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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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抿了抿嘴唇,对着景月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真人不露相,说的便是你了吧。最初相见,你急急忙忙,毛毛躁躁,而后嬉皮笑脸又喜欢找我说话。我还真就以为你是没有脑子的普通姑娘,现在看来,你才是藏得深的那一个。”
燕亭大笑:“若是一眼就让人看个通透明白,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小姐,我也算是叫的值了。”景月咧咧嘴。
燕亭吸了一口气,说:“得了,这天寒地冻的,咱也别在苑子里说话了。去屋里吧。”
“夜色深了,还不休息吗?”
燕亭不由分说,拉扯着景月进了屋。将门反锁后,她燃了火盆,又是倒了两杯茶,认真的盯视着景月的眼睛。
这深邃的目光似是有了能穿透灵魂的作用,直直看进了景月的心里。长久的对视之后,景月双肩微颤,赶紧挪开了目光。
“别着急歇着。既然今天咱们把话说开了,我也决定再重新给你一个机会。我便要听听,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入青楼的,在进入青楼之前你又是何名何姓何许人也。“
景月吐出弥长的一口气,眼睛微闭。不出一会儿,长长的睫毛上竟是凝结了泪水。她轻声说:“好……我说……我都给你听……”
秋意渐浓,黄叶飘散。
叶子从碧绿到槁枯,褪去了鲜活的色泽,衰败脱落,如那抖动翅膀的蛾,纷纷扬扬,落于地上。
秋末快入冬了,这季节不太讨人喜欢,然却是景月的最爱。
随处可见的沉淀下来的色泽不浮躁,不跃动,变的隽永和浪漫。她爱极了这样的秋。
景月的悲剧,也正是从这样一个秋天开始的。
景月出身并不算很好,家中有个兄长和一双父母。父母年事已高,中年才有了她,现下也不出去做活了。整个家都靠兄长景洋撑着。
也是她命好,父母兄长都疼爱她,不忍让她动手做活,却是将她养得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姐那样。让她学琴艺,做女红,习字画……
景月不出所望,十八的年纪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才女。貌似仙子,才情更是出众。她对琴有一种天生的悟性,素指拨弦之下,如同人琴合一。那些音律诉说了她的悸动,更憧憬了她的希冀。
景洋本也就是个倒卖物件的,攥了点钱便开始做生意。生意形势越来越好,越做越大,在天朝京城也开了好几个铺面。娶了个贤惠的妻子,赚了些钱财,一家人其乐融融,本很幸福。
谁知后来,生意做大了的景洋认识了一个人。此人在京城很是霸道,在路上都是横着走的。他便是当朝侧司马的长子慕容青。
要说这个慕容青也端得是个一表人才,五官端正,能说会道。家中父亲位高权重,他则游走在官员和商贾之间,赚尽了好处。不管是白道****,那可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他为慕容公子。
景洋听说,要赚的更多,混的更好,就得跟慕容公子走得近。景洋有个朋友识得慕容青,景洋便想法设法在家中置办宴席,请慕容青前来吃酒。
250。第250章 拳打脚踢()
酒足饭饱了,景洋便请出胞妹景月弹琴助兴。
景月的气质美貌那是惊为天人,不过是一曲霓裳,慕容青的眼睛是再也没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在这之后,慕容青天天想尽办拉拢景洋,并变着花样的讨景月开心。今日送些番邦的珍品,明日亲自作诗一首,后日请景月赴郊外野游……
男未婚,女未嫁,慕容青身世背景又极佳,时间一长,未经人事的景月自然也是着了道。芳心交付,乃是真心喜欢上了慕容青。
起初的一年很是幸福,与景月在一起后,他收敛了不少,行事也有了节制。景月当时觉得自己没看错人。那时候慕容家亦是有提亲的准备了,打算挑个良辰吉日,遣个媒婆,走走程序……
谁知在那之前,慕容青却被朋友带去了一个隐秘的赌场,抽上了熔逐进来的烟膏子。
这种烟膏子闻上去有奇香,抽用之后整个人仿若置身梦境,********。
慕容青一下子便迷上了此物,浑浑噩噩终日不肯自拔。他不但自己抽,还拉着景洋一起去抽。
烟膏子一旦抽上,便有了瘾。享受起来什么生意,什么家业,什么妻儿全都可以不顾……
二人终日藏在阴暗的小房间里,吞云吐雾。
最初这烟膏子很便宜,触手可得。后来旁人却是突然提了价,一支烟膏要到了一万两白银。如此高价,即便如景洋这般的生意人也是招架不住,寻思着还是借了把,不抽了……
何奈,上瘾容易,戒瘾难。一犯起瘾来,如同万蚁蚀心,痛痒难耐,生不如死。无奈之下,二人便只能砸大价钱去抽烟膏子。
期间景月及嫂嫂万般劝阻,景洋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脸却又去跑去抽,关都关不住。景洋妻子一怒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景家老二始终偏向长子,总觉得这家业是他赚回来的,他要花钱也是不好开口阻拦。
因为此事,景月一度与父母兄长关系恶化。
一天数万两的往里扔,没过多久,景家多年积累下来的家业就被败的差不多了。侧司马慕容家亦是发了难,说要囚禁慕容青,断绝他的钱财,将他抓去戒瘾。
慕容青哪里肯从,便跑去找景月,说要带她私奔。
那时候的慕容青乃是清醒之时,言语诚恳,满面泪容。他跪下来哭着求景月,说只要二人离开京城,离开天朝,他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更是会好好照顾景月,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加上景月对兄长和父母失望透顶,头脑一热便应下了慕容青。二人收拾了东西,连夜离开天朝,奔赴了郦国。
郦国天气寒冷,起初景月根本受不了,手脚起了冻疮,夜里也睡不好觉。
在慕容青携带的烟膏抽完之后,他便开始犯了瘾。
那段时间,简直便是景月的噩梦。慕容青因为无烟可抽,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动不动便对景月拳打脚踢。景月尝试逃离,他将景月抓回来之后,便又跪地祈求她的原谅。
而一旦犯瘾,则继续施虐,周而复始。
251。第251章 下跪乞求()
那时景月与慕容青有了肌肤之亲,二人虽没有拜堂,但对景月来说,慕容青已经等同于她的丈夫。看着他犯瘾时如此痛苦,景月的心也疼的厉害。
而后,景月怀上了慕容青的孩子。她小心翼翼,万般伺候,生怕触怒慕容青。但犯起瘾来的慕容青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抬手便打,抬脚便踢,竟是活生生把景月腹中不足月的孩子踢掉了……
景月在床上躺了几日,由于没人照顾又受了毒打加之天寒,使得景月身子一度落下重病。每逢二三月份,郦国雨雪最重的时节,她便体寒难驱,四肢疼痛不已。
后有一日,慕容青为景月买了好看的衣裳和水粉。她也不知道慕容青哪里来的金钱。她安慰自己,说是慕容青坏事做的太多了,现下终于想通了要好好过日子了。
孰知,她穿上了新衣,上好了妆容,他却将她带到玉春鸳鸯楼卖了。
这些年的爱慕、苦痛、委屈在那一纸卖身契上化为了云烟。那天之后,景月就当自己死了。此后再活着的,便是另外一个人。
慕容青拿着卖景月的钱买了烟膏子,抽了没几天,便又犯起了毒瘾。他毕竟是慕容家的长子,家里也能说不管就不管。侧司马最终还是派人将他抓回去戒瘾。半年之后,京城慕容少爷戒掉了毒瘾,又穿上了名贵的衣裳,重新活跃在官场之上。
而她,则被遗弃在郦国青楼,每日牵强附会,苟且卖笑。再是无人问津。
至于景家,早已没落。在慕容青和景月私奔过后没多久,景洋不堪毒瘾的痛苦,投河自尽。而其父母亦是抑郁成疾,重病身亡。
言至于此,景月已经泣不成声,燕亭亦是揪心无比。
景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结结实实的着了地。
燕亭忙是去搀扶:“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景月不肯起,却是泣道:“曾经我要钱,是因为我需要钱。我要钱赎身,只有离开鸳鸯楼我才能有自由,只有有了自由,我才能回去复仇。而后知道你身份……我便想,你贵为公主定是能帮我复仇。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跟在你左右。”
燕亭心情很是复杂,她将景月扶起,道:“公主又如何,我这个公主被奸人放逐他国,屡遭陷害。活过了一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这样的公主,你又能如何依赖。”
景月摇摇头:“此言诧异。你沉着智慧,只是运势不佳。你不是要复国吗,复国之后你便贵为女帝。到时候,你惩处一个慕容青岂不是易如反掌!”
燕亭苦笑:“如此艰难的事情我都没有信心,你又怎能肯定我会登上帝位!”
景月毫不犹豫铿锵有力的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情至于此,燕亭再是说不出别的话。她抬臂紧紧将景月搂在怀中,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好,因为你这三个字,我燕亭今日便立下一言。日后你若助我复国,我定帮你报仇。那个慕容青在你身上留下的痛,我让他百倍奉还!”
252。第252章 馄饨铺子()
一转眼的时间,燕亭来到郦国都城大荆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医馆所在胡同外面是一条街,名曰东四。这东四街不是街市,但也有几家商铺。正对着胡同口原本有家茶庄,后来许是生意不好,关门大吉了。
过了些日子,又有新店开张。
本来嘛,这做小生意的,来来去去,关关开开也没什么。但奇的是,这新开的铺子生意火爆非常。每天堵在门口排队得人都快排到巷子里了。
这家店是做吃食的,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吃食,只是卖馄饨的。
郦国人是不吃馄饨的,馄饨算得上是天朝的食物。在郦国开的馄饨铺要么是有其他吃食卖,要么过不了多久便会倒闭,也不知道这店为何如此兴隆。
每次燕亭经过那家店,都会被店铺飘出来的香味儿所吸引。那种奇异的香味儿远远超乎了普通馄饨汤汁的味道,似是有了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撩拨着人的味蕾和食欲。
即便你刚刚用过饭,或许还吃了好几大碗,一肚子的食物满满当当。但只要你闻到那香气,便会突然觉得腹饿无比,只想赶紧走进去,点上一碗热乎乎的馄饨。
起初燕亭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排队购买的人多了,她便多了几分心思,心说莫不是这馄饨真的好吃非常,才会让这么多的郦国百姓趋之若鹜。
八月已经过了一半,郦国的夏日快结束了。等入了九月,天气会更加寒冷。这一日,燕亭和景月便打算上街买些棉絮布料,回来做新衣裳,以为即将到来的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做准备。
二人只用了早饭,未吃午膳。馄饨铺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
燕亭深吸一口,觉得食指大动,口水极速分泌出来。她一边吞咽,一边赞道:“好香的味道。光是闻着就这么香,真不知道吃下去会不会不一样。”
景月笑道:“想吃便吃吧,一碗馄饨能花的了多少钱。不用过的那么拮据。”
燕亭一想也是,便与景月去排队。
这队伍长之又长,就好像是永远到不了尽头。队伍中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馄饨铺的黑黝黝的门口,若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皆是许久没吃过东西的人。
前头有几个妇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抱怨道:“哎,这队伍怎地这么长啊。这馄饨好吃是好吃,可我每天都来,一排就是几个时辰,家事都不用做了……时间全耗费在排队上了。”
后面有个人便叫道:“不买你就快走呗。”
妇人噘嘴嘟囔了一句:“排,谁说我不排的。”
燕亭便让景月在原处排队,自己走上去搭话:“这位大姐,你可是馄饨铺的常客?”
“是啊,这家小店儿自刚开门儿我就来了。我可不住在这东四街,离得甚远。那天啊,只来走个亲戚。闻见他家的馄饨香气,就决定进来吃一碗。谁知道,他家的馄饨啊忒好吃了,我生这么大,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吃了一碗还问老板要了个碗,装回去给我家那口子尝了尝。他也是嘴刁,吃过之后再吃我煮的饭便嫌没滋没味,每日点名要吃这馄饨。所以,我这不就得天天来排队嘛……”
253。第253章 昏暗店铺()
燕亭留意到,妇人说的不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而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区区一碗馄饨,能好吃到什么程度?真是匪夷所思,莫不是胜过一切珍馐菜肴?可说白了,馄饨无非是皮儿包馅儿,又怎能比的上很多珍贵食材烘托的味道。
妇人越这么说,燕亭便越想亲自尝试一下。
妇人一边说,一边拿手绢擦着脸上的汗。郦国的天气,决不至于让人汗流浃背,只要在街上这么站一会儿,便能感觉寒气侵袭,让人忍不住跺脚取暖。
燕亭仔细观察起这妇人来,但见其长相普通,头上盘了发髻,只插一支木钗,想来家境应当十分平常。她身材略微有些臃肿,大圆脸盘、双下巴,说起话来,下巴上的肉便一颤一颤。
妇人手中捏着一方手帕,用以给自己擦汗。燕亭瞥了一眼,但见那手帕上站着些许淡黄色的东西,如同掺了肥油。只是流汗的话,怎会如此肥腻?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儿,燕亭也不好多问。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到位了,再是冒犯了妇人。她道了声谢,便回到队伍末尾找寻景月。
那妇人大概排队甚是无趣,被肉挤得快看不着的眼睛便开始四处张望。“嘿!他舅母!”
妇人在路上见着一个熟人,热络的打起了招呼。
那人扭过头,瞅见妇人先是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咧开嘴,走过来说:“怎么是你啊!我这一下子都没认出来!上次你来我家,不过是数天前的事儿,怎地胖成这样!你家那口子,给你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