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让我虐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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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程湛放下『药』,拿出手帕把程湛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没想到夫君今天亲自为我熬『药』。”楚征仪甜蜜地说。
“今天得空,快喝吧。”程湛催促道。
楚征仪却依旧不急,等程湛坐下,才缓缓喝『药』,喝第一口装作不解地发问道:“夫君,这是什么『药』?怎地和我往常喝的不一样。”
“我改进的『药』。”程湛不想多说,言简意赅地模糊道。
“改进的什么『药』?调养身体的不是怕影响骸骨『药』,已经停了吗?”楚征仪放下『药』,『迷』『惑』地问。
“你喝了就好。”
“你要说,不说我就不喝,是不是我还有我不知道的病?”楚征仪倔强道。
见实在瞒不过,程湛才说:“是我改良的治疗骸骨的『药』,你喝那个一直没有效果,吴公子也证明了那『药』有不小的几率会无效,所以我新弄了个『药』方。”
“那是吴公子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我再加大『药』量就好了。夫君,我们还是保险一点吧,继续吃那个『药』。”楚征仪迟疑地说道。
程湛觉得自己是有苦难言,老鬼的『药』方就在手上,却不能直言,他之前再三和伊仪说过他不懂『药』方,给了岂不是泄『露』他的说法是谎言?所以只能说是他自己研究的『药』方。
“喝这个,我有把握可以成功。”程湛认真地说道。
楚征仪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
程湛也知道自己过分,若是他,被人『逼』着喝看似刚改进的『药』,而不是起码成功过的『药』,他也会拒绝。
说是有把握成功,可把握在哪?而且『药』方哪是那么好研究出的?
但伊仪必须得喝,伊仪的身体不能有一丁点差错。
程湛正想张口继续劝,楚征仪却突然一口灌下,喝的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程湛,喝完才笑道:“我相信夫君。”
这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让程湛心中一震,但当他看向楚征仪不自觉颤抖的双手时,他知道楚征仪并没有相信他。
可是明明觉得不可信,为什么还要吃?
你就不怕出问题吗?
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你就冒着可以失败死去的危险也要支持我?维护我?
程湛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因为震惊而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伊仪……
伊仪……
他的伊仪……
最爱他的伊仪……
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的伊仪……
他一把抱住了楚征仪,有些哽咽地承诺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好起来。”
楚征仪闭上了眼睛,幸福地说道:“我懂,我相信夫君。”
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程湛紧皱着双眼,咬紧了牙关,压制住那快决堤而出的汹涌情绪。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想感受怀抱中这个人的温暖。
这样的人,他死都不会放手。
感受着怀中人的脆弱情绪,楚征仪笑了一下,也把程湛搂得更紧,右手像拍小孩的背一样,轻柔地拍着程湛的背。
她等程湛渐渐平静下来,微笑着给了隐藏致命一击的话:“夫君把『药』方给我吧,你安心继续研究,煎『药』的事留给我和嬷嬷来就好。”
给『药』方?
不,不能给。
程湛有预感,一旦他给了,若是伊仪发现他曾经对她见死不救、甚至多次欺骗她的真相,他将会永远失去伊仪。
“『药』方里有些『药』很难找,也很难处理,我自己煎给你喝。”程湛缓慢地抚『摸』着楚征仪的脸,无比温柔地说道。
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能不再爱我……
程湛眯起了眼睛,像是温柔地笑,实际是在掩盖眼白一条条浮现的红血丝和那深得可怕的情绪。
他不容置疑地包揽了煎楚征仪的『药』的任务。
即使是老鬼的『药』,也是要长期服用的。
程湛灯也不做了,没有事的时候就关上门制『药』。
他要做好多好多的『药』,让伊仪够吃……
他还要把『药』都磨成看不出原材料的『药』丸,要快点做够,免得出现被伊仪发现的那一天……
可是老鬼的『药』方老是十次里面才能弄成功三四次,程湛的眼睛都掩盖不了红血丝了,并且脑袋因为时刻怕被伊仪发现而紧张得时不时就会头疼。
那头疼一来,有时候是整个头盖骨都难受,有时是半边脸都抽痛,疼的无法思考,哪怕是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但只要从床上站起,头就会痛。
“夫君,如果那『药』真那么难弄,让妾身帮你好不好,让我帮你……”
他是该休息了,可是他只要一松懈,只要展现一些疲态,他的伊仪就会抱着他,睁大了担忧的眼睛这样说。
“不行,你干不来。”程湛强撑着精神,抚『摸』着楚征仪保养得越来越柔顺光亮的头发,“我只是不注意保暖,有些感冒罢了,吃了『药』就会好。我刚刚吃了『药』,有点困,你陪我睡一下。”
“好。”楚征仪像柔若无骨的水草一样,顺着程湛的手依附在程湛的怀抱中。
第一罪()
楚征仪看不到的地方,嬷嬷能看到。
嬷嬷在帮程湛按摩头皮,不赞同地对程湛道:“庄主这段时间太累了才会导致这样,光吃『药』和按摩没用,还是得有充足的休息。”
她好歹跟在老鬼身边多年,又看着对『药』学天赋极高的程湛长大,多多少少都懂点病理,更何况是程湛这种因为太过劳累和紧张而反复的头疼类的小病。
小病多不要命,但烦人。
她不想看到一向懂得把自己照顾得舒舒服服的程湛突然苦了起来。
“都说了只是风寒,别『乱』想。”
嬷嬷只好沉默不言。
程湛不听,自然有人帮程湛听。
楚征仪也觉得差不多是时候继续做进一步了解的步骤了,刚好嬷嬷找上门,也有了暗中的理由。
“夫君,你让我帮你忙吧。”楚征仪伏在程湛背上哀求道,“我老是不能见你,我不想这样。”
“别闹。”
“你是知道我学东西很快的,你投入工作的时候我更加不会打扰到你,你就放我在旁边学,好不好?”
“不行。”
“夫君,妾身在您身边呆了那么久,您还不知道妾身的为人,妾身是绝不会背叛您的,那『药』方让妾身知道又何妨,若是未来有人『逼』着妾身说出,妾身宁死也不会说……”
“不行就是不行!”程湛头疼地大声说道,但他一回过神,就看到伊仪受伤地看着他,眼里都是不被所爱之人信任的痛苦。
“不是……”程湛脑子『乱』成一团,他转过身,温柔地握着伊仪的肩膀,与她最美丽也最会说话的双眼平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制作的时候发出的气体对女子的身体不好,所以才不让你做。”
他又撒了一个谎言,做那『药』只是麻烦而已,并没有什么伤人的毒气。
“就不能用我之前那个『药』方吗?一定要用这个有危险还不知道能不能治愈的『药』方!”楚征仪一听会伤人那还得了,向来温顺的她瞬间把他推开,气喘吁吁地指责道。
“能治愈的,这个『药』方就是老鬼治愈的『药』方,只是制作过程太难,而且做的时候有点毒气才会这样,而且只是对女子的身体不好,我可以的。”程湛保证道。
但哪怕澄清了一个谎言,那个真相还要置身在另一个谎言里。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不想最爱的人对他说出他无法接受的话,做出他无法接受的事,只能这样!
“我活在这世上怎么也有二十载,我还四处流浪,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只会对女子伤害却不会对男子有害的『药』。”他的伊仪眼里充满了不信任,还在为他着想,“若是真对你无害,为什么我来庄上的时候你说没有?你就是知道这方子对你不利,我当时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你才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治。”
“不是,『药』方是我后来从老鬼的遗物里发现。”程湛解释道。
“我天天跟在你身边伺候,你做什么也让我大概知道,你去找什么老鬼的遗物我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楚征仪打破这个谎言,“程湛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有一点被伤害的可能,马上给我停止,不然你给我的『药』我不会再吃。”
程湛哑口无言,只好停止,不过他侥幸地想,幸好他已经做了很多,应该可以撑到毒素全解的时候吧。
老鬼的毒的确有效,但做出的量依旧无法全部根治他的伊仪,吃完了两个月的『药』量后,伊仪还是没有好,程湛就着急了。
他想继续做『药』,但伊仪把他看得死死的,程湛只好半夜等伊仪睡着了自己去弄。
他往太阳『穴』上『摸』了清凉剂,以保证制『药』的时候保持清醒,正在把磨好的『药』粉倒到罐子里,程湛却忽然敏感地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他回头一看,瞧到有人的影子印在门窗上,见他回头,那影子没有动。
他迅速冲出去,果然发现门外的是伊仪。
伊仪没说话,用一种很平静的眼光看着他。
屋里在做的是老鬼的『药』,他下意识地掩上了门。
伊仪注意到了这一点,眼里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程湛一直紧盯着伊仪,没有错过这丝情绪。
伊仪长吸一口气道:“如果有毒气,你把『药』放在院子里做,我帮你看着,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的配方……”伊仪顿了顿,“那个任何人也包括我。”
她的眼睛明明红了,却还强装着没事的样子。
“我……”程湛还是欲言难言。
“或者你让其他人看着也行,别弄太晚。”伊仪终于受不了这不信任的气氛了,快速说完,朝他行了个礼,有些无力地离开了。
她好久没有向他行过礼了,他们又生分起来。
程湛清楚得很,哪怕伊仪爱他,隔阂也已经种下。
但他能怎么办?!
给伊仪看那『药』方吗?!让伊仪发现那『药』方就是他曾经否认过的一副自己『乱』弄的『药』方吗?!
这副真正的『药』方里的『药』材一旦列出,伊仪迟早会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可笑的毒气。
是,他就是嫌麻烦,当年故意有『药』不给,生生看着伊仪去死。
可是那时候的他怎么会知道伊仪是如此好的一个人,是对他如此重要的一个人。
程湛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情绪不能发泄,压抑得更让他煎熬。
一步说了谎,以后都要用谎来填,然后四处都是谎言,举步难行。
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种困窘境地?
恍惚中,突然出现一个闹事的病人说过的话,那个讨厌的人一边诅咒一边笑:“你命里凉薄是吧,小心有一天凉薄到你最在乎的人身上。”
所以……报应来了。
他站了起来,眼神空洞洞地回屋把『药』材都锁好。
已经做下了,不能再让伊仪发现这个……绝对不能让伊仪发现这个……
程湛混『乱』着,惶恐着,混沌着。
他没及时回去,这种状态也无法回去面对已经伤了心的楚征仪。他心中实在太过抑郁难解,又无处可去,于是下意识地就去拿了酒喝。
程湛喝酒一向很克制,但今晚太难受了,他竟然毫无意识地、竟然心不在焉地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最终最不想暴『露』的秘密暴『露』了。
等他被一泼冷水浇醒,就看到伊仪站在他面前,用一种无比冰冷的目光俯视着他。
他完全没有醉酒后的记忆,但看到这一幕,他的心瞬间落到谷底。
“伊仪……”他笑着伸手想触碰,却被伊仪一巴掌拍开,人倒在了地上。
“原来你是骗我的……”伊仪惨笑道,“你的『药』根本没什么毒,只是当年不想给我而已。”
不是的,他还想这样告诉伊仪,可他的身体及时阻止了他这种无比强烈却丝毫无用的情绪。
“程湛,我知道你冷漠,但从不知道你会那么冷血,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请问我刚来的时候我得罪过你吗?是我没给够钱吗?你竟然能眼睁睁地看我去死?哈哈。”伊仪看着倒在地上还泛着酒气的程湛,她笑了,一边笑一边哭。
程湛的声音完全哑住了。
“程湛,你知道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我一个流浪无定所的孤儿是怎么有钱来付你这对我来说天价的医『药』费的吗?” 伊仪蹲到他面前,冷漠地陈述道,“因为我救了人。那些人感谢我,给我吃,给我穿,送我来你这遥远的地方,还给我一大笔钱让我治好。你知道吗?就在前不久,我上街遇到了他们,他们刚忙完了一单生意,就立刻过来看我有没有病好。我想留他们,但他们还有急事,所以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
伊仪哽咽地顿住了,面无表情地流泪,漫长的沉默中,程湛祈求地望着伊仪。
“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求求你,不要说……
“或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求求你……
“这说明了,我伊仪,和你程湛,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伊仪的脸上都是反着月光的泪水,但她擦也不擦,只是失望地看了程湛一眼,将桌上的酒杯砸到地上,破碎的碎片中,一个身影拂袖而去,残忍地头也不回。
“伊仪——”不知多久,程湛才艰难地移动醉酒后的沉重身体,追了上去,但已经晚了。
伊仪拉了马,用钥匙开了后门。她赶走了马厩里所有的马,只留了一匹自己用。
等程湛追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伊仪什么也不拿、只骑了一匹快马的剪影。
而这样不带走任何财物的伊仪骑着快马却艰难地挺直着背离开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她用所有钱换见他一面时一开始挺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