性,他的面目变得狰狞,通红的双眼,看到的是无尽的杀戮。
从他口中呼出的白气转瞬即逝,他的手掌竟开长出来一丝丝黑色的毛发,粗又长,他感觉到皮肤有一阵阵的瘙痒。
张一之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血红的眼睛顿时充满慌张。
“这这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这只长满黑色毛发的手像极了怪物,他不想承认,更不想看见。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他是人,不是怪物。
他怒吼着,剧烈喘息着,咆哮着,身形在那瞬间增大数倍,尖利的黑色毛发穿破他的衣服刺出体外,金色衣衫在那一刻起,闪起金色的光芒,又有金辉化作游丝欲将他捆绑在其中,只是张一之的力量实在太过巨大,竟生生将这金色游丝扯断。
这一刻,他失去了人心。
那一刻种植在心脏内的鬼种开始发芽,隐隐间,似有一条筋脉紧紧来连接着他的心脏以及其他血肉部位,疯狂汲取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啊!”
一声怒吼震天动地,传遍九霄,再想听,那声音已然不知所踪。
那件被撕扯破烂的金衫也丢在了原地,只是在衣服的基础上,多了数道粗大犹如凶兽一般留下的脚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有道剑光来,停在此郡半空中,接而落下。
剑上的人,缓缓走下来,看到遍地金衫弟子的尸体,沉默不语,目色阴沉,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岑沐云轻轻嗅了嗅,空气中还留着那鬼种的味道,他神情更加严肃了。
两年前,他为了试探李若寒,便在张一之的身体种下了鬼种。
鬼种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他能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同时又会让人在短时间内迷失心智,而一旦迷失了心智,那么,被种下鬼种的人将永生永世堕入鬼道,不管是任何种族,都无法逃脱这在开始就已经注定好的结局。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岑沐云很平静,没有慌张,没有多想。
“既然鬼种发作了,那就杀了。”他的语气平淡而又自然,仿佛从他给张一之种下鬼种之后,就早已做好杀死他的准备。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是这一刻来得太晚了,又浪费了许多时间。
不过浪费归浪费,他觉得必须要做,可想了想,古海的南淮才是最重要的,另外,那个人也得死。
原野之外,通向古海郡的长道上,空旷且又孤凄。
一匹马,四个人,走着整齐有序的步伐。
灵儿的头发有些散落,蒙上了山野间许多尘埃,也或是许多天没有洗澡的原因。
古武面色满是不情愿,抱着断剑,呢喃道:“为什么不看完,那么多草,我还想砍几根。”
南淮道:“不是早就说了吗?进了城之后有的是草让你砍。”
“好歹也得看到那两人分出胜负为止,你这未免也太让人吊胃口了。”古武说着,叹息一声。
南淮有些无奈,明明说要离开的不是他,而是酒上翁好不好?
南淮看向酒上翁道:“为什么那么早离开?”
酒上翁喝了口酒,解释着。
北郡与不寻郡两支军队在原野里面发生战争,势必会引来多方面的注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一个声东击西,当所有势力的注意力都放在北寒国的时候,他们又从原野出来,神不知鬼不觉,走在长道上,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古海郡。
“听上去很不错。”灵儿笑了笑。
“但我还想吃鸡。”灵儿又说了这么一句,踏天长吁一声,表示赞同,南淮微微点头,觉得有道理。
古武摇摇头道:“山里的山鸡都被我给吓走了,再让我去抓,不知又要去到多远。”
“要不吃别的?”南淮心中有了新的美食菜单:“比如烤蛇。”
三人一马的目光再次转向古武,古武四下看,嘴里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这样,你有经验。”灵儿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是最好的人选。”南淮附和一声。
“那几位,不如和我一起吃烤鱼?”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女音从侧方传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女人()
来人是一位女人,长得很美,令人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类别,她的眼睛珍珠般大小,在雪光的投射下,晶莹而又透彻,仿佛清水似的。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衣衫的青色是一种深海的颜色,海下沿岸处,有片片海草随着海浪的波动,时而飘摇,时而静止,女子的衣衫就如海草一般,是深绿色的。
她肤如凝脂,眉若柳叶朝两侧伸展开来。
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嫣红妆扮,笑起来,嘴角如月,向上微微拱起,好看极了。
南淮一见,不禁愣住。
酒上翁挑了挑眉头,赶紧闭上眼睛,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老了老,可别因为女色坏了这半辈子的名声。
古武面色不改,神情淡然道:“好漂亮的草,砍了。”
他拔剑而出,断剑噌的一声嗡鸣连连,刀身携着一缕锋利的剑气扑来,眨眼间来到那女子跟前。
突如其来的动手,女子也怔了怔,着实没有想到古武问都不问直接出手,好生不讲道理,她隐隐动怒,也不再避让,躲开一道剑气之后,身形恍若化作云烟似的从断剑刃下散去。
“不见了?”古武皱起眉头,临神境修为散步开来。
“在那。”
他惊喜,回身一看,断剑落在那女子的肩膀处,奇怪的是,女子的肩膀竟没有丝毫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处,仔细一看,剑刃根本没有破开青衣。
刀刃下,隐约见到几根青色的海菜缠绕而起,在断剑的剑刃口紧紧缠绕起来,想必剑气也是在那海草的缠绕下被分解了。
南淮鼓掌:“好厉害的姑娘。”
灵儿气得跺了跺脚,揪着南淮耳朵冷道:“你有胆子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谁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你全家都厉害。”南淮求饶,表情哭笑不得。
古武没有放弃,呢喃道:“漂亮的草,真厉害,容易祸害人,砍了。”一道剑光道从那断剑之中轰然而出,女子微惊,爆发出天劫境巅峰的实力躲过之后,化作云烟再次散入了空气之中。
他退开数十步,立住身子,捂着肩膀通红的一块,不悦道:“你们北寒学宫里出来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说杀人就杀人!”
古武微微摇头说道:“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是草,就要砍了。”
什么破道理?
什么是草就要看了?
女子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男人,以后是娶不到老婆的。”
“那就不娶。”古武回答得自在,就好像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女子语塞,握紧拳头,从手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之后扔给古武道:“这是我家公子给你们的邀请函。”
古武接来,递给南淮道:“我不认字,你读。”
南淮脸色僵硬,满头黑线,咳嗽一声递给灵儿道:“我没读过书。”
灵儿大惊,不可思议道:“身为南侯国第一家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