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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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天边的夕阳钩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我信。”
秦霜寒冷哼了一声:“愚蠢!”
林慕遥微微低下头,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映出眉目温柔:“如果因为她是下人,门第配不上我,所以就放弃她,等到回京城听从您的安排,娶一个大户小姐,就是聪明的话。林慕遥此生宁可愚蠢到死。就算撞上南墙,也绝不回头”
秦霜寒忧心忡忡:“我以前说的话是欠考虑,你要是真的喜欢,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事情也可以往后放放。可是我现在说的话是为了你们两个想。这男女亲事,不只是你挑她,她也挑你。一开始我本以为你一两年间就有机会回京城任职,所以才想让你结门好亲,稳定根基。可现在边关这个情况,你回去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别以为你是个官就怎样了得,有道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不说这沙场生死,单论这时节,你一个男人熬得住,人家一个姑娘可等不起。与其到时候人家嫁给别人,你一个人伤心,还不如现在趁早断了,还能少耽误人家几年。”
林慕遥埋着头,执拗着说:“朗云不会嫁给别人的。”
秦霜寒有点暴躁:“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起身来拍拍尘土就要走远。
林慕遥继续念叨:“三十六封信!”
秦霜寒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
林慕遥抬头,展颜一笑:“三年来,一月一封,从未间断。虽然写信的人没名没分,但是比很多人的家信都准时。”
秦霜寒暗叹一声,无力地摆摆手。
林慕遥置若罔闻:“我信她,也信我自己。大帅,我们可都要好好地打仗,活着风风光光地回去,,等我和朗云交拜花烛的时候,还等着请您主婚呢。”
秦霜寒无奈道:“你小子,不听我的话,还想请我去给你主婚,想得美?”
林慕遥满脸惆怅地摸摸盔甲,垂下头:“林家不要我了,要是大帅都不肯给我主婚,那我的婚礼就没人来了。大帅,好歹我们认识一场,你不能这样啊。”
秦霜寒扶住额头:“你有那功夫在这练嘴皮子还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应付鲜卑兵呢。至于结亲的事,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有命回去,我一定给你主婚!”
天边的日头渐渐地落下了,黄沙静静地沉淀下来,胡杨树在夜色中更显森严肃穆。羌笛悠悠地响起,连绵的营帐打眼看去,仿佛睡着的长龙,等待着腾啸九天时刻的到来。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难得的平静,将会无情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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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一池死水风吹乱()
十年征尘近,千里暮云平。/
箭在弦上,兵临城下。
被赋予守城重任的林慕遥一身戎装,一脸莫名其妙的怅惘。一路打拼上来的他已经做到佐领一职,按照这个形势应该在军中跟随秦霜寒,主动出击,跟着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仗。谁知道鲜卑骑兵不知怎么地也学得狡猾起来,没有真刀实枪地厮杀,反而绕开了他们主力部队来到了这小小的镇州城下,想要在大恒边疆撕出一个缺口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等关键时刻这镇州知州居然重病不起,于是,被秦霜寒派遣,披星戴月赶来帮助守城的林慕遥就糊里糊涂地成了众人的主心骨。镇州上下,军政大权尽系于他一身。他要负责的人除了自己手下那些兵,还多了一城百姓,也难怪他神色郁郁。
眼看着鲜卑骑兵耀武扬威,听着他们在城下用还不纯熟的几句汉话不住叫骂,手下的校尉亲兵都按捺不住,纷纷进言:“大人,咱们出城跟那群北虏痛痛快快打他娘的,让他们满嘴胡吣!”镇州官员连忙阻止:“大人不可不可啊,鲜卑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万一他们抓到了破绽打了进来,这一城的百姓可怎么好啊?”
“那就任由着他们把咱们当缩头乌龟,把大恒的面子往地上踩?”
“那也不能罔顾百姓生死吧?你们是来帮助守城的,要是城破了的话谁都逃不了!”
“瞧瞧,瞧瞧,这下说出真心话来了吧,我们只是帮助守城的,没资格多说话。那当初是谁说自己负不起这一城的责任,跪在地上求我们佐领代替那痨病鬼行权的?这回儿又拿出父母官的谱儿来了!”
林慕遥拧拧眉头,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都给我住嘴!”
他先对自己的部下不客气又不失亲切地发号施令:“吵吵嚷嚷地做什么?离了军营就忘了规矩是不是?你当我不想出去收拾那群直娘贼,可现在是战场上你说往前冲就往前冲的时候吗?以前你们身后是同袍战友,现在你们身后是平民百姓!听你们的贸贸然出去了,万一出什么差错,你让这一城百姓都陪着我们死啊?也不怕遭报应!”
听他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那些拉着出战这张大旗当虎皮,三天不砍人的手下终于讪讪地安静了。
他又转向官员:“虽然我手里有兵,但这民间的事儿还得仰仗各位帮忙。就现在这情况,我一个带兵打仗的只懂拼死冲杀什么的,真正大事还得靠你们这些经验丰富,正途出身的父母官。别理我手下这些不着四六的,我们去商量商量怎么守好这座城吧……。”
林慕遥在边关苦口婆心地想平息各方矛盾,冷澄在京城里被卷入麻烦中。
他升了官,底下的主事自然就接了他郎中的位子,于是部里就新来了个主事。
这主事姓冯名之峻,是个走运的少年新进士。其愣头青程度比起当年的冷澄有过之而无不及。冷澄当年虽有诸多不满,但整体上还是一腔报国之心占了上风,做正事时多,批错人时少。这位冯主事根本就是对现今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状况七个不平,八个不忿,鸡蛋里挑骨头,只要什么事儿到了他嘴里,立刻就变味。
他说:“什么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根本就是说来听听玩的。你看这部里上下,哪个不是“张果老”的亲信,人倒是去了,那势头可还在这呢。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如今可算见识到了。”
秋尚书磨牙:“张果老也是你叫的?”冷澄本就不是张老尚书的人,无端被波及倒也不生气,在一旁乐得看笑话,假模假式地劝:“年轻人说话口无遮拦,尚书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说:“什么国之重臣,官场星宿,分明是裙带连襟开会罢了。林国公有个女儿是贤妃娘娘,两江总督是柔妃娘娘的爹,就说那远在西北的秦元帅还不是有个先皇后的侄女。真是不重生男重生女,今看生女作门楣啊!”
另外一位亲戚刚刚选秀进了宫的燕侍郎也听不下去:“皇上后院的事儿是你能随便说的?阴阳怪气的给谁听呢,自己家祖坟上没冒青烟,就少在这里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年纪不大,话倒不少!”亦有亲戚和友人在宫里的冷澄忍不住同仇敌忾:“燕兄,不必理他。皇上选妃选到谁头上,那是运命的事儿,是上天的恩典,你就让他这个俗人说废话去吧!”
他还说:“皇上不肯用正途出身的官员,不肯用道德端方的君子,反而中意起世家子弟来了。那都察院的什么玉面铁心秦如琛秦御史,分明就是个酷吏。出身纨绔,为人刻薄,半点学养都无,也能主管天下喉舌,呸!”
众人冷笑:“没看出他如何过分,倒是你这口齿上的刻薄劲儿我们感同身受。”冷澄开始看他觉得他有自己当年之风,还颇做了些容让。后来才慢慢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热血男儿,整个分明就是个怨妇的形容,眼睛里的人没有一点好处,说话也不做一点考虑,竟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听到他说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更是怒气勃发:“我怎么记得,要不是皇上着意擢拔,冯大人也到不了今天这个位置吧?难道冯大人也是出身纨绔,为人刻薄,半点学养都无的酷吏?那以往倒是失敬了。要是冯大人将来能有秦御史一半的作为,那我岂不是要大倒其霉了?”
本来这部里还算是天下太平,大家都是沉稳老成,修炼千年的老妖怪。谁知道冯之峻这么个人一来,就连打定主意要平易近人的冷澄都隐隐有破功的倾向。本以为假以时日,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掌握这一潭死水的冷澄,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这潭死水现在在某人恶劣的推动下,已经成了蛙跳蝉鸣的聒噪池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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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孤城万仞斜阳暮()
林慕遥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手下和镇州官员,太太平平地“坚壁清野”了几天。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友上传 每天从早到晚在城楼上巡视防卫,时不时还得下城去看城中百姓和官员的战备情况,动员他们让他们和军人一起齐心协力地守城。日子居然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过了下来。
可他熬得住,城下的鲜卑兵可熬不住。一日拂晓,他们团团包围了镇州城,身为统帅鲜的卑部落首领的次子——拓跋英,骑马来到城下,用马鞭指着城楼上的林慕遥:“汉家小儿胆小如鼠,只敢躲在城墙后面发抖的孬种!可敢出城与我一战,让你见识见识我北疆男儿的血性!”
他一身红袍。面容倨傲,活生生一个目中无人的典范。林慕遥的手下继续摩拳擦掌:“敢这么说我们佐领,出城跟他们拼了!”林慕遥眼波一横:“前些天我说的话都忘干净了是吧?”兀自有人不服:“佐领,他……。”
林慕遥只是沉吟不语,眼神紧紧锁定了那马上之人。片刻后,慢条斯理地取出背后弓箭来。拓跋英见他动作缓慢,料定他不精于此道更是大肆嘲笑,甚至还着意驱马上前让他射。
没想到他拿弓动作虽慢,等弓箭到了手里,却是张弓搭箭一气呵成,顷刻之间,弓似满月,箭若流星,嗖的一声直奔着拓跋英的额头而去。拓跋英虽然人张狂了些,但幸在马背上长大,这点反应还是有的。急忙将头一低,拍马往后躲闪,这一箭就正正好好,钉在了他的头盔上。
他愤恨抬头,手一挥,身后潮水般的士兵向镇州城墙涌去。他挑衅地看向城楼上的人,任你箭术通神,又怎能敌得过大军压境?
林慕遥钩起一个嘲讽的微笑,学着他的样子挥挥手,城上箭如飞蝗,像是带着复仇的意念,不把敌人射成刺猬不罢休。磙木石块“飞流直下”,气势夺人,在坚硬的地面上都砸出了大坑,更不要提脆弱的人身在它们的打击下将是何等的血肉模糊。
这等攻势下,就连拓跋英也不禁勒马退了几步,方松了一口气。尘土飞扬中,他看着自己的军队几近崩溃,气恨不已又无可奈何,只得下了收兵的命令。
看着他们悻悻离去,除了林慕遥之外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镇州官员又上来奉承:“林佐领少年英才,攻守得宜,有林佐领这样的人在,真是我大恒之福。”手下也跟着接茬:“那当然,我们林佐领在军中年轻一辈中,可是最得大帅信重,只要有他在,这镇州城一定能守得住……。“
林慕遥只是苦笑:“现在说一定还为时过早,箭迟早有用完的时候,磙木和石块虽然威力大,但也不可能总拿出来,期望着从此一劳永逸。各位对守城可还有些别的意见?”
手下一脸迷茫:“弓箭用完了就再到别的地方征些过来呗,磙木和石块那些东西郊外就有,应该不会使完吧?”
林慕遥默默无言……。
还是镇州的官员想的多点:“这弓箭下官可以着工匠多做一些,至于守城,下官愚钝,只能想到征些民夫或是动员百姓,日夜加固城墙,这样就算武器用完,鲜卑兵真打到了城下,至少也能支撑一阵。”
林慕遥立刻就感动了,果然地方官想的就是比他那帮只知道听命令,往前冲的手下多那么一点。连忙首肯了官员的意见,拉着他们的手一顿感谢,还许了不少“互相照应”的愿。
等官员走了,手下又开始嘟囔:“佐领,你说咱们是当兵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干嘛非要跟他们这么掺合在一起?”
林慕遥把脸一板:“会不会说话?这叫合作,不叫搀和。少用你们那少根筋的脑袋想事,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要不跟人家处好关系,让人家给你背后捅一刀子,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手下悻悻然:“虽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佐领你这背后捅刀子什么的说的还是过分了吧?到底都是汉人,都是大恒朝的子民。”
林慕遥淡淡一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这种事又不是没有的。”他自己一个人转身离去,手下呆呆地看着,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背影显得很悲伤,很孤独。
京城的冷府,倚华继续调戏着朗云:“知道不知道,你那个他去帮助别人守城去了?”
朗云皱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天天在家里,又没有人回到屋里,为了哄我开心朝廷里什么大事小情都跟我说,我怎么能知道……守城?好端端的他去守城做什么?鲜卑打过来了?”
倚华眼珠一转,还是笑吟吟地:“没事没事,只是一股小军队想在边关整点动静出来,你那个他都是佐领了,应付的了。”
朗云怔怔看着她,声音小了下去:“真的?”
倚华大义凛然地拍胸脯:“当然是真的,你信谁都不能不信我啊?”
朗云嘟嘟嘴:“你嘴里能有几句真话?罢了罢了,这月的信我还没写,我自己写去问他。”把手里的活儿一放就挑了帘子进屋写信去了。
倚华恼道:“潘朗云你——。”就要扑上去理论,被冷澄一把抓住手腕。
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你本来就在骗人,还好意思上去跟人算账?“
倚华推开他,浅嗔薄怒:“骗她也是为了她好,更何况我那不叫骗,顶多是隐瞒她一点事罢了。青天白日红口白牙,告诉她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过白白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