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有毒-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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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慕容谦,可是我仍旧怀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那是不能被轻易践踏的东西。
和前几次一样,我们们的谈话又是不欢而散,不过今晚,他总算没有为了避开我又跑去外面睡。
他睡在我身侧,呼吸杂乱无章,无意中我触碰到他的手,惊讶地发现竟是滚烫。
他发烧了?
从军时我也学习了一些医术,从他浑身冒冷汗,又口干舌燥的情形来看,极可能是得了风寒。
在这鬼地方发起高烧可不是件好事,这里连药也没有,怎么才能为他退烧呢。
实在想不出法子,我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身子,双腿立刻传来刺痛,想要救慕容谦的意志支撑着我一步步挪到了洞穴外的湖边,我脱下身上的外衫,浸到湖水里,然后微微拧干一些,然后返回山洞中。
慕容谦面色潮红,而且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我把冰凉的外衫叠成方形放在他的额头,转念一想他这浑身的冷汗如果不擦干总是不太好。
男女授受不亲,我毕竟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要帮他擦身子,就必要需要脱光他的衣服,这可难倒了我。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慕容谦忽然开始说胡话,我一摸他的额头,还是那般滚烫。
“我,我不能负她,她欠的债我会用我的命去帮她还。”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方才,说了什么?
“汐儿,我会救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只要我拿到兵符,他们就会放了你,然后我们们就走,走得远远的,汐儿,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汐儿!”他的手开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突然间他抓到了我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到令我挣不开。
我俯身帮他擦去脸上细密的汗珠,在他耳边轻声安慰着他。
“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
他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叹了口气紧挨着他躺下。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与他近距离地jiē触,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毫无防备的睡颜令我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
“慕容谦,要是我们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你误会我,忘记我,伤害我这些我都无所谓,可是你不能不信我。”
“还记得那场赛马吗,你说要是你赢了我就要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我陪你去湖上泛舟,你知道那一天为什么我会输给你?笨蛋,我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怎么会输给你这种骑术不精的家伙,我输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想输。”
“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才能肆无忌惮地跟你说这些,慕容谦,我们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初我听从姜维的话答应同你联姻,现在我和你也不会落得个相忘相杀的下场。”
“你曾经说过,沈汐在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可是她在你心里一直都只是个小姑娘,需要被时时呵护爱惜,你知道吗,就在那个时候,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再没离开过啊。”
说着说着,我哽咽起来,幸好他睡得很熟,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洞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在雨声中我沉沉睡去,今晚我睡得特别好,因为有他在我身边。
第一百二十四章、奈何(沈汐)()
第一百二十四章、奈何(沈汐)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冰冷刺骨的冷水泼醒的,上一刻我还在梦想中,下一刻就浑身被淋了个透。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慕容谦怒不可竭的俊脸。
“沈汐,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气得直发抖,经过昨夜他的风寒好像已经好了许多,面色也不错。
“你不要误会,我昨晚只是——”我知道他为什么而生气,因为我抱着他睡了一宿,可那是有原因的。
“别说了,以后你离我远一些,还有,不许告诉任何人昨晚的事情。”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我。
连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我,他当真是恨透了我。
我无力的靠在山洞壁,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
看来我的病情又恶化了,昨夜为了取水,我硬是走到湖边,为了抑制剧痛,我服下了沐业留给我的止疼药,可是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我伤心难过的,是慕容谦对我的控诉,他说我不知廉耻,这已经是第二次。
为了让他能退烧,为了他不让他身体失温我才脱了他的外衣紧紧抱着他用我的体温给他取暖,换来的却只是一句,不知廉耻,哈哈。
还剩一天,慕容谦,再过一天,我们们就要真的分手了。
我在山洞里等着他,可是很奇怪,往常要到日落才回来的他,午时就回来了。
他的身上有很多尘土,也不知道去干了些什么,我轻咳了几声,他立刻皱眉别过头不看我。
“你去哪儿了。”我虚弱无力地发问,他看出我的异常,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知道你讨厌我,放心,明天,明天你就能回到你爱的人身边。”我苦笑着闭上眼睛,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在叫嚣,这幅身子,怕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吧。
“也好。”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他果真,是归心似箭。
“在那之前,你可以带我去看一次日落吗。”我睁开眼睛,硬是扯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慕容谦面色一僵,我以为他会拒绝我这个看似荒谬的要求。
他出人意料的答应了。
一路上,我伏在他的后背,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有点像太阳,暖暖的,我极力逼自己保持清醒,我祈求老天爷再给我多一点点的时间,就一点点。
“我们们就要到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昏昏欲睡,依稀还能听到他说的话,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从茂密的树丛里冲出一只壮硕的猛虎,它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和慕容谦,我看到它饥肠辘辘的样子,暗叫不好。
慕容谦的剑早就在掉下山崖的时候搞丢了,他本身就没什么武功,再加上我这个累赘,怎么看都会是九死一生。
“你把我放下,快点逃走!”我在他耳边咬牙低语,我有拖住这只老虎,至少能为他赢得逃跑的时间。
“你胡说什么,你的命是我的,在你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他固执地背着我就开始乱跑,很快我们们就在森林里迷了路,那些树看起来都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已经分不清方向。
慕容谦以为自己把那只老虎甩掉了,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它还在暗处,等着伏击我们们。
“带着我你跑不掉的,把我放心,你听见没有。”我扭动着身体意图让他把我放下。
“不是说要看日落吗,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带你去看。”
何苦,何苦呢。
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我们们两个人都活不了,所以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杀了你的父亲,在他身上留下数不清的伤痕,你看到他的尸体了不是吗,我这样心狠手辣,你还要救我?”
“你说是你杀了我父王?”他的声音平静地吓人。
“是,所以你快点把我放开,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慕容谦丝毫不理会我的话,只是背着我又开始四处找路,我完全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
跑了近一公里的山路,他累的气喘吁吁,我的五脏六腑也被顶的生疼,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老虎的踪迹。
我定睛一看,原来我们们已经差不多到了山顶,这里是最适合观看日落的地点。
他把我小心翼翼的放下,坐在我身边,一同看着那轮红日渐渐西沉。
“你刚才是骗我的,你想让我一个人逃走。”他直视着前方,幽幽的说道。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腿间,啜泣起来。
“你怎么了?”
“我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老虎已经不在了。”
“我怕的不是这个。”我猛地抬起头,音量大的连自己也吓到了。
我怕的是,你会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救不了你,我真的很怕。
然而这些话我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明天我们们就会重新变成陌路人,我不能再搅乱你的心,就让你活在无知无觉的里,那样也会比较幸福。
擦干眼泪,我笑着看那夕阳西下的情景,很美,很美。
一切都会有结束的一天,我经历过很多次不同的离别,但没有任何一次,像这一次那么刻骨。
回到洪国,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要一想起齐恪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就心惊胆战,可是除了洪国我还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已无我沈汐容身之所。
可笑名震四国的杀神沈汐,竟会有这样悲凉的下场。
有一句话,齐恪说的很对,沈汐之所以是杀神,是因为她没有被男女之情所牵绊,在战场上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在生活里,她只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在爱情面前,她更是输的一败涂地。
“总之,我会把事情都查清楚,在那之前你不许离开我。”慕容谦别别扭扭的瞥了我一眼,大概是又想起昨晚的亲密jiē触,他的脸又变得红彤彤的。
“对了,我身上还有这个。”他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像小烟火一样的东西,我一见到这个,立刻明白了一些事。
“我放给你看,好吗。”他温柔的冲我笑了一下,用火石点燃了引线,随着一声鸣叫,烟花弹在高空中炸裂,绚烂的华光照亮了整个山谷。
在夕阳的余晖下,我们们静静地并肩坐着,各怀心事,他看上去有些矛盾,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没有过多的去猜测。
看完了落日,他背着我回到山洞,这一天晚上我们们谁都没有睡,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山洞就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包围了,慕容谦心虚地不敢看我的眼睛,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
那个烟花弹本就是昆国的东西,我行军打仗时经常会用,用来确定我方受困士兵的位置。
他根本不是为了我才去山顶看落日,他只是想找个最佳的位置放出信号弹。
我明知道是这样,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还是心痛。
第一百二十五章、交错(沈汐)()
第一百二十五章、交错(沈汐)
我以为经过了五天的朝夕相处,总有事情会变得不同。
他问我想不想回去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宁愿留在这里,那时我还心存侥幸,以为他和我一样,心有矛盾。
但原来,那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
昨晚在山顶的时候,他对我那么温柔地笑了,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这都是你计划好的,慕容谦,你让我刮目相看。”明明想要抱紧他,可嘴里却说出了伤人的话,我不是圣人,没有办法强忍心里的悲痛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没有回击我,只是低着头攥紧了双拳。
这样也好,至少他让我看清了现实,我想要回到他身边的美梦在这一刻已经破碎了。
而一起碎成千万的东西,不止梦想,还有我的心。
“跟我回羽国去,如果你是清白的,为什么你不敢跟我回去。”他站在我身前,俯身低语,我看着他的脸,渐渐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他说的话如斯可笑,跟他回羽国去,然后呢?
四国皆知羽国国主慕容谦将在下月初一迎娶昆国公主姜喜,这是一桩天赐的良缘。
世人先前所知道的,杀神沈汐因与洪**师有染,背弃家国,大逆不道,她没有接受羽国的联姻要求,现在看来倒是苍天有眼。
那样肮脏龌龊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干净纯良的慕容谦。
怎么配得上。
我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因为他们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前二十年我舍弃了自己女人的身份和立场,在沙场上驰骋,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背负上佞臣的罪名,更没想到有一日我会为了一个男人心甘情愿放弃所有,远走他乡。
就算是三年前我爱齐恪爱的深沉,也没有过这样疯狂的念头,最好的证明就是,三年前我知道师父宫少陵的真正身份是洪**师齐恪,我选择了昆国,在我心里,终归是大义要比儿女私情重要。
我也曾觉得自己冷血无情,可现在,我才明白,并非是这样,只是那时我还没有遇到能让我离经叛道的那个他。
“如果我不肯跟你回去,你会杀了我吗。”
慕容谦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发愣,洞外的士兵倒也知趣,只是守在外面,没有进来打扰我们们的谈话。
原本就不算宽敞的洞穴,这会令人觉得更加压抑,慕容谦还在想我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我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气,虽然这些都毫无道理可言。
如果换做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犹豫,他那么迁就我,宠爱我,怎么会舍得杀我。
一个人总要到失去之后才明白拥有时的可贵,失望之后,更多的变成了愧疚和悔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对他好一些。
“你不能留在这里。”他委婉地给了我这个答案,他就是这样,连恨一个人也恨得不透彻。
我不能跟他走,因为我知道,一旦到了羽国,我就会落入姜斌的手里,哪怕慕容谦有一天真的查明了杀他父王的人不是我,又能怎么样,他已然是姜斌的妹夫,绝不会为了我一个‘陌生人’公然与其唱反调。
最后一次,我想赌一赌慕容谦的仁慈,虽然他骗了我,可我相信在他内心深处已经有了我的影子,忘川水能让人忘情,可以进刻在心脏上的名字,是怎样也消不去的吧。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告诉你的话吗,我说我喜欢的人,他的名字叫慕容谦,曾经他很喜欢我,可是我为了仇恨抛下了他,辜负了他的爱,他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