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之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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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吐槽是无论如何不能让第三使徒听到的，所以某宅即使已经困倦得恨不得立刻倒下，依旧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设下了足够的障壁。然后趁着这被迫产生的些许清醒时间来对自己的处境进行分析。
呃，好罢，通常这种分析是不会有任何成果的。所以某宅在大约凌晨三点好不容易将发卡少女哄睡过去之后，已然完全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了。
应该跟没说也差不多，因为这场针对双方的“拷问”执行者是水准基本相差不远的。这一点某宅非常不愿意承认，因为他本来一直以自己近三十年的生活阅历，以及丰富的剧情相关或者不相关知识为荣。可惜在他在与小萨精神交流了若干时间之后，终于被迫承认理论上应该跟一张白纸差不多的使徒少女还真跟自己势均力敌：
所谓势均力敌的定义就是，他知道的某些事情小萨也知道，他不知道的某些事情小萨也不知道。他知道的另外一些事情小萨不知道，小萨知道的另外一些事情他也不知道……
也许有人会说，这不废话么？
当然不是废话！
因为相对于这看似毫无信息交换的精神对话来说，作为人类能够和使徒在几乎对等的客观自由条件下，进行非暴力为基本前提的长时间接触，这本身就已经是很稀奇的事情，不是么。
至少不论是十五年前还是如今，不管国联还是NERV、SEELE，都没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否则的话，那两边也不会躲在背后看某宅的笑话了）
“你喜欢游泳么？我一点都喜欢，因为游泳池里好挤啊……”
“说实话，你之前描述的那不是梦，是地狱还差不多……”
基本上充斥着整个交流过程的，大多都是上述两句看似完全不着调，也似乎构不成任何问答关系的对话。至少在某宅自己这边也并没有将来那自由使徒的故作高深习惯，但通常在之前的交谈过程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总会聊出这个结果，实在有些悲剧。
电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无非是利用人类的视觉暂留习性，用一组组活动画面来尽可能重现某些场景罢了。当然还有配音，配乐，剪辑等等等等。
对于视觉习性很可能与人类不同的使徒来说，在某宅眼里看来一般般的电影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而且即使某宅肯问，小萨肯答，双方毫无保留的情况下，也很难将后者的全部观感传达过来。
即使那些观感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似乎与一般的十四岁少女没有多少区别。
……
没错，这个“没区别”本身，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只要是稍微有心一些的，对原著剧情稍微熟悉一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现在某宅身边的发卡少女萨其尔，理论上明明应该是和绫波丽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雷同的存在。
比如说之前那些看似擅自抄袭篡改的对话，其出处根本就是来自NERV或者SEELE控下的渚薰绫波（不管是几人目）他们。这两者的身世不必多说，各种官方非官方描述到处都是，总结一下无非就是与世隔绝下的适应不良。
可此时此刻的萨其尔呢，光这看电影的阵仗，怕就已经比明日香的活泼开朗伪装还要规模浩大了。所以某宅就算再迟钝，此刻脑海内外也是满满的审慎与疑惑。
这种明显被诸多精神杂讯掩盖了原本主干的绫波式思考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某宅来说，如果萨其尔是被SEELE洗脑或者不洗脑后专门送来的，确实比较容易接受一些。可事情如果真的显而易见地摆在他眼前了，“原来如此”这四个字却不管怎样也无法从他嘴中脱口而出。
话说原著中的碇真嗣到底是怎么被百受王欺骗的啊？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发卡少女睡姿的某宅觉得头疼越来越严重，偏偏他由于疲倦过头，在萨其尔睡着之后自己反而开始亢奋起来。
“并非完全被人类补完计划相关组织所左右，也并非彻底意义上的人类死敌。明显存在着无论何种补完都不会涉及的区域，又似乎对人类这边的复杂状况有一定的了解……”某宅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却显而易见地抓不到任何东西。“如果是单纯为本能所控制的话，那该有多么简单明了啊。对萨其尔你自己，对人类，对我这个穿越者来说，那才是好事。”
他自己确实是想改变剧情的，不管是恭喜结局还是LCL结局他都不喜欢——没人喜欢——但所谓的改变必须是在某宅这个穿越人士的全面掌控与常识范围之内的，否则没准还不如不改。
眼前这彻底脱缰的剧情走向背后，那几乎毫不遮掩的“人为”因素并不可怕。不管是老头子也好，便宜老爹也好，他们控制得住局势，或者控制不住局势，总归都有迹可循。
并非TV版原著里对人性刻画得真正有多深刻，某宅自己还不是连使徒少女都不如的人情世故免疫体。反正只要最后的敌人是人类的话，一切都还好办。
怕就怕是，最后的敌人未必是人类，甚至所谓的“敌人”也彻底不确定化……
那可就，彻底玩大了。
某宅可对所谓的无限模式没有任何好感，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遭遇定义成普通穿越了，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冒出来给他下达一个任务，完成则进入下一世界不完成则抹杀的话，没准某宅会直接选择自杀也说不定。
谁是我是谁？
我是谁是我？
是我非我现在的我不是我！
……
……
等到某宅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异常，从纯意识下的暴走状态重新清醒回归现实世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荒郊野外”之中——废话，谁也不会在几乎一人高的覆盖性植被下建电影院吧？
然后预料之中地，发卡少女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虽然明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得说，你刚才确实想伸手拿我的爆米花。”
“哇咧，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家伙绝对是个破坏气氛的顶级高手！”（而且你到现在还惦记着那爆米花是啥意思？）
好罢，既然小萨同学摆明了不想告诉某宅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后者当然也就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反正只要看一下表就可以知道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到底有多久，然后还可以顺便确定一下南北方向以及自己的大致位置等等。
至于意识暴走的本身，姑且暂时定义成使徒干扰下的ATF异变罢。这东西现在靠某宅自己压根不可能取得任何研究结果。等离家出走的剧情结束后，交给NERV的专业人士伤脑筋好了。
不过如果提到剧情的话，某宅朝四下里扫了几眼，然后装模作样地支起耳朵倾听一阵，便面带微笑地转向小萨方向：“说起来，待会可能有场不太有趣的戏看。”
“什么是戏？”
“那不重要……反正你待会看完那场戏之后，不要跟着我出去就好了。”
“哦。”
第十五章 尽快回归？（）
第十五章 尽快回归？本章免费
“小队长！！”
“走！相田，快走！”
“可……可是我不能丢下你啊！”
“笨蛋！”
……
没错，确实是笨蛋！——在远处观察到某位中二军事宅拙劣演技的真嗣与萨其尔异口同声地得出了结论。
但相田剑介同学其实还不算最笨的，因为很明显在另外一个他看不见而另外两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方向，与他作同样野战迷彩服打扮的夏姆榭尔正紧握手中步枪，任凭感激悔恨的泪水在脸庞上肆意纵横……（PS：由于小夏脸上的迷彩涂得比相田专业得多，所以某宅依旧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
“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么？”这问题明显出自萨其尔口中。
某宅的回答倒是滴水不漏：“本来只有那个眼镜而已，你那位妹妹的行为完全不在我的计算之内。再说她不是已经到那条街上班了么，怎么还有空出来玩这个？”
或者，这就是第三使徒悄悄将自己带到这荒山野岭的原因？也就是说萨其尔表面上与夏姆榭尔不对盘，事实上却对对方的行为非常介意？
不论如何，如果说按照TV版情节，真嗣是在相田的帐篷里被黑西装带走的话，那现在多出两位意图不明的使徒少女情况下，某宅甚至连在相田面前露面都不想。
而且话又说回来，根据原作中标明相田野战游戏计划的小黑板内容来看，现在绝对不是通宵电影完场的早晨时段，最起码也已经下午三点之后。这中间巨大的空白时间段难道都浪费在精神暴走上了？这对于某宅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而在相关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随便把其他备用适格者牵涉进来并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可惜对于使徒来说，“理智”这种东西怕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因为发卡少女眼看着就想站出去冲依旧泪流满面的小夏打招呼。
“这个时候的小夏一定在渴望着姐姐的温柔吧？”“我看你分明只是想单纯戏弄她而已。”“放心吧，她手里那把是假枪。”“你到底想嘲笑她到怎样的程度啊？”
……
好在第四使徒在发现某宅这边两人的存在之后，立刻掉头跑得比兔子还快，发卡少女在后面紧赶慢赶都追不上的样子。
而这两个祸害一走，某宅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那么点下来。
要知道，即使外型已经转变为少女，此刻的使徒理论上应该依旧是人类的死敌才对。而且如果说人类之中有谁会被她们最为记恨的话，某宅的排名就算不能高居榜首吧，起码也是TOP10的水准。
别看之前他能够跟萨其尔在电影院和乐融融仿佛约会一般，实际上双方怕是恨不得直接把ATF开到常人可见都说不定。退一万步说，就算使徒少女们确实缺心眼，某宅依旧对前者保持着绝对的警惕。
没办法，谁让人家多少都有一两样攻击手段，他这里却离着领悟ATF外放攻击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要说这跟性善性恶论确实没多少关系，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就明白了：MF里，柯蓝和米歇尔是从小的青梅竹马，然而从那张著名的秋千照片就能知道，就算是俩人在一起玩得兴高采烈，可但凡是柯蓝不小心一松手……
至少在此时此刻，还是跟普通的中二玩普通的游戏就好了——对不起，其实某宅也知道像相田这样独自跑野外搞生存游戏的哪里都称不上普通——于是某宅还是硬着头皮装作路过的样子，然后如原著一般被相田发现。
某宅的计划里，就算相田发现不了他，如果那个“适格者班级”假说成立的话，很可能存在于相田周围的黑西装也很可能观测到他。所以做出这个“出现”的决定，其实也就意味着他打算结束总共还不到一天的“出走”剧情。
现在已经有两个少女化的使徒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的情况下，还要死记硬背地去参照原著未免有些无聊。而且比起已经呈现少女形态的使徒来，即将出现的那个移动炮台可是真有可能要某宅命的。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多多熟悉一下机体性能比较好。
……
陪着相田剑介随便聊了点班级逸闻和军宅知识之后，某宅就早早地躺在了帐篷里，等待着黑西服们的出现。当然，在前面那些闲聊之中，他还是旁敲侧击地验证了一下班上同学们母亲健在与否的状况。
而反馈来的信息一如所料，在相田剑介所能了解到的范围内，每个同学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某种意义上说，这根本是公然的谋杀。）
得出上述结论的某宅发现自己并没有如之前想象般那么震怒——当然了，他怒个屁啊，比起这种毫无意义的情绪暴走宣泄来说，还不如先担心一下他自己的境况比较好。
不管这些实验究竟是自己那便宜老爹还是一堆老头子们在背后所掌控着的，至少“人命”这种东西肯定是廉价到了一定程度。而自己除了“驾驶员”这个身份之外，怕是没什么其他能够切实保障小命的东西。某宅虽然前生今世都有那么点不合时宜，但显然也没有圣人到自身难保的时候还有空关心他人疾苦。
虽然不知道原剧情中如果真嗣真的下定决心一走了之后，等待着他的到底会是什么，但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平平安安地回到乡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如果老碇最开始那句做不到就滚表示某宅还有“退路”的话，如今这LCL都吞过几十回的他绝对不可能逃过保密约束。一联想起将来就连冬月都能轻松被绑架走的状况，所谓碇司令儿子的身份，怕是根本保不住某宅的安全。
早点被关进禁闭室，早点讨好葛城美里小姐，早点趁着什么驾驶员身份证啊ID卡之类还没注销的时候重新拿回来，先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理。
这就是某宅在听着相田的唠叨昏昏欲睡的时候，内心里早就打好的小算盘。然后等到第二天，他才发现剧情终究还是有些变化的。
比如由于出走的时间并不算长，出走的原因也不算太过扭曲之类，他还没有被带到隔离室便已经迎面遇上了自己的监护人。
葛城美里到底是年轻且大条了一些，在某宅刻意表演得孤独加胆怯之后，很容易便原谅了他。而某宅虽然对欺骗前者稍微有那么点不落忍，但转念一想，这NERV里瞒着美里一尉的东西原本就不少，以她那性格知道得越少反倒越是在保护她。找到这个借口的某宅顿时也理直气壮了许多。
只不过……好像总隐约感觉着忘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即将发生的东西被忽略了一般？
……
“碇的儿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么。”
“我们并没有其他十四岁人类与使徒的接触试验记录，倒是有几个观测点被那个迷彩装使徒消灭掉了。”
“人类外形的使徒危险性超出预计，建议在没有把握情况下，将相应监视距离进一步拉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