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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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刘策转身向堡内走去,同时对身边武镇英说道:“你去安排三百将士守在此地,一百看守这些山匪,另外二百给我牢牢守住此地,就算他姜浔来了要硬闯,你也得给我拦下来,若守不住,那你的营旗使就该让贤了。”
武镇英拱手抱拳道:“请将军放心,只要我武镇英在静海堡一天,盐池那边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刘策点点头,对这位自己正旗营出来的老兵还是非常信任的,然后停住脚步,紧了紧他有些松垮的铁甲系带说道:“镇英啊,这段日子你先委屈下,等将来我治下人口多了,把你们一个个营差额都给补齐了,到时就让你营升为战兵营,练新兵的人选你再多留意下。”
武镇英很是感激,见刘策帮自己把铁甲系好,立刻行了个军礼道:“多谢将军,末将万死不辞。”
“什么死不死的,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好日子还没来呢!”刘策敲了他左肩一拳,只闻甲叶一阵晃动声响。
刘策见甲叶震动,又蹙眉暗道这复合型札甲虽然防御力尚可,但制造还是太过耗时,而且无论如何缝制,始终有缝隙会被破开,希望高老汉他们早日解决锻压难题吧。
……
远州总督府内,姜浔正在听闻下属军官汇报各属区内军务状况,不由连连摇头,心中暗道句真是群废物,几个土匪都收拾不了,如何指望他们能阻挡呼兰人南下?
良久,待各属区将领离开后,姜浔起身走到门外,舒展了下酸痛的腰背,却见秦墨和叶斌正缓步向自己走来。
“哼,定是又为那刘策说情来了。”姜浔一看到他俩就想到前日爱女生辰宴的情形,这可能是姜浔见过最难忘的一次生辰宴了,实在令他印象深刻,只不过这印象是负面的。
秦墨和叶斌来到姜浔面前行礼道:“见过总督大人。”
姜浔因为刘策的事对他俩冷落了不少,只是淡淡说道:“免礼,两位还不回去么?”
秦墨道:“我等今日就是前来拜别大人回转汉陵的,这几日多有打扰了。”说完和叶斌抱拳鞠了一躬。
姜浔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两位,你们之前说精卫营悍勇敢战,此话可当真?”
秦墨道:“断不敢欺瞒大人,句句属实。”
姜浔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立刻下道册令,有你们两人转交给刘策,命他一月之内扫平境内匪患,否则提头来见!”
秦墨和叶斌一听顿时傻了眼,感情将军他真的一点都没把已经平定匪患的消息上报给姜浔啊!看来是真的一点不把这个背景庞大的上司放眼里了,也怪自己疏忽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姜浔见他俩不语,还以为害怕了,心中不由一阵冷笑,于是问道:“怎么,精卫营不是悍勇善战么,几十万流贼之中都不畏惧么?怎么区区几个山匪就犯难了?还是说这精卫营并没有两位所说的这般本事,只是杜撰的?”
说完这些,姜浔心中想道:“汉陵地界有大大小小数十股山匪恶霸,尤其那飞鹞子,几万官军缴了多次都铩羽而归,就凭你那支庶族军队如何胜之?再说了山匪都聚集在各地几十年了,早已根深蒂固,有这么容易取胜么?刘策,你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我看你到时如何在我面前求饶!我定要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羞辱你一番。”
良久,秦墨和叶斌同时叹了口气,尴尬对姜浔说道:“不瞒姜大人,精卫营已与半月之前扫平汉陵境内所有匪患了,如今,汉陵地界虽不能说夜不闭户,但过往之人再也不用担心被山匪劫财害命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姜浔大吃一惊,深怕自己听错,让叶斌再重复了一遍。
当叶斌又如实说了一遍后,姜浔整个人彻底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墨和叶斌见姜浔没了反应,便拱手道:“大人,若没事我们先回去了。”
姜浔此时回过神来,立刻说道:“且慢,请随我前往屋内说话,你俩给我详细说说剿匪经过!”
……
“什么?半个月时间,盘踞汉陵所有山口据点的山匪就全部灭绝了?”听完秦墨所言那么短时间就灭掉了头痛二十年的汉陵匪患后,姜浔彻底震惊了,暗道这刘策当真不同凡响,和之前前来汇报山匪肆虐的将领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然,秦墨和叶斌对军中武备和如何攻灭山匪经过那是只字未提,只是一笔带过而已,他俩知道现在这些武备就是精卫营的立足资本,越晚被人发现越好。
“这么说来,本总督倒是小觑他了。”姜浔不断捋着胡须,此时开始盘算着怎么应对这支军队。首先要先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皇室安插的棋子,如若是那就必须想办法拔除,如若不是,再设法拉拢下,毕竟现在自己手底下缺的就是能打的军队,刘策的精卫营如此悍勇当然要想办法牢牢握在手里,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那刘策是庶族,到时又该如何对待呢?
三人在堂内又是一番说话后,姜浔亲自将秦墨和叶斌送出了门外……
见他俩走远,不由眼色一变,大声喊了句:“来人!立刻派人前去汉陵地界探听下,看看山匪是否真如他俩所说已经尽数歼灭,如实向我禀报。”
……
秦墨和叶斌刚步出总督府内院,就见姜若颜和婉儿向他俩缓步走来。
“见过两位先生,若颜在此有礼了。”姜若颜来到秦墨和叶斌身前,行了个小礼,“经过那日两位先生开导,小女子现在已经好多了,若颜在此谢过两位先生。”
秦墨和叶斌见姜若颜一袭雪白轻衫着实如仙子下凡一般,再联想到刘策的对她评价,不由暗自摇摇头,随后齐齐回礼道:“小姐无需多礼,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姜若颜起身道:“不知两位先生欲往何处?”
秦墨道:“小姐生辰宴已过,我等也该回汉陵找将军复命了。”
姜若颜闻言和身边婉儿点点头,只见婉儿取过一块寒玉道交到姜若颜手中,随即姜若颜将寒玉递给秦墨道:“将军送我的贺礼贵重异常,若颜无以回报,只能以这块冰魄寒玉相赠,希望将军的夫人能不嫌弃区区薄礼。”
“将军夫人……”这下轮到秦墨和叶斌尴尬了,刘策压根没成婚哪来的夫人?
叶斌刚咳嗽了两声,却闻姜若颜道:“怎么,莫非两位怕这薄礼太寒酸,配不上将军夫人么?”
叶斌笑道:“不不不,恕在下冒昧,你是从何得知我家将军夫人的。”
姜若颜道:“未曾谋面,但将军所送贺礼断非凡品,若颜心想这等优秀男儿必定早已成家立业,所以,特备薄礼回敬将军夫人。”
第95章 盐业暴利()
……
秦墨和叶斌听闻姜若颜这般说辞,楞了片刻,不由摇头轻笑几声。
姜若颜见此,忍不住蹙眉问道:“两位先生,小女子有什么失礼之处么?为何如此发笑?”
秦墨说道:“非也,只是我家将军二十都不到,何来的夫人?”
“二十……不到……”这下轮到姜若颜感到吃惊了,万万没想到刘策竟然是这般年轻,竟和自己年龄相仿。
姜若颜喃喃细语:“将军这般年轻有为,为何不曾成家呢?”
秦墨听闻叹了口气,一旁的叶斌黯然说道:“小姐有所不知,将军行伍小卒出生……”
叶斌将自己和秦墨在河源遇到刘策到精卫营四处为战的过程大致和姜若颜说了遍,当然他省去了精卫营如何拿下高阳后将这等功劳让给李宿温的事迹,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一般根本没人会信。
话毕,叶斌又叹道:“因此,将军他又哪来的妻室呢?”
姜若颜听完叶斌对刘策在河源经历的描述后,沉默不语,久久无法平静……
秦墨点点头也道:“是啊,秦墨在河源见证了将军创造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奇迹,实在令人佩服不已。”
姜若颜忽然开口说道:“既然刘策将军如此人中豪杰,难道就没有佳人为之倾心么?”
叶斌摇摇头道:“自然是有的,但将军却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思虑。”
姜若颜奇道:“这又是为何?”
秦墨对姜若颜说道:“将军他追求的是两情相悦,而非毫无感情基础的澜配,更何况……现在更难了……”
“两情相悦……”姜若颜一怔,“看来刘将军断非是那种以貌取人、追求名逐利的世家子弟可以比肩,若颜万分佩服,只是方才听秦先生所言什么更难了?”
秦墨叹了口气道:“将军怜悯治下百姓受胡虏侵犯而家破人亡,决意与呼兰人对阵,为了鞭笞自己,他曾立下了豪誓……”
说着和秦墨互望了一眼,只见两人眼中忽然精光闪烁,惹得姜若颜万分惊奇。
“胡奴不灭,何以家为!”秦墨和叶斌同时出声道,脸上满是敬佩之情。
“啊……”姜若颜一听,娇躯不由一阵颤动,忍不住发出声来,当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抬起玉腕用白袖遮住嘴唇,对秦墨和叶斌微微欠身表示歉意……
良久,姜若颜平复了下情绪继续问道:“刘将军他当真敢对阵胡虏么?”
秦墨点头坚定地说道:“我家将军从未失信与人,小姐且宽心。”
姜若颜此时内心十分的复杂,那句“胡奴不灭,何以家为”让她心中震撼万分,与自己在鹤阳楼的誓言异曲同工,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男儿敢为远东百姓存亡立下如此重的誓言。
思虑片刻,姜若颜将手中寒玉交回婉儿手中,毕竟这块寒玉雕琢作工是专为女儿身定做,既然刘策并未成家立业,那是断不能再送去,否则这其中表达的意义就过于暧昧了。
婉儿接过寒玉后,姜若颜接着对秦墨和叶斌说道:“如此一来,若颜倒是唐突了,万没想到刘将军竟是未曾成家,现在身边也无他合适物件馈赠,只能烦请两位先生回去代我转谢将军,就说他送的这份厚礼若颜很是欢喜,望日后刘将军公务闲暇之时,能前来远州城中与我见上一面,若颜在鹤阳楼顶层恭候将军大驾,必当面感谢赠礼恩情。”
说罢姜若颜从腰间取出一块白玉吊坠,交到秦墨手中:“这块白玉吊坠请先生交予将军手中,凭此吊坠进鹤阳楼可畅通无阻,若颜就在顶楼雅间静候将军到来。”
秦墨和叶斌大吃一惊,鹤阳楼顶层姜若颜的房间,外人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哪怕李宿温也没有这种待遇,如今却给了刘策这般大礼,这当真是足以轰动整个远东的大事了,试想天下第一豪门的大小姐对一个寒门庶族将领给予如此规格礼遇,绝对会让所有人难以置信。
秦墨接过吊坠对姜若颜行礼说道:“在下一定会将此物连同小姐的话如实告知我家将军,如无他事,秦某就先行回去了。”边上的叶斌也一并行礼告退。
姜若颜欠身目送他们离去后,转身对婉儿说道:“婉儿,那些贺礼都退回去了么?”
婉儿忙道:“回禀小姐,已经尽数遣人送回各府了,除了秦先生、叶先生以及……以及刘指挥使三人的贺礼依旧留在府中。”
说话间婉儿暗叹,那刘策送的镜盒姜小姐一直都贴身带在身边,想送也送不回去了。
姜若颜点点头,随即说道:“嗯,我们回房吧……”说着轻踏玉步向总督府内院走去。
“刘策……你当真会为远东数亿百姓带来希望么?”途中,姜若颜内心不住挂念着刘策的名字,绝望许久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期盼……
……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看看桌子上着三袋子盐有什么不同。”
静海堡一间房屋内,刘策端坐在一张方桌前,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得意。
只见桌子上碗里放着三袋子盐,一袋是远州市面买来的滤盐,另外两袋是刚用瓷锅煮出来的海盐。
周围七八个工匠围成一圈,对着桌上的三袋盐指指点点,一名工匠见讨论不出什么名堂,索性上前一步,对刘策鞠了一躬,来到桌子边用手指轻轻先沾了点远州城购买的滤盐。
“呸……”那工匠尝试后,立马吐掉然后对刘策说道:“大人,这不就是我们常吃的盐么?市面盐商在卖一百五十文一斤,内中杂质过多,苦涩不堪。”
刘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品尝下那两袋海水煮出来的盐粒。
那工匠又沾了点煮出来的海盐,伸出舌头尝了下……
“嗯?”顿时那工匠楞住了,又沾了点继续尝了尝,随后不住点头,对刘策问道:“大人,这真是海盐煮出来的?”
刘策笑道:“那是自然,你觉得如何?”
那工匠激动地说道:“大人,这盐虽不如精盐,但比那些粗制滥造的滤盐强出太多,盐中杂质甚少,也可以当精盐食用了。”
刘策笑道:“李森你先别激动,还有最后袋盐,你再品尝下,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是。”李森答应了一声来到最后一袋盐面前,只见这袋子里面装的盐光看成色就知道远比之前尝的两袋要好出不少。
李森战战兢兢地抹了一小口,放到嘴里,顿时整个人如同电击一样,整个人呆立原地,嘴里只有一种味道:咸。
这种咸不带任何杂质,就是纯正的咸味,和市面上数百文一斤的精盐味道毫无差别,甚至还要再纯上几分。
“李森,你觉得怎么样?”刘策见李工匠这幅呆若木鸡的表情不由一阵得意,“这盐和市面上的精盐所差无己吧?”
李森听闻刘策出声,这才回过神来颤抖地说道:“大人……这真是……海水烧制的……据我所知这海水烧制的盐苦涩不堪,根本不能食用,更别提可以烧制成精盐了,敢问大人您是如何做到的。”
刘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摇摇头。他当然不能把这套制作精盐的过程告诉李森,甚至任何人都不行,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一旦被那些门阀士族知晓自己有可以量产精盐技术的手段,那么势必会永无宁日,在自己手中实力威望还不足以俯视整个远州之前,这些手中的仅有的资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