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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逐鹿民国-第6部分

小说: 逐鹿民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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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今日饶过你等不杀。”

    朱丘面上一寂,说道:“你要这紫皇刃,它就在此了。”

    朱丘话音一落,右手凭空虚握,一弧月光便被他握在手中。朱丘横刃一指,向三人问道:

    “你等可要一试我这刃之锋锐?!”

    载泓暗中思忖,方才见那紫光冲天,长啸不绝,料这孩童不过刚刚通过试炼,与那紫皇刃还不熟悉,此刻应该还有杀人多刃的机会。于是载泓左右相看黑白二老,眼光似在问:还可动手否?两人一点头。载泓长吸一息,身形一挫,便如鬼魅,向朱丘欺去,黑白二老紧随其后,手中连结术势,数条黑龙拔地而出,尘埃滚滚,竟比载泓更快,直撞向朱丘。

    朱丘却是一抬头,看向夜空,星罗棋布,月色清新,这是多好的一个天空,一个多好的人世,可惜,总有不堪闻见。

    朱丘心中微叹,气息一转,身体登时仿若气账,登时膨大如魔,头上更钻出一只赤角,手中紫皇刃亦是随之胀大,竟如门板一般宽阔。眼见黑龙撞到,也不闪避,将刀一举一劈,几颗龙头已被斩落,跟着蹬步前行,与载泓三人战在一处。

    方婉容几番欲起身拦住朱丘,却是伤重无力,只好坐在地面,呆呆的看着朱丘四人混在沙尘风暴里,如鬼如魔般战作一团,心中惊痛万分。突然“啊”的一声长叫,哭喊道:“阿丘,这血海似的深仇,妈不想你去担,你好好的就行。你不要这幅模样,妈心里害怕。”

    可怜天下父母,可这朱丘此时血战之中,又怎么停得下了。四人分分合合,相互缠绕,载泓主技击,黑白主秘法,朱丘一人相抗,初时竟不落下风。

    四人相斗,飞沙走石,声势烜赫,清门散在四周的人手,三三两两逐渐聚集而来,将这佛堂四下围住,但这等境界的放对,他们却无力插手,只能作壁上观。

    场中四人相斗,夹杂在风烟尘土之中,方婉容一时竟看不到内中情形,只是见到时有白光纵跃,方知朱丘无事。但毕竟朱丘年幼,又是新得紫皇刃,以一敌三,渐渐落得下风。载泓以三敌一,三人交错而上,占得上风后,步步紧逼;朱丘连连后退,转眼已经退到佛堂阶前,再无可退。

    朱丘见已无可退,心中一横,咬破舌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秘刃横空,虚、月、破!”喝声一落,空中流霜纷纷凝向朱丘手中刃器,朱丘手中刃光大盛,四维却为之一暗,朱丘一挥月刃,万点月芒暴闪,黑白二老凝力相对,接连飞出数条黑龙,却是拦它不住,触到月芒,俱都星散。黑白二老见状大惊,却是已经躲避不及。只能挺身在前,遮住载泓,运气于手,挡住要害。谁知月芒打在身上,并无痛感。二人正自惊讶,不曾想朱丘借月芒遮住身形,这时已侵到身前,紫皇刃快如闪电,将二人手脚经脉俱都割断。

    载泓力弱,又被黑白二人遮住,无法看到前方情形。黑白二人经脉一断,自是软软倾倒。二人一分,载泓便觉一道刃光扑面而来,载泓躲闪不及,双眼一闭,听天由命。

    谁知那冷意浸在眉头,并不向前,载泓双眼一开,怒道:“要杀便杀,犹豫什么?”

    朱丘冷然收刃,说道:“我今日纯以兵刃为胜,胜之不武,且饶过你们,十年之后,我自当寻你,了却朱明与清室之仇。”

    载泓生性高傲,今日输在一个七岁孩童手中,心中愤苦,又是恨自己技不如人,但听得十年之约,也不肯示弱,回道:“好!今日你敢放我,我便应你,十年之内,我清门与朱明,井水不犯河水!十年之后,我在京城等你,有胆你便来!”

    朱丘也不思索,随口应道:“好,既然如此,

    十年之后,花开之时,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你我不见不散,一了百年恩仇。

    你去吧!回去之后好生练武,若还是这等功夫,没得让人无味!”

    载泓怒甚,更是羞甚,也不多说,挥手招过人手,将黑白二老负在身上,转身而去。走出数步,回过头问道:“我是爱新觉罗?载泓,你是朱门何人?”

    朱丘道:“我是朱丘。”

    “好,十年之约,我记着了!”说罢,再不停步,载泓领着清门众人飞快去了。

    一挨清门中人远远离去,朱丘便一歪身,委顿在地,口中溅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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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宵小() 
明空和尚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他起身运气内视,发觉自己只是被紫气震晕,倒无多大伤害。真气运行几个周天之后,伤势便好了大半。

    这时,他才惊觉外面吵闹的厉害。明空穿好鞋袜,推门而出,迎面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明空不禁唱一声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中便知道方府众人,十九遭了劫数。

    吵闹之处并不难寻,便在明空卧室之前。明空信步走去,耳中听来,居然是胡三儿在与方家众人吵闹。

    原来这胡三儿,自己托病不来,却是躲在远处一座小楼上,拿千里筒望着这面。方府的事情,倒是给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清门中人来的无声无息,去的时候,却是马蹄声疾,老远便听得见。胡三儿心里动了动,便招呼手下的兄弟,疾步奔方府而来。

    佛堂的事情因隔着许多草木楼石,胡三儿并不知晓,他只以为,方府的男子一役而殁,剩下的妇孺,又被清门一顿扫荡,现在的方府,只余下那许多的金银宝物——清门为仇不为财,他是早明白的了。

    胡三儿并许多心腹,进的方府,看到的许多熟悉的尸首,各个无心收拾,只各自散开,去搜索财物,胡三儿自己,却直奔内堂去了。

    胡三儿是这越州本地土生土长的人,父母早丧,方显忠怜他孤苦,时常照应他,连这差事,都是方显忠托人给他谋就的。可是,越州的人,就是这般的性子,永远不会记着你的恩,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尤其是对以前宗主国的人,大约做了许久的奴才,认了新的主人,便异样的特别仇视先前的主子。胡三儿就很好的继承了越州人的本性。

    不出胡三儿所料,方家房契和地契果然放在王显忠的屋内,胡三儿不同手下那些饿鬼,只知道金银,他明白,这才是方家最值钱的东西。当然,方家还有更值钱的东西,可惜,估计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

    哪知胡三儿几人装好房契地契,走出门外,正撞上方守德的正妻李氏,双方都是一愣,胡三儿没料到方府还有活人,李氏没想到从老爷的房里出来活的人,还是胡三儿。

    李氏一瞥眼,正看到胡三儿胳肢窝里夹着的匣子,那是老爷最宝贵的匣子。李氏一怒,知道这胡三儿是干什么来了。骂道:“胡三儿!你做什么?见我们方家遭难,不伸手,还要偷财!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账!还记得我家老爷是怎么对你的吗?!”

    胡三儿见事被人撞破,心中又是恼又是恨,又暗骂清门做事不干净。耳中听到李氏的骂声,想到来的路上已经看到方家父子四人齐齐横尸在地,这方府,就是有活人,也不过是几个妇人,能把他胡三儿怎么样?一念到此,胡三儿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伸手从腰中掏出手枪,当胸就给了李氏一枪。李氏惨叫一声,翻身栽倒。

    胡三儿做下这等恶事,心中也是害怕,急忙就向前门溜去。哪知枪声一响,方府里的活人并他手下,纷纷从别处挤了过来,正正将胡三儿堵在了现场。

    胡三儿见人越来越多,心中越来越怕,但转眼间,看到来的都是方家的仆妇们,心里又安静了下来。胡三儿咳嗽几声,站直身体,冲着众人说道:“方家今夜,算是完了!前面的事,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人家清门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可是方显忠不许你们走,他方家死,也要拉你们的男人们一块陪葬!这样的人家,你们还要给他们表忠心吗?他们不配!他们不配!现如今,方家和你们的男人们,都死了,你们还指望什么?这方府里有的是钱,今夜我做主,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了钱,趁着年轻,早点给自己再寻个活路!”

    一众仆妇们见到今夜的惨事,原本心里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本来还指望着方家的几个奶奶做主,可如今大奶奶明显是被胡三儿打死了,三奶奶拿着一把剪刀自尽了,四奶奶和二姑娘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众人更是越发的迷茫,听到胡三儿这番歪话,心里仿佛找到了一点奔头,纷纷四散开来,去各自的院子里搜罗财物,有孩子的带孩子,没孩子的更是轻便,熙熙攘攘,倒比胡三儿一众人更有气势。

    胡三儿眼看着方府众仆妇散去,擦了擦脸上的汗,心中一块石头落在了实处——娘的,还是这些村妇好说话。

    谁知胡三儿再一抬眼,却看到方婉容正正站在他面前,四只眼睛喷火也似的盯着他。胡三儿唬了一跳,做贼心虚,他喉咙鼓动几下,咽了几口唾沫,干巴巴说道:“四嫂、二姐,你们、都好着呢?”

    方婉容也不回话,走过身来冲着胡三儿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直抽的胡三儿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在地上。

    这一个耳刮,却抽出了胡三儿的恶性,胡三儿猛一见到两人,旧时的敬畏还在,等脸上挨了这一下,心里却陡然明白了,男人们都死了,就这个娘们,他胡三儿还怕什么?!

    胡三儿站直身子,对方婉容说道:“打得好!这一个耳光,你打完,我心里就舒坦了!我就不欠你们方家什么了!本来我还想着拿些财物就算了,既然你们找上门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说完,冲着手下喝道:“把她给我都绑起来!”

    “阿弥陀佛!她们,你可动不得!”一声佛唱从胡三儿背后传来。

    原来是明空和尚到了。

    越州上下都笃信佛教,对和尚都是礼敬有加,有钱的在家中设一座佛堂,请高僧留驻,也是常事。胡三儿来往方家多年,自是也知道明空和尚,却不知道明空和尚的厉害。

    胡三儿冲明空说道:“和尚,这不关你的事,方家今夜毁了,你去另寻一座庙吧。”说完,对手下喝道:“还不动手!”

    明空和尚心知,不给胡三儿一点惩戒,胡三儿是不会离开的。于是明空一晃身,欺到胡三儿身旁,伸手握住胡三儿的胳膊,轻轻一抖,抖碎了胡三儿这条胳膊的骨头。

    胡三儿猝不及防,等疼痛入脑,方才暴跳起来,长声惨叫,继而滚在地上,来回几次,没了声息——却是疼的晕了过去。

    胡三儿手下见到明空只是轻轻握了胡三儿一下,胡三儿便如此表现,都以为明空乃是神佛,一个个连忙跪下身来,磕头不止。

    明空对他们说道:“放下手中不义之财,抬着他,好生去吧,不要再做这种天良丧尽的事情了。”

    那些人叩头不止,口中说道:“和尚爷爷,我们再也不敢了。”抬着胡三儿,飞也似的离开了。

    三人谁也不去理这些人,连那些四处翻找财物的方府仆妇也不去管。好似这等事,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明空问道:“府中还有什么人在?朱丘如何了?”

    方婉容回道:“载泓挑拨我府中内斗,父亲见事不好,便令我我和四妹护着几个孩子去你那里,不曾想路上遇上清门的人,我努力杀了几个,见你那里也危险的紧,就把他们留在竹林一舟设的密阵里了,朱丘也安置在那里了。大娘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正是出来寻她,才碰上这胡三儿。如今,偌大的方府,也就剩下我们几个妇孺了。”方婉容说完,双眼一红,泪珠滚滚而下。

    明空也是长叹一声,说道:“一舟托我护佑你府平安,事至如此,我有负所托,着实惭愧。阿弥陀佛!”

    不说他二人善后之事,却说一众人等背着胡三儿,飞也似的逃出方府,走不甚远,迎面便碰上几队法国士兵,领头的是个上尉,见到这些人,便拦住问道:“你们可是见到一队法国士兵没有?”

    那些人左右看看,大眼瞪小眼,原来谁也不懂得法国话。忽听得胡三儿有气无力的用法语答道:“回军爷的话,我们见过。刚才有人在前面方家私斗,有一队法国士兵去阻拦,没想到进到府里就没有再出来,我进去察看,才发现他们都被方府的人杀了,又被用了毒药,连尸体都化成了水。他们发现了我,还想灭口,我拼死逃了出来,胳膊却被他们打废了。我们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准备逃,军爷们快去,为首的是个和尚,莫让他们跑了!”

    那法国兵听完,却不让他们走,命令他们头前带路,一行人又向方府走来。

    迎门正碰上提刀的方婉容。

    方婉容见是他们,也不多说,提刀便砍。方府二姑娘的厉害,整个越州都是有名的,这几个一贯是在心里敬畏的。虽然不知道胡三儿对法国人说了什么,但把法国兵引到方府,总不是什么好事——法国人在越州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几人见方婉容提着明晃晃的刀来砍,做贼的心虚,又没有胡三儿那脸皮,早就一溜身的往后跑,那背着胡三儿的,一扭身也把胡三儿扔下,自己向后跑了。

    方婉容一脚踩住胡三儿,问道:“说!我家大娘,是不是你杀的?”

    胡三儿杀猪似的嚎叫,好容易吐出句人言,却是法语:“各位军爷,就是她,她也是那带头的一个。”

    那法军上尉初时懵了,从没见过一个清国女人这么生猛,听到胡三儿杀猪般的叫声,方才回过神来。对方婉容问道:“你可是杀了一队法国士兵?”

    方婉容怒火上头,根本不理那法国上尉,对胡三儿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就凭你今夜的忘恩负义,也够斩你了!”

    说完,方婉容刀光一闪,就向胡三儿脖颈砍去,耳中突然听到一声枪响,跟着手臂一振,刀便脱手飞出。方婉容一转头,方才看见有数十个法国士兵列队站在那边,为首的一个上尉骑在马上,手中的枪还冒着青烟。

    方婉容道:“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法国人为什么要插手?”

    法军上尉道:“你们的私事我不管,我问你,刚才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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