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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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沉默了,深邃的双眼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是承认了吗?”
李若寒的语气更为冷漠。
和尚没有回答,沉默即是回答,也是默认。
和尚双手合十:“既然你醒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什么是正事,在我看来,杀了你就是正事。”李若寒微眯起眼睛,雷霆之力慢慢从雷霆神印之中涌了出来,凝聚在手掌之上。
“乱天仙帝死了。”
此话一出,李若寒的目光瞬间冷峻下来。
乱天仙帝是这一千年之间他在人域收的弟子之一,他与三百年前那位无上剑帝一般,都是李若寒门下最杰出的天才,每一个都承载了百年天命,飞升入神域,占据一方,睥睨天下。
可如今,他却从和尚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是他最不能接受,也是最不想接受的东西。
“怎么死的?”李若寒的语气极富杀气。
“杀佛杀的,十日之前,你的徒弟在古海那一战中直接灭了杀佛在人域的分手,他在古海落荒而逃,回到神域之后,就联合了无数神,狙击了乱天仙帝。”
和尚顿了顿继续道:“我本想救他,可这孩子碍于你我之间的关系,情愿自杀也不愿接受我的任何帮助,明明只需要来到我的身边,即便杀佛有天大的本书和关系,也不敢跟我翻脸,他这又是何必呢?”
“杀佛吗?”
李若寒握紧拳头,无穷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他的心脏,双眼中仿佛能够看到一片火海,那是由尸体作为燃料所焚烧而起的火海。
“小乱做的没错,宁愿站着生,绝不跪着佛,是个好小子,没丢为师的脸。”李若寒愤怒,却没有责备。
对他来说,他的徒弟是这样的人就足够了,如果他教出来的弟子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他才会觉着丢脸。
和尚垂下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李若寒沉思片刻,冷哼一声:“第十日是吗?”
和尚点点头,抬起手,瞬间有数千道佛光从云端中照来,笼罩着佛堂:“杀佛带了很多神,他们都很强大。”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
和尚自顾自道:“我知道如今的你很强大,即使我的分身用出了权力,能困住片刻也足够了,千年前我已经错了一次,这次绝不能看着你深陷重围中。”
“你觉得这是在帮我?”李若寒觉得可笑。
我的徒儿为了我要与全世界为敌,你却让我这个做师傅的躲在这里,做个贪生怕死之徒。
真是好朋友!
“一千年了,他们远远不是当年败在你手下的废物。”和尚神色凝重。
“可我去意已决。”李若寒暴喝一声,池塘滚滚冒出滚烫的气泡,沉浮在水面上下。
顷刻间,和尚泡在池塘中的双腿像是被岩浆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见。
“毁了我的分身也没用,你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但在你离开之前,难道你不想看看你这一世培养的徒儿究竟会为你做到何种地步?”
“我不需要看。”
李若寒信任南淮,就像他信任酒上翁一般。
“可是我想看!”和尚挥挥手,笼罩着佛庙的金光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中,是北寒学宫,那一条直通天穹的长道上,出现了一道弱小而坚毅的背影。
第四百三十五章归来的人啊()
初春的天空一片金色余晖,透过云层,穿越了万里原野,照在北寒学宫之外那一片紫竹林上。
紫色与金色融合在一起,是一片极为耀眼,又觉得刺眼的美景。
在凡间,通常这两种颜色若要搭配在一起,需要一种黑色。
于是,南淮穿了一件黑色的孝衣。
在南侯国,身穿黑色孝衣,头绑白色布条,背不背剑,,手不持刀,披肩散发乃送亲人离开之礼。
南淮从那万里长道之下走来。
北寒学宫一片寂静,似是被那道身影吓破了胆,不敢说话。
宫内一片钟声响起,法峰弟子最先出山,手持黑色锁链,脚踏铁链长桥,朝着宫门而来。
他们围聚在宫门前,目光警惕地盯着南淮。
那本是弱小的身影正在一点一点变大。
像是曾经仅仅只有灵极境巅峰实力的他,成长到了如今堪比圣王境界的修为与战斗力。
古海那一战这些法峰弟子都听说了,他们清楚记得一年前剑锋脚下山洞内被他们用铁链所捆绑起来的南淮,一年不见,居然如此强大了?
不可思议之外,甚至还有一些恐惧。
他会不会大杀四方!
别忘了上一次他来北寒学宫之时,可是杀了不少北寒弟子的。
那层阴影即使在宫主岑沐云出关之后也没有消除过。
法峰峰主最后从峰里走了出来,看着宫里渐渐升起的迷雾,他脸色沉重,目望着剑锋而去。
“云?又要升起了吗?”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就因为一年前那斩云一剑,他才对岑沐云如此信任,但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也开始怀疑起来,斩云一剑,究竟斩的是什么?
是云吗?
还是剑?
不过眼下最关心的还是那个约定。
关于李若寒的事情。
“这么大的烂摊子交给我去收拾,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他握紧拳头,却又无可奈何,没有证据,任何再有力的猜想都是废话连篇。
他背着手,脚底慢慢升起了一朵白云,朝着宫门而去。
被渲染的气氛紧张而又压抑。
神山处,静谧身份。
书童背着竹楼,站在山脚处。
老博童与北冥圣人慢悠悠地从山上走了下来,又过了一年,初春再来,又是一片美景。
老博童目望着远处,淡淡道:“此时应吟诗一首。”
北冥圣人轻叹一声:“有人会打死你。”
“那算了。”
今日是古海那十日之约最后一日,很多人都将去向那北寒学宫,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该见的,不该见的,终将逃不过命运的摧残。
很残酷,也很现实。
见书童守在山脚下,老博童微微一愣:“你家师傅莫不是怕了躲在山洞里不敢出来?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前往。”
书童鞠躬道:“今日是初春第三日,按照神山自古以来的规矩,山主要亲自下山为凡间有缘人治病授药,普渡众生,故留我在这里等候两位仙人。”
老博童打量了童子一眼:“可笑,可笑,这老家伙还真是会找借口,说好的要在今日见见那些个神域的神,却在关键时刻溜了,哼。”
书童苦笑一声,让开身子:“时候不早,还请两位仙人上路,弟子在后面跟随。”
神山乃是人域享有盛名的药山。
神山内部,极品药材无数,如今玲子圣不在,这书童作为神山之人,应当留在山中看守,怎得也要离开?
“我等离开是去做大事的,你来干嘛?”老博童愣了一愣。
书童眉目微惭:“弟子学艺不精,不如家师药道高超,但若是论在短时间内拯救上万人,弟子尚有点本事,师傅说,两人仙人带上我,会有些用处?”
短时间内拯救上万人?
此话一出,北冥圣人顿时愣了一愣,与老博童四目相对。
上万人,或是凡人,也或是修道者。
今日那一战,必定都是修道者。
同时拯救上万名修道者想想都是极为复杂而困难的事情,即便是步入了药道巅峰的玲子圣也没有这等实力,一个书童却敢说这种话?
“在神山呆了这么长时间,我怎得没看出你有这般厉害?”
北冥忍不住询问道。
书童缓缓回答道:“禀告仙人,弟子本是天道山上一株随风飘摇的小草,遍布山头数万年,风吹不尽,火烧不完,惹得那南侯国军盛怒无比,幸得师傅解救,才收我做了弟子,离开天道山。”
“天道山!”
两人同时微眯起眼睛。
天道上乃是人域第一位域王飞升时留下的山。
传闻那位域王在天道山上观天而得道,一日入圣境,一年入神境,十年承载仙命,位临帝位,堪称万古唯一。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随着那位域王飞升,天道上也就成了圣地。
能够遍布天道山的草,也必然不是普通的草。
“原来,你就是那棵草。”北冥圣人会意,微微一笑。
“那走吧!”
老博童也不再询问,笑了笑转身便朝着北寒学宫的方向走去。
秋宫过,数十万大军穿着统一的铠甲,他们带着黑色面具,漆黑色的双眼深邃而令人觉着恐惧。
在大军前方,十几名身穿着黑色长袍的修道者双脚悬浮在半空中,目望着北寒学宫的方向。
他们都是分身。
秋宫国从前皆是傀儡,专属于杀佛的傀儡,秋宫国君年轻时并不是出名的天才,可他却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也最强大的国君。
因为他做了一条狗。
凡间有句话,叫作狗仗人势。
所以才能乱咬人,又恨又疯狂。
只是这条狗死了,秋宫国,便只能由分身来掌控。
这些分身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只会遵循杀佛的意志还行动,他们悬浮在半空中,双手平放在腰间,像极了一只不知名的动物。
他们微微弓着腰背,目望前方。
“他来了。”一名分身声音极其低沉,又有些警惕。
“是的,他来了,在远方。”
又一名分身指着北寒国的方向,他是南淮,也是他们的目标。
“他是李若寒的弟子。”
“凡是李若寒的人,都得死,神族的权力与地位决不能被一只猴子所推翻。”
“他们!都得死!”
众分身齐声喝道。
大军中响起整齐有序且高昂的鼓声,战意渐渐弥漫来,笼罩着这片天空。
他们前进,秋宫国被一股震荡所影响,整座城都在颤抖,天空在畏惧,白云在飞离,城中的百姓面色恐惧地盯着大军,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跪拜欲望。
或许,这就是人吧!
来自心底最真实的感觉。
大军步伐越发迅速,转眼间,秋宫过沦为了一片空城。
这空城那般荒凉,天空如此寂静。
大雁南飞,自东方来,朝南方去,俯瞰天空之下百万雄军同朝着一处去。
南侯国大军在路上,骑着全国最精壮的烈马,凌霄军团的将士首当其冲,头盔之上皆帮着白色绫带,他们来到灵山郡之外,停在不寻郡之城门下,抬头看。
不寻郡上是茫茫雄军,他们与凌霄军团与之后百万南侯国大军对视着,警惕与杀意弥漫而来。
一年前,凌霄军团差点灭了北寒国,今日卷土重来,带回来的是曾经留给这一片土地上人们心中的恐惧。
他们的姿态依旧如往日那般挺立与高傲,腾腾杀气若烈火,手中的长剑锋芒毕露,让人萌生退意。
“他们还是来了。”
万军静立不动,却让城上那人,流下一滴冷汗。
他们都来了,所有人都来了,唯一的目的,便是灭了北寒国,洗刷曾经的屈辱与仇恨。
第四百三十六章兵临城下()
一匹匹强壮的战马投去愤怒的眼神,马蹄不断向后踏去,鼻子中发出两声略带不屑的鼻息。
雪寒梅慢慢骑着一批白色骏马从大军之后而来。
她的腰间跨着柄剑,一根长辫悬浮在她的头顶之上,众目望着她,带着惊恐与畏惧,没有人愿意去招惹这位杀伐天下的女魔头。
但是身为战士的他们,却不得不去面对。
最为苦恼的还是新上任的那位不寻郡郡王,上任没几天就遇到了这等让人头疼的事情。
他强装着镇定,抬手喝到:“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的一众将士纷纷开弓对着雪寒梅。
凌霄军团没有做出防御的姿态,或许在他们眼中区区弓箭算不了什么,有些多余而已。
雪寒梅冷笑一声:“怎么,如今的北寒国都怕到不敢正面战斗了吗?”
那郡王微眯起眼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屈辱感,堂堂七尺男儿还被你一个女流之辈小瞧了?
“有本事,你过来啊!”
那郡王暴喝一句,身影顷刻高涨数万倍,一道熊影从背后冉冉升起,对着凌霄军团与南侯国的大军咆哮着。
天空回响着他的咆哮声,那般无力与委屈,但还是硬着头皮吼出了气势,不得不说,他很有勇气。
但勇气,不代表聪慧,更多的其实是一种无知。
雪寒梅凝指在胸前结成一道手印,雪鞭微微一颤,在半空中散开,如剑一般锋利的灵气尽数涌入雪鞭之中。
“去!”
雪寒梅目指头城墙,雪鞭凌空一抖,瞬间直若长龙,打出破空之声,仿佛穿透了时间的禁制般刺去。
天空唯见一道雪白色残影。
洒满金色余晖的天空被破开一条裂缝。
那裂缝渐渐扩张,纵横相连,直到一颗夹杂着鲜血的头颅从城墙上滚落,身形高大的熊影化作虚无,这才消散。
鲜血洒在北寒战士的弓箭上。
一滴一滴,自弓箭之刃向下而落。
滴在城墙上,沿着城墙边上那一道道裂缝洒落在大地上。
恐惧深深且迅速爬上了这些人的心头,这才是圣帝真正的力量,目光所指,即便是接近圣王境修为的修道者,也逃不过死亡的最终结局。
他们握着弓箭的手在颤抖。
长弓渐渐向下垂落。
雪鞭宛如银枪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这一派战士。
终于,他们怕了,那一刻,所有人落荒而逃,手中的弓箭从城墙上掉落下来,紧接着一阵匆忙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城内传来,百姓拖家带口不顾性命地逃走。
不寻郡后面的城门论为拥堵的唯一出口。
“真的很弱。”雪寒梅目光不屑。
铁剑肩膀扛着一柄沉而重的大剑走来:“那是因为您太厉害了!”
“这是亘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