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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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蜘蛛精真是未曾见过这般死到临头还乱说话的。她将唯一尚能活动的那条残肢狠狠插进了燕亭的手掌中。锋利的如刀片一般的前肢将燕亭的左掌牢牢钉在地上。
“啊!”燕亭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声,当下便是疼得迸出了眼泪。
“还真是不怕死啊。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蜘蛛精恶狠狠地说。
怎么办……
燕亭此刻十分被动,她不晓得自己是应该不屈不挠反抗至死,还是应该为了多存活一刻而道歉求饶。
她很想理出一个头绪来,可从手掌传来的疼痛扰得她没法多想。除了疼,她脑海中已是空空如也。
“女施主!”瞎了眼得高僧忽然大吼一声!
这声音将燕亭自疼痛中拉扯回了现实。她咬着牙应了一声:“唉!”
高僧听声辩位,忽得从袖中掏出一物,冲着燕亭的方向便是丢了出去:“女施主!接好了!”
那物金光熠熠,划着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燕亭面前。
燕亭和蜘蛛精都死死盯着那物。
蜘蛛精唯一能动的肢体已是将燕亭的手掌刺穿,她伤害了燕亭,同时也等于自缚。而燕亭好歹还有一只手能动弹。
燕亭忍痛将那物紧紧抓在手中。她来不及细看,草草扫视,发现那闪着金光之物分为三段。一段为镶着红色宝石的杵,另一段则是三面尖刺,中间部位有三个佛像为柄。三个佛像乃是三个表情,仅寥寥数刀便刻画的栩栩如生,佛像表情一作笑状、一作骂状、一作怒状。
燕亭心中一动,心说此物莫不是佛教纪录片中和各种书籍中多次出现的“降魔杵”!
65。第65章 金杵除妖()
燕亭与蜘蛛精对视两秒,各自都不敢做什么大的动作,生怕稍微的风吹草动便会逼迫对方下手。
那蜘蛛精见了此物已是浑身颤抖,她叫道:“小妮子你休要乱动,不然我便咬死你……”
燕亭一听便知蜘蛛精是惧怕此物,她心知自己的机会只在当刻,再拖延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她几乎是嚎叫着,紧闭双眼,将那降魔杵扎进了蜘蛛精的八对眼睛之中。
降魔杵入初入妖体,蜘蛛精不过是感觉到一阵刺痛。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并未感觉有任何异常。
她狂妄大笑起来:“什么降魔杵!也不过是一件废品!”
燕亭瞬间绝望了。高僧已经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并且他身中剧毒,只能用打坐调息,运功逼毒,勉强维持自身的生命,根本没了击杀蜘蛛精的能力。
她本将全部希望在这根降魔杵上,未曾料想,这物徒有虚名,却是一丁点儿功效都没有。降魔杵刺入蜘蛛精的身子,对其来说不过如同挠痒痒一般。
燕亭紧绷的手脚登时松了下来,看样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蜘蛛精一番大笑之后,便又开始收缩肚子,想是吐出剧毒汁液,将燕亭毒死。
燕亭双目开始放空,她被迫自己去接受着一切。
当她看向蜘蛛精那丑陋的八只眼睛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一抹金光。
那金光越来越亮,竟是将蜘蛛精漆黑的眸子映得如同天上灿阳一般。
蜘蛛精显然亦是感觉出不妥。她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她慌张的自言自语道:“怎……怎么回事……”
那金光大盛,蜘蛛精的眼睛已不受她控制,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显得甚为古怪。
未几,蜘蛛精的身体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她的关节尽数碎裂,无数金光自她身体当中迸发出来,竟是将她活生生的撕扯成了碎片。
庞大的蜘蛛精轰然倒下。燕亭被压在她的身体下面。
那柄降魔杵从蜘蛛精的额上滑落而下,重新掉落在燕亭的手边上。奇得是降魔杵在蜘蛛精体内走了一遭,却是一滴污血都没沾上。
降魔杵滚了两圈,才是慢慢停下。中间部位的那张笑脸佛像直直对着燕亭,笑容如此真实,宛若是在称赞她的勇气并庆贺她的劫后余生。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得燕亭尚处在巨大的惊恐之中。
当她意识到蜘蛛精已经死去之时,她忽然便是大哭起来。似乎所有的惊吓,那些突如其来的惨状,那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刻统统在此刻堆叠了起来。
她的哭泣之声从难以抑制的嚎啕大哭,到悲痛哽咽的啜泣,再到喜极而泣的轻哼……斗妖的这一个时辰过得如此漫长,漫长的如同整整一生。
高僧听得燕亭的声音,得知她还活着,亦是松了一口气,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太子燕诀逃离东宸殿后并未离开储宫,他停留在储宫的其他院落,稍事休息。在蜘蛛精受创之后,太子被吸收的精元便是散掉,这些精元重新回到了太子身体当中。
太子活动手脚觉得不复此前那般虚弱,便是叫留守的太监赶紧去禀报尚贵妃和刘嬷嬷,让其加派人手前来支援。
他等到支援侍卫赶到,才是随着众人共同折返进了东宸殿。
宫中侍卫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是用佩刀斩开门口白丝。
东宸殿中的狼藉让众人无比讶异。那装饰摆设不复曾经的华丽,被妖气击得是乱七八糟。寝塌、小几、高台、方桌皆是碎裂殆尽。
地上东倒西歪躺着几具僧人的尸体,他们的死状十分可怖,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神情。
门侧的那位高僧盘腿而坐,双目淌血,伤势很重。
而那黑色身躯的蜘蛛精,则四分五裂的倒在东宸殿的中央。其身下黑水直流,腥臭弥漫,味道令人作呕。
在带刀侍卫确定殿中没有危险后,才是敢让太子迈进殿来。
太子燕诀一入殿,首要之事便是四下打量以找寻燕亭的身影。然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那个长相清丽性格倔强的女子。他甚至强忍着恐惧细细端详那些死尸,但并未在他们之中发现女子。
直到他看向了那蜘蛛精处——蜘蛛精的残肢下面露出了一条雪白的手臂。臂上袖子已碎裂,蜘蛛的前肢刺入手掌,将那手掌钉于地下。
殷红的鲜血与黑色的汁液混到一起,臭气之中还夹杂了一丝腥甜。
太子燕诀的脑子轰隆炸开了。
他以为燕亭死了,不顾侍卫的阻挠,跌撞冲了过去,发疯一样的将那蜘蛛精的污浊的残肢从燕亭手掌上抽离出来。
他把燕亭白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悲恸大哭起来。
天知道这位最最尊贵的太子爷内心是何其的痛苦,那刚刚历经变声的少年音,喑哑的带着破音儿回荡在东宸殿中。
“不……不……燕亭!”太子几度抽噎,哭得近乎要晕厥了过去。“姐姐……我的姐姐啊……全怪我,这一切都是怪我……”
“诀儿。”他哭着哭着,隐隐听见蜘蛛精的尸身下面响起了一个极易被忽略的声音。
太子大为惊喜,哭道:“姐姐!是你吗!”
燕亭其实已是疼的呲牙咧嘴,然她一直咬牙强忍不动声色,正是想多听燕诀叫几声姐姐,多听听这太子爷的忏悔。听得差不多了,自然便得求救了。
“哭!哭!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早干嘛来着!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对我冷鼻子冷眼的!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后再追悔莫及有个屁用!”燕亭咧着嘴训道。
太子激动的扯着她的手道:“太好了!你没事!我的好姐姐。以前都是诀儿的错,诀儿再是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燕亭吃痛大叫:“喂喂喂!好疼的呀,拜托你轻一点儿!”
太子燕诀忙是招呼了其他侍卫前来帮忙,才是将燕亭从蜘蛛精身子之下拖拽出来。
尚贵妃率着一众太医也是赶到。得知妖精已经被诛杀,太子无恙,尚贵妃很是激动,根本不理会旁人,踩着那些个僧人的尸体,便是扑到了太子的身上。
66。第66章 太子之爱()
尚贵妃使劲的将太子的头按在自己胸口,紧紧的抱住他:“我的儿啊。你可知本宫有多么担心……好在你没事。”
燕亭被一群太监手忙脚乱的抬走了,临走之前她和燕诀的目光始终交汇在一起。
尚贵妃一来,这一对姐弟自然再是无法叙旧了。
太子燕诀在母亲的怀中轻轻的颤动着。尚贵妃以为他是受了惊吓,便是将他搂抱的更紧了。她并不知道,太子对她这个做母妃的已是少了信任,多了几分厌恶。
众太医将高僧带去太医院医治。殿内的那些死去的僧人亦是被妥善安置。
……
储宫的东宸殿在进行重新的翻修,尚贵妃调动了三百长工齐齐上阵,工期赶得很紧,据说还有十几日便可完工。
太子便暂住在尚贵妃的颐和宫。经过御膳房和太医院的调养,太子的已经好转很多。面颊两侧的肉丰满不少,脸色也没有先前那般苍白了。
太子好了,可皇上的病却是更重了,甚至都无法移步前庭参与早朝。每日只能趁着精神稍好的时候,批批折子,再是召集大司马等重臣入宫商议一下国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得歇在床上。
尚贵妃一天到晚不见个人,除了此前趁着太子熟睡时来探视过一次,几乎便是不露面了。
太子燕诀在这几天想了很多很多,他将这十六年的岁月温故了一遍。他的这个母妃,的确是太忙太忙了。可她不过是一个后宫的妃子,为何会这么忙呢?她到底在忙些什么?这些都是太子所不得知的。
惹上了蜘蛛精是太子一生中最大的不幸,也可以说是最大的幸事。若没有这个插曲,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误会燕亭到什么时候。
一想起燕亭勇敢的身影和守护自己时那种义无返顾的神情,燕诀的心头便涌现出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蜜意。
不过是几个时辰未见到她,他竟是已经开始想念了。七年时间,他亏欠姐姐太多,心中所积攒的想念也是太多……
燕亭的手没有什么大碍。她也是走运,蜘蛛精的锋利残肢从她掌骨之间穿透过去,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敷药包扎静养便可以。
燕亭趁机逃避劳动,手伤着了,自然啥事儿都不用做了,在清玉苑中也是好吃好喝,整日便是翘了二郎腿,躺在竹椅上,吃吃茶果,看看话本,日子过得挺是闲适。
她书看了没几章,便有些犯困,眼睛一合一闭的开着打盹儿。
这时便听得有个清朗得少年音响了起来:“燕亭燕亭!”
燕亭睁眼往清玉苑门外一瞧,见着太子燕诀笑眯眯的冲她挥了挥手,身后还跟着俩太监,大包小包的提溜些滋养补品。
燕亭一喜,翻身下来,佯装生气道:“没大没小!叫谁燕亭呢!”
“嘿……姐。”太子脸上绽开笑容。
“这就乖了。”
燕亭心说,这大小伙子,笑和不笑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
她刚是走过去,燕诀便迫不及待的拉住她的手道:“你好些了吗?手还疼吗!”
燕亭瞪了太子一眼道:“不然换你试试?刺穿了肉,能不疼吗。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太子燕诀一脸内疚,也不顾着旁边宫女太监的,抬手将燕亭紧紧搂在怀里,喃道:“都是我的错!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断是不会那么愚蠢。”
燕亭被这么个大小伙子紧紧一抱,莫名其妙的有些害羞,挣了他的怀抱,用右手在太子脑门子一敲说:“知道就好。”
她像是想起什么,便问:“你是怎么回事儿,怎地又往清玉苑跑了。早上不是刚来过吗,尚贵妃没看着你吗?你身子也没修养过来呢,从储宫到这里那么远的路,没累着吧。最近风大,别是再得了伤寒。”
太子燕诀咧咧嘴:“想你了呗,便是想来看看。”
“那进屋坐坐?”
“不了。”太子指了指太监手中拿的东西说,“我来给你送点东西,得赶紧回去。颐和园里的老嬷嬷盯得太紧,我若是离宫久了,她定是会向我母妃通报。”
别看他平常装模作样的像是个高冷的成年人,与燕亭冰释前嫌后,他在燕亭面前仍旧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
他拆开礼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到燕亭怀里,叮嘱道:“这个是千年人参,这个是进贡来的阿胶,这个是父皇恩赐的虫草……你可要顿顿吃,都得吃光。过几天我可是会来检查。吃不完的话……”
燕亭眉毛一挑,问:“吃不完的话怎么样?”
“吃不完的话,我就捎一斤鸡屎来喂你吃。”太子大笑。
燕亭叉着腰道:“呸,你还有脸提鸡屎呢!若要吃这东西,一斤可不够你吃的,你得吃十斤二十斤!”
两个人对视一眼,继而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小太监把东西都送进去摆放好好了之后,太子燕诀便赶紧走了。
她一想到太子燕诀那副关切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起来,自己这弟弟不别扭的时候,还真是讨人喜欢。
燕亭再度躺回到竹椅上,翻看懒花先生的话本《井尸后记》。这里面提到两个人物,一个人名为如意,另一个名为秦笑,二人皆是有勇有谋之人。
不知这两个人是杜撰的还是真实存在的,燕亭沾了点口水,捻着书页想,若是真实的话,那还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如若能与这二人结交,当真会是一件幸事。只可惜,懒花先生的时代已经过去近千年,这些人早就随风而逝不复存在了。
在院中清扫的喜儿停下手中的活对旁边的鹊儿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太子爷对咱们公主……”
鹊儿点头如捣蒜,接话道:“是的呢!我也感觉到了!太子爷对咱们主子的态度不似姐弟,倒像是对心上人那般。会不会……”
喜儿捂住鹊儿的嘴说:“得了得了!快是别多说了。隔墙有耳!”
谢霜锄着野草,眉毛紧皱起来。喜鹊二人说的没错,且不管这两位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这毕竟是在宫中,两个人身份又太过悬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另一个是冷宫里的公主。关系密切了,难免会遭人闲话。太子爷倒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公主……怕是会沦为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