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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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吼了两声,燕亭尸身依然冰冷。
废后身子一晃,便是瘫坐在了地上,她抖着手去触摸燕亭的脸,声音轻颤:“小仙女,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累了吗……”
说着说着眼泪便是下来了,啪嗒啪嗒落在燕亭脸上。
见废后这个样子,众人更是心碎不已。曲嬷嬷上前拉着废后便往后拖,她道:“娘娘!保重啊!”
“不!我要看小仙女!我要再看小仙女一眼!”她挣扎着吼叫着,奈何曲嬷嬷力气太大,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反抗。
“娘娘,走吧。下着雨呢,咱们回去了。”曲嬷嬷带走了又哭又笑的废后,北院儿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那些看热闹的人或是打探消息的人见差不多了,纷纷离开。
喜儿、鹊儿和谢霜便是着了麻衣开始为燕亭守夜。
喜儿看着燕亭的脸,忍不住的又是哭了起来。“公主……做了那么久的宫女,总算遇见一个贴心的主子了,喜儿不好,喜儿没用,以前还跟公主发脾气来着……呜呜呜……如果再来一次,喜儿一定……一定不会那样……”
哭泣是会传染的,当悲伤的气氛开始弥漫,便会感染到旁边的人。鹊儿也是跟着哭了起来。
谢霜的眼睛肿的厉害,她当真是不敢再哭了。她怕自己再哭便会因力量薄弱而现出原形。
她们如此这般一哭便是两个时辰,早就累得不行。守夜到了半宿,一个个都撑不住了。尤其她们还坚持要跪着,膝盖又酸又痛,下肢酸麻无比。
鹊儿是最先撑不住的那个,她没了力气,身子一歪就倒了。她紧紧捂着腿,哭喊着疼。
谢霜赶紧起身扶着她说:“喜儿鹊儿你们太累了,还是去休息吧。”
鹊儿咬着嘴唇摇头道:“不去。公主对我们那么好,我一定要为公主守满七天。”
谢霜道:“话是那么说,但若天天都是这样,头七还没到,你们的身子就先垮了。这些天,宫里定是会有其他人过来,美其名曰说是吊唁,谁还不知道他们是来看笑话的。清玉苑就咱们三人,咱们白天可是得打起精神来给清玉苑长些脸面啊!若是现在就困倦的不行,明日又该如何面对那些人?”
喜儿觉得谢霜说的有道理,也是站起来,揉着酸痛的双腿,道:“可是公主……”
谢霜说:“守夜自然不可断了人。我在宫里也不熟,毕竟是新来的。撑脸面的事情,还得由你们去做。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两个时辰天就得亮了,今夜我来守夜。你们先去休息一下。”
“可是……”
喜儿看了一眼燕亭的尸体,悲从心来,又是落了泪。
谢霜亦是哽咽道:“别可是了。公主是真心待咱们,她绝不想看到咱们身体出了岔子的。快是去吧。”
喜儿鹊儿这才不舍离开。
火盆里的火渐渐弱了下去,谢霜往里面舔了一把纸钱,那火苗方才重新跃动起来。
跳跃的艳橙色的火光,投射在燕亭的脸上,将那没有血色的僵硬的面庞映得好看了些。
谢霜望着燕亭的脸,轻喃道:“多美的姑娘,多好的女孩,你绝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她在心中做着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谢霜用手探向燕亭额头,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她自言自语的说:“太好了,老天有眼。这绞刑也有绞刑的好处,人虽死了,可三魂六魄皆是被锁于喉舌,一样未少。”
她继而颦眉:“可再这样下去,魂魄定会消散。命魂和灵识也将前往地府轮回。”
她用手抚摸着燕亭的头发,忽而莞尔一笑,温柔的说:“公主,你曾救我一命。而现在,便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言罢她轻轻俯身下去,用嘴巴对上了燕亭的唇。二人唇齿相依之处,骤起白光,白光炽盛,光华湮没了整个清玉苑。
白光消散之时,天又下起了雨。
……
燕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前站了好些人,有喜儿、有鹊儿、有曲嬷嬷,就是少了个谢霜。
她觉得脑袋一片混沌,捂着头坐了起来,说:“怎……怎么回事儿?我不是死了吗……谢霜呢?”
鹊儿见她开口说了话,一嗓子就嚎了出来:“公主啊!你可算醒了!担心死咱们了……呜呜呜……鹊儿……鹊儿……”
她激动的抽噎起来,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喜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让我来说吧。公主,你当时的确是死了,尸体都被抬回了清玉苑。晚上我和鹊儿守灵到半夜便先去休息了,由谢霜接替我们守灵。当天晚上下了一晚的大雨,第二天早晨我醒的时候,发现谢霜不见了。而你躺在那里,竟是有了呼吸,嘴巴一张一张的。当时可真是吓坏我了!“
“我起初以为这是民间常说的‘起尸’,不敢上前,赶紧去叫了曲嬷嬷和鹊儿一同来看。后发现你是真的复活了,只不过意识不清楚。昏昏糊糊的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79。第79章 寿衣殓妆()
“咱们清玉苑的地不平,坑坑洼洼的,下了一夜的雨,大坑小坑里满是积水。你猜怎么着,莫名其妙的,我在一个坑里竟是见着了一条鲤鱼。那鲤鱼还活着,来回蹦跶着。”
燕亭心里一紧,忙问:“什么鲤鱼?可是通体红色,额上有抹墨黑?那鲤鱼现在怎么样了?”
喜儿瞠目道:“真是神了,公主你怎么知道的。那条鲤鱼已经被我抓去放了,就放在御园的湖里。那里头还有好多锦鲤呢。”
燕亭捂着脑袋问:“我昏迷多少天?”
“四天了。”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曲嬷嬷忽然开了口,“再过两日就是头七了。按照以往惯例,皇族之人逝去后要停尸七日,七日过后,尸体便要运出宫入陵埋葬。可公主福大命大竟是活了过来。”
鹊儿哭的差不多了才说:“公主,还有更玄的呢。第一日为你守夜后,谢霜不是不见了吗,怎么找都找不着她。我便去内务府打听,看是不是她被敬事房分到别处当差了。可是……一打听才是知道,宫内籍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谢霜的宫女……她……”
燕亭眼睛一热,张口便说:“谢霜她是下凡来的仙女。”
她翻身下床便是往外跑去,那奔跑的速度根本不像一个死而复生之人。
“公主你要去哪儿?!”喜儿叫了一嗓子。
“谢恩!”燕亭人已经在数丈开外,头都不回,边跑边说。
她就这般身着那停尸用的水蓝色的寿衣在宫中狂奔起来。她脸上还涂抹着夸张的死人妆,看上去有几分阴森。
她在宫里这么一跑,凡是太监丫鬟看见无不惊慌失措,纷纷喊着:“诈尸了……”
她并不曾停歇,一口气跑到了御园的湖边。
天气尚好,明媚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锦鲤团团簇簇的来回游动,煞是好看。
燕亭双手扒在石头上,探头向湖里叫着:“谢霜!谢霜!”
锦鲤受了惊,“呼”一下的四散而开。却有一只体貌十分弱小、其貌不扬的锦鲤,晃动着尾巴,泅在水面上,久久没有离开。
这……是谢霜吗?
这鲤鱼太小了,如同一尾鱼苗,还不够手掌长。料想以前谢霜真身,那可是条肥美漂亮的大锦鲤。
燕亭低下头去,脸几乎要碰到水面上了。那条小锦鲤游动过来,身子一跃,蹦出了水面,噘着的鱼嘴轻轻在燕亭鼻尖上碰了一碰。
水花溅了燕亭一脸,将那死人妆晕得有些化了。这妆容挂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落水后,那锦鲤便更加欢快的游动起来。
红身黑额,它不是谢霜又是谁?
燕亭探出手去,将指头伸进了水中,锦鲤便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拱着她的指肚。触手的感觉滑腻而冰凉。
燕亭的眼泪扑簌而下,她轻声说:“霜儿,你为了救我,上百年的修行都不要了吗……你是不是再也无法变成人了?”
重新化为谢霜的锦鲤不会说话,她只能一圈一圈的游动着,企图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她在心底默默的说,公主你真傻,哭什么呢,你活着,我也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幸事了。至于修为……慢慢来便是。
燕亭含泪道:“谢霜,谢谢你……”
两道大眼泪夺眶而出,沾了那殓妆浓重的颜色顺流而下,在脸上染了两道青灰。
她本想弄个鱼缸,将谢霜装回去养,可后来想想,那样未免太不人道。何不让谢霜与亲朋好友生活在一起,这湖也算大,只要在里面她便是自由的。
她打定主意,以后得时不时来看看谢霜,带些馒头碎屑之类的喂养其同类。
在此呆了一会儿,燕亭对着湖水方才注意到自己的仪容,当即便是被吓了一大跳。心说难怪刚才那些宫女太监的见着自己那么害怕,合着这模样整个就是一个活死人……
她对着化成锦鲤的谢霜又是叮嘱一番才起了身,准备回清玉苑。
然这快走出御园了,冷不丁便是撞上了尚贵妃一行。
自打燕亭“死了”以后,尚贵妃可算是解决掉了一个心头之患。心情大好,每日里笑容也多了,脾气也好了。没事儿的便是出来走走逛逛,赏赏春花,游游御园。
今个儿便又是前呼后拥的带着那喜嫔雅珞公主以及其他几个宫苑不入流的嫔妃在御园赏花呢,却是未想到竟是能在此看见一个“已死之人”。
也是雅珞眼尖,率先看见了燕亭。她倒吸一口冷气,抖着手指过去:“贵妃娘娘……娘娘……您看……您看呐……”
尚贵妃正闭目轻嗅花香呢,这突然就听见雅珞尖利的叫声,当即便很是不爽。她眉毛一皱,叱道:“规矩呢!叫叫叫,叫什么!”
“不是啊……贵妃娘娘……那……那是……”雅珞本就跟燕亭有点冲突,得知燕亭死了本也挺高兴,但现下看见死人立在那儿,小心脏差点就停博了。
尚贵妃顺着雅珞指向一看,也是吓得花枝乱颤。
众后宫女眷皆是惊叫起来,有些胆子小的干脆撒腿就跑!
尚贵妃虽是害怕至极,但总归是见过大世面的,强作镇定,叱道:“怕什么!就算那是鬼怪,也只不过是孤魂野鬼!咱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怕一只小鬼吗!”
燕亭距离她们大概十来米远,互相之间并不能看得很清,也就勉强能辨认出是谁。所以女眷们不敢确定,这燕亭是人是鬼。
喜嫔哆嗦道:“鬼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吗……这白日里的怎么会……”
雅珞发着抖说:“这莫不是起了尸……”
燕亭站在远处与她们大眼瞪小眼。她知道复活之事定然藏也藏不住,虽然曲嬷嬷曾说要打点关系将她偷送出宫,但曲嬷嬷的关系再硬能硬过尚贵妃?这宫里上上下下哪里没有尚贵妃的眼线,一旦被尚贵妃知道自己活着,那她逃出宫怕是会死的更快。不如便在宫内呆着,看看尚贵妃还能如何对付她。
80。第80章 扮作僵尸()
没来由的,燕亭对孔雀王凤阳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她总觉得当孔雀王看到那根羽毛和信件,定会出手搭救。至于用什么样的方法,她便不得而知了。
眼见着那些女眷一个个吓得不行,燕亭那点儿小坏又是被勾了起来。
她一不做二不休,双手前举,与肩齐平,刻意挤鼻子弄眼,将表情做的狰狞无比。
燕亭学着九十年代香港僵尸片里的的样子,朝着众女眷就蹦跶了过去!
雅珞当即便是哭了出来,扯着尚贵妃衣袖便道:“真……真的是起尸了啊!娘娘咱们快跑啊!”
尚贵妃亦是害怕的腿脚发软。她今生亏心事做的多了,对这些东西着实是挺害怕。但她始终坚信一句话——鬼怕恶人。她对谁都不服输,就算来了恶鬼,她也绝不会跪伏于其足前说着求饶的话。
她当即吼了一声:“都给我站在这儿!我看谁敢走!你们谁听说过大白天起尸的!定是有人搞鬼!”
说话间,燕亭已经是蹦跶到了尚贵妃跟前。
尚贵妃头一次觉得这寿衣的蓝色那般扎眼。
燕亭死死盯着这些人,在静默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哇!”
这一嗓子吓得众女眷四散而逃,雅珞公主干脆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燕亭不得不承认,尚贵妃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女眷们走的走逃的逃,却唯独尚贵妃能立在此处,不为所动。
尚贵妃阅人无数,是人是鬼还是分得清的。她见燕亭胸脯上下一起一伏,明显是在喘气,只要知道对方是惹,她便不害怕了。
她倒也是觉得奇怪,她此前就怕燕亭行刑会出差错,因而监刑官员、行刑狱卒以及验尸的狱医都是找的靠得住的。且这燕亭死去几日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她也派心腹去查看过,当真是死透了。
可这燕亭怎地又是活了过来?莫不是她有天神护体?
想到这里尚贵妃便是抖了个激灵。
尚贵妃冷哼一声,说道:“你吓得了别人,可吓不倒我。谁知道你又使了什么手段,蒙蔽了众人的双眼。你逃得过初一,你觉得还能逃得过十五吗?”
既然已经嫁祸了一次,尚贵妃干脆已是和燕亭撕破了脸,彼此之间再也无需挂着虚情假意的笑,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
燕亭放下了手,干巴巴笑了两声,说:“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也别太过分了。”
她伸手一扯,脖颈处的盘扣便被扯坏了。露出了一段雪白的颈子。
燕亭翻开领子,一道紫色的绳印便露了出来。她指着此处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环颈的痛苦,总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
未等尚贵妃说出什么反驳的狠话,燕亭转身便走。
尚贵妃将拳头紧紧握紧,她心道,好你个燕亭,我看你还能嘚瑟到几时!这次你命大活过来了,下一次呢!
她心中怒火无处释放,转头看见倒在地上的雅珞公主,一脚便是踢了上去!
燕亭活着一天都让尚贵妃寝食难安。
她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