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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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让林涛颇没面子,两个女孩回房间后,虞松远却不闻不问,洗漱完毕,安然躺下。林涛奇怪,“老大,你能睡着?”
“睡不着也得睡,住到人家家里来了,就是装,也得有一点客人的样子。”
“小钱说,韩桂枝可是看上你了。这妞可是真漂亮啊,父亲还是大商人,你对她有没有点那种感觉?”
“胡扯!今生今世,我这辆车上,只有林雪一个坐位,不会再有其它人的坐位了。”
“我好好感动噢……小小嫂子认识你时,还没有十五岁吧?现在也就十七八岁,老大,你下手也忒狠了点。”
“在我走投无路、身处绝境之时,遇到了一个同样走投无路、身处绝境的小女孩。在与世隔绝、荒无人烟的大河滩上,我们惺惺相惜,抱团取暖,一起走出困境、绝境,直到看到希望!我们是贫贱之交,患难之交,这是千万年才能修来的缘分。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公子哥,是永远不会懂的。”
“贫贱夫妻,患难之交,应该倍加珍惜。但你也不要看轻所有的官二代好不好,很多官二代,都是真正的国家栋梁。比如我,不一样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么?”林涛反诘加自夸完,赶紧又转换话题,“老大,你对许部队长车祸怎么看?”
“很简单,手已经伸到我们国内来了。”
“我们怎么办?这种困难时候,为什么强令我们回家休假,小韩会说什么事?我总觉得一环接一环,象个阴谋。”
“是阳谋!‘**’已经给我们交过底,黄吉的贩毒武装,莫万英的魔窟,加上什么狗屁别动队,真是妖孽作祟。这一仗,不会轻松。余队到金陵,我们到东南沿海,这又是一盘大棋。恐怕,你不能尽情享受与钱小夏的火辣爱情了。”
“温馨爱情好不好?不过,是他妈让我弄得辣了一点。绝不浪费假期,我争取直奔主题。”
“既然想直奔主题,是男人就当着小韩的面办了钱小夏。在车站那么多人面前都敢强吻,这会怎么熊了?”
“你以为我不想,这臭丫头与韩桂枝他妈的同进同出,我一点机会没有。再说,在我心目中韩桂枝是你的菜,我哪敢!”
这一夜,隔壁夫妻如胶似漆,战火无片刻歇息。凌晨时分,战火再起,恩爱之声力透墙壁,在寂静的凌晨时分,更有震撼力。虞松远仿佛有一种感觉,隔壁这一对,或是新婚夫妻,或就是露水夫妻,但肯定都是铁人。
天才蒙蒙亮,虞松远与林涛都没法再睡了,两人在隔壁嘶哑、绝望般的伴奏声中,不约而同地起床。“五千米吧。”虞松远不想让林涛难堪,很随意地说。
林涛咬牙说,“不,老子要跑二万米,而且要绑十公斤沙袋!”
“别想不开,人家有这能力是好事,你家钱小夏免费受到熏陶。这是一种不花钱的婚前培训,而且还是免费的,你将来有福了。”
“我已经颜面扫地,老大,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林涛有点气急败坏。
早晨,钱小夏和韩桂枝早早就起来了,两人手拉手要去买早餐。刚走到街上,只见虞松远和林涛穿着短裤背心,小腿上裹着厚厚的绿色帆布,正说说笑笑地提着早餐往回走。
“哇,你们起那么早?我怎么一点没听到动静?”其实两个姑娘也是一夜没睡好,刚见到他们时还有点脸红,可一看到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儿,便兴奋得什么都忘了。
“一对懒虫,我们都跑了四个五千米了。”
钱小夏不信,“天,二万米,你们每天早晨都要跑这么远吗?这和自残有什么区别?”
“错,我们每天早晨是武装晨跑二万米,十公斤沙袋。”
“我的天!白天训练那么累,晚上一定睡得香!”韩桂枝问完,脸忽然红透了,钱小夏也闹了个大红脸,她和林涛一样,都觉得很没很没面子。
虞松远见状故意说,“我们平时训练很苦,一有睡觉的机会,基本上是倒头就着。就是电闪雷鸣,风稠雨骤,地震塌方,甚至**爆炸,我们也能快速入眠,而且是深度睡眠。简单地说,泰山崩于前,没醒。”
听完这话,钱小夏心里稍安。看着他们小腿上裹着的象棉裤腿一样的绿色厚帆布,韩桂枝问道,“你们跑步时,腿上为什么还要包着这东西,不热吗?”
“这是沙袋,里面是十公斤黄沙。”
“你们探家还带着十公斤沙袋?累不累啊,在部队的时候,早晨都是这样跑吗?”
“是啊,就是不带着,到哪也得自己做一个。我们打算带到学校去的,四年哪,每天早晨锻炼都要用的。”
“行李不超重吗?”
“它不占地方,不坐火车不坐飞机,不要紧的。我们有劲,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有多重。”
大家有说有笑地往回走,走在虞松远旁边的韩桂枝,不时偷眼看着他,心口嘣嘣直跳。只见他比林涛稍高一些,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绷着的嘴唇,宽阔的肩膀,强壮有力的四肢。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线条硬朗的侧影,简直晃得她要晕过去。
虞松远决定推迟返乡的行程,早饭后,林涛开着副场长的专车,按照韩桂枝的指点,直奔云台山下。车子进入山后面一个大山村内,在一相相当气派的大院子前停下。“虞大哥,这是我的家。”
钱小夏惊问,“那市政府旁边的那套房子?”
“那也是我的家。平时回来,我住在那,方便一点。虞大哥,林大哥,请到家里喝茶。”韩桂枝说着,上前拍了拍门。门开了,一个优雅的、脸上笼罩着淡谈愁绪的中年妇人,打开门,欣喜地说,“舒姐,小姐回来了。”
说着,将他们让进院子。
这是一个跟马大爷家相似的小院子,三板铺的地面,石头院墙,石头房子,拾掇得干干净净。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石墙青瓦,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院内有一口古井,一个小花圃。还有一个马厩,只不过里面没有马,堆满了杂物。
一个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的妇人迎了出来。韩桂枝刚喊了声妈,妇人却一头跪在虞松远、林涛面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虞松远、林涛惊得目瞪口呆,钱小夏也一下子愣住了。韩桂枝本来想去扶起母亲,可是母亲却一把紧紧抱住虞松远的腿,啜泣不已。韩桂枝只好也陪跪在母亲身旁,也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而先前开门的妇人,也跟着主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小韩,这是……”虞松远感到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一幕,到底遇到了什么冤屈,要让一对母女三人如此无助、悲哀、绝望?
虞松远和林涛、钱小夏好不容易,才将三人从地上扶起,好言劝慰。三个妇人才站起身,停止哭泣。
“虞大哥、林大哥,别怪我妈,你们跟我来就明白了。”韩桂枝说着,带着虞松远和林涛走进正堂内,又走进药味很浓的东头房。
只见床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男人,脸白得象一张纸,惨白得比死人还要吓人。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眼窝深陷,目光一动不动,直瞪着天花板,毫无知觉。嘴张着,插着一根喂食的管子。嗓子眼里,呼噜呼噜地喘息着。
这一幕,让虞松远更加震惊,他不解地看着韩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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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凄惨的植物人()
韩桂枝神情凄婉,悲悲戚戚,哀伤欲绝。
“你们知道吗,床上这个人,曾经是金瓯市商界的风云人物。他曾经是私营经济一面旗帜,风光无限。可如今,他却成了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他是我爸爸,整整三年多了,一直没有醒过来。”
韩桂枝啜泣着说,“他当时是头部中枪,手术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哥哥也被他们抓去,三年时间,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他们?他们指的是谁?”林涛问。
“虞大哥,林大哥,这里药味太浓。到外面坐下,我都告诉你们。”
原来,床上的男人叫韩福,曾是金瓯市皮革大王,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最先富起来的私人业主。韩福皮鞋,是前几年中国高档皮鞋著名商标,中国皮革业标志产品,一度畅销全国,并大量出口欧洲。
韩福皮鞋红遍中国,一些人开始眼红了,企业很快就被一个持枪武装团伙盯上。他们先后被敲诈去一百多万,匪徒还不放手。
不得已,韩福选择报警。
金瓯警方雷霆行动,几天时间,就抓获十几个罪犯,打掉了一个持枪敲诈、抢劫团伙。可是,他们的头目宋兆坤,却脱逃了。一年后,韩福到意大利参加交易会时,宋兆坤带人突袭韩福皮革公司,绑架了韩福的儿子韩磊。
韩福赶回来,怕宋兆坤撕票,便找人从中说合,选择出钱私了。
宋兆坤提出,只要交一百万赎金,就放了韩磊。韩福救子心切,不听舒小鱼劝告,决意冒险送钱换儿子一命。可是,宋兆坤却食言了。当韩福将钱送去后,他既收了钱,又打死了韩福,还准备霸占韩福皮革制品有限公司。
或许是命不该绝,韩福被打死后,尸体被抛在头陀山里,当天就被在山上采药的药农发现。命是捡回了,但他却从此成了植物人。
金瓯警方为震慑犯罪,此后曾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对付宋兆坤一伙枪匪。专案组连续奋战,陆续抓住了七八名团伙主要成员,但宋兆坤一直逍遥法外。
韩福成了植物人后,妻子舒小鱼既要料理厂子,又要照顾病人,不得已,将公司转手他人。但宋兆坤并没有放过她们母女,他派人给舒小鱼送信,要想韩磊活命,她们母女俩就得做他宋兆坤的女人。
舒小鱼很有见地,丈夫成了植物人,儿子生死不明,她舍尽一切,也要保住花骨朵一样的闺女。她一边将宋兆坤的信交给了警方,一边悄悄带着丈夫、女儿,坐船到了辽东历史名城青泥浦市。
青泥浦市地处辽南,位于黄海岸边和渤海湾出口处。冬季寒冷异常,韩福没有知觉,几次感冒,痰堵塞气管,都差点要了命。不得已,舒小鱼自己先南下到苏北新浦,在云台山下买下了这座宅院。一家就在这个山村里,悄悄隐居下来。
一个月前,在千岛湖陆军疗养院工作的小姨,突然到学校找到韩桂枝,偷偷给了她这封信。还传了李海潮的口信,让她相伴钱小夏回新浦,截住虞松远和林涛。于是,就发生了这两天发生的一幕。
虞松远恍然大悟,这场偶遇,其实还真是一场阳谋。
看来接下来的戏码,定然是一场恶仗。连战前教育,“**”都要挖空心思,刻意安排,来一场血淋淋的现场教育。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一个持枪犯罪团伙,有必要在堂堂的“幽灵”**人物心里,挂上如此重号?
是不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等待他和林涛去揭开?
见虞松远和林涛不发一言,而是陷入思索中,舒小鱼便回身走进里屋,拿着用纸包着的一大捆钞票,放到茶几上。她又要跪下说话,被林涛一把抱住。“婶,你误解了。我们是在琢磨怎么办掉这个宋兆坤。”
舒小鱼这才在沙发上坐下,“孩子,我们一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只要能除了姓宋的,你们提什么条件,婶都会答应。”
虞松远没有理会舒小鱼的话,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便对韩桂枝说,“这帮匪徒现在还在金瓯市吗?你把后面的事都说完。”
“听小姨说,这帮人现在搞了一个‘人民行动党’,还组织了一个‘灰色别动队’。前一段时间,抢了金瓯市射击运动中心,抢了大量的枪和子弹。我小姨父在军区疗养院做医生,是海潮大哥和海静姐姐,自己找到的我小姨,让她到学校给我送信的。”
“打伤你爸爸的宋兆坤,和‘别动队’那个宋兆坤,是一个人吗?”林涛问。
“是一个人。听说他们发展了不少人,都是一些亡命徒。”
“哼,都是一些什么玩艺儿。滑天下之大稽,就他妈一群枪匪流氓,简直是做春秋大梦。婶子和小韩,你们放心,我们责无旁贷,一定灭了它!”
“你小姨还说什么?”虞松远没理林涛,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又问韩桂枝。
“小姨一再叮嘱说,你们到金瓯时,李教官会在头陀宾馆,等着你们。”
虞松远点点头,他又想起在186总部时,“**”当时还是参谋长,对他说过的话。看来,安排李海潮到千岛湖疗养,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可从J省西部到金瓯市这么远,难道他一直住在金瓯?还是他一直在悄悄调查?这个什么党、什么别动队,为什么引起高层这么重视?
“虞大哥?”韩桂枝欲言又止。
虞松远看着她,用目光鼓励她说下去。韩桂枝说,“小姨说,教官身体很虚弱,可前一段时间一直住在金瓯,我怕他有危险……”
林涛不屑地说,“这个不会,你小看他了。要是知道他有多厉害,你就不会这样担心了。就几个小流氓而已。”
舒小鱼闻言赶紧说,“孩子,你们千万别大意。这些人厉害得很哪,每人身上都背着无数人命。”
虞松远说,“婶,小韩,你们放心。既然他敢搞什么党,还搞什么别动队,就不但是你们的家仇了。这是敌我矛盾,我们会把他们连根挖起,不留后患。只要韩大哥还活着,我们一定救他出来。”
舒小鱼闻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将纸包着的钱推到虞松远面前,“孩子,从你们一进院子,婶第一眼就觉得你们不是凡人。你们是我们韩家的贵人,是救命恩人。这二十万,你们拿着做经费吧。”
虞松远和林涛当然不会收她们的钱,“婶子,这个经费,还是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党’、什么‘别动队’,来‘负担’吧。”
中午时,舒小鱼非要留他们在小院内吃饭。可满屋的药味儿,韩福说钠嗖已樱萌松诵挠蠹夷睦锘鼓艹缘孟隆1┐厦鞯暮鹬Γ愦潘欠祷厥星谛赂鄞缶频昴冢≈匕炝艘蛔溃拱亚∠牡母改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