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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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可是后世许多小年轻耍帅装酷惯用的手段了,当年曾毅也是特意学过的。
只不过,曾毅的这一手对于这八九岁的小少年而言,可就觉得有些吃惊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瞧着曾毅,最后转化为浓浓的羡慕之色:“这么厉害?你教教我好不好?”
对于八九岁的孩子而言,任何一件他感兴趣的时候,若是旁人做的比他更好,他都会羡慕甚至崇拜的。
这种年纪的孩子,根本就不懂的太多的道理,行事完全就是凭借自己的喜好。
“交你倒是没什么。”
曾毅眉头微微挑了一下,这孩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而且身上白衫的料子也是丝绸做成,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他老爹看到他这一身白衣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心情,会不会狂揍一顿?
虽然明知道此白衣非彼白衣,可曾毅还是忍不住多想一番的。
曾毅原本心情沉闷,正想放松下心情,就起了几分逗弄这小少年的心思。
折扇拿在手里,轻轻扇了几下,曾毅也不急着开口,而是一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然后才斜眼看着双眼里充满急切的男孩,笑着道:“只是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交你啊?”
“我可以给你银子。”
小少年立马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全都堆在了桌子上,然后抬头瞧着曾毅,急切的道:“够不够?”
曾毅嘴角抽搐了下,颇为无奈的看着对面笑而不语的伦文叙,看这架势,对面这小少年肯定是个富家子,而且还是败家的那种。
“收起来吧,不用银子也交你,逗你玩呢。”
曾毅无奈开口,翻了个白眼,他总不能真要了这小少年的银子吧,别说是对面伦文叙在看着呢,就是没人知道,哄骗一个小孩,他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将单手推折扇的手法交给了小少年,看着这小少年兴奋的在那不停的合拢折扇,然后单手推开,曾毅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的舒畅。
“小兄弟怎么称呼?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吧?”
曾毅笑着询问,顺势揉了揉小少年的脑袋,一副长辈的模样。
“我姓赵,名将军。”
男孩抬头,冲着曾毅咧嘴笑了笑,对于曾毅摸头的动作,倒也没有什么反抗:“你可以叫我将军。”
曾毅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一向注重仪表的伦文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是年幼的孩童,就连说谎都不会,哪有叫将军的,这不怕惹出祸事?分明是这孩子自己起的假名字,或者是心中的抱负吧。
“赵将军,不错,不错。”
曾毅冲着赵姓少年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大笑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你要是赵将军,我可就是……。”
一句话说了一半,卡在喉咙里,曾毅没敢继续往下说,这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还是个孩子,有些话可以乱说,没人追究,而他自己可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自然是要注重言辞的。
一些话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能说出来的,毕竟这是在茶肆,人多嘴杂。
“你要是赵将军,我还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呢。”
最终,曾毅大手落在了赵姓少年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两下,哈哈笑着,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
“那兄长,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带我去玩行不行?”
赵姓少年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曾毅,双目中全是期待之色。
这让曾毅很是震惊,现在的小少年都是如此的好欺骗了不成?嘴角抽搐了一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要改行做人贩子了,生意肯定很好。
还不等曾毅搭话,茶肆外就有几道人影怀里抱满了东西,甚至连身上都挂着一些小玩意,冲了进来。
“少爷唉,可算是找到您了。”
最先冲进来身上挂满了小玩意的身影开口,嗓音略显尖细。
“刘瑾,你看。”
赵姓少年满脸得意之色的单手推开折扇,动作虽然生疏,可却比他之前一手用力甩扇子看起来要好许多。
“怎么样,厉害吧。”
注意到刘伴伴和后到的几个人脸上的惊讶之意,赵姓少年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的兴奋,一张小脸更是乐的通红:“这几天京城的人可真多,真热闹,你们几个赶紧歇一会,然后和我兄长去玩。”
曾毅在听到刘瑾这个两个字的时候,头脑发蒙,甚至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这两个字,对他这个历史系的高材生而言,可是在熟悉不过的了。
若是这个刘瑾真是那个刘瑾的话,那,眼前这个赵姓少年的身份……。
若是真如他猜测那般,只要能和眼前这小少年搞好关系,就算是他无缘科举,也有别的出路了。
迎着刘瑾等几个随从震惊的目光,曾毅面上神色不变,笑哈哈的揉了揉赵将军的脑袋:“我这算是出门捡了个便宜兄弟。”
“正好今个是出来散心的,就陪你们逛一逛吧。”
既然已经猜出了这赵姓少年的身份,曾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若是放弃了这个机会,他可是怕遭天谴的。
曾毅陪着赵姓少年他们出去玩闹,而伦文叙则是回了客栈继续研究经典。
直到暮色降临,曾毅方才回了客栈,之前的沉闷心情一扫而空,满脸笑意。
若是刚开始曾毅还不敢肯定这个赵姓少年的身份,可是,今个这一个下午的玩闹,他已经能够肯定,这赵姓少年就是如今大明朝太子,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日后的正德皇帝朱厚照了,只要能和这位主搞好关系,科举结果如何,可就不重要了。
第5章 开科()
京城贡院,为举子们参加会试的考场,内设有考棚九千余间。
贡院的大门之上,雕刻着鱼跃龙门的图案,这和曾毅记忆中的历史多有不符之处,不过这对于已经接受了这个大明朝和历史上的大明朝有些偏差的曾毅而言,算不得什么惊讶之事。
“这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了。”
曾毅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门,今个一大早就带着身份文牒等物过来排队,等着进入考场,可直到现在,还是没能轮到他。
好在伦文叙也是如此,在他旁边站着,还算是有个说话的。
这个时候想要进入贡院,可并非是看谁来的早,而是贡院的监试们在外唱名,喊到谁的名字,谁才能过去的,根本不论先后。
唱名共分两回,每回唱三次。
若是第一回唱名没到的,那等到最后,会在补遗唱名一回,若是还未到者,就不在唱名,一旦时间到了,贡院大门直接关闭,锁门,贴上封条。
除非是科考结束,或者持有圣旨,若不然,任何人不得进出,不然视为大罪。
“这唱名是根据各省排序来唱的,不要着急。”
伦文叙笑着安慰曾毅,朝着远处被一群人围着的唐寅、徐经二人努了努嘴,低声道:“那两位才子还在外面候着呢,你着急什么?”
也不怪伦文叙会这么说,以唐寅的放浪形骸的性子,若是在别的地方,怕是根本就等不得,直接就闯进去了,可是在这贡院外,不照样老实的呆着?
别看唐寅平日里何等的猖獗,何等的放浪形骸不守规矩,可是若敢在贡院外放肆,任他有滔天的才气,也是要被拿下问罪的。
“南海县伦文叙……。”
“南海县伦文叙……。”
说话间,监试已经连唱了两次伦文叙的名字了。
冲着曾毅拱了拱手,伦文叙大声应了一下,然后快速走到了贡院前。
进入贡院,是要经过搜身等检查的,就算是随身携带的干粮等物,只要是团状或者快状的,可能藏东西的,也全都被切开了,简直是不忍直视。
不仅如此,就连鞋底也被专门的匕首撬开。
可以说如今这个时代,这种搜查绝对是最为严格的了。
“兄长,我来给你送行。”
曾毅正瞧着贡院入口出发呆,被人给拽了拽袖子,略显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扭头一看,曾毅脸上露出了一丝好笑之色:“你怎么跑来了?”
说完这话,曾毅大手在朱厚照的头上狠狠的揉了几下,心里舒畅至极,除非朱厚照自己主动暴漏身份,若不然,他就会一直真的把他当成是赵将军来对待。
朱厚照日后虽是皇帝,可却是历代皇帝中少有的重情义的皇帝,但他没有兄弟姐们,他太子的身份,也住注定了没有朋友,若不然日后也不会让刘瑾等人猖狂。
所以,曾毅现在的目的就是成为朱厚照的朋友,避免因才学不足落榜后灰溜溜的离京。
“我来给你兄长你送行啊。”
朱厚照嘿嘿笑着,他今个是给曾毅送行的不假,可却也是来贡院外看热闹的,对于少年而言,人山人海的环境就十分的热闹了。
而曾毅又是第一个没有因为他年幼而不和他玩的人,且曾毅对他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畏惧,这让朱厚照十分的欢喜,所以才会在看到曾毅的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
“看来上次跑出来没被你家人揍啊。”
曾毅哈哈大笑着,指了指周围拥挤的人群,弯着腰,压低声音,道:“小心这么多人里面有拍花子的,到时候把你给偷走了,卖给富户当仆人……。”
在这种场合下,吓唬小孩子,可以很好的缓解下自己的心情,尤其是这个孩子还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而且对于朱厚照这种缺乏朋友的太子而言,怎么样才能搞好关系,曾毅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
朱厚照双眼眨了眨,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十分有气势的摇了摇头:“我才不怕呢。”
“这几天是不是耽误你研读经文了?”
朱厚照拉着曾毅的衣衫,突然有些后悔,他虽然不爱学习,可却也知道对于曾毅这等士子而言,科考的重要性,而他这几天没事就跑去找曾毅玩,可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没事,这几天就算是研读经典,也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为兄才学有限,能成为举人就是蒙天之幸了,至于这会试得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这次来参加会试不过是涨涨见识罢了。”
说着话,曾毅伸手揉了揉朱厚照的脑袋,笑着道:“不过碰到你这么一个送上门的小弟,到还算是没白来京城一趟。”
朱厚照嘿嘿笑着,脸上竟然多了一丝感动,他从小到大,没有朋友的,所有人都怕着他,要么是逼他学这学那,能遇到一个像是曾毅这般没有拘束的对他,而且还陪着他玩的,如今还是第一个。
又是闲聊了几句,监试就唱到了曾毅的名字,逼着朱厚照说了几句吉利的话,曾毅大步进了贡院。
一应举子全部进入考场,贡院大门由外关闭,贴上加盖了玉玺的封条,有守卫把守大门,除非会试结束,若不然任何人不得出入。
不仅如此,贡院周围,有侍卫轮班值守,更有围着贡院巡逻的侍卫,绝无空子可钻。
贡院内,各举子分班入考棚,有监试巡逻,任何人不得私自擅出考棚,若不然罢了此次科考的资格,被关押起来,直至会试结束,逐出贡院。
直到此时,由主考官李东阳领着副考官及一众考官、御史、监试官等,在贡院公堂之上拜了先师孔子挂相,之后方才分别落座。
“我等承蒙皇恩………此次会试…不得徇私……不得…。”
李东阳居于公堂之上,坐下之后,又站了起来,冲着皇宫的方向拱手于头顶,训示了一番话后,方才在此落座。
“我等自当秉承圣意……。”
由副考官程敏政带领其他考官及御史同监试官等齐声开口,说了一番不能辜负皇恩等等的话之后,方才再次落座。
“这是此次会试的第一场的考题。”
李东阳从袖中拿出三道盖了玉玺印,被火漆封了类似信封的纸袋。
“诸位请看。”
李东阳将第一个被火漆封着,且加盖了玉玺印的纸袋递了出去,上面写着一字,剩下的两个写着二和三的纸袋则是放在了公案上面。
纸袋由副考官程敏政的手中开始往下传,每到一人手中,都会仔细查看一番,看是否有打开过的痕迹。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没人敢应付了事。
最终,纸袋回到李东阳手中。
众人起身,对着纸袋上的玉玺印在次一拜,方才由李东阳揭开了火漆封着的纸袋。
纸袋内一道白纸被抽出,上面写着的,则是这次会试第一场的试题。
将试题递给屋内早就等候的监试,由他送去交给在贡院内负责刷印刻字的卒役。
贡院内专门建造的刷印刻字的地方,就是这个时候用的,而且,旁边还要要御史及监试同时盯着,以免任何一个环节出现漏洞。
贡院内气氛沉重而又严肃,与此同时,喧闹了数日的京城,在这个时候比起前些日子也少了几分的喧哗。
这自然是因为诸多进京赶考的学子进入贡院的原因。
第6章 民间传言()
“还有这等事?”
京城的一处茶肆当中,华昹听着茶肆的店家和熟人闲聊的内容,不由得神情凝重了起来。
这几日进京赶考的举子们全都进了贡院,京城各处的生意自然也就恢复了正常,一些茶肆内也是颇为清净的。
茶肆的店家清闲之下,也就开始和熟人闲聊了。
“店家。”
华昹脸上含笑的招呼着不远处和人闲聊的茶肆店家:“科举可是国之重事,岂会有人提前知道考题?”
华昹满脸不信的开口,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店家坐下,方才小声道:“不瞒店家,我家子侄今年也是进了那贡院的。”
“若是真有人泄露考题,我那子侄岂会不探听到什么消息?”
华昹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的,科考的举子,肯定互相之间都有同窗同乡甚至是同年好友的。
若是真有人泄露了考题,连这店家都知道了,那这些个应试的举子岂会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