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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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顿教训。首当其冲的是任倚华,听了半天的为妇之道,安人在充分向她保证她儿子不纳妾后,含蓄地,有礼有节地批判了吃飞醋和耍小性这两种行为的错误性,其次是冷澄,他的错误也不少,第一条就是被吹枕头风后胡乱迁怒他人,故意找茬撵人。第二条是大男人非要和女子一般见识,听了两句气话就撇开妻子,一个人住,这也是没气性的表现。出乎意料的是,碧罗和绯烟倒是没挨骂,安人一口一个闺女叫的特别亲热,还为冷澄当日的蛮横行为由衷地道了歉,并对她们两个处世为人都给予了赞扬,直把两个等着过些日子就求去的人感动的热泪盈眶,表了决心说就冲老夫人对我们的好,我们绝对不生气,不走了。
当日冷澄和任倚华在安人的监视下,气呼呼地回到了同一间房。四目对接,第一句话异口同声:
“娘这是怎么了?”
第二句话还是异口同声:
“干嘛不让碧罗,绯烟她们两个走,这下倒好,她们倒是留下了!”
连着一起说了两句话,倚华脸上发烧,扭过头去。冷澄细品后一句话,原来倚华并不想让这两个所谓的“信使”留下,不由得心花怒放。刚才被安人的唠叨激发出来的恼怒也消下去了些。
他想往前凑凑,和倚华把话说开,只要倚华肯再解释两句,他也就半推半就地信了。
没想到正被安人以吃飞醋批判了的任倚华根本不吃这一套,蹙着眉头用认真的语气凶巴巴地说:“诶,既然娘非要我们住在一块,你再不待见我也得受着。我可不想再在这么多人丢脸。”
冷澄已经挪到床沿,刚要说点别的,诸如我不是不待见你,我只是讨厌那个人,话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呗之类的软话,没想到任倚华不耐烦地一撇嘴,一句话就给他打回原形:
“冷子澈,我们约法三章吧。”
冷澄呆滞:“啊?”
“一不许口出恶言,二不许旧事重提,三不许强迫对方做某些事,我能做到,你行不行啊?”
冷澄那里一腔热情尽化雪水,好你个任倚华,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跟我玩上这种少男少女的青涩把戏了(实际上冷大人自以为很成熟)。我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你还跟我来这种约定,怎么着,急不可耐跟我撇清关系了?
冷澄一拂袖子:“做不到的是你吧,至于我,我根本不屑于做着这些破事。”
倚华心中也是怒火翻腾,不屑不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有资格不屑我,冷子澈,这事儿开头不是我搞出来的,我也即时结了尾,你还想怎么样?气呼呼起身,扔下一句:“别忘了这是你说的。”
当时门外的朗云一脸的纠结,这两人有了孩子以后自己反而更像是孩子了。以前没挑明心迹之间,你攻我守,不亦乐乎,虽说成天不太平,还有点肃杀的正式的味道。如今倒好,跟小孩子抢玩具似的,唧唧歪歪,谁都不让,说来说去连个主题都没有,一个单纯地表示:“我看你不爽”,一个则是一口唾沫吐过去:“我呸,你以为你是谁,我看你还不爽呢。”
就这样同床异梦了半个月后,冷大人终于忍不住迂回地爆发了,于是就有了上面那句话。
其实冷澄心情不好也不全是因为任倚华。
吏部有一位侍郎得了重病,眼看恐怕就命不久矣。按照资历来讲,应该从另几位郎中里选继任者。可是谁不知道他才是皇上眼中的红人,众人都笃定他定能趁此机会提为侍郎,就连另几位郎中里也有人专门提前恭祝他青云直上。可有人欢喜有人愁,眼看着要到手的肥缺恐怕要被毛头小子夺去,有几个人能淡定如初?于是乎,吏部里开始渐渐流传了有关他的种种流言,开始不过还是以前那几种,不过是踩人上位,越职言事,为讨好皇上不管他人死活,和都察院秦如琛结党营私,后来越传越变味,把他内宅中的事都编排出来了,说任倚华和乐安任氏有关系,别看冷澄表面立身严正,不畏权贵,其实不过是个吃软饭的。说任倚华和宫里也有些关系,这裙带都拉到天家去了。总而言之,冷澄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这已经不是品德问题了,这已经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因而他这两天饶是想陪个礼道个歉,一看到任倚华那张爱搭不惜理的脸,一想到别人的窃窃私语,话到嘴边也咽下去了。
更可恨的是向来不管事的张尚书,也找到了他头上。跟他绕了半天弯子才说,提为侍郎这个事儿呢他是有希望的,不过还是要努把力,听说他夫人在宫里长袖善舞,想必也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能不能出点力,让贤妃娘娘在宫中更近一步。他当时本是该拒绝的,可是想到侍郎那个位子,想起他人灼热的目光,却鬼使神差没把话说死,只是斡旋了两句就退了下去。
可是没过几天,随着柔嫔娘娘,任婉华的进宫,张尚书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起来。冷澄知道自己恐怕又被贴上了**党的标签,还是跟**二家对立的彻底而纯粹的**党。
遇上任倚华,真不知道是良缘还是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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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亲眷仇敌又何辨()
真是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 完高仿赝品的事儿,任倚华就接到了柔嫔娘娘请她入宫一叙的旨意。
老老实实接了旨,传旨人刚一走倚华还没说什么,朗云就炸毛起来:“好端端的她找女史做什么?分明是来挑事的。”
倚华语气疲惫:“挑事又怎么样,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就算要挑事也得受着。”
收敛起容仪,再次进宫,心情却不像上次愉悦欢喜伴着小小的忐忑,而是如残枝上的冬雪一般,明明是寒彻心扉的凉偏还又扮出洁白无瑕的样子来。
进得钦宁宫,行了礼,只见得淡青色衣衫的宫装美人软若无骨地搭着旁边侍女的手,对着她柔柔地喊了一声:“堂姐。”
倚华心里一颤,低着头直说不敢。
任婉华笑吟吟地搀起她来:“堂姐何必如此?你的事三婶都告诉我了,当年让你一个人入宫无人帮衬,原是我们这些姐姐妹妹的不是。今儿个我们自家姐妹见面,何必论什么地位尊卑?“
任倚华面上笑的受宠若惊,心里却在磨牙不止:谁和你是自家姐妹?要不是我进宫的时候少不更事,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那个无情无义的家族,我早就把姓改了,名换了,从此和乐安任氏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轮的到你和我在这虚情假意地装相?
愤愤地看上那美人的脸,果然和去世的秦皇后极是相似。恍然看上去好似那人放下了身段,微微打开了心门,卸下了防备,和别人淡淡地谈心。
只是不能说话,一说话就什么都碎了。
倚华本来就对过世的秦皇后没什么好印象,一向是避之若蛇蝎,这个任婉华顶着这样一张脸,偏还是江南春雨般软软糯糯的样子,更是让她浑身都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恨不得躲开八丈远。
退让一番,两人对坐饮茶。
任婉华一张嘴从“洞庭帝了春长恨,二千年来茶更香”的苏州碧螺春说到有抛、抖、搭、煽、搨、甩、抓、推、扣和压磨十种炒制方法的西湖龙井,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再配上吴侬软语,直听的人心魂荡漾。饶是任倚华厌极了她,也不得不承认论起女子的才貌风韵,这个从小随父亲生长在温柔富贵乡的从妹当真是无可指摘。
风雅过了,自然就是正事。任婉华隐晦地提到了倚华和文茵的关系,似乎是要打着让倚华做说客的主意。
倚华心中警钟狂敲,不动声色地撇清:“不过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盈妃娘娘如今是何等身份,只怕是压根就不认识我了。”
任婉华眼里的光柔的像能融掉一池春雪似的:“堂姐这可是说笑了,妹妹我可是知道堂姐您弄璋之喜后,还把小外甥带到宫里给盈妃娘娘看了呢。这样不叫关系好,叫什么呢?以前在一起,怕就是所谓的总角之交,情谊自然是极好的。不怕笑话,我看姐姐和盈妃娘娘这么投缘,心里也有几分羡慕呢。”
倚华心中暗道;我们俩投缘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一口一个堂姐叫的亲热,你没进宫前,我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你又知道我算哪根葱?这样想着面上带出不耐烦来。
任婉华觉察出来,随口指了几件小事叫下人去办,身边只留了一个闲庭。
闲杂人等退了出去,任婉华低头饮了口茶,露出白玉般的脖颈。轻轻地说:“堂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虽是有皇上的宠,可在这宫里还是举步维艰,你能不能帮帮我?”
任倚华像听了什么训斥似的,立刻惶恐起来:“柔嫔娘娘这是说什么,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一个外臣之妇哪里帮得上您呢?”
任婉华叮咛一般的语气:“不是说堂姐您亲力亲为,只需要您帮我向盈妃娘娘说说好话,说来也奇怪,我自打进了宫,对盈妃娘娘自是恭恭敬敬的,可娘娘那里对我却始终像隔了一层,堂姐既然和娘娘说得上话,小妹不免就求堂姐帮我一帮了。”
倚华心里暗道,外表和顺暗地里阴谋百出的人最可怕了,你跟太后的侄女都敢玩花样还占了上风,阿茵若是对你掏心掏肺,岂不是连骨头都没了?打定主意不出声。
任婉华眼珠一转,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语气轻浮起来:“堂姐是确定要跟家里一直作对下去了?”
倚华心里一颤,继而一松,撕下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反而更自然些:“家里?乐安任氏算我哪门子的家?我多少次栽就栽在这个家手里,现在又指望我帮它卖命了?哼!”倚华悻悻地把“白日做梦”四个字咽下去,心里默念着说话要谨慎,要谨慎。
任婉华察言观色,见缝插针:“堂姐这是生气了?这又是何必。今天摊明了讲,家里是什么样子我也是知道一二的,别看我现在风光可还不是她们推出来的棋子,哪天若是真有什么事,就算是三婶也只能把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去……。”
倚华冷哼:“你既然这么清楚,当初怎么就老老实实地从了?有人拿刀逼你不成?更何况,我看你做个替身做的挺滋润的。”
任婉华苦笑:“这世上又不是没有比刀更狠的东西。堂姐一开始也是旁支的女子,自然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苦楚。跟着父亲在江南的时候,也是呼奴使婢,唯我独尊的大小姐一个,只不过一进了京城,就是人家旁边的陪衬杂草。结亲是族里决定的事,我父亲常年不在族里,人脉也没什么经营,保不定我就被许给什么大点的官儿当续弦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进了宫,当替身也比当别人后妈说出去好听些。”
这些话半真半假,偏偏戳中了倚华的心窝子,莫名燃起点怜惜来,只是嘴上还是硬的:“明明是你自己选的路,你现在得宠任家自然会帮你,你又来烦我做什么?难道三婶没告诉你我和乐安任氏从上次起就彻底撕破脸了?”
任婉华笑容多了些莫测:“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堂姐你不想当个名正言顺的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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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随我翻覆命中局()
倚华听得这话,从头到脚都是一震:“名正言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肖想那个位子?”
任婉华莞尔一笑,有如春风过柳,拂开一片轻柔:“怎么?堂姐认为我不配?论圣宠,我虽然比不上盈妃娘娘深获帝心,可在这宫中论品德,虽说出了那贤妃的事儿,可宫中谁人不道我才是无辜受害的那一个。论家世,我可是乐安任氏的女儿,纵然是旁支可在自家家里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出,父亲也是有官职的。堂姐倒是说说,我哪儿不配肖想那个位子?”
倚华嗤笑:“说得像是有几分道理,只可惜你什么都有,却什么都差一点。论家世你绝对比不过那刚被夺了封号那个,论圣宠你离盈妃还差的很,论品德你也不算是完美无瑕,真奇怪柔嫔娘娘哪儿来的自信?”
任婉华依旧是似水温存,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蛊惑的味道:“堂姐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呢?有时候就是什么都差一点,皇上才放心啊……。”
倚华陡然一惊,随后又赶紧将心压了下去,低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小看你了,看来皇上宠你不止是因为这张脸,不过想要那个位子,你光争取皇上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别忘了你跟太后的侄女玩花样,太后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当上皇后?事实上,现在我还很好奇,你怎么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任婉华淡淡一笑,纤细的手指在茶盏上划出一条弧线来:“太后当然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可是她毕竟老了,想做什么也力不从心了。贤妃那事儿后,她也曾找了几回事端,想给我点颜色看看,可是我别的不会,添火加柴这事儿做的是极好的。第一次她罚我跪了半天,我自然是跪了,只不过跪完了以后我又给自己加了点料,当下就整成伤重难耐的样子,又在皇上面前忍耐了半天才不小心地露了点破绽,说来也好笑,我当时也没打算让皇上给我出什么头,只消他记着我隐忍贤良就好。没想到啊,皇上登时就怒了,听说当下就跑到慈安殿大发了一顿脾气,听说把她气得不行,啧啧啧,无论年轻时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到老了不过如此,连自己的儿子都离心离德了……。”
倚华撇撇嘴:“你别太急着得意,皇上就算为你出了头,也不一定就是多把你放在心上。八成是林家最近太嚣张,触了皇上的逆鳞,皇上忍无可忍,正好在你这里找到了由头才和太后翻脸的。”
任婉华还是笑,只不过笑容里多了几分凄楚:“我当然知道他没怎么把我放在心上,一个体贴听话的替身值得什么呢?只不过我自己骗我自己他是为我出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