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起胸膛站排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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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公分长得钻头钻一个炮眼竟然钻了十几分钟才钻进去。这倒算了,关键是混凝土浇灌的坝体不像纯粹的岩石体结构那么单一,很多次50公分的钻头钻进坝体里面去再拔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高速旋转的凿岩机身子,钻头却已是牢牢卡在了钻进的坝体里,任凭我们怎么拔也拔不出。
“这可怎么办?”看着我们的工作还没开始干,就已经‘损兵折将’的老乡们着急问道。
“没事,小问题。待会儿爆破的时候将这些钻头用铁丝捆绑在一起,不让流水将它们冲走就行了。等爆破完,我们就可以把这些卡在里面的钻头捡回来。”看着老乡们着急的样子,装备处李处长轻描淡写的向老乡们解释道。
“是这样的呀!?我们还担心着解放军同志帮我们排险情干活,最后还落得个损失工具。回去还得写检查,挨首长的训斥,那我们心里可就真过意不去了。”听说事情是这样的,老乡们方才还忧虑的脸庞总算是露出一丝欣慰。
9:40经过一番辛苦钻孔、装药工作,牙口大坝第一轮爆破工作总算是要开始了。当拿着红旗子的安全员向这边负责爆破作业的战友们摇旗,确定所有现场作业人员撤出安全地带后。就听见‘嘣’的一声闷响,牙口大坝的坝体上灰飞般的扬起一阵三米多高的灰渣尘土。大约15分钟后,经过进入现场排爆人员的一一排查,直到确认现场不会再有哑炮或者其他危险后,老乡们和我们才被允许再次进入爆破后的现场。
然而,很不幸的是我们发现这个牙口大坝建筑得不是一般的结实,50公分的炮眼填满炸药竟然只是掀掉他的表层,深埋在地下的坝体竟然丝毫未动,这不由得让我们抠起了脑壳来。无精打采的捡拾起卡住钻杆,战友们和冯工就围在爆破后的坝体上研究起了下一步爆破的法子。针对坝体结构复杂,构筑结实的特点。经研究决定,下一步我们将要采取的是深打80公分的炮眼,密布比原先多一倍的炮孔,增强装药强度来爆破的方法,希望这一次能一举完成牙口大坝排险任务。
制定了下步的工作方针,强调纪律和安全操作规程后。没来得及休舔的我们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再次扛着凿岩机径直走到原先的位子,在凿岩机的轰鸣声中再一次打响了牙口大坝的排险攻坚战。由于先前的爆破工作使得牙口大坝坝体整体结构松动,以至于此时此刻的我们随时面临着坝体被后面急速涌过来的河水掀翻的可能。这么危险工作自然不会让老乡们涉足,许多要求和我们一起参加排险的老乡们被强行的‘赶’除了坝体作业面,坝体下面怪石嶙峋的河道任何人吊进去都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强忍危险的恐惧,我们别无选择的小心翼翼的在坝体上继续钻爆炮眼。说句实话,我们也很害怕。但是害怕是最没有用的表现,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此,从走近军营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注定了别无选择,开始学会勇敢、顽强、坚忍不拔。‘与其苟且偷生的活,不如重如泰山的死!’所以,每当我们钻一个孔成功,都意味着一次重生的演绎。
桔黄色身影不断交错穿插中,挖掘机不断顺着河道口的梳理中,中午12:36分第二轮的爆孔钻探工作终于结束,80公分深的爆孔有序的布满裸露的坝体上,很像是沙场点兵似的队列整齐有序。望了望川流的河水,我长长舒了口气,不用再直面生死了,心中片刻轻松许多。接下来,轮到的是装药的战友们上场了,从现场的气氛就能看出装药的战友们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心里也是顶着沉重的压力的。这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再爆破不好的话,坝体就只剩下和河水一样水平了,再要钻炮和装药就是高难度的施工挑战了。
‘胆大、心细、如履薄冰。’这几个字眼此刻最能表达我们的心境了。在战友们的共同努力下,13:50随着又一声‘嘣’的闷响和哗啦啦的流水声,第二轮爆破也随之结束了。可喜的是,通过现场烟尘暴起的幅度来看,这次爆破取得了圆满成功。
看着哗啦啦的河水从我们面前奔流不息的咆哮而过,心里不再有负重万斤的感觉。忽然水里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竟然反光直射我们眼睛,炫目的光彩蒙得我眼睛的光线半天才恢复过来。好奇之下,我立即卷起裤腿跳进川流的河水里,生怕谁抢先我一步似的,迅疾将这枚反光的东西从水中捞了起来。定睛一看这反光的东西竟是一颗石头,更神奇的是这颗石头和我平时看到的石头的颜色十分不同,是蓝绿色的。
“嘿,大家跨来看呀,这石头竟是蓝绿色的!”我拿着石头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地将我发现的秘密告诉战友们。
听到我话语的战友纷纷围拢了过来,也都和我一样像看稀奇古怪似的把摸着我手里与众不同颜色的石头,都羡慕我竟然在这里都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宝贝。
正当大家伙为我手里奇异的石头赞叹不已的时候,同是四川人的营长龚正辉同志走过来告诉我们道:“这种颜色的石头一般河水滩上都能找到,特别是山沟沟里的河道里不满这些石头。除了蓝绿色的外,还有黑色、红色、褐色,以及我们常见的乳白色和黄色等等,收集起来十分适合当装饰品。除了这些功能,有些石头还有治疗疾病的功效。”
“哦,营长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石头的常识?”听着营长的讲解,我们好奇的问道。
“别忘了我也是四川人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常识都是从小耳睹目染的。”营长自豪的说道。
据营长介绍河道里还有很多其他颜色的石头,果然不到十几分钟的功夫,我们一一集齐了黑色、白色、黄色、红色、褐色、蓝绿色,以及桔黄色七种颜色的石头,我们还亲切的称之为‘七彩神石。’……
就在我们为发现‘新大陆’和成功爆破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几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停在了离作业现场不远的马路上,从车上下的几位扛着麦穗的将军二话不说径直的就朝着我而来。还没到作业现场,就老远的听随行的人员介绍道:“老将军在去擂禹路的途中听说战友们在这里冒着生命危险排险牙口大坝,非要司机掉转车头过来看看大家。”
话音刚落,就见风扑尘尘的老将军疾步走近我们跟前,一一跟我们握手并深情的问候道:“同志们辛苦了!”。
战友们一听这句话的第一反应都是铿锵有力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字的回答。
随后,老将军嘱咐我们注意安全,保重身体等方面的话语后,又日理万机的登上越野车奔赴下一个抢险救灾点。目送车队的离去,心里感慨万千:“如果没有这场地震,我们那有机会每天见到这么多将军级别的人物,哪里见得到这么大的世面,真想感谢地震让我们见识到这么多。”
第六十二章:让它随风去()
第六十二章:让它随风去
排险完牙口大坝,四川水利部门的工作人员确认工程质量达标后,我们又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作业现场,直到确认借用老乡们的工具都还清了,并没有落下一件危险的火工品,这件简单中透着细心的排险任务才算是完美告捷。
收拾完作业现场,15:40扛着第二炮兵的旗帜光荣的下班,再次路过沿途的村庄,发现村子里回来的老乡们是越来越多。路边的菜园地几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巧回来赶上给早先种植下豇豆搭架子,几名壮实的汉子牵着耕牛正准备到庄稼地里耕作。一看见我们一行队伍的经过,纷纷驻足打探道:“解放军同志,你们是镇上大坝排险的部队么?”
“是的,老乡你有什么事吗?”见路边老乡们的追问,带队的王元副排长回到道。
“我就是想问一下大坝的险情排出了没有?”老乡一听我们就是镇上排险的部队,便急切的问道。
以为老乡们回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事情呢?一听原来他们关心的是这个。当下,王元副排长向老乡们宣布道:“大坝的险情已经排除了,老乡你可以放心的在家干农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地里的庄稼会被水淹??≌媸且?恍荒忝墙夥啪??尽r?皇怯心忝窃冢?颐悄幕嵴饷纯旎乩椿指瓷!比非械牡弥?揽诖蟀酉涨楸慌懦??共蛔∧谛募ざ?睦舷缑牵?蛔〉母行蛔盼颐恰?p》 “老乡不用谢我们,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谢就谢政府,是国家的政策好。”听了老乡们们感谢,王副排代表我们谦虚答道。
来到地震灾区这么多天了,听到最多的总是这句诚挚而又令我们顷刻间热血沸腾和倍感万分自豪的‘谢谢你们,解放军同志!’其实,我最想表达的是:‘我们并没有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努力的尽一个人民解放军应尽的义务罢了。没想到竟会得到四川老乡们的如此厚爱,真有些受宠若惊!’
在老乡们致谢的目光中,一路高唱凯歌的回到宿营地。废寝忘食的顺利完成了工作,正准备拿起碗筷到炊事班享用今天的午餐。不想,一出帐篷那股难闻的恶臭味再次袭鼻而来,这股恶心味道盘旋在我们宿营地的上空已经一天了,尤其是这两天味道越来越来越浓,对我们在宿营地的生活环境造成极大的影响。
食之甘味的我们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于是,在防疫总站上尉军医的带领下,我们嗅着这股味道在营区方圆一公里范围内到处寻找。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搜索与排查,最后我们终于把目标锁在一栋已经废弃了n久的两层结构的楼房里。上校军医、段志潮班长、郭庆飞、林东会、邓国兴、郑奇伟和我一行七个人戴着口罩,穿着防化服,扛着石灰粉和铁锹,排除万难的从宿营地后面小山包上爬进了这栋废弃已久的楼房里。
楼房的门窗早已经被卸走,这给我们扫除了一个很大的障碍。搜查第一个房间,除了地面长满了浓绿的青苔和散落得七零八碎的砖块瓦片外,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难闻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烈。凭着直觉,这股难闻的味道就在这栋楼里,肯定是错不了的。继续往下搜查第二个房间,一进入第二间房屋浓烈厚重的恶臭味迎面扑鼻而来。可是,地面除了青苔和瓦砾,就是转角映入眼帘的直通二楼的楼梯踏步,其它的同样是一无所获。就当我们转身准备继续搜查第三间屋子的时候,上尉军医高声喊道:“停!产生气味的东西就在这屋子的地上。”说完,他用手里的铁锹铲了一块砖头丢向房间最里边黑黢黢角落的一堆物什上。
顺着砖头抛向的位置,一名战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我们定睛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果然,在黑黢黢的地面上有一滩和地面上长的青苔一样的东西隆起,期间分明穿刺出一排胸骨和两个貌似牛的角,厚重的尸体腐肉中爬满了来回蠕动的蛆。顿时,现场的我和战友们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的我们快速跑出屋外,扶着门口碗大的一棵树把中午进食的一点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一直到将胃里吐得连胃液渣子都不剩,翻涌恶心的情绪才算平和些许。强忍着浓烈难闻的恶臭,我们再次进入房间,拆开扛上来的两袋石灰粉,循着尸体腐烂的痕迹一一的洒在上面覆盖着以起到消毒杀菌的作用,接着我们又用箩筐从山包上挖来三箩筐泥土对尸体进行了再次覆盖掩埋,七八个人埋了近半个多小时,才算是完全遮住腐烂的尸体,恶臭熏天的难闻气味也好了许多。
看着尸体腐烂的朝向和牛头的位置,我估摸着这头牛肯定是一不小心误入这个房间里,由于身体过于庞大,进来后在里面掉不了头出不来了。加上又没吃的喝的,于是乎被饿死了。狼日的,真是天地无情,竟容不下一勤劳动物的生存。
为了防止病菌感染和疫情发生,掩埋完腐烂的尸体后,我们并没有急着回到帐篷。而是在军医的指导下,把我们外表穿着过的和使用过的,凡是和掩埋尸体接触过的箩筐、铁锹、扁担、防护服、头套、鞋套、手套、口罩等又在小山包边上挖了个坑进了二次掩埋。然后,又到水边用消毒液将手洗了干干净净,才勉强得到军医的点头同意回各自的帐篷里去了。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17:10,嗅着宿营地上空的气息,先前的那股难闻的问道早已随风飘散。
当我回到帐篷里晃荡了一圈后,留守在帐篷里的战友们纷纷捂着鼻子像避瘟神似的远离我,且还指着我衣服说道:“万桅你行行好,求求你么害我们,去把身上的味道洗洗干净再回来吧。”
太伤感情了!浑然不觉的我使劲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没有闻出什么出来呀,估计是早已适应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吧。但是,为了顾及战友们的情绪,为了不引起众怒,我还是端着洗漱用具来到里宿营地50米远的从山上引下来流水前,扒光了自己洗洗刷刷的过了一把泉水澡的瘾。不仅仅是我被同帐篷里战友们轰出来,参加掩埋尸体其他战友也紧随其后而来,就连军医也被糗了。
18:10晚饭的哨声响起,尽管远离了正规的操课训练,但是部队良好的作风纪律永远是我们不变的行为准则。就算是在这抗震救灾的最前线,饭前一支歌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晚餐很丰盛,有土豆炖鸡肉、香肠炒蒜苗、刀拍黄瓜、紫菜鸡蛋汤外加一个咸鸭蛋。虽然,比起部队驻地六菜一汤一水果的伙食标准逊色了不少。可,看见灾区的老乡们受灾的情形,我感觉目前能有吃的就已经很满足了。
天色渐渐暗黑下来,借着发电机发出灯光的照射下,端着新近配发的餐盘碗筷盛着自己的饭食,找了个路边无人占领的砖块当做桌子,蹲着就津津有味的吃上了。就在我们口里噘嚼炊事班做的不算是很美味的食物的时候,突然间,几声磁性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回头一看竟是几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妇女。顿时,警觉的我们一把拦住她们,礼貌的问道:“老乡,请问这么晚了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