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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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天再叫一声,眼神高傲,南淮赶紧坐上了踏天的马背,从悬崖的反方向,径直下山,一路闻着李若寒的气味而去。
“你该不会是狗鼻子吧!”
突然,踏天开始狂奔,山道颠簸不断,震得南淮头晕眼花。
一座山脉下,一条小河边。
三千丈瀑布飞流直下,在山底下形成一道湖泊,湖泊碧绿,其内湖草飘扬,似乎是在对李若寒招手。
那随着水流耳洞的水草就像是女子一般,勾人心魂。
李若寒闭目,丝毫不为之所动,秘境虽好,但却各有险处,此处水草虽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若下了水,就知道那水草如同冰冷的铁链,会将你牢牢的缠在水底,直至你死亡,最后,沦为它们的养分。
“那小子似乎离我们有点远。”
白剑狂神踩着银剑从云端出飞来,一丝雾气还环绕在脖间,李若寒知道,他是刚刚从迷雾缭绕的群山中而来的。
“秘境适合历练,你去护道。”
烟斗老人有些不情愿,他问:“那你呢?”
“我自有我要做的事情,老和尚估计快进来,在他进来之前,你最好把一切都准备好。”
烟斗老人知道李若寒指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谁让你是下棋人呢!但若是死灵堂派来的只是一个小角色那该怎能么办?”
李若寒说道:“有时候蚂蚁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力量,小角色虽然弱小,但却能拖住雪寒梅,给我争取时间,
老人苦笑一声:“行,我讲不过你,自己保重。”
说罢,一道剑光从天际划过,老人离去,潇洒自然,李若寒面露苦意,看着隔岸的虎魄,还有那深不见底的丛林。
这该如何过去?
游过去?有些不现实。
早知道应该先让那家伙把自己带过去。
现在看来,只好步行,他叹了口气,站起身,从怀中掏出棋盒,每往前走一步,就重复着一次扔棋捡棋的动作。
灵山皇宫,殿堂之外,叶宰相跪拜在王大人的面前,磕头道:“多谢王大人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愿意将一半的家产赠予大人。”
那王大人冷笑一声:“得了吧!就你那点家产我还看不上,救你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情。”
“什么事,大人尽管说,我姓叶的一定给大人您办好了。”
“真的?”王大人眯起双眼,流出一丝莫名的奸意;又道:“就算是关乎灭族之事也愿意?”
“什什么?”叶宰相浑身一颤。
“哼,看你这副熊样就知你没那个胆子,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金甲兵团。”
叶宰相咽了咽口水,胆颤地问道:“不知大人想要做什么?”
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有着一股血腥味,那夜满门抄斩,独留他一人门前哭泣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回头看着叶宰相,轻轻拍了拍他的老脸,从他的怀中掏出了一张令牌,递给一旁的侍卫。
他想做的事,无人知道,也没人敢知道,因为一旦有人知道,他,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将不复存在。
因为那位离开五年之久的人,有仇必报。
第五十三章暗潮涌动()
寂静了许久的灵山郡终迎来让人颤抖的时刻,城中金甲军团的大营,传来一阵阵号角声,有位侍卫手持虎符驾马而来,急调数十万金甲兵前往灵山秘境。
在兵家的宗旨中,持虎符者可调动一切兵力,就算是郡王,没有虎符也不可调动,管理军团的将士见虎符,当即接下了命令。
数十万金甲军整齐有序地在操场结成纵队,声势浩荡,全副武装,金甲上的金光在这白雪茫茫的冬日,显得格外耀眼。
他们所持的枪刀散发着凌冽杀气,数十万灵极境巅峰强者的气息仿佛让这千亩大的操场,沦落成战场。
八门大开,数十万金甲军相继出行,整齐的脚步声恍若一位巨人独自行走在苍茫大地,震慑人心。
数百万百姓紧闭家门,不敢陷入这修道者的权斗之中。
那些背上竹篓,带上刀具,准备前往灵山秘境采药的冒险者,更是避得远远的,宁愿多绕些路,也不想与金甲军团碰上。
连着大地与天穹的那一道裂缝边上,有着一片黑影。
而在拿黑影的最中心,又有一道白点,再望去一眼,那白点渐成人形。
冬风吹拂着她的衣角,那双澄澈的眼睛直直盯着灵山秘境的入口。
她想不到灵山秘境的开启时间居然会提前这么多,本还打算再开启之前在周围埋伏下来,等那个人到来。
可现在看来,那人已经进入其中。
“王尊,进入秘境落点不定,此番进入,还望慎重。”
雪寒梅闭眼,深呼了口气,再一睁眼的时候,只听她说道:“你等再秘境外候着,我进去寻他,切记,这一次再也不能让神师在眼皮子底下离开。”
“是!”
侍卫遵命,雪寒梅的实力已步入了圣境,区区灵山秘境而已,侍卫自然不担心雪寒梅会在里面遭遇什么危险。
一片黑影让出一条长道,长道之上,铺满了厚厚的白雪,再往下看去,可见雪花水一点一点流入江河之中,却不见干涸的河道有半分水渍。
雪寒梅进入了人形漩涡之中,没有人知道她的落脚点在哪,待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漩涡中后,一片黑影结成包围之势,将漩涡方圆几里之内的环境全部控制住。
因为灵山秘境是开放性的,所以随着消息传播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冒险者相继而来,凌霄军团也并没有阻拦,担心封闭秘境会引来有些大人物的不满。
就在雪寒梅的身影消失在漩涡的那一刻,秘境一片森林,惊起一片候鸟。
强大的气息来临,给这群暴躁的凶兽一阵笼罩心头的危险感。
它们四处逃窜,受了惊的样子就如同被猎人追捕的野兔,一步接一步,一步不回头。
树林间的震荡不断,渐渐,一传十,十传百,千里大山惊扰不断,在雪寒梅所在的落脚点,方圆百里之内,一切凶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目望东方,还记得李若寒曾说过,冬日在东升之时,有紫气从天而来,是个养药的好东西。
然后,她朝着东走,没有御剑,因为她怕飞得太快,超过李若寒,又惊走了他。
可她不知的是,当她进入秘境的那一刻,李若寒便已知晓她的到来。
一道道脚印残留在李若寒来时的小道上,每过百丈,可见一颗棋子,随着他越走越深,棋子连成的线也越来越长。
从天上看,这根线很长,也很直,直得让人心慌,直得似乎能把天穹捅穿,若用物来比喻,那便是棋盘上的棋线。
忽,他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从西边飞来的候鸟,慌乱的惊声不禁让他有些失神。
他喃喃道:“居然来得这么快?”
但想了想,觉得也是,青出于蓝若不胜于蓝,岂不违反常理!
于是他继续走,脚步越来越快,扔下的棋子也越来越多,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已走过了千丈,然后他再转身,那九十度的弯露一棱角,菱角指向,乃是东方的一座山涯。
山崖之高,没入云端,不见其上有颗枫树,只见山崖之下,尽是一片茫茫白骨。
白骨堆积得几乎快成了座小山,周边生长着一朵朵血花。
曾有人妄登上那山崖看个云端究竟,却不料在半山腰的时候,一时手滑,再坠落了下去,从此,不再醒来。
秘境有座青山,青山周围不知从何飘来一阵阵青烟,青烟之中有着一股莫名的火星味,可顺着青烟飘来的方向看,不见有火熊熊燃起。
铁场古怪老人背着竹篓,拄着一根木头向着山上爬行,这一天,他等了许久,那一块隐藏在山顶石脉中的矿石乃是锻造界绝无仅有的材料,任何一件兵器只要加入了此矿石,便可以再提升一个品级。
那凌乱的头发被山间的露珠打湿,浑身的臭汗夹杂着那股怪味让人避之不及,但老人一心向前,想着那件兵器,那渴望制成一把绝世神兵的欲望化成源源不断的力量。
终于,他拨开最后的丛林,来到了山顶,有一漆黑的山洞展现在眼前,其中传来一股石香。
老人两眼发亮,激动地不顾危险,直接就冲了进去,可没过多久,他又从山洞里奔了出来,速度之快,竟踏起一片片泥石飞沙,犹如陨石碾过大地的痕迹。
其后伴随着还有一阵古怪尖利的叫声。
再一望去,那漆黑的山洞中,有八只绿油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山外的方向。
秘境不远处,有两辆马车,一辆顺着山间小道朝灵山郡方向而去,刻意避开了金甲军团,一辆马车则是朝灵山郡而来。
里面坐着一位男子,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把通体黑寒,长有十丈,锋利无比的兵器。
虽是个令人失望的失败品,可那闪着银色锋芒的戟刃却能给人一种能挑翻天穹的既视感。
而众人皆称此为镇海临天戟”。
虞晴凡目色忧愁,对着门外的马夫问道:“老先生,请问秘境还有多远?”
马夫笑呵呵道:“虞先生,这郡内的兵马太过招摇,小的怕出了意外,就绕了点远路,不过很快就到了。”
虞晴凡点了点头:“那便好。”想了想,再问道:“那位前辈离去的时候,可曾留过什么话?”
马夫答道:“回先生的话,那老先生走的时候只让我告诉您一声带着镇海临天戟到秘境中去寻他,没说过其他的话。”
“这样啊!”虞晴凡还是有些担忧,但马夫话已如此,他也不好再回头。
毕竟那位老人的辈份比他的爷爷还要高,别看他现在人域锻造界的声望很高,但是在那些活了好几百年的老家伙眼里,还只是一个摸到锻造一角的初学者,不成大体。
“吁。”
忽,马惊叫一声,停了下来,马夫惊诧,紧张地下了车,凝视着挡在周边这一群黑衣人。
“怎么了?”虞晴凡觉察到一丝的杀气。
马夫颤颤道:“先先生,来来者不善;您要不下来看看?”
第五十四章雪又下大了些()
冬风像一把刀子,吹开马车上的竹帘,虞晴凡看到那一条七彩的毒蛇,盘身在蓝衣男子的肩膀上。
蓝衣男子面色有些发白,像是中了什么毒药,那双眼周围黑色一片,似乎长达几天的时间没怎么安眠?
可尽管如此,那杀气盎然的双眼依旧让人恐惧,仿佛被数万条毒蛇包围了一般。
虞晴凡走下车,短暂的眼神交锋,他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
天劫境巅峰与临神境初境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天地鸿沟,难以跨越。
只见他走到烟雨身前,拱手道:“道友可是有什么事情?”
烟雨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镇海临天戟,问:“帮我们进入灵山秘境。”
虞晴凡微微一怔,笑道:“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灵山秘境人人可进,何来我帮你进入这一说法?”
“真的是人人可进吗?鼎鼎有名的虞晴凡虞先生,当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虞晴凡那略有些慌张的眼神被烟雨看在眼里,再细微的动作也逃不过他那如毒蛇般敏锐的眼睛。
“阁下真是高明。”虞晴凡微眯起眼睛:“灵山秘境向来只是探险者采集神药的去除,不知死灵堂的各位进去想要作什么?”
烟雨冷哼一声:“我们死灵堂做什么事,自有我们的理由。”
话音刚落,他瞪那马夫一眼,一道血柱猛地从那马夫的头顶冲破出来,那双眼睛被无数血丝吞噬,无数黑虫从他体内窜了出来,将他吞噬只剩一副骨架。
这般让人防不胜防的手法想来也就只有死灵堂的人会。
但不知的是,面前这男人一手杀人行为,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是别有他意?
虞晴凡拱手拜了拜平静道:“阁下心思缜密,令人佩服,如今看来,我若是不遵命的话,也将尸骨无存。”
烟雨说道:“孰轻孰重,你当知如何定夺,我知道你有办法,所以,请吧!”
一位黑衣人随之换上了马夫身上的衣服。
再拉竹帘,冬风吹进马车内,好不寒冷。
“看来别无选择了。”
虞晴凡苦笑一声,转身,一头钻进马车内。
新来的马夫驾着马车,继续上路,雪上深留马蹄印,两旁印着一尺多深的车辙痕。
马车渐行渐远,跟随着消失的,还有于雪中来,从雪中去的一行黑衣人。
纷飞的雪天,在一片绿色山景披上了一件白衣。
一眼望去,除了那道连着大地与天穹的裂缝,还有行走在那裂缝旁的一位老和尚。
老和尚身如古钟,一步踏入雪中,再抬起,宛如水浪冲击岩岸,一波起,一波又静。
雪下得迷了人眼,但熟悉的气味儿不会变。
子言站在荒地之地的千丈外,回身望着雪景,不见人,不见影,不听风声,不闻噪声。
忽,有一辆马车在眼前缓缓驶过,一队人,身上散发着邪者的气息,隐约间,还能闻到那一股让人作呕的虫臭味儿。
“来了?”
“来了!”
马车慢慢而去,接着,有一双苍老而又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子言回头,见是老和尚,欣喜露了笑容道:“师傅!”
老和尚数百年来未曾下过山,却不想一下山就能找到他,这让子言颇为意外。
老和尚如往常一样轻轻摸着子言光滑发亮的小脑袋道:“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子言双手合十回答道:“师傅错了,不是子言长高,而是师傅看得更低了。”
老和尚觉得意外,又问:“这话怎么理解?”
子言笑着说道:“从前师傅只住在山上,一眼望尽天下事,一言解释天下苦,眼高于顶,不入凡尘,求佛道,而徒儿下山入了凡尘,以蝼蚁自处,于凡世中求佛道,步步向上,故,师傅一入凡尘,就像是神仙沦为凡人,以凡人之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