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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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热烈了起来,有些微醺的侍卫更是手挽手围着篝火跳起了舞。唯一没喝酒的便是外使乌鲁姆了。他一直在弹琴,没腾得出手来。
燕亭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她跟众人打了招呼,便返回帐篷睡觉。
睡到快早晨了,她忽然被一声尖叫惊醒了!
醒来的她脑袋昏昏沉沉,难受极了。她本以为那尖叫声来自于梦境,但她直起身子细细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刚才做的梦。
“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尖叫声又响了起来!这声音那么清晰,宛若在耳边!
燕亭头皮一炸,立刻明白了过来,尖叫声来源于帐篷之外!
她赶紧披了斗篷,掀开帐篷的门,冲了出去。
当她看到眼前事物时,浑身血液犹如被人抽空了——劲风吹过,夹带了血腥气息吹入燕亭的鼻中。
营地中一片狼藉,所有的人似乎都死了。他们死的干净利落,是被人用利器割喉,看那模样是没遭受什么痛苦。
而此时营中有两个人正在追逐着……
外使乌鲁姆的胳膊被人刺伤,鲜血涓涓向外淌着。天太冷了,冒着热气的血没流多久,便结成了红色的冰碴。
他一步步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那个拿着尖刀的男人——侍卫队长泽拉斯。
“你疯了吗!”乌鲁姆几乎是在哭泣,“你怎么能这样做!”
泽拉斯冷冷一笑,“我在酒里下了药,喝得越多,便睡的越死。杀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这是重罪!杀人者必遭放逐,你想被放逐到冰原吗!”
“重罪又如何?只要我杀了你们,我就离开郦国,去天朝。那贵妃娘娘已经许诺了我要职。只要我把那燕亭小娘们的项上人头带回去,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燕亭身子一抖。她终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是尚贵妃买通了侍卫队长泽拉斯,让他在路上对自己下手。而泽拉斯并不是傻子,在武官和其他侍卫的保护下,他根本近不了自己的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酒里下药,然后除掉所有的人……
外使乌鲁姆眼睛一瞥,正巧就看见呆若木鸡的燕亭站在帐篷门口。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燕亭不要轻举妄动。
乌鲁姆快速引着泽拉斯向营地另一边跑,边跑边大叫道:“公主快跑!”
燕亭反应过来,乌鲁姆在用自己的生命给自己一线生机。她虽想救他,可她知道手无兵刃的她根本不是侍卫队长的对手。她忍痛点了点头,转身逃去。
泽拉斯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回头看时,燕亭已经缩成了茫茫雪原上的一个小点。
88。第88章 冰原雪狼()
“该死的!”泽拉斯气急败坏,用手中匕首向前投掷,直直扎进了外使的心窝。
外使乌鲁姆仰在地上,口吐鲜血,他低声诅咒着:“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泽拉斯冷哼一声:“说我不得好死?你还不是死在我之前!”
他不愿与一个死人废话,拔出匕首,解下一匹马,翻身骑上去,朝着燕亭便追。
他就不信一个公主能跑得过马。
二人之间本来就不算远的距离逐渐的被缩小了。
天亮了起来,灰蒙蒙的天际与雪地连在了一起。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狼鸣之声,这哀转久绝的声音被大风刮吹的时有时无,根本无法辨别其位置。
泽拉斯有些慌了。他扭头看了看营地,营地的火光几乎快要看不见了,他偏离路线已经太远了。
从天朝进入郦国,只那一条官道。官道上每五百里有驿站管卡。这官道旁边则是无边无际的雪原和大山。有无数的怪诞传说诞生在这里,自古以来除了老练的猎人无人敢在大山和雪原上停留。
他咬咬牙,心说不管怎么样,先逮着那个公主再说。
他策马向前走去,可说来怪了,不论他再怎么扬鞭,胯/下的马儿始终不敢再往前一步。
“废物!你倒是给我往前走啊!”马儿只是嘶鸣。
“他娘的!”泽拉斯破口大骂,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抽得马儿疼痛无比。
它前蹄高举,身子猛抖不止,竟是将泽拉斯抖落下马。
马儿不再停留,扬蹄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泽拉斯趴在雪里,心里也难免打了鼓。他是郦国人,自小在郦国长大,关于雪原深山的诸多传说听得也是不少。
他虽是不太信山鬼之说,却是不敢不信雪山里的狼群……狼这种东西,吃起人来可是不会留情的。若是他单枪匹马的往里走,碰上狼群,可真是吃不消……
他想了半天,始终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他看了看跑远的燕亭,心说在这大雪原上,没有吃和避寒之处之处,就算她碰不见狼群也是必死无疑。
既然她怎么都是死,那贵妃的任务他也算是完成了,干脆回去营地,随便剁下只手来,再是搜罗点公主的贴身之物,便能回去交差了……
朔风凌寒,那大风刮在燕亭的脸上如同小刀一般,她的面颊被风吹得通红通红。她用披风包着头脸,只留一双眼睛。单薄的披风难抵寒风,风无孔不入,从任何缝隙钻进去,侵袭她温热的身子。
燕亭不敢回头,她生怕一转头就看到泽拉斯的脸。她只能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
一开始她是跑,后来干脆则是踉跄着身体向前缓慢移动。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没过多久,双足就已经冻僵。她纯粹是用灵魂支撑着**在行走。
天终于亮了,一轮太阳从山那头跳跃出来,慵懒的散发着光晕。这轮日并不炙热。
燕亭又累又饿,渴了便从地上抓一捧雪,塞进嘴里。那冰冷的滋味占领她的喉舌,令她浑身发冷。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摔进了雪里。
好冷……
她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却发现曾经柔软的料子变得那么僵硬。
燕亭四处看了一下,已经不见泽拉斯的身影。她大喜过望,然存在了一刹那的喜悦即刻被绝望所湮灭。就算要杀她的人跟丢了她,她又该如何只身一人从这大雪原里走出去。
“嗷呜……”她听到一阵又一阵的狼嚎。
远目望去,竟是看到远处有数十只狼立在雪里。它们的毛皮是灰白色的,能很好的隐藏在雪地里,若非是那一双双泛绿的眼睛,当真是令人难以觉察。
它们看着燕亭,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而燕亭身上穿的则是鲜艳的颜色,甭管离多远,一眼就能从茫茫白色中分辨出来。
她在心里大叫一声“糟糕”,强迫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回过头,走了没几步,她停了下来。双膝跪地,身子抖动起来——她无路可走,无论哪个方向都立着狼。
她被狼群包围了!
这些雪狼有序的站立在那里,眼神贪婪,一个个吐舌摩爪,蓄势待发。可没有一只狼提前对她发起攻击。
它们似乎是在等待头领的指示。
如是说,燕亭很多次的想象过自己的终点。在兴红社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被仇家砍死;来到天朝之后,她以为自己会死于绞刑,亦或是五马分尸之刑,可她偏偏没料到过,自己会被狼群分食……
一想到稍后无数只恶狼会朝着自己扑过来,它们疯狂的抢食着,尖利的牙齿撕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眼珠子、肠子、心肝脾肺肾都会散落一地……她的心便忍不住抽痛起来。
这个死法未免太过残忍且不体面了。
她不敢动。因为在兴红社的时候,她曾饲养过大型犬,她知道被犬科动物盯上的时候,一定不能随便乱跑,越跑它便会追的越厉害。
她就那么无助的趴在雪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狼群的攻击。
可这些狼始终微动。
时间一久,燕亭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她站起身来,抬目四顾,竟是在远处看到一个人。
那人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待燕亭看清那人长相,便是张大了嘴巴,再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凡人,却像是一个陨落凡间的仙君——那一头黑发未束,随风而扬。他身上披了雪白狼皮,一张面庞乃是人间绝色,俊美无比。
任何赞美的词语用来形容他的长相,似乎都欠缺了些。
总之,燕亭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好看到她差一点便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那人从狼群中穿梭而来,众狼见之非但没有跳上去撕咬,相反皆是退了几步,低头弯腰,以示尊敬。
他走到了燕亭跟前,伫立睥睨,眼神中带了几分好奇。
燕亭抬手抬手便扯住了那人衣角,劲儿使得有些大,竟是从狼皮上薅了一把毛下来。
“救我……救救我……”她没脸没皮的哀求道。
“嗷呜……”男人开了口,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化成了一声狼嚎。
完了蛋。燕亭松开了手,瘫倒在了雪地里。
他跟它们是一伙的……
89。第89章 卍字印记()
燕亭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够用了。她不知道为何一个“人”会跟一群狼厮混在一起。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人类的眼神,没有谦卑,没有羞涩,没有含蓄,相反却是充满了嗜血,充满了占有,充满了敌意。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燕亭向后退了数步。
她连连摆手,快要哭出来了:“别……别……大哥,你别搞错了,我跟你才是同类。你不是狼你是人……是人!”
他的头微微歪斜,好像根本听不懂燕亭说的话。他观察许久,终是从喉咙里迸发出了一声“咕哝”的声响。
如果你想象不到这是怎样的一种声音,那你可以试试去抢陌生狼狗的吃食,或是母狗的刚生的崽子……之后你便会听到这种声音。这是一种因狂怒而迸发出的兽性的低吼。
男人一出动静,所有的狼便开始此起彼伏的嚎叫起来了。
燕亭大惊,敢情这些狼都是听他的命令?
男人探出舌尖,轻轻将嘴唇打湿。那深红的唇色显得他更加俊朗了。
燕亭身子一颤,感到不妙……她觉得这男人分明是要将她吃掉……
她站起来向后跑了两步,腿肚子因寒冷猛得一转,她大叫一声身子轰然倒地,溅起些许积雪。
那种酸疼直冲脑门,燕亭吃痛,忙用手去揉腿。
这一动之下,裹在脑袋上的披风滑落下来,她的脸露了出来。
男人看到了这张脸,停下了逼近的步伐。他似是不确定该不该生吞这个活物了。燕亭的长相令他生出了某种熟悉之感。
燕亭揉腿的时候,腕部有个东西硌在了腿上。她用手一摸,心里突然有了底。触手之物乃是一串佛珠,这东西是此前高僧赠予她的。
高僧曾说,只要大呼三声“阿弥陀佛”这串佛珠便会有妙用。但佛珠只能用一次,需得审时度势,在最需要的情况下使用。
燕亭觉得,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适用了……
一想到那降魔杵迸发出来的强大力量,燕亭便觉得她未必会葬身狼腹。
腿部抽筋的伤痛稍稍减弱之后,她便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输人不能输阵。甭管心里怎么害怕,她也至少得伪装出很牛的样子来。
她咳嗽了一声,将刚才那哀求的嘴脸弃了去,换上了以前在道上混得“燕姐”的冷酷表情。
她下巴微昂,竟是向前跨了两步,用手对着男人比划了两下,张口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冰天雪地欺负一个女子,还来了劲了是吧!有本事你把小弟都解散了,来单挑啊!”
男人听不懂燕亭的话,却是对她一系列动作很是不解。这明明弱得只能求饶的猎物,怎么一转眼又硬气了起来?
他身子没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燕亭。这目光之中透着凉意,看得燕亭从头皮麻到了脚底板。
她自以为自个儿的眼神算是犀利了,但与这人一比,则像是后世孙子见了祖宗——只有膜拜的份儿。
两人站在此处僵持了一会儿,那男人突然上前猛得擒住了燕亭的手腕。这动作吓得燕亭魂都要掉了,她以为接下来那男人便会露出暗藏得獠牙,刺入她的脖子,啜饮她的鲜血、撕咬她的皮肉。
她抖了个激灵也是不再等待,抬手举起那串佛珠,快速而清晰的大叫了三声“阿弥陀佛”!
然后她便向那男人看去。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佛门法器是有暗含巨大功效的。诸如高僧的法杖、降魔钵和降魔杵,样样可都是令人开眼的东西。
因而燕亭寻思,这串佛珠定也是厉害非常。
她等着这佛珠闪耀出万千金光,金光正气会把狼群惊散。她甚至已经等不及看眼前这位俊逸绝尘的男人屁滚尿流逃跑的样子了。
然她把佛珠在男人面前晃悠了半天,却未见其迸发出震天灭地的力量,也未见其散发出夺目金光,只听得这佛珠发出了一声好似放屁的轻响——“噗”。
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轻轻一闪,佛珠便崩裂开来。那豆大的圆珠子噼噼啪啪散落了一地,掉在雪上,砸出浅浅的窝子。
而这佛珠唯一的作用,便是让那男人额前浮现了一个金色的“卍字”。这符号一闪而过。男人紧皱眉头,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自个儿的额头,随即更是恼怒的看向了燕亭。
靠之……演砸了!
白瞎拉倒的法器!
燕亭欲哭无泪,心说这东西莫不是还有个保质期的?过了保质期就不好使了?亦或是,佛珠抗不了严寒,天气太冷便丧失了妙用?
她嘿嘿傻笑两声,心虚道:“大哥……这是个意外,有话好说,别忙着杀我。您等会儿……”
她说罢,便是撅着腚趴在雪地上,开始收集那些崩落的佛珠。心说等凑齐了,再喊一次“阿弥陀佛”可能会有作用。
天那么冷,她的背后却已经被冷汗打湿。风一吹,衣物便贴在她的身上,难受极了。
男人好笑的看着面前的陌生女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还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