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缘漫黄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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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哈哈一笑,:“得好!我老黑幸亏遇上咧恩人。”
黄兴冲他摆摆手,:“就这么芝麻大点的事,快别恩人恩饶叫了。如果不嫌弃,就叫我黄兄弟吧。”
老黑环眼一瞪,满脸欣喜地:“痛快!日后咱就以兄弟相称。”
黄兴一路的奔波,也真是乏了。借着酒劲,一觉竟睡到太阳都翻上了房顶。
他翻身下炕,在屋里伸拳甩腿地活动了筋骨,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便漫无目的出了屋。
在一片明亮的光线下,黄兴环视了一眼,这所不大的院落。
一明两暗三间正房,东侧两间偏房,西侧棚下,喂着几只催肥的料羊。
院门旁,一棵有些年成的果树,挂满了青绿中,带着暗红的果子。
这不禁让黄兴想起了,老家的院子和院门旁的那棵老桃树。
淡淡的伤感,像缕酸涩的清风似的,掠过了他的心头。
黄兴,情不自禁地轻叹一声,茫然地走出了院门。
一个兵见了黄兴,便一溜烟地跑过来,:“我们黑营长,请您过去吃饭哩。”
黄兴随兵,来到昨晚喝酒的地方。
见老黑大老远就嘿嘿地笑着,迎了过来:“哎呀兄弟,你可算睡醒咧,来快洗咧吃饭,我们司令要见你哩。”
黄兴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声音乏乏地:“司令还有闲工夫见我呀。”
老黑连推带搡,把黄兴拥进院子。
抓过手壶,为黄兴浇水洗脸。嘴里嚷嚷着,让人给黄兴来快盛饭。
这里,要给你交代一下。*洗脸不用盆,而是用手壶浇着洗。认为这样干净卫生,不用重复水。
黄兴在新疆时,就接触过回民。对此,并不陌生,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早饭是一碗羊肉粉汤,一盘油香,一盘拌半皮牙子(洋葱)。
老黑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自己和马司令的交情。
从前,他是马司令的警卫,曾经救过马司令的命。
自去年成立了骑兵营,马司令觉得交给别人不放心。因为,筹备骑兵营,可花了他不少的钱。
思前想后,还是让老黑统领了骑兵营。而且,骑兵营又归马司令直接指挥。
所以,虽老黑是个营长,可在马司令面前,比一般团长都牛。
马司令,是个细高个,白净脸的中年汉子。
那张和蔼的面孔后面,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让人不敢和他敞心。
两人虚套一阵,马司令,用深邃而又狡黠的目光,瞅着黄兴,:“听老黑,你是从新疆过来的?”
黄兴,冲他微微的点头称是。
马司令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接着问道:“那边的局势咋样?”
见黄兴一脸茫然的瞅着自己。
便自嘲般的笑笑,:“你就随便那里的情况吧。比如,社会治安啦,有没有打仗啦。没事,就当闲谝。”
黄兴微微地松了口气,:“也是到处乱哄哄的不安稳,北疆闹土匪,南疆又有和加尼牙孜的农民军闹腾,也是在打仗。”
马司令沉吟了一会,:“苏联老毛子有啥动静?”
黄兴略微迟疑了一下,:“听老毛子,一会支持政府评叛,一会又给农民军提供枪支弹药,我也搞不大明白。”
马司令,阴阴地笑了笑,像是自语般地:“老毛子,就是个*。早就在谋划新疆那块肥肉哩。”
见黄兴木然地笑着,便话锋一转,:“听老黑,你身手不错。这回多亏你救咧他,我要好好地答谢你哩。”
黄泄有些腼腆地,冲他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马司令冲黄兴狡猾地一笑,像是自语般地:“可惜,让那个贼娃子给跑咧。当时逮住,或打死狗日的,才解恨哩。”
见黄兴面有难色,便笑着:“当然咧,这不怪你,当时你也弄不清,他是个坏怂。”
着,牙根恨恨地咬了一下,道:“马仲英狗日的碎怂,这些年,可把老子给折腾扎咧。这回,非把他撵出甘肃不可。”
着,马司令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精神一振,:“老黑是我的兄弟,你救了老黑的命,就是我马家的恩人。别再走咧,留下跟我干吧,亏不了你。”
黄兴冲他,歉意地笑了笑,:“我离家四年了,这趟回去,一来看看家兄,二来还有些事情需要打理。”
马司令的眼中,突然电光一闪。伸起脖子问道:“那你咋就到新疆哩?”
黄兴轻叹一口气,:“当年押镖,从兰州到迪化。不想,在新疆境内遭土匪抢劫。
镖局的人全死了,只有我和货主逃了出来。
当时,我腿中了枪,就随货主到他家养伤。后来,就帮他打理生意。”
马司令听了,怪怪地一笑,:“难怪身手那么好,原来是镖师呀。”
黄兴谦和地笑笑,:“也没啥能耐,只是时候放羊,练会了打石子儿。”
马司令,狡猾地冲黄兴笑着:“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这样吧!我看光拿嘴,是难留住你。我身边这两个兄弟,你随便撂倒一个。我就放你走,咋样?给露一手?”
黄兴迟疑了一下,慢慢站起身。冲马司令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献丑了。”
哗啦一下,大伙便来到了屋前的空地上。
其中一个粗壮汉子,挽袖抹胳膊的立在了中央。黄兴冲他拱手道:“请赐教。”
那汉子也不答话,抡起双拳,虎虎生风地朝黄兴,劈头盖脑地泼了过来。
黄兴知道他的拳头硬,是练过硬功的主。
也不与他硬碰硬,只是使出灵巧的身法,游走在如雨般的拳头缝隙间。
呼啸的拳风,擦肩而过,就是不能伤着黄兴分毫。
走过几个来回,黄兴摸清了对方的拳路。
瞄准对方,后手拳已使老的当儿。伸腿,勾住了对方的脚跟,拧身送胯,一瞻铁拐李一步三晃”。
对方,便像个甩出的草捆似的,轻飘飘地被抛出几步远。
“噗通”一声,撂在霖上。
周围,骤然响起一阵,欢快的叫好声。
未等黄兴收回架势,迎面便像大鹏似的飞来一人。一双发黑的利爪,直扑黄心上三路而来。
黄兴知道,来人练的是鹰爪拳。而且,双手插过毒砂。
若是被他碰着,伤口一时半会都好不了。
于是,便心的,见招拆招地周旋。
没过几招,黄兴便发现,对方虽然身手敏捷,速度快。但步法,却总是慢着半拍。
于是,瞅准对方,双爪齐抓他头部的当儿。缩身摆步,闪到了对方的身侧,同时右脚轻轻一勾。那人便收不住势,一个狗吃屎,扑在霖上。
黄兴忙上前两步,伸手拽起。
急忙抱拳,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那人草草地抱拳还礼,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场子。
黄兴,正拿眼寻视着马司令的身影,好让他兑现之前过的话。
却突然听到一声,银铃般的喊声:“都给我闪开!”
循声望去,人群像是羊群见到了狼似地,四下里闪开。
眼前,像只巨型的蝴蝶似的,飞进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紫红色的披风,随风抖动着优美的软波。
蝉翼般轻薄的淡粉色盖头,根本无法掩饰主饶姣艳。
脚下一双,淡黄色反毛皮靴,更衬托出她的飒爽英姿。
就在黄兴痴迷之间,那女子已贴近了身。
也不答话,两条修长的腿,像是巨蟒化成的神鞭似的,在黄心身上飞舞了起来。
耳边呼呼的风声,和神出鬼没的招数,让黄兴清楚地感觉到,这女子的武功,远在那两个汉子之上。
于是,不敢有丝毫马虎。
拿出看家的本事,心周旋。
虽被女子凌冽的攻势,逼得像头拉磨的牛似的,团团转。
但黄兴,也只是施展出了扎实的步法,和身法,闪展腾挪。
实在让不开,也是顺势解势格挡几眨并没出招还击。
几圈后,女子的脚,渐渐地慢了下来。
起伏加快的胸脯明,她已经开始急促的喘息。
照理,此时正是黄兴反击的最佳时机。
但此刻的黄兴,却被女子优美的拳脚,和随之而来的一缕淡淡的幽香,所深深地痴迷。
他甚至,开始透过薄纱,仔细端详女子的美丽。那种优雅的美中,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就在黄兴分神之际,女子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努力提起一股劲,飞起外摆腿,像是巨蟒摆尾似的,朝黄兴扫来。
黄兴一时躲闪不及,一股劲风过后,左肩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就势跳出圈子,忙拱手道:“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女子收住了拳脚,优雅地拱手:“承让!”
随即,拧身朝不远的白马走去。
黄兴,有些痴呆地望着女子飞身上了马。还像个木桩子似的,立在那里。
只见那女子,催马走了几步,又拨转马头,冲黄兴瞅了一眼。而后,高傲的像个公主似的,朝着不远的一处高墙大院走去。
未等黄兴回过神来,就听马司令,扯着嗓子嚷道:“黄兄弟!你虽撂倒我两个兄弟,可你总归输给咧牡丹。是走是留,你就掂量着办吧!”
着,冲黄兴狡猾地笑了笑,又冲老黑吼道:“老黑!我可把黄兄弟交给你咧,给老子好好待常要是少根汗毛,我把你狗日的头拧下来,当尿壶。”
着,便拧身朝屋走去。
老黑没话,只是诺诺地点头,嘿嘿地笑着。
从他们的言语表情中,黄兴隐隐感到,自己要离开军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弄不好,还要费一番周折。
第四十四章 巾帼不让须眉()
回去的路上,老黑明显在极力讨好着黄兴。
除称赞他的武艺好,马司令如何器重外,就尽些牡丹的话题。
他表现亲热的,搂着黄心肩膀。
语气中,满含羡慕和嫉妒地:“哎呀,兄弟呀,你可真有福气。不光马司令,一眼就看上咧你。就连牡丹,也给足你面子咧。”
黄兴努力忍耐着,老黑身上的羊膻味。侧脸笑笑,:“这个牡丹,腿上的功夫,还真不赖。”
提起牡丹,老黑像是突然来了劲头。
他歪着脖子,满脸崇拜的样子,像是介绍他心中的女神似地,:“牡丹,可不是一般的人哩。
她是马司令的堂妹,在兰州念过洋学堂。不但武艺,在军营没那个能占上风。人长得,在甘肃也是数一数二的。
平常,我们都不敢正眼多看她一眼。就连马司令,也怯她三分。一般的男人,她连尿都不尿。”
着,目光诡异地瞅了眼黄兴,接着道:“日怪地很,她今儿上咧马,还回头瞅你一眼,你可真行哩。”
黄兴笑了笑,:“让你把她,成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了。”
老黑急得一瞪眼,:“啥母老虎?她在军营的男人眼里,就像是主派来的女神一样。战场上,她一个能顶十个,枪法准得没法。”
黄兴没再啥,不知怎地,心头突然莫名地生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大清早,黄兴正埋头缝补着,褂子左肩上的三角口。
老黑拖着杵子般的脚,“咚咚咚”地闯了进来。
进门,就火急火燎地把黄兴拽下炕,:“哎呀!来快收拾,牡丹要和你骑马打枪哩,人话就到。
真不知你是哪路神仙下凡,自打骑兵营成立,牡丹就从没照过面。今儿,我是沾你光咧。”
听牡丹要来,黄心心,也莫名地慌乱了起来。他竟然忘了掐断针线,一甩褂子,便穿着出了门。
太阳,已经翻过了青黑色的山峰。
黄白的光芒,穿透了院外的老榆树,将一片金色,斑驳在了平坦的路面上,像是在隆重迎接尊贵的客人似的。
路的尽头,牡丹正骑着雪白的骏马,缓缓走来。
她今,是一身戎装,也没带盖头。清秀的面孔和乌黑的秀发,都尽情暴露在明媚的阳光下。
老黑,打老远,就屁颠屁颠地迎了过去。黄兴,倒有些不知所措地,缓缓跟在后面。
牡丹的目光,跳过了老黑谄媚的脸,冲黄兴甜美的一笑,:“我请你骑马打枪,赏个脸吧。”
黄兴冲她抱拳一笑,:“荣幸之至,但凭吩咐。”
黄兴跨上了大黑马,便跟在白马后面一阵狂奔。
在山坳的平坦处,红牡丹收住了马。
实话,黄兴还是第一次见到,骑术这么好的女子,简直是人马合一。
不免心里,暗暗生起了敬意。
等黄兴收住马才发现,这里是专门为她两布置的靶场。已有不少人,在那里忙活着。
可见,老黑对牡丹的造访,是多么的重视。
弄了半,靶子原来是由六个人,每人手里拿个木棍,在木棍的顶端,戳着个拳头大的金瓜葫芦。
一切准备停当,只见红牡丹飞身上马,等奔到靶子正面时,从容地掏出腰间的六轮手枪。
随着枪响,六个葫芦依次开了花。
举靶的士兵,好像知道牡丹的本事。两个胆大的,竟然索性把葫芦,顶在了头上。
其余的人,也是放心地将木棍举得离身很近。
只见牡丹勒转马头,在黄兴面前轻盈地跳下马,:“献丑了。”
黄兴满脸堆笑地竖起大拇指,:“真是,巾帼羞死须眉啊。”
牡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你也玩玩?带枪了么?”
黄兴从腰间拔出手枪,晃了晃,:“黑营长前送我的。”
着,不慌不忙地跨上马,瞅了眼靶子。
见举靶的人,个个都将棍子努力地伸向远处,恨不得胳膊再长长些。有个胆的,竟然腿在不停地哆嗦。
黄兴轻蔑地笑了笑,催马就奔了过去。
随着五声枪响,五个葫芦便应声开了花。
黄兴拨马回来,还未下马,牡丹便面带诧异地:“咋就留了一个?”
黄兴一边下马,脸上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