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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与君长相守-第134部分

小说: 与君长相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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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一幅杂乱无章的图画,等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大大的“福”字。

    再看那柳树底下,放着一张茶几,旁边斜扔着几块大石头,虽然不平,但匆匆看去,配上茶几上的紫砂壶和茶杯,就像是放好的石墩在邀请人坐下。

    风吹起柳丝拂动,拂到了中间的秋千。虽说只是两根柱子加上铁链木板搭成的简易玩具,上面却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在萧瑟的寒风里平添了一丝暖意。铁链上有两块也被捆上了布条,按高度来看,正是小孩子手把的地方。

    与柳树相对的角落里,放着几盆花,腊梅和四季梅,都是耐寒的花种有的红若丹霞,能滴出做药的丹砂。有的粉嫩粉嫩,像少女被风吹得痒痒的脸,带着几分羞涩。几盆花故意被拢成了五瓣儿梅花的形,看起来若繁花二重,颇有意趣。

    整个院子透出温馨的气息来,当家人的玲珑心思可见一斑。

    胡副将感叹道:“乖乖,难怪冷夫人那么傲,人家果然有两把刷子,连布置个院子都这般好看!”

    小谢好奇地摇了摇秋千,飞得高,荡得远,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吱吱嘎嘎地吓人。

    倚华笑着迎出来:“怎么?看中了我这秋千,想搬回去?”

    小谢不好意思:“没有,就想看看它好不好玩,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胡副将将他扯了一扯:“半大小子没章程,冷夫人你不用理他。冷大人,冷夫人,我老胡今儿个来拜年了。祝你们阖家美满,儿孙兴旺!”

    冷澄,任倚华二人颔首回礼,冷澄笑道:“也祝胡副将您早日与家人团聚,得享天伦!”

    倚华顺口说场面话:“正是,我还没见过嫂子呢。”胡副将听得个嫂子的称呼,以为是任倚华刻意示好,竟有些激动,当下就有点昏:“你嫂子在老家呢,一时半会也过不来,我也不大想让她过来,毕竟还有你侄儿在……。”

    倚华有点发懵地看向冷澄,我侄儿?谁是我侄儿?冷澄捏了捏她的手,但笑不语。

    小谢挠挠头:“祝大人和夫人财运盈门,金玉满堂。”

    倚华喝彩道:“这话我爱听,又吉祥又应景。”

    冷澄又捏捏她的手,意在警告。倚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完全不当回事。

    卿远从屋里跑跑颠颠地出来:“大胡子伯伯和漂亮哥哥来了!”

    哭笑不得的小谢已经没心情跟他计较了,胡副将倒是挺喜欢这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当下就抓住他要举高高。

    都被举到半空中了,卿远夷然不惧,反而还咯咯笑起来。难得倚华不挑理:“这小子,看着像个腼腆的,玩起来比谁都胆大。秋千玩的比谁都欢,这回伯伯给你举高,你也不怕,你想上天呐?嗯?”

    卿远一边笑一边还反驳:“上天不好吗?以前那些个叔叔,经常祝爹平步青云,那在云彩上的走路,不就是上天吗?爹能上天,我为什么不能?”

    倚华去揪他:“你还跟你爹比,怎么,难不成以后,你也想当官?”

    卿远发表宣言:“当然了,我要当比爹还大的官,到时候想做什么做什么,所有人都得听着。”

    倚华赞道:“儿子,好志气!”冷澄却不乐意:“浮躁,肤浅!”

    胡副将看势头不对,赶紧插话:“这小孩子的话,何必计较呢。再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冷澄冷哼一声:“三岁看老,只知道当官揽权,以后还有什么出息?” 

第二百九十五章为君尽改平生性() 
倚华把卿远从胡副将那里接过来:“行行行,就你有出息,就你当官为民做主……。”

    冷澄想起以前的事,也颇有点心虚:“我这不是标榜自己,我只是说卿远,小小年纪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将来说不定就走上歪路。”

    倚华嗤之以鼻:“得了吧,就你想得多。”

    小谢总算得了空说话,他本来该把东西恭恭敬敬地呈给倚华,结果看到香菡从远处走来,不知不觉地就迎面而上,把拎的包裹递了过去。

    香菡一头雾水,小谢腼腆发言:“给,新年到了,这是我们在街上最好的铺子买的糕点,让大家尝尝新鲜。”

    香菡看着糕点发愣:“你……你给错人了吧?就算要送,不该是送大人和夫人的吗?”

    倚华在旁调笑道:“怎么是给错人了呢?香菡你没听到吗?那是人家亲手买的,当然要送给想送的人啦。”

    香菡有点气恼地跺了跺脚:“夫人,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朗云姐!”

    小谢听了两人对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错事,看看糕点再看看众人表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少根筋的胡副将痛心疾首:“你说你,谢羽,你还能干什么?让你送个糕点都不好意思,专找人家家里好说话的人折腾。你说人家冷大人,冷夫人帮了咱们多大的忙,你又在这儿弄什么别扭样?真不像个爷们!”

    冷澄还是不满意地皱了眉:“小谢,你和香菡你们俩。很熟?”

    眼见得两人都臊到要钻桌子了,还是倚华出来打了圆场,笑吟吟地接了糕点过来:“真是麻烦你们了,正巧从家里带来的点心都快吃完了。我正愁买什么样的好呢。”

    香菡心里正是气恨小谢害她出洋相,看着糕点就想出言讥讽,被倚华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众人有说有笑到了正堂,香菡木着一张脸上了茶。沏得酽酽的君山银针,香气清高,色泽鲜亮。杏黄色的茶汤里,根根银针样的茶芽簇居杯底,如雨后春笋悦人眼目。

    胡副将一拍桌子,险些把杯子震起来,香菡不满瞪他一眼。他却毫无感觉。还大着嗓门说话:“可算有水喝了。我这一大早上先警告兄弟们老实过年别惹事,又忙忙叨叨敲开点心铺子的门死说活说买礼物,嗓子都快冒烟了。”说完这一段他立刻就抓起杯子。胡乱吹了几口就往嘴里灌,结果被狠狠烫到,捂着喉咙咳嗽得撕心裂肺。

    嗓子口实在不舒服,边咳边吐,茶水就这样被“噗”的一声喷到地上。

    冷澄暗叹:“胡大人,这茶不是这么喝的。”

    倚华又是嫌弃又是无奈,香菡径直插话道:“就是,这可是上品的君山银针,不细细品味也就算了,不吹不摇晾都不晾。就直接喝,可不是牛饮么?”

    胡副将不好意思又一脸迷茫:“牛瘾是什么意思?像牛一样上瘾?”

    小谢听不下去,低声道:“大哥,人家是说你喝茶姿态不好看。”

    胡副将不以为意:“女人才看重姿态呢,咱们爷们又不是墙上的画,讲究好看赖看干嘛?”

    冷澄摇摇头,顺手端起茶杯,掀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末子,凑近鼻端微微嗅了一嗅,方轻轻呷了一口。动作细致,仪态潇洒。本不是刻意做作,却把胡副将看得目瞪口呆。

    倚华看着他眼睛里闪出笑意来,带着丝丝缕缕的骄傲。胡副将疑惑道:“冷大人,你刚才那个喝茶的样儿,怎么感觉不大像你呢。”

    听了他的声音,冷澄恍惚地笑了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后来应酬多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学会了。”

    倚华撒娇道:“什么叫稀里糊涂?要是没有我督促着,不知猴年马月你才能学得会这风雅之道。”

    冷澄又抿了一口茶,拂袖稳稳地放下了茶盏,话语宠溺:“好好好,你是我的教习师傅好吧,没了你我就是块木头。”

    喧闹的秦府里,何凝秋不失热忱地问候各家各院,就算遇到了挑衅也还笑得温柔。

    无论是对秦如琛前程的臆测打探,还是对他二人生活的虚伪关心,就连关于“纳妾生子”的话,她也能和和气气地回应,口气软糯,让人好似一拳打到棉花上,找不着力的感觉。

    好不容易说了许久,人总算散了,秦如琛也参加完了朝会大典回来。

    他匆匆忙忙回来,认真观察妻子的表情:“今儿个可还好?那些人没再招你?”

    何凝秋闲闲地打个哈欠:“那得看怎么着算招我,如果还是那些纳妾生子的话,那她们可又说了。”

    秦如琛怒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我们的事儿她们还真当打牙的了,年年念叨,真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

    何凝秋伸手接过他脱下的衣服:“别跟她们那些妇道人家生这些闲气了,我如今听着这些话都只当一乐。我先答应的好好的,等她们真给你找什么小妾通房的,就让你出头拒绝好了。反正我稳坐秦夫人的位子,她们再怎么蹦跶,也是动不了我的。”

    秦如琛刮刮她的鼻子:“小秋你几时这般大度了?记得从前,只要她们张口提一个“妾”字,你都要找我来说上半晌,若她们说得多了你说不定还得哭一场。”

    何凝秋低头,显出几分娇羞来:“那时年轻还不大懂事,如今想想也是幼稚。你在外边已经够不容易了,我又何苦在家里给你添堵?”

    秦如琛抖抖袖子:“这话听起来真不像你,你几时这般温良贤淑了?”

    何凝秋拿着衣服在他面前扑了扑:“我怎么就不温良贤淑了?怎么说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为你考虑,还不为孩子考虑?成天跟你哭哭闹闹,没得招人厌烦。万一你哪天也不喜欢我了,我的宝贝女儿可怎么办?”

    秦如琛苦笑道:“我会这么过分吗?”

    何凝秋看他一眼,想逞强说会,可想了半天还是闷闷地说了声:“不会,你绝对不会的。”

    秦如琛摆出受宠若惊的姿态来:“小秋,你当真这么相信我?”

    何凝秋展颜一笑,眉目如画:“若不信你,我怎么肯容忍她们那么多年揪着纳妾的事儿唠唠叨叨。”

    还没等秦如琛反应过来,何凝秋已经绕到他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我信你,信你心里有我,信你无论她们说什么,都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

    秦如琛下了朝会有软玉温香相伴,而萧卓虽有这个运气,却无这个心情。

    柔妃为他生了二皇子,他自是十分喜悦。可是这孩子生下来,他却“失了宠”。任婉华一心扑在儿子上,都没什么空来理他。他每每去柔妃宫里,通常都是跟柔妃一起看孩子,逗孩子,到了晚上,柔妃抱着孩子跟他作别,不好意思地说臣妾如今要抚育小皇子,不好伺候您了。

    去贤妃那里呢,贤妃总是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老老实实在那听他说话,还老走神。上次他恼了,推翻了茶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那精神哪儿去了?”

    贤妃跪下告了罪,语气还是有点飘忽:“皇上恕罪,臣妾这些时日精神不畅,扰了皇上兴致,实在该死。”

    萧卓还是恼恨:“你告诉我,你以前那精神哪儿去了?成日里诵经念佛也就罢了,如今还稀里糊涂起来!”

    贤妃挺直了腰杆:“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精神没了就是没了。有什么好说的?”

    萧卓嘲道:“你倒是硬气起来了啊?”

    贤妃扭过头去:“臣妾有什么好硬气的,臣妾无儿无女,又不合皇上心意,臣妾哪儿有这个资格硬气?”

    萧卓冷笑道:“说出实话来了吧,原来是吃醋了?”

    贤妃无所谓地迎上他写满讥诮的脸:“吃醋?臣妾早就没心思吃醋了。”

    萧卓捏起她的下巴:“为什么没心思了呢?你刚进宫的时候不是还雄心勃勃的么?”

    贤妃昂起头来,目光晶莹:“一无所有的人,根本不配有心思。”

    萧卓呵斥道:“你是太后的外甥女,朕的表妹,国公的嫡女,宫里的贤妃,你怎么好意思说你一无所有?”

    贤妃一气之下,索性不管不顾:“那这就要问陛下您了,是谁让我一无所有的?是谁?”

    萧卓一气而去,走到了清藻殿,却恰恰听到文茵在发怒:“你们怎么放东西的?柔妃前日回送我的东西,盒子上怎么就多了一块污渍?谁做错的趁早站出来,别让我查出来有你们好看!”她说的太急,竟然一口气撑不过,扶着扶手咳嗽起来,撕心裂肺。

    萧卓走进去,不耐烦道:“一个盒子生那么大气做什么?柔妃又不一定会为这个生气。”

    文茵连迎他都不迎:“她不知道自然不计较,若是知道了呢,宫里人多口杂,若是我今天不做出个态度来,他日传到她耳朵里说不定就是我嫉恨她,拿她的东西泄愤。那算什么事儿?”

    萧卓只觉心里一片冰凉:“你以前从不算计这些的。”

    文茵气得通红的脸转向他,话语冷冽:“人总是会变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弄璋弄瓦皆麻烦() 
过完了这个年,无论是京城还是西北,无论是皇宫,国公府还是知州官衙,都和以前一样,自然而然地陷入了平静。

    带点诡异的平静,彼此心照不宣,难以肝胆相照的平静。

    倚华仍然看不惯冷澄与胡副将小谢接触频繁,时不时就要借机套话,好抓住他们背后“诽谤”的把柄,不大不小地闹几场。冷澄见多了也有了经验,话在军营说完就得,绝不多提半个字。她若是缠着非要问出个子午寅卯呢,那就装睡装累装生气,总之决不让她占了先机。

    同时,冷澄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家里没地位了。以前是倚华跟朗云一唱一和霸着后宅,他除了回家睡觉没说话的余地。如今朗云,碧罗,绯烟都不在,他却仍是处境凄凉。安人一心含饴弄孙,被倚华两句好听的话就哄高兴,不管事了。卿远只在他生气时才怕他,平时还是他娘一个眼神递过去才老实。

    亲娘亲儿子都这样,更何况别人。照暂时没仗打,闲得发慌的胡副将的形容就是:“冷大人啊,不是我说你,夫人是个好人,可是也忒好摆谱了。你家里的人几乎都是围着她转。张叔李叔在她面前,就跟小兵见了将军似的,什么都听着。再说你家那个侍女,你不是说她不是你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吗?怎么比陪房还陪房。说话做事一口一个夫人,换到了你,就是“大人,夫人说什么什么”。“大人,夫人要什么什么”,合着要是没了夫人,你还指使不动她了?再说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晚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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