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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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小秋,我多说一句,你这想法是挺好,可是在秦家做媳妇,想得太多会难过,想得太少也落不了什么好。马放南山解甲归田,是我们这个年岁才能考虑的是。你和如琛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何凝秋听了这话虽有沮丧,但更多的是感激,还夹着一丝丝的怀疑。虽说进门以来,秦夫人对她多有提点,两人的关系连带着秦如琛和秦夫人的关系都缓和了许多,但这虚名上的婆媳两个还没到这种交心的地步。
她不由得想起了从秦如琛口里听说的很多事情,带着突然涌上来的好奇,怯怯地开了口:“那娘你……你当年刚进门的时候……。”
秦夫人放下茶杯,眉目间显出疲态来:“我当年刚进门的时候,大概比你想得还多吧……因为是填房,特别怕别人看不起所以就像笼子里被吓过的鸟儿一样,谁一碰笼子就要啄谁一口……现在回想,真是好笑……。”
回想自己往昔觉得好笑的人并不止秦夫人一个,还有深宫中的太后娘娘。
太后对着身边忠心跟随的老侍女低声地问:“那个长得跟秦家女一样的柔妃,还是很得皇上的宠?”
老侍女毕恭毕敬地答:“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听说皇上前几天还打算给她升位分来着。”
太后凝视着明明灭灭的烛光,笑容里透出冷意来:“你说我这皇儿当真奇怪,秦家女在的时候没看出来他怎样喜欢她,宠着她,她一死反而闹起了别扭。找了个替身也就算了,还怨我害死了她,都不怎么肯来这里看我了。哼,不过一个高傲的女人,哪里配得皇上这样惦记!”
老侍女小心翼翼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也许没那么喜欢皇后,或许只是对她的死感到难受罢了。等再过段时间,他自然就忘了。”
太后拢了拢一丝不乱的鬓发:“一日夫妻百日恩?在这里,哪儿有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说法?远的不说,就说先帝对我们这些女人,何尝记着什么恩情爱语?当年若不是我有手段,斗败了那些人,只怕就是死了,先帝也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只是……只是我这样地挣扎过来,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皇儿记恨我,林家没有出息的人,我自己选进宫的侄女只会劝我放手,百年之后,也无非是和先帝合葬在那冰冷的皇陵里……。”
老侍女急切出言:“太后娘娘,不管怎么说,先帝还是很宠爱您的不是吗?”
太后垂下头去,想了想,竟然笑了出来,笑声癫狂:“宠爱?是啊,他曾经是很宠我,宠到封我做贵妃,让我的儿子当太子。但是——当那个女人出现了以后,他就恨不得让我死了……哈哈,这样的宠爱,还不如没有,不过——有没有又怎么样呢?”
又怎么样呢,我们两个几十年夫妻下来,临了临了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到最后,却还是我赢了。
卓儿,你比不上先帝,至少就在心狠这方面你比不上他。就算对你不爱的人,你也下不了狠手。对你有一点喜欢的人,你更是意活心软。而先帝,可是亲手下了赐死心爱女人的命令啊。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就算三更半夜,无眠的人也很多。
刚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的任倚华被一声惊呼惊醒了。
“夫人,夫人,安人不好了。“
任倚华披着衣服下床,一路慌慌张张跑到安人房里:”娘您怎么了?”
碧罗一脸慌张刚要说话,安人摆摆手:“没什么,不过是想上茅房,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歇歇就好了。”
倚华瞪了碧罗一眼,安人忙说“不干她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你们回去睡吧。”
倚华叹口气:“娘你这个样子让人怎么放心回去睡?这样吧,今晚上我陪您,顺便看着。”
倚华找了药给安人的脚踝上药,又叫碧罗揉了揉。折腾了一圈的婆媳两个并肩躺在床上。
安人突然说:“澄儿不在,很不安心吧?”
倚华嘴硬道:“其实我没什么,倒是娘你……。”
安人伸手爱抚一样地摸了摸倚华的头:“我这把老骨头算什么,倒是你们年纪轻轻就要分离,怪可怜见的。我和你公公自成亲以来,一直都没分开过呢。”
说到这里,安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同于往常的神色,仿佛少女的娇羞,带着追忆的眼神,在夜色中溶成一片温柔。
被这种气氛感染了的倚华蹭了蹭安人,装乖道:“娘和爹当年事怎么样的?一定很恩爱吧?”
安人像是被她逗笑了一般:“也算不上恩爱吧。你公公他是个书生,在我们乡下人眼里就是秀才老爷呢。但他一点也不像其他的秀才老爷那样爱摆架子,说起话来我虽然听不懂,但觉得有腔有调的特别的好听。对我也好,不嫌我笨也不嫌我粗,教我认字我认不全他也不恼,我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就像村里的先生哄学生似的,笑着哄我……。”
倚华不由好奇道:“听娘的话,公公是那种很温柔的人呢,跟冷木——夫君一点都不像。”
安人还是笑:‘澄儿那个倔强的性格倒是像我年轻的时候呢,不过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就知道,他在对妻子这方面还是随他爹的,不会乱发脾气更不会二五八万地装大爷……。“
倚华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心里说:“他倒是不乱发脾气,但他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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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由来好事自多磨()
林国公和林慕遥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许久,最终林国公终于按捺不住给了林慕遥一耳光,在被打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怒气冲冲地走了。看小说最快更新
倚华瞥见林慕遥异乎常人的反应,好奇问道:“怎么你看起来,不像很伤心的样子?”
林慕遥摸摸脸苦笑道:“伤心这种事,早在接到信那一年就做完了。现在我只怕他不跟我翻脸,非要管我的事。冷夫人,你说我今天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伯父他该不会再来了吧?”
倚华正在想怎么说合适的时候,朗云从暗处慢慢走了过来,声音清冷:
“要是他再来,你会如何?会回去吗?”
林慕遥见到心上人,漾起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当然不会。国公府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是有你的地方。”说罢伸手去拉朗云。
朗云却后退了几步,面如金纸:“你就那么确定?为了娶我放弃这么一个回家的机会,你不后悔?”
林慕遥苦笑着解释:“我娶不娶你,与我回不回家本来就无什么关系。就是我不娶你,我也不会回那个家去的。”
倚华在一旁干着急,林慕遥你个蠢货,这个时候你上去深情款款说一句“不后悔”不就行了,说不定还能赚上些眼泪和一个拥抱。你这个说法,虽说能让朗云释怀,但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朗云却是钻了牛角尖:“没……没关系么?那就是你还是可能回去的……?”
倚华把朗云拉到身边:“这丫头怎么听不懂话啊?平常跟我牙尖嘴利的,自己遇上事儿的时候就懵了。走吧,先跟我回去清醒清醒。”
林慕遥见朗云神情恍惚担心非常,找了个拙劣的理由:“可……我们今天这宅子还没看……。”
任倚华还是笑,笑容里莫名多了些悲哀:“林副将,留得现在,才有资格说将来。”
倚华拉着朗云回了家,把她塞到椅子上,对着她问:“潘朗云,你在害怕什么?”
朗云还是那般恍惚的神情:“害怕?倚华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喜欢的人马上就要迎娶我了,今天早上还邀我一起去看宅子呢……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倚华深吸一口气,转身:“我进宫去找阿茵。”
朗云伸手去拉她:“你……别去。”
倚华掰开她的手:“不去找她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你继续这么疑神疑鬼下去?我们的人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她了。”
三天后的宫城里,任倚华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文茵,而是贤妃。
很少盛装出现的贤妃这一次穿的很正式,眉梢眼角露出宣战般的气势。
“听说我堂弟想娶的是任女史的义妹?”
任倚华犹豫着开口:“是,也是盈贵妃娘娘的旧识。”
贤妃看着地上摇摇晃晃的树影,看着它摇成了一条线才开了口:“我们家并不看好这门亲事。”
任倚华眼波流转,凭空多出几分媚意来:“是娘娘家里不看好,还是娘娘自己不看好呢?”
贤妃在侍女的搀扶下坐到了御花园的石椅上:“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林家注重门第看不上我们,不答应婚事,也是有情可原。可娘娘您就算看在盈贵妃娘开一面吧?”
贤妃轻笑:“任女史这是拿盈贵妃来威胁本宫?”
任倚华急忙撇清:“不敢,不敢。只是希望娘娘看在盈贵妃娘娘的情分上,替我们说几句好话而已,别的也不敢多求。”
贤妃从未有过的坚决:“不可。”
任倚华愕然抬头。
贤妃貌似好心地解释:“堂弟的亲事林家是会听我的话,而我,绝对不同意他娶你的义妹。”
任倚华的脸面绷不住了,她料想到贤妃不肯,但不知道她一个在**里处处收敛锋芒,过的如槁木死灰一般的女子,竟然能拿出这么坚决的态度对抗身后是**最得宠妃子的她。
任倚华决定赌一场,扬起眉目如画的脸,挑衅一般地问:“为什么?”
贤妃垂下眼,睫毛微微地颤动:“林家的人,不可以跟你们走得太近。”
身后传来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道贤妃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呢?”
文茵如众星捧月般被簇拥而来,眉目间隐隐带着怒意,贤妃却仿佛没有看到,只是起身见了礼,就不肯说第二句话。
文茵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贤妃娘娘还没告诉我,您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呢?”
贤妃抿着嘴唇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盈贵妃何必要往心里去呢?“
文茵的语调也不甚客气:“是吗?我猜贤妃口中的你们,大概指的就是倚华,朗云和我吧。贤妃不是一心奉佛吗?怎么最近皇上往你那儿多去了几次,就对这红尘又起了心思,关心起我们的事了?”
听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贤妃的怒火也燃了起来:“论宠爱我怎么比得过儿女双全的盈贵妃呢?不过我在这也奉劝一句贵妃娘娘,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在得意的时候手伸的太长收都收不回来!”
文茵亦有不满:“我哪里手伸得长了?不过是想为我的姐妹找个好归宿,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贤妃娘娘你的堂弟对我们朗云一往情深,我还懒得管这件事呢?”
贤妃冷笑:“您懒得管就别管,林家的事除了九五之尊的皇上,不容外人插手!”
文茵气的发抖可还在说:“你就成心要和我对着干?”
贤妃撂下一句话翩然而去:“贵妃娘娘才智过人,义妹必定也冰雪聪明,我们林家虽然做错良多,但还不想像当年的秦家一样,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走了几步又停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贵妃娘娘当年做的事,当真算是一步好棋,可若是下棋的人想换个棋局,不知道这没用的棋子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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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到头犹记曾相惜()
贤妃一路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宫室,正碰上柔妃在内室里不站 aoye'
柔妃一抬头看到贤妃透着“青绿”的脸色,笑着问:“这是谁那么大本事,把个闷葫芦的你都气成这样?”
贤妃贴着她身边坐下,没好气道:“还能有谁?就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金尊玉贵的贵妃娘娘呗。”
柔妃嘲道:“她不一向是扮贤德的吗?怎么,皇上这些日子多往你我这里来了几次,她就绷不住那张大方的脸了?”
贤妃有一搭没一搭地答:“若是吃干醋我忍忍倒也过去了,可是她非要管我们家的事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非要把她在宫中交好的姐妹嫁给我刚从边关回来的堂弟,说是什么相识已久,两情相悦,鬼才知道又打着什么主意。再说就算退一万步说,那两人真是两情相悦,还没成亲呢就勾勾搭搭,足见她那姐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柔妃疑惑道:“她在宫中交好的姐妹,不就是那个嫁了冷侍郎的任女史吗?难道还有别人?”
贤妃冷哼一声:“还有一个,跟着任女史一起出嫁,认了她当义姐,现在住在冷家的。今儿任女史来找她只怕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也姓任是吧?嗯?”
柔妃拿着小勺在茶杯里乱拨一气:“我是姓任,据前段时间宫中传的,她是我们家族的旁支出身,家里败落了才入了宫。不过我在进宫之前见都没见过她,她又是那边的人,我也懒得跟她攀亲戚……。”
贤妃眼波一转:“是吗?”
柔妃拿起被她搅得乱七八糟的茶喝了一口:“是不是又怎样?总之现在这个状况,只怕盈贵妃那边记恨上我们这两个趁机上位的也有日子了,我还哪儿有空儿和她那边的人扯什么骨肉亲情?何况,那种东西,我们两之间有吗?”
贤妃闷闷地低头:“本来也不想和那边闹成这样的……。”
柔妃带点好奇的问:“我本来就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过的,和她对上也是迟早的事。倒是你什么时候想开的,要知道你以前只肯跟我耍耍花腔,诱皇上多来几次,怎么这次一口就同意了和我一起趁着皇上不愿见她得当儿,去争这个宠?”
贤妃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女人,看着自己的夫君成日里只围着别人转,口上不说,心中还是怨的……念经拜佛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