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铁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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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的结果让人大吃一惊,沙漠和绿洲之间并没有过度的地段,前一步还是莽莽黄沙,后一步直接便可以踏入一片绿地,两者居然有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黄沙也侵袭不来,绿地也扩张不去。
草地的另一端居然是一个湖泊。
根本不能够想象在沙海的中心会有这样大的一个湖泊,根本就是一望无际,湖泊平静得可怕,尽管有风吹过,可是湖面犹如一块镜子一样一动不动,连一丝波纹也没有。
“天哪!”
有人惊叫起来,佣兵们学着他的样子向湖水上空看去,此时正是正午,刚刚进入绿洲之前佣兵们还被炽热的太阳灼烤得焦热无比,可是湖水上空分明悬挂着一弯淡黄色的月牙。
阿莫斯之球发出嗡嗡的声音,传进广场上每个人的耳朵里,上方的空间内又一次变换了场景。
似乎已经到了夜晚,湖水上空的弯月已经完全成一轮圆月,皎洁柔和的月光投射在湛蓝的湖水表面,向周围折射出无数道冷芒。
不知道为什么,骆驼并没有被牵进绿洲里面,它们也没有怨言,安静地趴在外围的沙漠中倚靠在一起互相取暖,抵抗着昼夜温差极大的寒冷干燥的沙漠的夜,嘴里嚼吃着佣兵喂给它们的干草和盐巴。
佣兵们在黑人队长的带领下趴在草地上紧张地四处张望,他们呈圆形围在一起,正中心有一堆摞得像小山一般高的皮囊。每个佣兵手中都拿着一根七尺长的中空铁管,背后还用硝过的熟牛皮包裹着背上一捆。铁管有婴儿手腕粗细,厚厚的管壁很结实,前端是一个尖利的锐角形,管身上除了两小段用手抓握的地方十分光滑以外,其余的地方都镶满了锋利的倒刺。
湖水接近草地的浅水区里也扔着成几千皮革制成的水囊,这些水囊便是大队的骆驼费尽力气驮运来的。水囊的塞子全部已经打开,就那样被佣兵们随意地扔在浅水区和草地上,每个水囊中都不断有粘稠的液体向外汩汩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厚血腥味道,不是鲜血,而是血液变质以后的腥臭腐烂的味道。
极度的安静,佣兵们连呼吸声都控制得悠然而绵长,似乎在紧张地等待着什么。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粘稠的血液开始向湖水深处扩散,湖面似乎有了一点动静,黑人队长趴在草丛中紧紧盯住湖面,手心渗出的冷汗滑腻得握不住钢管。
“哗……哗……”
湖水里翻出大朵大朵的水花,水花沿着深水区的黯淡红色朝着岸边的深红一路开放,开放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所有的水花连结在一起,终于可以看见湖水中有一个庞然大物奔着血腥味向岸边游弋而来,远远望去可以看见怪物的轮廓,那是一条粗壮的蛇形怪兽,它的身躯盘在一起旋成一个圆球状,偶尔伸展身体,划动水面。怪物游得很快,甚至把平静的水面切出了一道凹痕,凹痕一阵延伸到岸边,倏地消失不见,庞大的怪物也失去了踪影。
“吼!!!!!!!!”
从地里传出一个沉闷的吼声。
“它在那儿!”
“我的天哪!”
“噢不!”
埋伏在草地上的佣兵们一阵混乱,不断有人惨叫着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抛上半空,身体毫无规则地翻滚落下,摔得不能动弹。
脚下的土地一阵轻微的震动,表面的泥土迅速被犁出一条又长又宽、蜿蜒曲折的深沟,深沟不断地在人群中变换方向,两侧的泥土变得松软,使不上力气的佣兵便陷入松软的泥土之中,转瞬消失了身影。
“快!”黑人队长大声吼道,“快用力把铁管插进地里。”
分散在草丛各处的佣兵们身上无一例外地迸发出各种各样的斗气,一根根镶满倒刺的铁管被深深地钉射进土地里。随后佣兵们在黑人队长的指挥下不停地从背后抽出铁管毫无章法地射进这片草地里,铁管最为密集的一块地方便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皮囊周围。
“嚎!!!!!!!!”
一声凄厉的吼叫从皮囊堆的下方传来,一大堆皮囊被一股巨力拱得四处飞散,被地下铁管上的倒刺刺得遍体伤痕的怪兽终于把大部分身体钻到了地面上。
准确地说这并不能称之为怪兽,因为这只是一条硕大无比的紫黑色爬虫而已,这条爬虫身体最粗的部分有十几米的直径,身体分成一节一节的,长满了软软的嫩肉,它的头部很小,只是一个和身体比例很不相称的小小的圆点,没有眼睛却长着一个盛开花瓣一样的白色鼻子,同书籍中记载的特征一样,这是一条罕见的巨大的地龙。
地龙常年生活在土地深处,性情温顺而没有攻击力,嗜吃腐烂的动物尸体,这种生物在上古时期很常见,但是由于其筋肉特殊的功用几乎被捕杀殆尽,剩余的漏者也大多逃到地壳深处再不出现,到现在已经很少能够看见地龙的存在,何况是这么大的一条,佣兵们均是精神一震,眼前的地龙仿佛变成了一堆耀眼的金币,充满了无穷的吸引力。
这条地龙在湖底的烂泥里生存了无数个年头,今晚因为闻到了浓浓的腐尸味道被吸引到岸上,没想到被土里的那些坚硬的铁刺弄得满身伤痕,恼羞成怒之下地龙昂然挺起身体,十几米高的上半段躯体因为过于用力从皮肉的伤口中挤压出大量的绿色粘稠的汁液,地龙又是一阵痛嚎。
“射,用力射它的头部!”
“嗖!”
“嗖!”
“嗖!”
一根根带着五颜六色斗气的铁管疾速扎向地龙的躯体和头部,每一根铁管扎进地龙的身体以后都会从铁管的尾端喷射出大量的绿色汁液,地龙躺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任凭更多的铁管刺进**中,滚动中又有几十个佣兵来不及躲闪被压成了肉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铁管扎进地龙的身体,而且中空的管身带走了它大量的体液,地龙的嘶叫声越来越微弱,原本剧烈扭动的身躯也只能轻微地挣扎几下,直到最后完全瘫软在草地上,没有了声息。
幸存下来的仅仅十余个佣兵卸下背上剩余的铁管,坐到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黑人队长的肩膀上还挂着一块队友被碾压后喷出的内脏碎片。
湖水又恢复了平静,水中的腐烂血液已经沉到了湖底的淤泥里,夜空中的圆月被一片夜云遮住了一角,草地边缘以外不远处的沙地上,一只年老的骆驼喷了个响鼻,然后把头埋在沙粒间继续打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五十九章 疯狂的男爵()
阿莫斯之球发出的光芒愈加炽烈,完全覆盖住了上方的影像,白光敛去后半空中再一次破开了一道空间的裂口,一块巨大的冰块从裂口中横移出来漂浮在半空。
“尊贵的客人们。”泰格大步走到冰块侧下方,用激情澎湃的语气挥手介绍道,“这是彼岸商会在这个疯狂的夜晚中奉献出的第三件拍卖品,一大截活着的,地龙的筋肉!”
台上台下再一次陷入了一阵火热的议论纷纷,但是都是以看热闹闲聊天的跟风人群居多,前两件拍卖品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地龙筋肉这件很难得的物品相比之下居然相形见绌,显得不够提神。
泰格朝身后的一个侍卫打了个眼神,侍卫立刻用手语通知船舷上的士兵们开始干活。
一阵吱吱呀呀的木质齿轮的咬合声音,四盏高高吊在船桅上的大型水晶灯轧轧地降下来,用略高的角度围绕在冰块的四周,明亮璀璨的火光透过水晶灯的万千个棱角把整个冰块照的毫发毕现。
“嘶……”
凤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在阿莫斯之球制造的幻象中已经看到了地龙这种生物的体型庞大,大师骤然亲眼看见它的一段肢体还是让人感到惊讶无比。
冰块中地龙的这一截身体大概有二十米长短,但是足足有将近十五米的直径,能够抵得上二十几个壮汉的腰加起来那么粗,表面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纤细白色短毛,从另一侧的截面可以看到粘腻的肉块和许多条成年人大腿粗细的神经,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神经时而会有一两条做出无意识的律动,在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以后居然还没有完全死亡,在冰封的恒温空间内做着最后的挣扎。
罗浮望向冰块的目光变得无比炽烈,但是随后黯淡下来,脸上的激动和渴望一闪而逝,他的右手紧紧握住拐杖上的横杆,手背上粗壮清晰的血管狰狞地微微滚动。
因为之前在集市上看到过一个商人贩卖一小块并不新鲜的地龙肉块,熊大也知道这种东西的特殊功用,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罗浮的断腿处,脸上一片惋惜的神情。
尤兰达双眼平静地望向窗外,略带歉意地缓缓开口:“我确实是彼岸商会的会长,但是现在的商会已经不像我的父亲创立伊始那样单纯,有许多事情我根本做不了主,我从小在商会里长大,我没有办法做到像我父亲那样可以超然地放弃一切去追求虚无缥缈的未来,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接受命运的安排,我们都是普通人,要按照上天为我们指引的道路一路走下去,无论是艰辛还是伤痛,我们都没有办法反抗,不是么。”
罗浮毕竟是久历沙场、见惯生死的军人,短暂的失态过后他紧握住拐杖的右手松弛下来:罗浮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哀色:“是啊,会长小姐说的很对,我们的命运确实是被安排好的,在之前的许多场战争中,我身边的袍泽不断的死去,和我一起入伍的兄弟们到现在还活着的人数不到十分之一,只有我调入了帝都守备营,永远地脱离了血腥的前方战场,并且当上了军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凤铁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玩弄着一枚刻有凸出狼头的金光闪闪的金币,轻佻纨绔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混蛋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活着就是为了活出一个痛快,为什么要别人安排自己的命运,幸福生活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话又说回来了,靠什么去争取,金币呀!”
看到罗浮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自己,凤铁的人来疯性子又犯了,他得意洋洋地从怀里又掏出一把金币,放在手心上下颠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金币可是个好东西!”凤铁开始向众人兜售他金钱至上的拜金理论,他捏起一枚金币,伸出舌头淫荡地舔了舔上面的狼头,“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可以使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可以让瞎子睁开双眼,也可以让烈女分开双腿,嘻嘻,不好意思我书念的少,说话粗鲁了一些,会长大人不要介意!”
无视尤兰达红着脸对他怒目而视,凤铁继续说道:“一句话,有钱啥都能买到,这是我一生恪守的不二信条,你们想想,就以我这混蛋性子,再加上我以前做过的那些天怒人怨的混帐事情,要不是我那个有钱的老爹拿出金币给我摆平,我还能活到现在吗,哎?我就是随便举个例子你们点什么头啊!”
凤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忽然意态雄浑地站起来指向外面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块,大声叫道:“我说的你们还别就不信,就拿现在来说,我喜欢上了外面的那个东西,少爷我不管它多少钱,我心情好了就要把它买下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火马王国第一纨绔败家子的名声不是徒有其表的,哼哼!”
“算了凤铁。”罗浮万年坚冰一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感动的神色,他一瘸一拐地走近凤铁,伸出手轻轻拍拍凤铁的肩膀,难得地柔声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能够交到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很知足,你有这份心就好,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说我们暂时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是一个在军队中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下级军官,伤残退伍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我并不奢望能够拥有这样的东西,你不要白费心了。”
“是啊少爷。”熊大也开口劝道,“罗浮将军说的对,就算要买咱们现在也没有钱哪,要是回去向老爷要钱倒是可以,等到钱千里迢迢运来的时候拍卖会恐怕早结束了。”
“放屁!”凤铁大怒,“少爷我从来说一不二,我说要买就一定要买下来,你们等着。”
凤铁把熊大拉到自己身旁,在他耳旁一阵低语。
“少爷,可是咱们哪里有你说的那个东西……”熊大一脸为难。
“啰嗦个屁,让你去你就去,唧唧歪歪些什么!”
凤铁把熊大推搡到包厢的大门处,打开门一脚把熊大踹了出去。
“尊敬的会长大人。”凤铁目送熊大离去,转身向尤兰达施了一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不是这场拍卖会的主持人吗,总是让那个长相寒颤无比的老管家在台上撑场面算怎么回事,而且您想从我这里得到的记忆现在也得到了,您现在是不是该离开了?”
凤铁打开包厢的们,恭恭敬敬地向尤兰达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你!”尤兰达涨红了脸。
说实话,尤兰达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在包厢里面赖着不走,似乎还很享受和凤铁嬉笑怒骂的过程,每次看到凤铁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心里都会莫名地涌起一股奇异的快感,自己似乎下意识地想要多跟眼前这个嘴贱的小混蛋接触,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尤兰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无比的委屈,“你刚才莫名其妙晕倒的时候亏我还那么担心你,现在你没事了就要赶我走,你知道帝都里多少青年才俊想要和我多呆一会我还不稀罕呢,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哪里就这样惹你讨厌了。”
“美貌和智慧我没看出来,但是你病重倒是肯定的,别说废话了,请!”
凤铁悠悠说道,再一次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砰!”
尤兰达气得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凤铁你这样做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罗浮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到尤兰达离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