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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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牧族士兵低着头不再言语,心道这将领好霸道,不好相与啊。
“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下一刻,傅云骁一边骂,一边若无其事的将狐狸围巾裹在了自己脖子上,顿时感觉暖和不少,心道这玩意儿不错,得多弄几件回去也给自家女人和孩子。
与是不顾那些一脸黑线的牧族士兵,大声说道:“战时不准携带私物!念你们初犯,这次不予追究,现在开始把你们手上的东西全部上缴到我这里保管,别哭丧着脸行不行?等战事结束,我再还给你们。”
……
“飕飕飕……”
另一边的战场上,三方交战依旧如火如荼,牧族士兵不断将箭矢倾泻到库族和勃族士兵的阵中,一时间令库勃士兵都不知所措。
赤斤挑开一支箭矢,说道:“牧风!你想干什么?我勃族和你牧族无甚瓜葛,为什么你连我的族民都敢杀!”
牧风还未说话,牧阔立马开口道:“谁让你勃族不好好呆在自己营地,跑这儿来送死?这是我牧族和库族之间的恩怨,由的你插手么?”
“可恶!”赤斤闻言怒火炽盛,恨不得立即上前把牧阔撕成碎片,“牧风,再不让你的族民住手,我就和库族联手对付你了!”
不远处库默一听,连忙说道:“赤斤,你我联手把这群牧狗杀光,我族内这次所获全部给你,怎么样?”
赤斤闻言顿时心动,自己来库族不就是为了那些盐铁么?如今遇上这种局面可不是他心中所愿,既然库默这么说,索性就先和他联手把牧族人打退,其他事留待战后再解决……
“杀啊!”
然而,望着眼前这种混乱的局面,三族之间都已经杀红了眼,又怎么可能轻易劝开?
……
“冀州军上前一步!”
刘策所在阵中,一千五百多名从库勃混战中被救下的冀州义军士兵双手反缚,齐齐跪在阵前,他们身后都是刚归附精卫营麾下的昔日同袍,此时手上握着刀片浑身发抖。
许文静策马来到他们跟前,瞥了眼远处厮杀的战场,心下一狠对那些违反军令的冀州士兵说道:“本该战后再将你们就地正法,然你们所作所为当真是目无军法,若再让你们活下去难免还会惹出其他祸端!因此按精卫营军令,扰乱军心不尊号令者!削首示众!现在……”
说到这儿,许文静深吸一口气,然后眼中凶光一闪:“行刑!”
这下,场上所有冀州士兵和牧族人都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刘策只是说说而已,不想一怒之下真的要下杀手了……
那些身在冀州乱军身后的冀州士兵此时一脸茫然,听闻许文静的话更是浑身发抖,而那些从疯癫之中清醒过来的冀州乱兵,此时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凭什么杀我们?”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不要说还没做,就算做了那又有什么错?”
“当兵不就为了金钱女人么?不然谁还愿意给你们卖命?”
望着那些乱兵不服地叫唤声,许文静当即大吼一声:“住口!军令如山!违反军中律令者!斩!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行刑!”
那些乱兵身后的冀州兵闻言举起手中的刀片,对准自己昔日同袍的头颈,战战兢兢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许文静见此,眼中阴狠一闪而逝,跳下马身来到一名叫的最凶的乱兵身后,一把夺过边上发呆士兵手中的刀,对场上正准备行刑的士兵大喊一声:“记住了,你们是兵不是匪!是以后要入将军麾下精卫营的士兵!要想活下去,就给我杀!”
说着他面目狰狞,手中刀片高高举起,对着跪伏的乱兵狠狠挥落刀身……
“噗……”
鲜血溅了许文静一脸,将他衣袄都给染透,他这一刀没能将那乱兵的头颅砍断,只见刀锋卡在后颈处,那士兵一时没死去,不断在地上来回打滚发出凄厉的嚎叫,让周围牧族和其余冀州士兵看的双腿发软。
许文静虽然习惯了战场上的血腥生死,但他还是第一次亲手杀人,此时见那乱兵倒在血泊中不断在地上打滚的场景,也是浑身颤抖,一股闷气渐渐涌上胸口,很想吐出来。
“不行,我许文静将来要名扬天下,眼前不过区区考验,算得了什么?以后我还会杀更多的人,我不能吐!”
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许文静回身对那些静立的冀州士兵说道:“再不动手,尔等与其同罪!”
“啊……”
一名冀州士兵见到许文静这幅模样,以及阴狠的口气,大吼一声将高举的刀片重重挥落,很快四周冀州兵也将手中刀片砍向了眼前的同袍,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断在阵前滚落到冰冷干硬的地面上……
不远处望着这一切的刘策,神色冰冷,这是他第一次下令大规模处斩自己麾下的士兵,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不然就无法让这群散懒的冀州义军彻底归心。
“别怪我心狠,为了中原百姓以后免遭兵燹,你们必须得死!”
第187章 攻心()
……
日落时分,血战一整天的三族士兵各自分开回自己驻地前去休整了,不是他们不愿意继续厮杀下去,而是夜盲症只能令他们不得不分开!
精卫营士兵经过一年多时间油水补充,军中夜盲症情况和当初军队初建时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些胡人却不同,族中大部分人都夜不能视,别说打仗,就算是走路都万分困难……
“族长我们先回驻地吧,再在外呆下去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
库默身边一名族人对他提议道,今天一天足足折损三千多兵马,对整个库族来说算是伤筋动骨了,如果再这么打下去鬼知道还会有多大的伤亡。
“也罢!”库默望着麾下不足一万二的族人,他们每人脸上写满了疲惫,知道此时若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只会徒添变数,于是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远处的刘策见库族向自己大营撤去,不由摇摇头说道:“如果我精卫营将士在这里,今日一战这些库族人起码得留下万具死尸。”
说着回头看了眼还在颤抖的许文静,不由叹了口气,来到他身边说道:“军师,回过神来了没,我还需要跟你商讨下一步策略。”
许文静闻言,说道:“将军但说无妨,只是属下第一次杀人,还是有些不习惯,容我抖一会儿就好了,尽管说吧,我听着呢……”
刘策说道:“库族已经向驻地回防,可勃族大军损失并没预料之中这么大,我已经答应了灵族要让勃族这支大军尽数沦丧在此地,本想借牧族和库族之手让他们自相残杀,但我还是高估了牧库两族的战力,如此厮杀勃族伤亡竟然不过五百骑,本想夜袭予以火攻致其混乱然后引兵一举溃之,然而……”
说到这儿,刘策摇了摇头,第一天气太冷,时常伴有风雪,火势不易扩大,第二牧族士兵多有夜盲症……
许文静思虑一阵说道:“将军不必为难,我听闻赤斤麾下的瓦颜对赤斤担任大族长一职始终耿耿于怀,何不前去挑拨一下?让他们阵中内讧,自乱阵脚。”
刘策听许文静这么说,来回踱步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许文静说道:“将军,此事交给属下亲自去办吧,我这就去一趟勃族大营。”
刘策眉头一蹙:“军师,不可意气用事,此行太过凶险!”
许文静笑道:“将军放心,属下自有分寸,趁现在天色未晚赶紧向库族驻地挺近,接应傅营使……”
刘策怔怔盯了他一阵,良久才开口说道:“军师啊,今日之事难为你了……”
许文静闻言摇摇头:“将军,莫要再提,属下知晓将军让我这么做的用意,是想让在下早日成长起来,在军中树立威信吧?”
刘策点点头:“不错,军师你毕竟新入我精卫营不久,军中将士对你多有不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只能出此下策,今天过后,我相信你已经是我精卫营中合格一员了。”
许文静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将军能给属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您放心,我许文静就是死在这里,也一定会替将军替精卫营把冀州这片基业给打下来!”
刘策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眼中神色坚定:“军师,一起努力吧,去勃族事成率多高?”
许文静道:“没有必胜的计谋,属下只能将赤斤与瓦颜之间的芥蒂放大,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老天如何定夺了。”
刘策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库族驻地之外一里之地,上万库族人马一脸疲态的往自己族内前行,当他们见到族中点点星火之时,这才强打起精神。
库默望着自己寨子里的火光,不由叹了口气:“今日真是损失巨大啊,待回到族中,闭门不出,我看那些杂种能奈我何!”
周围几名库族蛮子听库默这么说,不由点点头,与牧族勃族交战相比,最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冀州义军,那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令他们心有余悸,如果以后冀州百姓都这么可怕那别说库族,恐怕整个冀州平原上的胡族都没有活路了。
库默挥去脑中阴霾,对族人说道:“天已经黑了!加快行程,先回族内好好吃一顿,休整一下,明日再跟寨外这群杂种决一死战!”
“嗷嗷嗷……”
奋战一天的库族蛮子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没有什么比喝一碗热汤,啃几块薄饼更为惬意的事了,听闻库默这么喊,不由嚎叫几声,向自己所在山寨加快了行程。
……
“族长,外面有个自称是江南巨商的周人非要求见您!”
勃族大营内,赤斤和瓦颜以及几名族内高层正端坐在赤斤大帐内,商议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忽闻帐外有人禀报一个商人要来求见,不由面面相觑。
江南在什么地方?这群人根本不知道,但江南的富庶程度他们从冀州过往的商贩地方还是略有耳闻。
赤斤沉思一阵,说道:“让他进来吧!”
四下即刻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可对这群周国商人没什么好印象,都是群唯利是图的奸诈之辈,恨不得除之后快。
但没办法,冀州被胡奴占据以来,各处城镇被夷为平地,商农之业极速倒退,大部资源都拽在呼兰人手里,他们平日里若想获得赖以生存的资源除了打猎劫掠外,最大的来源便是这群行脚商……
商人这个群体,无论哪个时期都可以说是奸诈的代名词,但偏偏一个朝代国家若想快速崛起,商人却又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力量!尤其现在被胡人所占据的冀州,一方面极其防备周人反扑,对冀州百姓实施高压政策,一方面却对商人网开一面,毕竟他们地方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可谓矛盾重重。
但是,这群商人忒不是东西,一个普通的碗居然要一头羊或一张完整的兽皮才能换取,至于锅凿之类更是贵到想让他们吐血。
有一年其中有一个部族曾经一怒之下杀了来交易的商队抢了货物,结果之后来冀州的所有商人以及各部部族都不再和他们往来,一年过后,这个部族万余人口因为缺少必须物资足足减口大半,被其余部落趁机吞并了,可想而知这其中商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众人思量之际,帐帘忽然被人拉开,只见一个身着黑裘(新换的)年轻人,在边上一名勃族士兵带领下步入帐中。
“鬼天气,冷啊。”
许文静步入帐中后,不顾帐内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中间篝火处从边上取过一根柴火丢在火堆里,肆无忌惮的烘烤冻僵的双手,仿佛他才是这里主人一般。
“大胆,见到族长为何不跪!”
一名勃族将领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许文静冷笑一声,用流利的胡语说道:“你们忘了是谁把库族获取粮秣盐铁的消息透露给你们的?怎么?才几天时间就忘啦!”
赤斤和瓦颜一听,顿时心下一惊,互望一眼后,赤斤对许文静阴狠地说道:“这么说,那周人是你派来告之我的了?你可知你这举措今日害我折损我五百族人性命,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许文静闻言收起放在篝火上烘烤的双手,冷冷盯着赤斤说道:“原来勃族是这般不讲信用,我求你们帮我夺回我的东西,也答应你们所获物资分你们一半,怎么?现在反悔了?行啊,要杀就杀吧,不过我给你透个底,明年开春我卢州许家就要在冀州大规模进行贸易,而且价格公道,我若死了,你勃族就不用参与进来了,而且我保证用不了一年你勃族就会被其余部族联合吞并灭族!”
赤斤闻言,顿时心下一沉,一边的勃族将领立马对许文静说道:“姜浔可是严令商户和冀州往来,你还大规模贸易?唬谁呢?”
许文静回头扫了一眼那勃族人,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若这些关节都打不通,还敢在你们面前夸口?别忘了,这一个多月来在冀州流通的盐铁都是我带来的,明年还会有十几倍的商品从各路关隘进入冀州,我真倒了血霉,刚来这里货物就被你们这群强盗给劫了……”
帐内各人听许文静这么说,不由面面相觑,本来冀州胡人再乱也不会轻易拿商人开刀,无奈谁让呼兰人今年逼的紧呢?这才铤而走险开始打劫起商人的货物来。
赤斤见帐内气氛沉闷,出声对许文静说道:“说吧,你找我究竟是为何事?”
许文静对赤斤说道:“族长,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商量下,明年我许家想要在冀州立足做买卖,听闻你勃族和北边呼兰人关系密切,不知可够通融下,让他们别打我商队的主意?”
赤斤闻言不由心下不屑:“哼,这群商人当真无利不起早,满脑子都是钱,不过也好,我正好从他身上宰下一块肉来。”
想到这儿对许文静说道:“你也知道,呼兰勇士今年遇到些挫折,对周人是恨之入骨,我族人微言轻恐怕很难满足你的要求。”
许文静闻言做出一脸为难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