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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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力气将长枪刺向他胸膛了,可为什么自己的长枪会挺不进他的盔甲一寸?
“呵呵~”那名镇字营骑兵一刀结果那名义军骑士后冷笑一声,手中环首刀再次一挥与另一名持马刀的义军骑士错身交会。
“叮~”
又是一声轻响,那名义军骑士虽然避开了环首刀夺命的寒锋,并且准确无误的将马刀砍在了那骑兵身上,结果却发现自己手上的马刀刀已经卷刃不能再用了。
“噗~”
还未来得及细想,一把挥刺的环首刀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胸前熟铁打制的甲叶,发出一阵金属挤入肉躯的轻响……
等他回过神来准备望向来敌时,却只觉的自己身体不可控制的被拉扯到了马下,伴随着环首刀离体而去带出几点血花,很快被沉重的铁蹄踏入无尽黑暗之中……
“哈!”
“喝!”
另一处,陆羽沉重的偃月刀与白悦的军刀狠狠撞击在了一起,只见一阵火星闪烁,带起震耳欲聋的轰响。
“吁~”
镔铁军刀虽然坚韧无比,但无奈偃月刀势大力沉,交会刹那,白悦只觉手臂处传来一股磅礴的压力,差点将他掀飞出去,胯下的战马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股狂暴的力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白悦稳住马身对陆羽说道:“壮士这般身手为何要帮军督祸害幽州百姓?不如随我去投陆守备让军督大人迷途知返,以壮士身手定……”
“贼子住口!将军督大人的宝刀还来!呀~”
陆羽一眼认出白悦手中那把窄长的寒刀正是刘策的随身军刀,顿时对他怒吼一声,不理会他所言,举刀再次向他挥落。
白悦一见刀势压顶,立刻一拉马缰,强行和陆羽错开,避开了这夺命一刀。
陆羽一刀落空瞬间,瞳仁一缩,单手持刀顺势朝白悦身下的白马双蹄扫去。
“起~”
“吁~”
白悦见状狠狠一提马缰,下一刻胯下白马嘶啸一声,前蹄离地高高跃起,避开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刀。
白悦轻压马首,眼眸一寒,在马蹄落地瞬间,手中军刀一个侧挥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冲陆羽脖颈而去。
陆羽见此上半身就势在仰面一个扭转靠在马背上,面颊擦着寒锋避开一瞬,拖与地面的偃月刀猛地带起一片沙石举与自己胸前,一阵旋转,沉猛迅捷的挥向白悦腹部!
“叮~”
白悦万万想不到陆羽居然会仰躺马背挥舞长刀,吃惊之下竖刀一立挡下这致命一击。
金属再次碰撞,他只觉的自己虎口一阵酸麻,当下一拨马身不再恋战,向后方骑阵退去。
“贼子休走,把军督大人的刀还来!”
眼见白悦脱身而退,陆羽起身一踏马镫就向他消失的方向追去。
“噗噗噗~”
面对阻挡自己前行的义军骑士,陆羽手中长刀如同一条入海蛟龙般,将他们的身躯带出一道道殷红的血雾飘散四零。
“哈~”
四名义军骑士把陆羽团团围住,齐齐将手中的长枪刺向他的胸膛。陆羽见势横刀一挡,止住了挺近的枪尖,随后沉声一喝顶开了四支长枪,随后……
“噗噗噗噗~”
但见陆羽偃月刀势带起一阵旋转的血雨,那四名义军骑士上半身齐齐被沉重的锋芒掀至半空之上,然后重重落在地面之上。
“贼子!出来,与陆某再大战三百回合!”
陆羽见已经找不到白悦踪迹,不由恼喝一声,然后又是斜砍一刀将一名义军骑士从肩胛到腋肋齐齐削裂……
“喝~”
镇字营的三百骑兵依旧如同三道疾驰的急浪般将眼前妄图阻挡自己色义军骑士无情的掀翻,骁勇的武艺在整齐的阵列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远处的白悦看着战场上这一切,知道再打下去伤亡只会更重,当即对身边的一名义军士兵下令道:“吹号!告诉兄弟们赶紧撤,莫要再恋战!”
“呜~~”
沉闷的犀角在战场上响起,闻听这阵角号的义军士兵,当即拨转马身紧随号声所在方向聚拢,然后齐齐向常阳峡谷内退去。
“贼子休走!”
“呜~”
眼见义军退去,陆羽还欲再追,忽闻自己身后也传来一阵犀利的角号声响。
“停止追击!即刻回转本阵!”
闻听这阵角号的陆羽,立刻遵循号声传达的指令,命令骑兵向武镇英本部有序的退去。
“不错,很好……”
镇字营本阵,武镇英站在一座山包之上手持窥镜望着陆羽他们回阵,满意的点点头。
之前那一战武镇英和边上的罗敬晖尽数看在眼底,都对陆羽给予了肯定。
放下窥镜后,武镇英是不断点头赞道:“这个陆羽,很好啊,哈哈哈!”
罗敬晖闻言也放下窥镜故作不满地说道:“我说武指挥使啊,这陆羽跟了咱才几天你就这么夸他,还把工匠坊新出的三百件胸甲交给他指挥,我老罗可是自河源开始就跟着你,也没见你对我有半分好脸色啊,太不公平了吧?”
“你呀,少来这套!”武镇英闻言笑骂一声,“我还对你不够好啊?我这刚上位就让军督提拔你当了营旗使,还不满足么?
好了,牢骚省下,去看看陆羽他们吧,还有那几个黄敢本部的士兵,得好好问问峡谷内出现什么状况,为什么会这般狼狈,等确定内中情况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罗敬晖立马行了一个军礼:“遵命,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即刻向山包下走去,却闻武镇英的声音再次传来:“记得派些人把战场收拾下,顺便问下那支骑兵是什么来头。”
……
第341章 进退两难()
……
“兄长,你们怎么来了?”
半道上,带着俘虏返回常阳的白悦和徐辽等义军将士遇到陆元岭、董天珂和苏敬山三人的大军,不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
陆元岭见白悦相问,立马笑着迎上去说道:“贤弟,你干的好啊!这一战打出了威风,现在为兄决定趁你初胜余威,全军士气正旺,主动出常阳跟刘策一决雌雄。”
白悦闻言忙道:“兄长,现在不是和军督大人决战的时机,此战虽然尽灭黄敢所部,但我在通往宛平的峡道口已经查探军督的数千援军已经到了,那支军队不比寻常,我和他们交过手……”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陆元岭满不在乎的打断他,“再厉害又怎么样?不就区区几千人而已,正好一并全收拾干净,这样我看刘策还敢不敢跟我作对,待收拾完那支你口中的援军,我就直扑宛平!”
“兄长~”
“好了不必多言,你刚从战场退下来,就暂且随军略阵,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本守备军纪严明,以后你我在军中必须以上下级称呼,明白了么?”
“是,守备大人……”
见陆元岭心意已决,白悦也不再相劝,只能对他拱手施礼,领着徐辽等义军将士一道向后阵缓缓走去。
“等等……”
就在白悦等人带着俘虏的黄敢所部向后阵移去之际,陆元岭再次叫住了他。
只见陆元岭望着这些俘虏的士兵向白悦问道:“白将军,这些俘虏你也打算随军带着么?”
白悦一怔,连忙说道:“陆将军,这些黄敢旧部都已经愿意效忠与您,如果您对他们不放心,那么末将先将他们带回常阳安置吧。”
“不必了……”陆元岭眼神一冷,嘴角一扬,“这些人能背叛董指挥使一次,难保下次不会背叛我,留下他们只会是个祸患,对我大军出征有诸多不利因素,所以……”
说到这儿,陆元岭伸出手掌作了个劈的动作。
“陆守备!”白悦一听,顿时下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这些将士也是身不由己受黄敢蛊惑才会一时失足,您就给他们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吧。”
陆元岭看着跪伏在地的白悦,微不可察地轻哼一声,继续说道:“无需多言,当日要不是他们临阵倒戈,幽州局势也不会变得如此动乱不堪,如今本将军要专心应对来自军督府的压力,不可能分心去监督这些受俘的军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陆守备……”董天珂连忙出声打断他的话,“这些都是本指挥使昔日下属,应该有本指挥使来定夺他们生死吧。”
陆元岭闻言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董天珂笑道:“董指挥使,你糊涂啊,他们现在是刘策的兵,从他们跟着黄敢背叛你那一刻开始,就应该要有承受代价的觉悟,
如今本守备暂为军中最高统帅,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还请董指挥使莫要出言阻扰。”
“你……”董天珂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陆元岭摆明了就是不让自己手里有兵,免的威胁他的地位啊。
陆元岭不再管董天珂脸上神情变化,继续对跪在地上的白悦说道:“白将军,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白悦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再次大声祈求道:“陆守备,求你饶过他们一回吧,末将已经答应他们都能活下去啊,求你了……”说完声泪俱下重重的拜了下去。
“够了!”陆元岭见此大吼一声,“白悦,这是军令!你必须服从,即刻前去执行吧!”
白悦再次抬头哽咽地说道:“陆守备,杀俘不祥,还请三思啊……”
陆元岭一听,顿时咆哮起来:“狗屁的杀俘不祥,那些个读书人编出来的鬼话也能信!看看那个刘策,从河源一个逃兵开始一路走来杀的人杀的俘虏还少么?结果呢!
老天有惩罚他么?不但没有,到远东一年多时间就从一个小小旗团使杀到了前军都督的位置,都爬到我等头上来放肆了!
现在更是把我们逼到这等落魄的地步,所以你告诉我!这些人该不该杀!”
白悦的头深深的低了下来,双眸紧闭,身子不住的抖动,显然此刻他内心是万分的煎熬。
“唉……”陆元岭见他这幅模样,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来到他跟前将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贤弟啊,为兄知道你心地善良又重情重义,但是眼下我大军出征在外,真的不能留下这些俘虏,你想啊,如果此次出征不利,常阳就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如果把这些人留在常阳,万一引起兵变怎么办?
带在军中随行,两军交战他们一旦临阵倒戈,那后果你可想过没有?
好吧,为兄也不为难你,给你半天时间留仔细想想,想想为兄所言是不是有道理,那些俘虏是杀是留就都由你决定,
如果处理完了记得赶来和我汇合,好了军情紧急,为兄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陆元岭就翻身上马,带着大军继续向常阳峡道前进,留下呆立在原地一脸落寞的白悦。
……
“退回去,你们想干什么!军营重地岂容你们擅闯?想造反么!”
“老子都快饿死了,还管反不反?各位街坊,冲进营地把我们的粮食全抢回来!”
“嗷~”
常阳军营外,十几万红着眼的饥民如同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浪,将驻军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嘶吼的呐喊仿佛要把天给震塌一般。
“全军戒备,不要慌!”
留守在常阳的守将旗团使江蒙,眼见营前人海涌动,强忍内心恐惧指挥着士兵保持冷静。
“咯吱……”
人海不断拥挤着军营的木栅,发出一阵刺耳的松懈轻响,已经出现了坍塌的迹象。
江蒙见此立刻大声吼道:“再警告一次!即刻退回去,否则……”
“嗷嗷嗷……”
疯狂的吼声淹没了江蒙的话,令那些镇守在营栅前的士兵不断吞咽着口水,露出一丝惊恐之态。
“咯吱吱~轰~”
摇摇欲坠的木栅一段段最终承受不住挤压,被疯狂的人群彻底掀翻,但闻一声轰响扬起一阵黄沙,让营栅前士兵的眼睛不由一眯……
“杀啊~~”
疯狂的饥民发出一阵凄厉的咆哮,扑向身前那些持兵刃严阵以待的守军士兵。
“格杀勿论!”
见局势开始失控,江蒙眼神一寒,大声下令道。
“噗噗噗~”
“啊~~”
“砰砰~”
“吼~”
密集的人群和守军士兵交接一瞬间,在一片躯体碰撞伴随着横空激荡的血液中,彻底陷入了癫狂。
“啊~不~放开我~不~”
两个饥民找准一个机会猛地将一名守兵扑到在地。其中一个饿疯的饥民二话不说,张嘴就向他耳朵咬去。
那守兵只觉耳边一阵肌肤离体的撕响和剧痛,满脸惊恐的大声呼喊起来。
然而无论他怎么凄喊,最终他的耳朵还是被那饥民活生生撕咬了下来。
“老子要杀了你~还我耳朵,老……啊~”
那守兵在耳朵离体一刹那大喝一声刚准备举刀挥砍,却只觉的后颈传来另一阵撕裂的剧痛。另一名缠住他的饥民的利齿死死咬住他的后颈,疼的他只觉得眼冒金星,意识开始模糊。
“哧~~”
终与,那守兵在听到一声肌肤撕破的清响后,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但见他的脖颈已经被活活咬裂,翻滚的血液喷了那两个饥民一脸……
“呃~”
另一处,十几个个饥民将一名水军刀盾手扑倒在地,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从他手中夺下腰刀,压在他胸前,对准他的脖子就像切割肉食一样,一刀刀来回摩擦起来。那士兵满脸惊恐,感受着死神来临的痛苦……
飞溅的血液将周围饥民和那少年染的如同地狱的恶鬼,神情已经趋向疯狂。
“嗷~~”
忽然那少年举起慢慢切割下来的头颅起身跳到一辆平车上,大吼一声,仿佛将这些日子来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噗……”
江蒙一刀砍翻一名逼近自己的饥民,然后和身边亲卫慢慢向后退去,地上躺满了守军和饥民的尸体。
“疯了,都疯了~”江蒙看着营内血腥恐怖的景象,浑身直打哆嗦,“赶紧去找援兵,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