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让我虐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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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为何拜托窟主帮忙,然后为了那个目的才和楚征仪一起去那个世界寻找答案的了,他现在只想找到昭玉公主。
是的,找到她。
他转世了,那么昭玉公主也应该转世了才对。
他真的不会再打扰她,伤害她,可是他想确认她是否安好,想保护她,完成余敞那一世没有做到的事情。
他在那一世觉得老天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可现在老天又给了,只要找到昭玉公主的转世就可以了,哪怕人海茫茫,哪怕穷尽一生,哪怕散尽家财,他也想在今生、在现实里最后确认公主还安好。
而不是在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梦境中……
楚征仪是和余敞博一起醒过来的,为了不让余敞博看到她的样子,她趁着余敞博还在晃不过神来,先一步坐起来背对着他,但当她想抽走那白玉如意的时候失败了,因为余敞已经将白玉如意从琉璃匣子里拿走。
“使者,可否将这如意还我,那曾经是我和我皇……夫人的葬品……”余敞博强忍着伤心和难过说道,话语中带着隐隐地指责,没有再像之前套近乎那样叫楚征仪“姐姐”。
那是放在他和昭玉公主的棺椁里的葬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可以的。
他和昭玉公主约定过,如意一对要放入两人的陵墓中,他不可以失约,他不能再让昭玉公主失望。
“这不是你那如意。”楚征仪冷冷道,“这是窟主之物,我要将它拿回去还给窟主。”
“这就是,我看了那么多年,玉里面的细微柳絮和裂纹我认得,造型可能一样,但柳絮和裂纹的样子,柳絮和裂纹的位置,怎么可能一样?”余敞博长吸了一口气,隐忍道,“如果使者做不了决定,我和您一起见窟主。”
余敞博像护着命根子一样,将白玉如意紧紧护在怀里。
楚征仪长叹了口气,只好转身。
余敞的眼瞳猛地紧锁,突然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楚征仪的脸:“是你吗?公主殿下……”
是的,那是公主殿下的装扮,那是公主殿下的脸,他怎会一开始未曾发现呢?
这套衣服公主殿下可是在她及笄之年穿过一次。
当时他未对公主殿下在意,又只是远观,见过便忘了。
现在得以再见,才从层层叠叠的记忆的帷幕中翻找出来。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仿佛想要补回那些时光。
可惜脸是那张脸,装扮是那个装扮,但公主的神态已经变了,她已不再是当年及笄时那个受尽宠爱、天真得散着风彩夺目的昭玉公主。
“余敞……”余敞博看着昭玉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把如意给我。”
余敞……
公主是在叫他吗?
余敞博手根本不用听身体控制,一心一意地将如意奉上。
楚征仪将如意放回琉璃匣子,对着一直瞧着她一刻也不离开的余敞博说:“那一辈子你我皆苦,这辈子就各自放过自己吧。你要记得,你找窟主只是为了治病,现在你的病因已经找到,病也解开了,立刻过你余敞博的人生吧。你只能是余敞博,不会是余敞,不要被那辈子的情绪和记忆拖累。”
“可我、可我怎么能忘,我做梦都想补偿你。”余敞博拉住了楚征仪的衣袖,祈求道,“公主,你当我是个下属就好,让我陪在你身边,帮你躲过一生困扰好不好?”
“不好,我不需要。”楚征仪扯回自己的衣袖,下地便走。
“公主——”余敞博慌忙跟上,但他瘫痪太久,即使能走动了,久不锻炼的四肢也有些无力,只是将将能跟上公主。
楼下等待已久的卢公公一见自家主子居然能自己走动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
但余敞博恍若未闻,只是苦苦追逐着楚征仪。
卢公公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跟上主子,一边暗暗八卦原来这位代替窟主前来的妙龄华服女子还是个公主,一边帮着主子搭声劝女子好好和主子聊聊。
出了楼外,楚征仪便收了那临时小楼,看向早已经等候的魔鬼洞入口。
“公主……”余敞博一寸也不肯分离。
楚征仪停下来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记得那一辈子我和你说过,如果我死了,我会诅咒自己下一辈子不和你纠缠了。我这辈子的愿望还是一样,所以你能为我做的就是这个。”
“不再纠缠,永不相见?!”余敞战栗地问道。
“是的。”楚征仪推开正无所防备的他,快步走入魔鬼洞里。
余敞博差点掉到地上,但他快速稳了身子,立刻想追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魔鬼窟已经关闭,一切全部消失,仿若他遇见的又是另一个梦。
不再纠缠,永不相见。
余敞博口中呢喃着这句话,像是坠入了最深的深渊。
难道又要像以前哪辈子一样吗?永远只能在记忆中自虐着补偿?
依旧每日罪恶感时刻压在心头,依旧每日悔恨的情绪时刻填满大脑。然后无尽地等待,无尽地绝望。
因为那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余敞博在宫门口又哭又笑。
——————
楚征仪发现这次见到魔鬼的时候,魔鬼特别的沉默。
它没有问楚征仪经历了什么,只是继续帮楚征仪吃好喝好睡好。
但魔鬼不说话,楚征仪自然不会主动找话。
她不是很喜欢和可能威胁自己生命或利益的人交流,能疏远就疏远。
又是在那间亮堂堂、暖洋洋的山洞里休息了一晚,楚征仪觉得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完全的满足。
魔鬼给楚征仪带来了早餐,等楚征仪吃完继续给她装扮。
这次的衣服极其的素雅,轻衣广袖,亲肤舒适。
头上佩戴的都是银花白贝的饰物,简单却也雅致。
楚征仪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样物品。
是个手掌大小的雕花红漆盒,但一上手就很重。
楚征仪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座嵌贝鹿形鎏金摆件,怪不得那么重。
楚征仪把这惹人喜爱的可爱摆件拿了出来,细细把玩观看,发现摆件底座写着篆文:双仪之印。
原来是印章。
第三罪()
楚征仪这次从魔鬼洞中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清幽的山谷底部,四周层峦迭嶂,往上望能看到好多条稀薄却绵长的云雾。
山谷里有一条开阔的大河,河水的声音特别大,河岸边有不少巨大得完全可以雕成寺庙高昂佛像的鹅卵石。
她从未见过这样陡峭的山,听过这样宽广的河,近触过这样大的鹅卵石,所以眼中都是新鲜。
虽然不是很情愿接受魔鬼的任务,但她真的因为这些任务开阔了许多眼界。
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楚征仪心情颇好地摇晃着铃铛,等待着这次的任务对象出来接她。
河岸空旷,山峰险峻,都是一览无余,那么那个人的住处应该在山峰底下那些繁茂的大树里。
楚征仪对出现的任务对象从未期待过,虽说前世与今生无关,但毕竟都是伤害过她的人渣,人品若差,相貌哪怕再好也是衣冠禽兽。
但这次的任务对象一出现,她就看呆了,哪怕明知那是如她见过的前两个人渣一样的渣人,她也忍不住心跳微微加速。
因为来人的相貌是让人觉得丰神俊朗却又高洁飘逸,来人的气质是让人觉得疏离却让人心生崇敬的,而这样仙风道骨的他还很温柔有礼地对楚征仪说话。
仙人的疏远人们本都觉得正常,而仙人一旦温柔起来人们就无法不沉溺了,还隐隐欣喜自己遇见了一个难得见到的平易近人的仙人。
“使者是?”他微笑着问道,声音清冷如山泉,但也动听如山泉。
“我是窟主派过来帮您治病的。”明明经历过大场面的楚征仪还是不由得有些局促地说道。
“有劳使者了,使者请进。”他神『色』不变如常,仪态润人如徐徐清风。
本来可以变出楼阁的楚征仪忘记了这回事,怔怔地跟着他走了几步才想到可以不必那么麻烦的。
但已经和对方走到了林子的边际,对方见楚征仪停下,善解人意地说道:“寒舍并不远,走几步便是。”
的确应该不远,她刚刚摇铃铛不久对方就出来了。
“吾姓单名潜,字晏随,使者怎么称呼?”
楚征仪抱紧了怀中挺小的盒子,小声说道:“我姓楚。”
她只说了姓氏就不愿再说了,这些任务对象都是现世能见的人,虽然与她家相隔很远,但若是有心找,也有财力人力扩大寻找面积,说不定还是能找到她头上,所以她能不说就不说。
她也不想说谎,别看她在执行任务时随意『乱』说的那样,但那是因为对她来说那已经不是她的人生,所以她才可以轻松无负担地那样做。
“楚使者。”单晏随低了下头,示意行了个轻礼。
楚征仪回点了下头,继续和他前行,但不是很敢直面对视他那实在是让人心动的脸。
对比程湛和余敞住的地方,单晏随的屋子真的是小,看起来只能容两三个人住那样,而楚征仪也的确只看到一个恭敬着脸扫地的五大三粗的大汉。
但……这屋子的简单古朴的样子就是让人感觉很适合单晏随的气质。
单晏随把楚征仪迎入大屋内,正要沏茶,楚征仪摇手让他停止了,看着室内迎客厅的右边的小门问道:“那是您的卧房吗?”
单晏随虽不明所以,但也解『惑』道:“是。”
“我时间不多,不如我们就开始吧。”楚征仪掂了掂手上的盒子。
单晏随不急着看病,但既然对方顾虑时间先提了,那就顺着吧。单晏随于是便开了房门让楚征仪进去。
楚征仪看到床铺不知为何有些羞涩了起来,解释了一通后,单晏随平和地同意了,自然的样子缓解了楚征仪的尴尬,上床后楚征仪发现单晏随的身体有意识地避开触碰到她。
真的很好的一个人啊,不知道曾经做过什么渣事。
楚征仪让单晏随和她的血一同滴到那鎏金铜印上,不一会儿,熟悉的黑『色』/降临……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一边敲门一边叫她,是个慈爱的女音。
楚征仪从床上起来,正要去开门,却发现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片,这个身体应该刚刚在哭。
楚征仪连忙擦掉泪痕才开门,但外面的『妇』人一看楚征仪红肿的眼睛就心疼得要紧,从她对楚征仪的劝说中,楚征仪知道自己刚被一个从小和她有婚约的男人的家里解除了婚约。
面前这女人是她这具叫“双仪”的身体的母亲。
母亲话里话外根本不怪男方家,好似男方家和双仪也很亲近,是为了双仪好才主动退婚,因为那个和双仪订婚的男人虽好,但把家人和天下人都看得一般,不会对这个好一些,也不会对那个坏一些。他少小离家亲情淡薄,明明功成名就却很少见家人,双仪嫁过去很可能会吃苦。
男方家里是疼爱双仪才不忍双仪嫁给那男子。
听起来未来婆家是难得的好的,把双仪当比唯一的儿子还亲近的女儿疼。
楚征仪了解得七七八八,好不容易送走了母亲,有双仪意识的那细微的灵魂碎片才出现。
一听她说话,楚征仪就感觉对方是个娇嗔有灵气的女孩子。
双仪全名楚双仪,因为楚父和单父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所以楚双仪在娘胎就和单家的单晏随定了亲。
虽然楚父和单父合得来,但并不代表楚双仪和单晏随合得来。
楚双仪自小承欢在楚父楚母膝下,特别能讨长辈喜欢,也爱和家人亲近,而单晏随自小被家人送去在外游学历练,师承的先生是大家,治学严谨、酷爱玄学,单晏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两人的生活轨迹完全无一点相同。
当时的人爱好奇闻异事、神仙怪谈,对精通玄理的隐逸仙人很向往推崇。而单晏随学成出师后所作的清谈玄言的诗文传遍天下,被皇帝赞为是天下最懂玄理的人。单晏随几次推举的人都得到皇帝重用,所以不说天下文人,就连得权的官员都很捧着他。
楚双仪是个有点小虚荣的女孩,未婚夫如此厉害,本就对单晏随很是动心的她更加沉醉在有单晏随的梦里。
大概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即使楚双仪如何打扮,单晏随在那少数的见面中对楚双仪总是淡淡的,虽然有婚约,但并不把楚双仪看作特别的人。
感情一直升温不了,单晏随学成后一年回家见面的次数又还不如单父单母一个月内见到楚双仪的次数,单父单母觉得单晏随这种连亲生父母都冷着的人配不上温暖贴心的楚双仪,和楚父楚母一致认为楚双仪嫁给单晏随是不会好的,就自动解除了婚约。
但楚双仪知道,最开始主动提起解除婚约的人是单晏随。
从小在温暖的环境里长大,和长辈、同辈、小辈都能相处,偏偏暖不了期待已久的未婚夫的心,楚征仪一下子就又悲又怒了,大哭过后决定忘掉单晏随。
但就当楚家开始张罗着物『色』楚征仪下一个未婚夫的人选的时候,单母病重,单晏随不得不回乡照顾母亲。
单母一看单晏随就气,时常看着自小看着长大的甜乎乎的双仪小娘子才能有笑容。
双仪也很亲近单母,单母病情不乐观,就经常去陪着,但因为气那从不对她亲近一点甚至还亲口先说解婚的单晏随,不再对单晏随笑脸相迎,而是不理不睬。
但来往久了,不知为何单晏随反而喜欢上了双仪,在单母好不容易治愈后,他得知楚家找了好几个给双仪把看的夫家时,立刻上门和楚家请罪,重提亲事。
楚双仪听说了超级解气,兴奋得一个月光是吃着白米饭都觉得香。
为难了单晏随几个月,见单晏随心意坚定,见单晏随长得好看,见单晏随学问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