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桃花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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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终于使得张六指清醒了些,看着面前满脸怒容的苏子恒,心下大骇,酒意去了大半。
苏子恒冷冷的看着他,犹如猛兽盯着一只猎物,杀气在胸口沸腾,“说,你把小丫弄哪里去了?”
张六指挣扎着,兀自想装糊涂,“苏家小儿,你为何踢我,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苏子恒上前一步,右脚重重的踩在他胸膛上,使劲的碾了一下,“还想装糊涂是吧。有人亲眼见到小丫和你一起走的,结果一个多时辰都没回家,不是你把她弄没了,她会去哪?”
看着苏子恒一双欲择人而噬的眼神,张六指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就想打死不承认,他不相信苏子恒不过一介书生,难道还真的敢杀人不成?
只要躲过今天这一劫,明天就立刻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西宁城,甚至连凉州都不待。反正大夏那么大,去哪里不是一样混日子?
苏子恒见他抱头装死,冷哼道:“好!你装死是不是?今天我就真得打死你。”
回过头,对宋家的一名家丁说道:“这位兄弟,麻烦手上木棍借我一用。”
那名宋家家丁急忙将木棍递给他,口中称道:“苏公子,万万不可如此称呼。直接叫小的宋三就是。”
宋三刚才一路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自家公子和苏子恒称兄道弟,要是自己也和他称兄道弟的话,那岂不是乱了规矩,回去可是要被公子责罚的。
宋建才拦住了苏子恒,随口说道:“苏公子,这等粗活交给我们兄弟来办,你在旁边瞧好了。对待这种泼皮无赖,我们衙门的人经验可是丰富的很。”
说完,一棍子敲在张六指身上最脆弱的关节位置,疼的他大声呼痛,在地上直打滚。
可是宋建才等几个衙役丝毫没理会他,拼命往他身上招呼,不一会,张六指就痛的受不了,大声喊道:“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第22章 牙婆()
张六指吃不过宋建才几个精于刑罚之道的严刑逼供,终于还是忍不住全部招了出来。
原来下午在西市大街上遇到小丫之后,想到长乐坊的逼迫,三天之内拿不出四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基本上就是等死。
原本还有心打听了下苏子恒家里情况,看能不能弄些钱急救。没想到从小丫那得到的消息顿时让他绝望了,苏家连区区几两银子的房租都尚且拿不出来,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凑的齐四十两银子呢?
再听到小丫说苏子恒患上失魂症,已经无力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张六指的一颗心顿时活络起来。
秀才虽然也算功名之身,不过那是最低等,除了能免除一些劳役之外,就是每个月能从官府领些米粮,实际上并没有多大权力。
举人则不同,已经有资格候补官职,背后的关系网也非常庞大,轻易没人敢招惹举人。
若是苏子恒成为了举人,张六指自然是不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去卖了小丫。可若是一个不能考举人的秀才,张六指胆子就大多了。
顶多日后多多避开苏子恒一些,西宁城那么大,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秀才还能找到自己?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里,张六指借口带小丫去吃好东西,将小丫骗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卖给了人牙子。一共换取到了五十两银子。
张六指打算明天将四十两银子还给长乐坊,自己还可以落下十两银子买点酒喝,再去赌上几把。或许运气来了,还能将自己以前输的银子全部赚回来。
没想到才刚开始喝没多久,就被苏子恒带人找上门来。且带来的都是些狠人,几乎将自己活活打死。
听完张六指所讲的一切之后,不知是苏子恒和张婉清,哪怕是前来帮忙的宋建明以及宋建才等人,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打死算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卖了女儿赌博换酒喝,简直禽兽不如!
宋建明操着一根木棒,上前对着他的手臂就是重重的一棍,只听“喀嚓”骨骼声细响,张六指的左臂被宋建明打的呈诡异弯曲状,显然被这一棍打折了。
看着宋建明挥棒还欲打下去,苏子恒急忙拦住了他。生怕他怒火填膺之下,将张六指给打死了。张六指死了倒无所谓,问不出来小丫的下落,就麻烦了。
“建明兄且慢动手,待问清舍妹下落再说。”
宋建明用木棒指着张六指,冷哼道:“暂且先饶你一条狗命,速速说来你将小丫卖给哪个人牙子了。胆敢有一丝隐瞒,定然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张六指痛的在地上直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说慢了会再被打,大声呼喊道:“人在半坡街的汤婆子手上。”
“汤婆子是谁?”苏子恒追问道。
一旁的宋建才回答道:“苏公子,汤婆子是一名牙婆,不过私底下也兼做人贩子买卖。”
苏子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宋建明冷冷吩咐道:“把他架起来,去找汤婆子去。”
立刻旁边就有两个强壮的家丁走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张六指架在中间。
“啪嗒”数声响起,有东西从张六指身上掉在地上。苏子恒定睛一看,却是几锭银子,不用说他也知道这定然是他卖小丫的银子。
苏子恒上前将那几锭银子捡好,目光直刺张六指,语气冰冷的像要冻结一般,“若是小丫没事则罢了,否则这银两你就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没再理会脸色死灰的张六指,众人朝半坡街方向走去。有宋建才这个地头蛇带路,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汤婆子,带上张六指,也只是为了对质。
半坡街离此地不远,约莫一盏茶工夫,就来到了汤婆子家。宋建才吩咐手下一个衙役上前喊门,待汤婆子出来后,众人立刻将她围在圈里。
汤婆子脸色一变,认出了宋建才,谄笑道:“呦,那阵风将宋班头您吹来了。不知道找老身有什么事吗?请里面喝口茶再说。”
宋建才没搭理她攀近乎,冷淡道:“汤婆子,我问你,下午你是不是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汤婆子此刻已经看到了如同一只死狗般的张六指,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被他骗了,那个女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拐来的,现在苦主找上门。
她急忙点头回答道:“宋班头,我下午的确是买过这样一个女孩子。不过是他自愿卖给我的,说是他的女儿。”
汤婆子用手指了下张六指,解释了一番。
苏子恒走上前来,喝道:“那个女孩子在哪?赶紧把她带出来。”
对于这样贩卖人口的牙婆,他一点好感都没。不管是别人自愿卖的,还是拐来卖的,有什么区别吗?小孩自己愿意吗?
只是这个时代现状就是如此,苏子恒也不想多评判什么,他也不想去改变,也没能力去改变。反正这迟早都是一个注定要被毁灭的世界!
苏子恒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救出小丫。
汤婆子骇了一跳,后退几步,面有难色道:“这位公子,你们来晚了一步,她已经被送走了,不在老身这里。”
张婉清脸色一变,大声问道:“你把小丫送哪里去了?”
汤婆子眼珠子直转,犹犹豫豫道:“这个”
宋建才一板脸,冷哼一声,“别这个那个了,赶紧说,到底送那去了?这几位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老爷,不是你一个人牙子得罪起的。要是不想下半辈子在牢里吃饭,就别墨迹了。”
汤婆子这下哪里还敢隐瞒,慌忙说道:“人已经被长乐坊的人带走了,不仅是下午新买的那个丫头,就连前几日买来的孩子都被带走了。”
“长乐坊?他们不是开赌场的吗,为什么要买小孩?”苏子恒不解的问道。
“苏公子,长乐坊不仅仅开赌场,它还兼营妓院、高利贷等等偏门的买卖。”宋建才毕竟是衙门的班头,对这样的事情知晓很多。
“卧槽!这都没人管吗?”
“苏公子说笑了,这样的营生在各个城市都很常见,就算管也管不了。就像割草一样,割了一茬,又会长出新的一茬。”
“那我们转道去长乐坊。”
“这个”宋建才罕见的迟疑了下,“苏公子,长乐坊的当家常九爷势力很大,如果仅仅是我们这几个人,估计很难要回来人。”
苏子恒沉吟片刻,说道:“没关系,你尽管带我去就行。我也不和他们硬来,大不了我拿钱赎回小丫总可以了吧。”
宋建才长吐一口气,“这个应该没问题,苏公子,这边请。”
第23章 鬼面道姑()
长乐坊的总部位于西宁城西市的东北角,这是一处远离繁华的位置。
常九大马金刀坐在上首的主位上,看着下面的手下在给他汇报工作。在他的身侧,还跪着一名相貌美丽的侍女,正往他嘴里喂葡萄。
在场的都是他的亲信,说起话来自然要随意很多。这时一名身形消瘦,嘴上还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拱手抱拳道:“九爷,今天已经将下面所有的钱都收上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了一批新人,您看下怎么安排?”
常九赞许点头道:“崔账房,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强了,到时候定然给你在郭坛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没准过段时间还能带你一起回圣教总坛。”
崔账房脸上大喜过望,“多谢常香主,属下定然为圣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常九大手一挥,“你能为圣教赚到那么多银子,就是最好的功劳。要知道现在东魏那边战局很乱,南方也开始多有不稳。教主他老人家已经打算在南方起事,所以才要我们上交那么多财物。”
大厅内众人一听,纷纷兴奋起来,“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到时候圣教在教主他老人家带领下,一定会所向披靡,席卷整个南方和东魏。”
常九叹了口气,“可惜南周虽然国主孱弱,但是境内豪门多善于经商,不善于打战,无法挑拨他们东魏那样内乱。否则我们圣教早就名传四海了。”
这时刀疤哈哈笑道:“不知道圣教到时候能不能打到西宁城来,要是能将西宁城打下来,常香主没准还可以搞个知州当当,到时候让兄弟们也弄个小官做做,过过官瘾。”
常九也跟着哈哈一下,很快正色道:“这样的话在这里说说就行,出去可把嘴巴守牢点,别说漏了嘴,招来祸事。”
当下另有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接话道:“九爷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我们心里都有底,定然出不了岔子。更不会给圣教和长乐坊惹来麻烦。”
常九摇了摇头,皱眉道:“你们都跟我时间不短了,我自然信得过你们。不过最近要多提高注意,如果有陌生人进出,一定要及时汇报给我。”
众人一惊,崔账房仗着今天立下不小功劳,不怕被常九责罚,担心地问道:“九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常九道:“郭坛主日前派人给我传消息,说是总坛内的五方巡查使开始行走四方,监察教内有无不法之事,让我等多加注意。不要被查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不然他老人家也不好求情。”
“所以,你们最近这段时间要多加注意,最好都安分守己点,有些收尾该收则收,该断则断。听说今年总坛内的五方巡查使换新人了,坛主他老人家也不认识。”
众人闻言,脸色俱是一变。身为江湖中人,哪个手上没点不干净的事?别的不说,就常九自己所在的长乐坊,名义上是教内的财产,但他中饱私囊,贪污的财物恐怕比每年上交给总坛的还多。
而且,许多圣教规定不许犯的教规,常九不能说自己全犯了,但也做了个七七八八。
尤其是放高利贷,出老千诱人赌博,逼良为娼,贩卖人口。这些捞偏门,来钱快的违反教内规矩的事情,长乐坊全做了。
也正是因为害怕被上面总坛的五方巡查使查到这些违规之事,常九才要求崔账房今天将下面所有违规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
众人齐齐站起,对常九拱手喝道:“属下谨遵香主之令。”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大厅紧闭的大门上,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砰!砰!砰!
“谁在外面?”常九高声厉喝,一掌推开了身旁的侍女,反手抄起搁置在案几上的大刀。
堂下众人也是纷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缓缓转身看着门口的方向。
“吱呀!”
厅门原本被拴紧的门闩从中间突兀断裂开,厅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道姑站在大厅门口,目光冷冷的扫视大厅内的众人一眼。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常九身上,“你就是圣教在大夏西宁的香主?”
常九面色阴沉,尽管他内心已经有所怀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长乐坊?”
那道姑翻手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手一扬,如同一支利箭电射而去。
“啪!”
常九右手一晃,如神龙探爪,将那块令牌握在手中。
只见令牌通体呈银白色,非金非玉,握在手中却甚是沉重,正面铭刻一个“巫”字,样式古朴,摄人心魄。反面却雕刻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底下还刻有“五方巡查”四个字。
“监察西方的五方巡查白虎使?”常九的一颗心直落谷底,没想到她来的那么快。
那道姑冷哼道:“尔等见到白虎令还不见礼,莫非是想叛出我圣教不成?”
众人偷偷打量了常九一眼,只见他脸上表情非常复杂,显然内心挣扎无比。这刚开会说到五方巡查使的事情,结果别人就上门了。
最关键的是刚才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听到多少?
那道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角下的那块青色胎记仿佛活了过来,在灯影摇晃的大厅门口,如同一只狰狞的鬼怪,欲择人而噬。
常九看了看手上的白虎令,又看了眼门口那鬼面道姑,忽然纵声哈哈大笑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