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桃花源-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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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便有一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十分精悍校尉从队列里走出，身披重甲，单膝跪地拱手道：“大将军，某夏侯泰愿率麾下军士，前往前线杀退来敌。”
话音未落，立刻就有五六人一齐出列请愿，“某亦愿前往，望大将军恩典。”
夏侯泰回首怒视他们，大声嚷道：“你们几个兔崽子什么意思？敢和老子争抢，要不要出去单挑。”
“单挑就单挑，谁还怕你不成？”
“走啊！”夏侯泰腾的站起身，拽着说要单挑的那名偏将就准备出大帐。
“”
“够了，都给我安静点！”
仲纲砰的一巴掌拍在案几大，大声叱责道：“整天就知道吵来吵去的，有这力气在战场上多杀几个人不好吗？这次谁都别争，我亲自带军前往。”
这时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轻摇着羽扇，疑惑问道：“大将军，倘若您亲自领兵前往，那这边战局该如何进行？”
仲纲将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身上，淡然道：“军队后撤二十里，退守玉门关。等本将军将蒙克击退后，再一举击破蒙西联军。”
中年文士继续问道：“大将军，那何人镇守玉门关？”
仲纲道：“就交由仲青率本部五千军士，再加上原玉门关的三千守军，一共八千军士留守玉门关。仲青，你可愿意？”
那名叫仲青的小将军闻声出列，躬身行礼道：“小将领令，定不负大将军所托。”
仲纲欣慰点点头，叮嘱道：“一切小心为上，不要擅自带兵出击，只要守好玉门关不失，就算你大功。”
“诺！”
仲纲长身而起，沉声下令，“号令三军，明日四更做饭，五更出发。”
贺兰山。
蒙元大军大汗行宫，蒙克兴致高昂的看着下首坐着的胞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伯雅伦，见到你安然无恙的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伯雅伦秀眉微皱，狐疑问道：“皇兄，你怎么率军亲征了？”
蒙克笑道：“朕御驾亲征，难道不好吗？”
伯雅伦回头看了下行宫内的人，挥手让他们退下之后，这才小声询问道：“皇兄，不是说御驾亲征不好。而是你这一走，大都那边谁镇守？要知道左贤王可是一直在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入主大都。”
蒙克闻言脸上笑意渐渐敛去，忽然叹了口气，“朕当然知道这一切，就是因为王叔一直心怀不轨。朕才更要御驾亲征，若是不能打出一场漂亮的大胜战，朕如何让蒙元帝国的百姓和朝廷官员信服？”
“朕登基这三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勤于政务，不敢有丝毫懈怠，不就是想做出一番事情，让他们知道，朕也是个合格的帝王。”
“虽然朕出身不是最好，母妃不是蒙元大部落的贵女。可是那又怎么样？父汗就我这一个儿子，难道他将皇位传给儿子有错吗？那些王叔们凭什么就凭出身这一点，就否认朕无法成为一个好大汗？”
蒙克越说越气愤，这些话语，原本他都一直埋藏在心里，不方便对别人说。只有面对自己这个一母嫡亲的胞妹，他才能稍微发泄一番。
伯雅伦静静看着她的兄长在不断的朝自己抱怨，也只得任由他说下去，并且不时的出口安慰。
“皇兄，小妹知道你的难处。所以你说要小妹和亲，小妹也答应了你。并且你要的情报，小妹也全部帮你弄了过来。只是这战场非同儿戏，没人能保证百战百胜，不出一点意外”
伯雅伦话未说完，就被蒙克竖起手掌止住，“永宁，你不用说了，朕心意已决。何况现在朕已经亲临前线，又岂能一战未打，就此退回。如此一来，恐怕会更惹人耻笑，让王叔们找到话柄。”
永宁公主伯雅伦怔怔的看着蒙克，幽幽叹了口气。
蒙克忽然展颜笑道：“小妹，不用担心皇兄。有了你送来的这份情报，朕有信心能将凉州打下来。就算朕这是初次出征，但是朕的二十万大军，都是久经战阵的精兵。区区仲家军，何足挂齿！”
伯雅伦盈盈一福，“望皇兄保重龙体。这趟出征，永宁要一并同行！”
“准！”
行宫内传来蒙克爽朗的笑声。
第172章 鬼门关（）
夜色如墨，只有天际的启明星如同一盏微弱的灯光，在熠熠生辉。
贺兰山脚下，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已经有一群人早就牵着战马，静静的等待太阳的升起。
伯雅伦裹了裹自己的甲衣，轻轻哈了口气，感觉有丝寒意侵体。不过很快她便运转内力，将体内那丝寒意驱散。
她忽然想起了苏郎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黎明前的那段时间总是最黑暗，但它挡不住黎明的到来。
或许明天，亦或是再过几日，自己又能重新见到苏郎了吧？希望他能听自己的劝告，留在庄园哪也别去。否则大军压境，数十万人群中，自己又如何能找到他？倘若有个万一
伯雅伦忽然打了一个寒战，再也不敢想下去。心里默默祈祷，“苏郎，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等到妾身的到来。”
她这次强烈要求加入先锋军，一个是不放心皇兄初次出征；但更重要的是不放心苏子恒。她担心自己没留意，苏家庄会被蒙元其他部落的将领打下来。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从小在蒙元长大的她，又如何不知道蒙元大军的一些惯例，每打下一个地方，就会让下面的士兵大肆劫掠一番。有的大城市，甚至还会下屠城三日的血腥军令。为的就是保证军队的士气不掉落。
“公主殿下，您看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太阳要出来了！”
纪小寒抬起手臂，指着东边的方向，惊喜对伯雅伦说道。
伯雅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脸上绽放出无声的笑容，“暗十六，本宫给你新起的名字，你还喜欢吗？”
纪小寒伏倒在地，亲吻着伯雅伦的鹿皮靴，“多谢公主殿下赐名，小寒铭记在心，终身不敢或忘。”
她对目前自己的名字非常满意，要知道纪姓不但此前公主用过，她姐姐暗九也用过。像她们这种出身卑贱之人，若不是公主殿下收留，很可能就沦为娼妓，或者和流浪的野狗抢食，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又哪里敢奢侈名字的好恶？
伯雅伦伸手将她扶起，笑盈盈道：“只要你以后忠心不二，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姐妹二人。走吧！天已经放光明，我们也该启程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伯雅伦仿佛依稀看到自己这行人，就如同刺秦的荆轲一般，即将踏上一条不归路，谁也不知道这条路上会倒下多少人？但是为了蒙元帝国，不管这条路上会倒下多少人，他们都不会有丝毫退缩。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鹰愁涧，一线天！
这是从漠西草原穿越贺兰山到达凉州境内的一条十分危险的道路，也是诺敏十几年来暗中探查出来的唯一一条可以通行的路。
因为这条道路地势险峻，甚至都称不上是路，只是能走行人而已。凉州军也没有安排人在此守卫，因为没人相信大军可以从这里通行，而单个行人就算能通过，与战局也于事无补。
伯雅伦不时的回过头，叮嘱后面的将士要谨慎行走，注意脚下的路，并且要牵好自己的战马，否则一个不小心从悬崖掉落山涧，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来人，用随身携带的绳子一个接一个连成结，然后各自小心抓住绳子，通过这条栈道，前面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伯雅伦一边给身后的士兵打气，一边提醒他们注意脚下的路。
鹰愁涧，一线天是凉州地图上关于贺兰山这条栈道的官方称呼，私底下，老百姓们称呼这里为鬼门关。
不需要太多的人，仅仅只要一百士兵在栈道那头把守，不管对面来多少人，也别想穿越过这条栈道。这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是很可惜，从三十年前开始，鹰愁涧的守卫营就撤走了。因为当时的守将不相信，会有军队能从这条绝路翻过贺兰山而来。
后来仲纲执掌西凉军时，也没人和他提起过这件事，仿佛这条绝路就被世人所遗忘一样。直到有一天，诺敏翻开一本记载贺兰山的笔札时，这条悬崖边的栈道，才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
“啊”
一个凄厉的声音从崖底传来，却无人敢低头去看，也没有人敢伸手去拉。
从踏上这条绝路开始，所有战马一律戴上眼罩，并且由军士们紧紧牵着，上面首领在出发前就交待过，不管是谁，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只能做一个选择，那就是埋头赶路。
一旦有人从栈道上掉了下去，也别想着去救，因为那样做的唯一后果除了将自己搭上去之外，不可能出现第二种结果。
试想一下，连落脚都困难的地方，又哪里有地方能让你借力去救人呢？
伯雅伦仗着自己一身好功夫，堪堪在这绝路上勉强前行，更别提后面那些在草原上长大的将士，哪怕他们是从二十万军队中选出来的精兵，都在这样一条道路上都是胆战心惊。
说白了，一切看天意，谁要运气不好，从悬崖掉下去，也只能怪自己命差。
虽然伯雅伦在出发的时候，早就有心里准备，知道这道鬼门关会埋葬不少人。可是走在路上，听着身后不断传来有人掉落悬崖的惨叫声，她依旧觉得心如刀绞。
这些都是帝国最优秀和精锐的战士，没死在战场上，却白白牺牲在了这条山路上，怎不让人痛煞肝肠。
最后军队全部通过鹰愁涧一线天，伯雅伦统计人数时，差点没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随行出发八千人，最后通过的人数只有七千二百人，也就是说有八百多人埋葬在这不到五里路的悬崖栈道上。
果然不愧为鬼门关的称呼！难怪西凉军会将鹰愁涧的守卫军营撤走，近十分之一的死亡率，还是蒙元军队的精兵队伍。
这若是换成普通的军队，减员率岂不是要达到三四成？恐怕还没等他们穿过鹰愁涧，就会被吓退回去。
第173章 颗粒黑火药的威力（）
丹阳子王伯阳在工坊的原料加工间内，仔细观察着用石磨磨得粉碎的硫矿，用手捏起一撮粉末在手指上轻捻一番，皱眉道：“一明，这些硫矿磨的还不够细致，用它根本配制不出苏居士想要的火药出来，你再安排几个人，用石碾再多碾几遍。”
张一明也学着他师父丹阳子的样子，用手捏起一撮粉末在手指上搓了搓，明显感觉到非常粗糙，的确离苏公子说的粉末差远了。
他点了点头，“好的，师父。徒儿保证这次原料一定处理的好，一定要将苏公子说的那种黑火药给配制出来，否则对不起这几天苏公子的好生招待。”
王伯阳伸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你整天除了知道吃，还会想别的事吗？师父昨日教你的那本化学基础知识大全，你有没有好生研习？”
张一明“哎呦”一声，连忙回答道：“师父，您放心，徒儿已经和其他几个师弟齐心协力抄录了一本，保证不会让您失望。不过您觉得那书上写的都是真的吗？上面很多符号徒儿根本看不懂啊。”
王伯阳板起脸瞪了他一眼，“那本书册乃是神龙大人所赐，岂能有假。没看你田师伯已经在手不释卷，刻苦专研，连饭都忘记吃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这位挚友还真是对化学痴迷不已。
“一明，你也莫太心急，苏居士说等到了晚间，便在白鹿书院学堂内开课，专门讲解化学基础知识大全上面那些符号的含义。到时候你和其他几个师弟一定要到场认真听讲，知道吗？”
张一明闻言脸上大喜，忙不迭问道：“师父，这是真的吗？太好了，我正愁很多地方看不明白呢，到时候一定好好向苏公子请教一番。”
王伯阳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为师可有骗过你之处吗？好了，先别考虑那么远，先把眼下这批硫磺矿再碾碎个十几遍，不能有丝毫漏过之处。”
说着，他又感慨一句，“只有将我们手上的事情做好，才能让苏居士多多教导我们一些化学的相关知识。否则手头上的东西都没吃透，贪多嚼不烂，学再多的东西也无用。”
张一明和另外几个小道士躬身肃容道：“师父指教的是，徒儿铭记在心。”
说完，张一明亲手操着石碾，一遍又一遍的将硫磺矿仔细碾磨的粉碎，直到用手搓感觉不出粗糙，这才作罢。
张一明这边在处理硫磺矿，边上另外几个人在处理其它的原料。这一次虽然是纯手工制作，但因为处理的仔细，反复经过数十遍的碾磨，处理好的原料全部都成粉末，和上次手工制作的不可同日而语。
王伯阳亲手按照苏子恒提供的黑火药配方，将对应量的硝、硫、炭混合在一起，为了搅拌的更均匀和彻底，他这次没有选择直接制作十斤火药，而是选择了一斤的分量。
他找来一个大瓮，将一斤混合搅拌过的火药粉末倒入瓮中，然后将瓮口盖好，又上下左右颠倒摇晃，让它们混合的更彻底。
停下后，丹阳子王伯阳想起苏子恒对他说过的话，要想让火药燃烧威力更猛，更容易保存不受潮，最好的办法就是制作成颗粒状。
甚至苏子恒还给他简单讲解了一遍如何将粉末颗粒化的方法，只是这方法也是他从书上看来，并没有经过实际验证，苏子恒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可行。而这一切，就需要王伯阳自己试验了。
王伯阳按照苏子恒教授的方法，找来三两上好的烧酒，倒入瓮中合成泥，然后再入槽，继续碾磨数十遍，出槽后拌成粒，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