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民国-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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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基督纪元1912年2月14日,亦即黄帝纪元4609年十二月廿七,此地,却是江苏徐州城。
原来这新旧总统交接,最是有趣。孙文坚持要在南京,袁世凯则坚持要北京。最后却是朱崇祯与艾清议定,打了折中,选在了九朝帝王出身所在,也是昔日西楚霸王项羽都城所在——古城徐州。
徐州,又称彭城,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是南北交通的枢纽所在。也是当年楚汉相争时的古战场之一,城中还有道光年间重建的霸王楼,供后人凭吊。
经过几日的准备,终于赶在这农历春节前,将辛亥年的这场革命,画上了终止符。
朱崇祯与艾清在远处静静看着典礼进行,心中都有些莫名的情愫,这中华,果然会开启一个新的纪元吗?这片土地上民众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吗?
那边袁世凯宣誓完毕,与副总统黎元洪并肩而立,接受着台下万民的欢呼,典礼台下的一旁,也燃放起无数的*,一时间喜庆之意将这徐州古城充塞的满满的。
“一转眼,再过三日,便是春节了,”艾清忽然有些伤情,“不知道我的那些族人,良弼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夏威夷,”朱崇祯见到袁世凯在典礼台上虽是军服灿然,却眉间透着萧索,知道如今对这民国,袁世凯心中还是没有盘算,不知道如何应对以后的党人政制,“那里有我师明空在,一切会安排的妥当。只等你我回去,便出发前去美利坚西部,去征服广袤的新土地。”
“这些苦难,究竟要承受多久呢?”艾清忽然疲惫下来,“无端的让这一代人甚至几代人承受这种痛苦,你的心中,当真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朱崇祯猛然回过头来,清亮的眼睛盯住艾清,好一会儿,失笑道:“我如何心中会没有愧疚,如此行事,虽合天道,但伤天理,我去国之后,当会在夏威夷冒纳凯亚山顶面壁四年,以赎今日之罪孽。”
艾清吃了一惊,没料想到朱崇祯今后居然是如此安排,“你……你、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这些事,莫要再想了,”朱崇祯淡淡一笑,“本来不想告知你的。从你我初识到如今辛亥之变,细想起来,我倒是无一刻不在世俗权谋中奔走,为这十年之约经营。如今十年之约已完,我也该好好的静一下,想一下这未来人世了。”
艾清定定的看着朱崇祯,忽然自失的一笑,侧过头去,又远远望向那边典礼台,只是视线空落,不知看的,究竟是哪里。
这喜庆喧闹过的自然非常之快,转眼日去月来,白昼换成黑幕,但欢喜的人们还在那里激情的热闹着,无数的人——有华人也有洋人——在街上走着,笑着,开怀畅饮……
今日,中国终于迈步进入了民国时代,虽然袁世凯要在三日之后,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才正式建阁理事,可许多人,却早已将这西历的情人节,当作是中华民国正式创建的第一天了。
廿七无月,晴夜正好。霸王楼上,三人落座。朱崇祯神色郑重,肃然的看着袁世凯与孙文二人,
“今日本来不应是我来此,只是陶焕卿已经身死,我受众人所托,来此与你二人一会,将这未来之权,好好的分说一下。”
袁世凯闻言一惊,今日他已跟孙文交接完毕,做了这中华民国的大总统,主理中华民国政事,哪里来的分权?他正自惊疑间,便听孙文已经朗声接道:“不错!正当如此。其实这权也好分,请项城兄练兵十年,孙某修铁路十年,黄兴开矿十年,陈……张静江兴工商十年,中华即可富国强兵,睥睨列强!”
原来是如此。袁世凯听到孙文这番话,心中一宽,却又有些轻笑,这孙文,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还当是自己是总统吗,竟然口气这般狂妄。铁路、开矿、实业俱都归于他党人手中,将这经济之权握在手中,却让自己去练兵,没有钱粮,他袁世凯能练什么兵?
虽是这般想,袁世凯毕竟久经宦场,面上丝毫不显,却拱手对朱崇祯问道:“不知汉王意下如何?”
听到孙文之言,朱崇祯面上却是微微笑着,此刻见袁世凯这般谨慎,朱崇祯不禁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民国已建,项城今日也作了总统,此刻我不过是光复会的代表,汉王之称,如今再担不得了。”
“若说我光复会的意思,其实十分简单。光复会立身的根本,想必二位也是知道的很。不过‘光复汉族,还我河山,以身许国,功成身退’一十六个字罢了。如今汉室光复,河山作新,我光复会也该功成身退了。所以这经济军事与政事,我光复会不会染指,光复会想要的,不过是依旧做回本职,教书育人罢了。”
“公子所说,是想要这教育之权了?”袁世凯反应很快,听到朱崇祯这番话,再想起朱崇祯在北京城中的一番布置,他一下子便猜到了朱崇祯的用意,
“项城说的不错!”朱崇祯哈哈一笑,“逸仙主政南国时,便曾用蔡孑民先生为教育总长,其实我光复会建立以来,在南国各地兴学堂,建军校,为的是开启民智,培育革命干才。如今革命既然成功,便要为民国培育英才,以供二位将来驱策。”
“此事易尔,”孙文拊掌说道:“袁总统主持军政,孙某修建铁路,孑民兄打理教育,十年之后,便能有一个煌煌华夏!”
袁世凯沉吟了一下,暗自计较了一番,也爽快说道:“不错,十年之内,倘若载之专心修路,孑民一意教育,十年之后,定然能有一个新的中华!”
“项城可以放心,我可以在此向两位保证,”朱崇祯心思灵动,怎么会听不出袁世凯话中之意,“我光复会,也包括我麾下洪门众人,十年之内不参政,二十年之内不参军。”
说罢,朱袁两人齐齐看向孙文,孙文踌躇了一下,但朱崇祯已经表态,这事又是他第一个说出来的,最终一咬牙,说道:“我也在此保证,十年之内潜心修路,十年之后,修筑全国铁路二十万里!”
“好!”朱崇祯击掌赞道:“逸仙兄豪情壮志,一如往昔!”
袁世凯不知朱崇祯这句话中,有几分真意,他在宦场打转的久了,知道这种话,最是信不得。但此情此景,袁世凯也鼓掌说道:“民国虽建,但百废待兴。以后还希望逸仙多多指教帮助才是!”
“来,我先敬公子、逸仙兄一杯!”袁世凯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底冲着两人一亮,哈哈大笑起来。
朱崇祯也是一口饮尽,忽然插口说道:“如今约成,我倒忽然想起一事,不知此刻说出来,妥当与否。”
袁世凯与孙文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我见此刻科举之制已经取消,便在想以后政府用人,究竟用何种方式?难道还用回察举孝廉,靠人推荐不成?”
“这个无妨,”孙文笑道:“设立考试院,学习西方的文官考试制度不就行了!”
“公子说的倒是,”袁世凯毕竟主理政事多年,知道朱崇祯意思所在,“如今科举废了,乍看是好事,一时间却割裂了士子与政府的联系。可如今民国所需人才,各式各样,一时间也无法确立如何选拔。长此以往,只怕国事难稳。公子莫非有什么良策吗?”
“说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朱崇祯轻轻笑道,“便由教育部出面,设定各行各业的标准性考试。譬如法学一业,便由教育部组织考试,通过者一律授以证明,持有证明者,可以从事法学相关事业,入政府或做律师,均可自便。如此以来,民国政府或是考试或是由人推荐,不管是用何种方式,这天下人便不会再有异议。”
“这……”袁世凯与孙文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朱崇祯会说出这番话来。若是真如朱崇祯所说,这教育部便是有权,衡定天下之准绳,如此大利,远非教书育人那么简单了。
“不知项城觉得如何呢?”朱崇祯笑着逼问道。
“公子所言,确是佳策!”袁世凯略转念间,心中便有了定计,“便如公子所言!”
“好!”朱崇祯大笑道:“我敬两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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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聚饮()
1912年2月17日,农历腊月三十,除夕;浙江金华,八咏楼。
这一日的八咏楼,比往日热闹的太多。一大早,便来了许多的穿着新军制服的兵丁们,沿着楼下的宽阔滩头,摆开十数溜八仙桌,桌子一直延伸上楼,直延伸到望不到的深处。
到了午后,太阳刚刚偏过西头,便由许多人络绎而来。这些人虽然口音驳杂,听的出,却都是这东南各省的乡亲。不多时,便将滩头做的满满。
却是如今民国创建,革命功成,光复会使命已完,要在这千古风流的八咏楼,聚饮作别。
转眼间,日头渐渐西斜,这八咏楼四周虽扯起了挡风的屏障,可这冬天的北风,依旧吹得让人身上觉的有些寒冷,但此刻,谁还觉得身上的那寒冷呢?每一个的心中,都是满满的喜悦和激动!
当蔡元培、章炳麟与同盟会几个创建元老出现在八咏楼上之时,众人便立时群起欢呼起来。
蔡元培看着楼下数百光复会兄弟,脑中忽然想起七年以前的那个深秋,他与陶成章龚宝铨魏兰等人,一起在上海创建光复会的往事。一晃如今七年时间匆匆而过,当时看去,革命还犹如星星烛火;今时今日,革命已然功成,民国已然创立。只是,那许多的生命,已经消逝;那许多激昂的心,已经不再跳动。
“诸君!”蔡元培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一下,待楼下人声稍寂,蔡元培又大声续道:“诸君加入光复会,当知道光复会立身的根本,也当知道,光复会入会的誓词。今日宪法创制,民国当立,我辈使命已经完成。今日与诸君共醉之后,光复会便、便从此解散,我与诸君,当发奋努力,继续为民国贡献自己的汗与血,为我华夏民族崛起而努力!”
蔡元培话音落地,四野清寂,不过一会儿,楼下众人中,忽然便有人大哭起来。这哭声仿佛能够传染,不一会儿,在场的许多人都落泪痛哭起来。
一时间,偌大的八咏楼前,便有一阵阵痛哭声飞起,向四围荡漾开去。
是啊,七年之间,光复会中多少英雄豪杰轻生重义,为着民国创立,抛头颅洒热血,别人不说,便是那徐锡麟,不惜一死以掀起民族革命风潮,死后竟被满清剖心挖肝,死无全尸。可若无徐锡麟这勇慨一死,如何能使满清贵族人人自危,民族革命又如何能短短数年生出如此声势?
那些远去的也不必说,单说辛亥年的这场革命,若不是有光复会经营数年,宣传革命,鼓励民众,如何会有这般的水到渠成?攻杭州,克南京,哪一次,又不是光复会冲锋在前,死伤最重?如今革命功成,使命已成,忽然就要解散,是啊,人人都知道,革命功成之日,便是光复会解散之时,可到了眼前,谁又舍得?
楼上蔡元培等人见到这等情状,心中也是悲伤莫名,一时间,楼上楼下,或是沉默,或是失声,俱都垂泪伤怀。
“光复汉族,还我河山!以身许国,功成、身退!”八咏楼上,忽然响起人声,大声的喊着光复会的入会誓词!
声音豪迈,将这一群落泪的人惊醒,众人抬头看去,却见八咏楼上,马雷当风而立,在他身侧,赫然便是汉王朱崇祯!
“诸君都是中华大好男儿,何须在此,效仿女儿之态?”
一语说罢,朱崇祯轻身翻过飞檐,转到蔡元培身侧,随手在地上抱起一个酒坛,拍开泥封,斟满一碗,便擎起向楼下众人说道:“诸君!崇祯刚刚从徐州赶来,向诸君传达一个好消息。在徐州城中,孙文已经将总统之位交接于袁世凯,袁世凯将在明日组阁主事,我中华,从明日起,便要进入民国了!我汉族将重掌河山,中华崛起于世界之日,指日可待了!”
“为民国创建,为中华崛起,诸君,让我们满饮一杯!”
说罢,朱崇祯将酒碗一举,放到嘴边一饮而尽,尔后翻过酒碗,将杯底显示众人。
楼下众人见朱崇祯这般豪迈,心中愈加敬佩,便搬起酒坛,一一斟满,一饮而尽,也将酒碗翻过。尔后互相看看,忽然便大笑起来。
这一场酒,虽是作别,更是庆功!
朱崇祯抱起酒坛,为楼上各位一一斟上,又端起一碗,冲着楼下复又说道:“如今革命功成,但这七年来,光复会殉国之英杰,前仆后继,何其多矣!今日革命功成,民国创建,他们在天之灵,也当告慰。这一杯酒,我们敬、殉国而去的诸位英烈!”
“诸位英烈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说罢,朱崇祯伸手入碗,蘸了些酒洒向四野,然后翻转酒碗,将这一杯酒,倾倒在地上。
“伯荪,好走!”
“竞雄,好走!”
“味根,好走!”
“先生,一路好走!”
…… …… …… …… …… …… …… …… ……
楼下的众人,念着自己同志或者师长的名字,纷纷将杯中之酒,倾洒在八咏楼下。
“这第三杯,崇祯敬光复会的诸君!若无诸君抛头颅洒热血,辛亥年的这场革命,也不会如此轻易功成。诸君都是有功于国家,有功于民族之人,今日,让我们不醉不归!”
“干!”
朱崇祯说罢,一饮而尽杯中酒。众人大笑着,也将杯中酒饮尽,便各自落座,相谈起革命旧事来。
这朱崇祯三杯酒罢,便与蔡元培等人进到楼中,桌旁落座,甫一落座,章炳麟便疾问道:“如何?”
“一切均如所愿,”朱崇祯呵呵笑道:“袁世凯已经接过总统印玺,明日便正式建府理事了。”
章炳麟一皱眉,有些不满,“这里都是光复会的元老,汉王担心什么?我问的不是这些冠冕之事,我想知道,你依照唐策,将政治、经济、社会三权,与袁项城、孙逸仙如何分配的?”
“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