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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逐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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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追光度蝶剑式美妙,却是难练,我总是练不顺畅。忽然便听到美人爹问我:“雾宝,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剑招?”
我道:“我跟着易戈回他们村,在他家里翻出一些武籍,这是其中一本,却没有名。但易戈会,他教了我几招。想来应该是鬼宫收集的武林秘籍吧。”
美人爹走上前来,握着我持剑的手演了一遍追光度蝶,又道:“剑往上挑再平递,才有流光的感觉。”
我大惊,问道:“美人爹爹,你也会这剑招?”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惊,有些喜又有些沉重,道:“我见识过这剑招。你可知这是什么剑法?这是追光剑法,是寒玉公子成名的技艺。如果这也是鬼宫的收藏,那就是说寒玉公子已不在人世了。”
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快得没抓住。过了一会儿,我才问他:“美人爹爹,那你可知鬼宫宫主的成名绝技是什么?”
他想了想道:“传闻中是血玉功、通达掌吧。”
易戈那日的话却是回响在我耳边:“我娘叫它忘恩负义剑,我想,大约是跟我父亲有关。”
按桂爷的说法,易戈是鬼宫少宫主,那么这忘恩负义剑的主人难不成是鬼宫宫主,可他姓姚,寒玉公子又姓冷,这两人难道是同一人?头痛。
易戈回来前我翻了翻我们从独望村带回来的那些破书,将那本通达功抽了出来。
晚饭后,我问易戈:“这通达功到底是内功呢还是掌法,娘可曾教你这个?”
他拿过书看了一下道:“这是内功心法,娘也叫我练过的。我娘确实也曾教我过一套掌法,但我娘叫那套掌法叫堵心堵肺掌。”
哈,我这婆婆还真是有意思呐。
我说,我知道你那忘恩负义剑的大名了,原来是叫追光剑法。听说是寒玉公子的成名技艺,你说他与你爹是同一人么?
他怔住了。稍倾,他道:“桂爷没有提起追光剑法,但提到过血玉功和通达掌。或许那寒玉公子与我娘……”他没有说下去,但我理解了,也许是婆婆生命中的过客或又是刻在心中的人,因为可以恨那么久。
反正,如果找到鬼宫,可能会寻到我们所要的答案。除了逐虹刀,我忽然对鬼宫大增了兴趣。
武林大会定下来相聚岭南的日子是四月初一,岭南对上京来说确实是有些遥远,我们决定二月初便出发。
祁龙倩倩和我们一起走,辕哥照例让我们带上景公公和春满。
美人爹也说,或许不久,他也会去岭南。他想知道寒玉公子的下落。
出发没多久,我便发现有一队士兵跟着我们,总有一百来人。我大奇,难道我这么不可靠,跑个江湖还要这许多人保护,或者他们是保护祁龙的?
倒还真是祁龙给了我解释,他说此番去鬼宫,不仅仅是瞧热闹的,寻宝或许会牵涉到四国利益,我再想想年前表叔要我带徐叔叔去岭南的话,果然,都不简单呐。
逐虹 第二十六章 旅程
我的计划,先去云城,再去南郡,然后再到岭南,鬼宫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桂爷知道,我相信他一定会去。
二月春寒料峭,但我们这一路却是挺热闹的,有哥哥和易戈陪着,倩倩又是个爱笑爱闹的,连带着一向严肃的景公公脸上都常露出笑容。
我寻着机会拷问倩倩如何对祁龙的态度转得那么彻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我知的事?她红着脸带了一些笑说了出来。
去年十月,她听思邪宫内的长老说,父亲派了祁龙代表思邪宫出席武林大会,心中又酸又怒,怒的是父亲又一次打击了她的期望,酸的自然是对祁龙的妒忌。所以一怒之下,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单独出宫的经历,人也不带一个便跑出来了。“其实我一向对祁龙挑错,何尝不是对我爹爹的不满。我觉得爹爹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只知道宠着你们兄妹俩,尤其是祁龙。真不知道哪个是他亲生的。但是我又喜欢你跟我玩,所以出气只出在祁龙身上,虽然一直以来,我静下心来都知道他在让我。”
我说:“四叔从来都是爱你的,但他这样的人,不说出来而巳。我相信你跑出来他一定知道,还派人跟着你。”
她顿了一下道:“我不觉得,因为他都不肯娶我娘,虽然我都十六了,今年都要十七了。不过这回,他倒不是派人跟着我,而是飞鸽传书给了先前出发的祁龙。我跑出来其实也只比祁龙晚了一天。我跑出来以后心里虽有一股气顶着,但又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彷徨无依,无比凄苦。后来遇见一男人对我既细致又温柔,长得也不错,便将他当作知己,差点被人卖到青楼去。”
我睁大了眼睛:“你武艺比不上我,但好歹也算武艺高强的好吧?差点被人卖?”
她低头:“我知道不好的时候,已经中了软筋散,难以动弹了。我知道那人将我抱上马车,只能破口大骂,却又被他点了哑穴。不过马车没能走,一个银面具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出来,击倒了他,将我带走。可笑我先前这般相信那人,被人救后倒生了警惕心,时时提防着那银面人。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十分无奈。他还挺细心的,我的软筋散药效没过前,连个碗也端不动,全是他喂我的,我起先不肯吃,他说‘就你那两下子,我随便制制你,用得着给你下药么?’我虽不服气,但也觉得有理,便也吃了。
我缓过来后,他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恒山,他说可以同行一段。我不想理他,那日凌晨管自偷偷走了,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就发现他跟在我身后。还亏得他跟在我身后,我在翻山时遇到了归巢的豹子,我当时就想,只怕我上树都逃不过吧。他此时却奔上前来,将我送上一棵松树,又自下去将豹子引开,眼见得一人一豹去得远了,过了很久也不见回转。我一人在树上,泪都要流出来了。就下了树,想不管怎样也要去看看,就听到有人在我头上说:‘你在为我担心么?’再看他竟浑身是血的拎了一张豹皮站在我面前,我真是又哭又笑,嘴里却逞强说‘我只是一人呆着害怕。’”
她忽然冲我一笑道:“大约那时候便动心了吧,但我有三年多未见他了,并不知他是祁龙。后来离得恒山近了,他又说,此处安全了,他有事要办,先走一步。他会去擎玉庄参加武林大会,希望能在那里见着我。”
“那你又如何晚了一天呢?”
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又走错了路呗。”我欲厥倒:“你还真是个傻大胆,明明是个路痴,还一人乱跑。”
原来她在武林大会头二日,满场乱瞟的也不光是找祁龙还就是,而是为了那个约定。也难怪她在见到戴了面具时的祁龙如此震惊并安静地退场了。
我问:“武林大会之后,哥送你回思邪宫,四叔没有说什么吗?”
她道:“他可能看出什么了吧,不过什么也没说。祁龙邀他到王府过年,他便带了我和娘一起来了。”
我笑道:“所以嘛,我跟你说了,四叔对你看上去不苟言笑,其实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你想想,你娘那般文静的一个人,你却这般泼辣,还不是四叔纵的你?你再想想,四叔什么时候真正责罚你。你跟我哥抢东西的时候,四叔虽然让你将东西还给我哥,但事后不都是想办法补给你的么?四叔给我们的东西你又有哪一样是没有的?他每次回云城,不也都将你带回贺兰家族?我瞧着他除了没象崐爹美人爹那样跟我们笑闹,不就是个正常的爹嘛。就你老觉得他虐待你似的。”
她低头道:“可是他,会对祁龙笑,会在人前夸奖他,却从来没有夸过我。我学什么自以为得意,跟他说,他却只会点头道‘哦’,连个‘好’字也吝惜。还有,他一直不肯娶我娘,我以为是因为娘生了我这个女孩。所以他特别喜欢祁龙,我有什么与他冲突,罚站罚抄罚不许吃饭的总是我。所以那时候我便更怨祁龙,虽然后来总是他帮我抄完书,偷偷给我拿吃的来。”
我卟哧一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家,我和祁龙一块儿淘气,挨罚的总是他,他要被罚跪罚抄书,罚不许吃饭,有可能还挨打。照你这般说,我们家还是希望生个女孩的,男孩便要歧视呢?四叔真的很在意你的,他不在你面前夸你,可是在我们面前夸你啊,你不知道小时候,四叔上雪峰山来,得意洋洋地举了一幅字道:‘我家倩倩会写字了’。我可还记得那时的情景。你的心结只怕还在你娘身上。可是,四叔对你娘,未必无情。你想,这么多年四叔身边除了你娘,可曾有过别的女人?那思邪宫中看上你爹的女人不在少数吧?她们敢对那么一个无名无份的你娘怎样吗?从来没有过吧?四叔如果真想要儿子,早让人帮他生了,还会空等十几年,还一门心思培养祁龙?”
她咬唇道:“是,思邪宫中以前是曾有个貌美的女护法整天挨在爹爹身边,也曾言语上刺过我娘,但后来便不见了。”
我说:“你瞧,四叔脸一拉,哪个女的敢往上扑?”
她也笑了,却又说:“可我现在也不敢跟他亲热,不是不敢,是觉得别扭。不像你跟二伯似的。”
那会儿,我们是在前往云阳的马车上说些体己话的。越往南,越暖和,也越山青水秀起来。倩倩对四叔的心结放下了,在我们逛热闹城镇时,也想着给四叔和她娘买东西了。
当然,她和祁龙作对惯了,这一路上也难免要找茬,横眉怒目一番,不过,看在我眼中却是**的成份更多一些。有一次,祁龙不知哪里惹到她了,结果,她便得理不饶人地骂了好久,景公公心疼祁龙,对我道:“公主,你去劝劝吧。”等我去了,正待抱臂闲观一番再插手,就见祁龙眼睛盯着倩倩开合的小嘴,忽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吻了上去,顺便也堵了那骂声。我一边看着倩倩“呜呜”地挣扎着,一边看着祁龙闭了眼动情地吻她。好半天他才放开她,倩倩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话也说不出来。祁龙却得意地说道:“你总算不骂了。”
我颤颤地举起一根手指指着他道:“禽兽啊~~~~~”
祁龙仿佛这会儿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围观的,凉凉地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什么地方象禽兽?”
“什么地方都不象的话,就是不如禽兽啦,还是如禽兽来得好。”
倩倩此时醒过神来,冲我道:“阿雾,你又耍活宝。”
我正色道:“我是来劝架的。”
祁龙“切”了一声道:“没事也被你劝出事来了。”
我施施然回去对景公公道:“下次听到他们吵架不要叫我,明明是打情骂俏来着。”春满捂了嘴偷笑。
但我后来还是跟倩倩说,你没事的话还是不要以吵架取乐吧,毕竟吵吵也伤感情的。你可知道,上京怀义王府有许多人来提亲了,我皇兄将我打发了,下一步目标就是他了,不知道有多少大臣递了自家女儿的画像进怀义王府,倒象选妃似的,我皇兄都看中定北将军的女儿了我皇兄跟定北将军交情可真好,上回是想将他的二公子推销给我,这回却是将其女儿推给祁龙。这话虽有吓唬她的成份,可也是事实,只是我是决不赞成那定北将军的女儿进怀义王府的,因为她就是那个多嘴的多兰,势利的主儿进府没的弄浑了怀义王府的清气。
吓唬倩倩还是颇有用的,她很老实地向我请教怎样做个淑女,虽然她怎么看也不象,但我还是将美人爹的那一套女人论推销给她了。
结果,隔了两日,祁龙愁眉苦脸地来找我:“雾儿,你去跟倩倩打探打探,我又是何处得罪她了?”
我不在意地道:“没有吧,我没听到她跟你吵啊。”
他却道:“就是这样才可怕,估计是得罪得狠了。她这两日说话都没甚力气,跟蚊子哼似的,我摸摸她额头,她还躲了,但我也总算摸到,不曾发烧。”
我瞠目,倩倩还真雷厉风行啊,将那欲拒还迎、轻言细语全用上了。可是哥怎么那么害怕呢。
我又问:“那她这两日可曾跟你撒娇要东西呢?”
他细想了一回道:“有是有。可我以为是她讽刺我,她以前要东西不是直接抢的么?”
我还是将原由一五一十地向他交待了。他哭笑不得,谁跟她说我喜欢淑女,那还是她么?她这一来,弄得我提心吊胆的。
于是我跟倩倩说,我哥想跟你吵架,想顺便吃豆腐,你就满足他呗。于是倩倩的声音又中气十足起来,不过还真是小吵,吵得颇甜蜜,看着哥这段时间时时牵着倩倩的手,再看看骑了马跟在车边一直不言不语的易戈,我是又羡又妒。
我与易戈,还真吵不起来。现在他对我,人前总是离我三尺。逛个集市,他倒是在前面开路,买了东西他也在后面提着,但绝不会象白抑非般帮我挑东西,新簪了珠花也不会夸,最多便是眼睛一亮。总之,在人前他是护得我周全的护卫。房事上虽也热情似火,不过这热情却需我去点,我若没有暗示,他便死抗着,最后都不敢抱着我睡。幸亏那蓝嬷嬷走了,如果她见回回是我挑逗的易戈,这纵欲这名无论如何是要传出去了。
实则,在人前,他与我最亲密的便是恒山那回帮我解围了。这多少让我有些怅惘,可是我又自问,当初指他时并没打算动心的,对他应该也没有什么要求。我们之间已比想象中的要好多了,为什么我却又欲求不满了呢?
终有一日,我嗔他:“人前为何连我的手的也不肯牵?”
他回道:“亲热,两人之间的事,旁人不须知道。”
可是心中若有情,不是不知不觉就现出来的么?我只能叹息。
逐虹 第二十七章 意外
到了云城,表叔果然便派了徐叔叔带了一小队禁军跟着我,当然,跟北狄的卫队一样,全换了平民服饰。我的皇兄和表叔估计也是商量好了的,云阳对我们带入境的那些人根本无睹,我便跟徐叔叔建议,这两支队伍让他们远远地跟着好了,只徐叔叔与我们同行。
那一日,到了涞水,徐叔叔说要去访个朋友,反正时间不紧,我们便说在涞水等他。过了三日,他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些抱歉地来请示我道:“朋友将外甥女托付与我,让带回岭南,可否跟着车驾同行?”
这当然可以,马车也够大,坐四人完全可以,况且我和倩倩在马车里也呆不久,也会出来骑骑马。
小姑娘名叫沐莺,人娇小玲珑,果然声如其名,婉转如黄莺出谷,也是个活泼之人,初时还有些拘谨,一日之后便也放开了,对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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