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缘漫黄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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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警惕的尾随了过去,只见窄巷蜿蜒地伸向前方,形成几处遮挡视线的暗角。
巷子里不见了姑娘的身影,只看见一个日本浪人像个癫狂的疯子,手舞足蹈的扯落身上的肥袍,露出像烫了毛的白猪似的横肉。
黄兴已经明白了,三个畜生想要干什么。他以前只是听过日本鬼子,在东北烧杀虏掠,奸*女无恶不做。这次,听老王讲述了一些发生在上海的,令人发指的畜生行径,早就对鬼子恨之入骨。这次偏偏让他给碰上了,岂能轻易放过这帮畜生。
只见黄兴蹑手蹑脚的潜到了暗角处,眼前的景象,让他着实地愣了一下。姑娘被两个畜生按在地上,纤弱的身子一丝不挂。苍白的脸颊上,只有一缕乌黑的长发,在努力地遮掩着满脸的愤怒羞辱和绝望。。。。。。
黄兴见脱毛猪,挺个肥肚淫笑着,朝姑娘纤弱的身子疯狂的扑了过去,顿时一股怒火,冲出了脑门。
他抖动手腕,一粒石子正中肥猪的后脑勺,痛的那货抱头“哇哇”乱剑另外两个按着姑娘的畜生,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放开姑娘,迅速朝靠放在墙边的倭刀冲去。
在前面的一个刚一回身,“啪”的一声左眼便被打开了花,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起来。这时,随着一股清冷的寒风,一把倭刀便朝黄兴劈头砍下。黄兴闪身躲过,一伸手便扣住了对方握刀的手腕。
这时,伤眼的畜生,似乎缓过了神。他抓起地上的刀,便朝黄心胸膛刺来。时迟那时快,黄兴扣着怀里的畜生猛地一扭身,他手中的倭刀,便轻轻的划过身后畜生的脖子。
一股腥臭的鲜血,便像爆裂的水管似的喷射了出来。黄兴怀里的畜生,一愣之际,扣住腕的手一用力,畜生手中的倭刀,便脱落了下来。
黄兴伸手从空中接住倭刀,扭身插进了怀中畜生的胸膛。那个剥得精光的畜生,哈着腰,用生硬的中国话,向黄兴求饶,希望不要杀他,给钱多多的。
黄兴侧目瞅了眼坐在地上,蜷缩得像个龙虾似的姑娘,取过衣服丢给她,瓮声瓮气的:“穿上衣服,赶快离开”
姑娘像是惊吓过度,动作急切而又僵硬地套上衣服,冲黄兴慌乱的鞠了个躬,便踉踉跄跄的,消失在窄巷的拐弯处。
黄兴见肥猪哆哆嗦嗦的要穿衣服,便用刀背拍了一下堆着横肉的肚子,狡黠地冲他笑了笑,:“知道啥叫生不如死吗?”
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拽过畜生那截无耻的东西,倭刀抽动,只见肥猪双手捂档“哇哇”怪剑黄兴咬着牙根,恨恨地:“让你知道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直到此时,黄兴才感到,那泡蠢蠢已久的尿,又迫不及待的闹腾了起来。便背过身,冲着横在地上的死尸,无比痛快的宣泄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顺着血管涌遍了全身。一股由血水和尿水混合着的彩色细流,便悠然的顺着斜坡欢腾了下去。
上海的总是这样,晴一阵阴一阵的,转眼间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黄兴仰起脸,让雨水尽情的洒在脸上,而后掀起衣襟擦了把脸上的血迹。低头看了看,留在黑色短襟衣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巧妙的掩饰了。于是,便轻松的嘘了口气,迈着有力的大步,朝着人影稀落的马路走去。
当老王听完黄心讲述,神情兴奋的赞扬了一番,他为国人出了口恶气。但黄兴必须立刻离开上海,日本人会挟制警察,在全城戒严追查凶手。黄兴没有上海居住证,会出麻烦的。而且水路上查的特别严,只能走旱路。
老王送黄薪了郊区,留给张志强的口头回信,就两句话:局势险恶,蛰伏待命。
饶一生,总有几次不清,道不明的阴错阳差。好像冥冥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改变着你的人生轨迹。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以为这一切,都是自然而正常。
黄兴就因为改走旱路,比计划归期整整晚了七。而就在这七里,他所在的军营,却发生了惊动地的变故。也就是这七,让他轻易躲过了一场生死劫。也就是这七,迫使他彻底告别了几年的军营生涯,踏上了新的慢慢长路。
第五章 听法南山寺()
西北边陲的八月,空气中没有一丝儿水分。阵风吹过,让人感觉像是置身于无形的火球里。
姚掌柜家院里,那棵老榆树的叶子,也被炽热的阳光烤得,频频闪着油亮的光。几只机灵的麻雀,躲在树荫下,点头哈腰地抢食着耐不住太阳的烘烤而落下的虫子。
娟子倔倔地从屋里出来,把姚掌柜堵在门口,甩着脸子嘟囔道:“明是初一,我要去南山寺给我娘进香。”
姚掌柜嘴里哼了一声,随即没好气地:“日头这么大,不在屋里蹴着跑啥哩。”
娟子一甩身后的大辫子,朝姚掌柜逼近一步,带着孩子般的淘气,跺着脚嚷道:“就去!就去!”
姚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是叹了口气,尔后正色道:“要去赶十五再去,今儿都快响午咧,黑前到不了南山寺。”
娟子像是铁了心要去,她勉强给了姚掌柜一个迷饶笑脸,娇声:“我不管!就是赶夜路也要去哩。”
祥子刚刚喂完马,见父女两吵吵着,就没往前凑。在他刚要往自己屋里折时,却被姚掌柜喊住了:“祥子,来快把马备好,和娟子上趟南山寺。明日头落山前赶回来,还指着你往米泉送货哩。”
姚掌柜嘴里着,背搭个手晃着瘦弱的身子朝前院的铺子走去。
姚掌柜心里清楚,娟子所以冷不丁嚷着要去南山寺,是为着早晨和桃子吵吵的原故。
对于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掉了,真是深不得又浅不得。
另一个,是自己心里稀罕的女人,不她狐媚的姿态让人怜爱,单就那副酥若无骨的身子,就让他放不了手。
好在娟子上过私塾,还知道些孔孟的礼数。所以,尽管厌恶得很,但在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只要不惹她,倒也安稳。
偏就这个桃子,大字不识一个,还尽爱些不知深浅的话。而姚掌柜又不敢把她管得太严。不然,自己就得睡冷被窝。
手心手背都是肉,咬哪面都疼。自打桃子进门,姚掌柜就在两个女人中间,无奈地煎熬着。今儿早上,见她二人嗓门越来越高,就隔着屋门,狼叫般的吼骂了几声,才算安省了下来。
祥子和娟子,策马来到了城南的包子店,买了两笼热气腾腾的羊肉包子,跨上马边吃边信马由缰的出了南门。
祥子此时倒显得惬意自在,引得娟子在郊区放马飞奔了一阵子,到南山寺也就刚刚掌灯。祥子将马交给了执事僧人,便朝西边的男寮房走去。
由于明是初一,来寺院进香还愿,听经问法的善男信女就格外的多,寮房的铺位几乎是满的。祥子随执事僧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铺,也就将就地住了下来。
山里的屋子,虽不像城里的那么闷热,但十几个男人,聚在一个屋,气味却让祥子没有了一丝儿睡意。他索性起身走出了寮房。
寺院的夜,出奇的静谧。四周黑漆漆的,微弱的夜色,吃力的显示着大殿钟楼的轮廓。一团昏黄的烛光,弱弱地忽闪在大殿的窗户上。偶尔传来几声风铃的脆响,会将你从梦一般的寂静中,唤醒沉睡的灵魂。
抬头望去,一弯冷月,撕开了多情的薄云,却又静静地挂在了坡前的树梢上。那是新疆特有的白杨树,它的躯干笔直朝,枝条紧紧的围着主干,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长成一束,决无自由旁逸。心状带齿的树叶,阳面是翠绿的,而背面却长出灰白色的薄绒。
一股清凉的山风,夹带着淡淡的幽香悄然地吹了过来。祥子知道,娟子也在不远处。
寺院的生活很规律,也很辛苦。早上三点半,晨钟已然敲响。人们匆匆而有序地简单洗漱后,便要在四点前赶到大殿上早课。
南山寺是净土道场,早课众人随僧众一起诵读一遍《佛阿弥陀经》后,便由执事僧领众绕佛,一个时结束。六点钟过斋,般钟信众听主持和尚讲开示,十点结束,大众便可自由活动。
祥子用过斋,信步走出山门。此时的空一片蔚蓝,涨红着脸的太阳,吃力地爬上了东边的山峰,将无数束金色的光芒,如剑雨般的铺射了过来。轻易地穿透了山门旁那棵千年银杏树的枝叶,将泛白的路面,溅成了一片金色的斑驳。
余辉,照射在左侧山坡如毯般的草坪上,几株黄色和粉色的蔷薇,正努力显示着青春的花朵。两只戏耍的野兔,惊起一只失恋的山鸡,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当你循声望去,它却早在崖畔展示着美丽。
坡下的溪,羞涩的发出银铃般的脆响,其中还夹杂着轻微的脚步声。祥子心里清楚,娟子就在不远处。
*肃穆的入场式后,南山寺主持和尚广智法师升坐讲开示。
也许是城里气候异常干燥的原故,来南山寺的人特别多,几乎坐满了大殿前的广场。
法师见众人坐定后,便扬起洪亮的嗓音:“近来,有不少信众,问我同一个问题。自己念佛总是不得力。对此,中峰禅师当年作此回答:现在人,参禅不灵验的原因,是不把生死无常,当作一件大事。同理,念佛不灵验的原因,同样也是不把生死,当作一件大事,生死心不牵生死心不且,是个大问题,大多数人不重视。若真生死心不发,一切开示皆为戏论。那么,怎样才算是生死心切呢?下面给大家讲个生死心切的故事。”
法师慈悲的扫视了一眼众人,语气平和地:“当年,梁武帝请宝志公看戏。结束时,梁武帝问禅师:今的戏演得好吗?禅师回答:我不知道。又问:今的戏唱得好吗?禅师答:不知道。武帝十分奇怪,禅师明明在看戏,怎会不知道呢?禅师:陛下,明不妨再要这一班戏子来作戏。并选名已判死罪,就要杀头的罪犯,命他手捧一盘水,跪在戏台前看戏。并对他:等戏好了,这水一滴都不洒出来,立即赐你无罪;如果洒出来,立即绑去斩首。
武帝不知用意,但还是照办。次日,罪犯看完戏,水一滴也未洒出来。宝志公问罪犯:戏好看吗?答:不知道。宝志公又问:戏好听吗?答:不知道。宝志公问:你跪在台前看戏,听戏,怎么会不知道?答:我心中顾着盘水都来不及,哪还有心看戏听戏?武帝一听终于明白。心不在戏,对戏就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宝志公心在生死,而不在戏,岂能知道戏的好坏?如果我们心在往生大事,那么,这句佛号自然就不会中断。就算人家不让你念,你心里依然绵绵密密,一声接着一声。听明白了这个故事,你们就知道,平时念佛怎样用功了。”
法师停顿了一会,深邃睿智的目光,慈悲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神情变得有些严肃的继续:“无论在家出家,必须上敬下和,忍人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代人之劳,成人之美,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行住坐卧,穿衣吃饭,从朝至暮,一句佛号不令间断,或声念,或默念,除念佛外,不起别念,若有妄念一起,当下就要消灭。常生惭愧心,纵有修持,也要自觉功夫很浅,不自矜夸。只管自家,不管人家,只看好样子,不看坏样子,看一切人都是菩萨,唯我一人是凡夫。果能依我所修行,决定可生西方极乐世界。”
第六章 文武并举度愚汉()
法师讲完开示,有一段是信众提问时间。只见坐在后排的一名中等个,清瘦但不失俊俏的青年妇女站起身,冲法师双手合掌行礼后,操着有些干燥,但不失洪亮的嗓音:“请问法师,我能出家么?”
听到此话,大家都像是犀牛望月般的,瞅着这位衣着朴素,而又面含刚毅的女子。法师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用深邃而又平静的目光,盯视了女子一会。随后用依然洪厚的声音:“阿弥托佛,这位施主为何要出家?”
那女子神情略显激动的:“出家为了专心念佛,早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倒驾慈航救度有缘众生。”
“阿弥托佛,施主真乃菩萨心,老衲观你佛根深厚,是佛门中人,只是。。。。。。”
法师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双目微闭,手中的佛珠在不紧不慢地滑动着。那女子见状,显得有些焦急,涨红着脸,声音中,隐隐带些哭腔地问道:“只是怎么了?难道我无缘出家么?”
法师依然没有开口,佛珠还是那么永不止静地转动着,场上一片寂静。
突然,山门闯进三个凶巴巴的男人,其中两人手里还拎着木棍。静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法师像是置身世外似的,没有一点儿反应。
来人直冲着刚才话的女子而去,那女子的神情似乎变得紧张了起来,粉红的脸颊,刹时变得纸样煞白。
只见领头的男子,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两条并不健壮的胳膊。嘴唇上的几根稀稀拉拉的短胡子,随同那张干巴的脸,一起痉挛般的抽动着。
冲到女子跟前,二话不,一把拽住女子那条粗黑的辫子,便往人群外拖。猛烈的拉扯,将女子重重地摔倒在地。那男子依然拽着辫子不放手,一面用脚在女子身上又踢又踹,嘴里还恶狠狠地嚷道:“让你跑!让你跑!老子花十块大洋买来你,就是教你伺候老子的,不是教你整跑寺院的。”
那声音,是混合着粗壮的喘息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丝丝儿邪气。
地上的女子,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只见她蜷缩着并不丰满的身子,双手捂住全无血色的脸,牙关紧咬,任凭男子怎样踢打,硬是一声不吭。整个身体僵在地上,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手掌悲凉的流了下来。
众人开始骚乱了起来,坐在后排的几个男女信众纷纷站起身。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冲正在撒野的汉子喊道:“哎!有啥话不能好好么,咋打人哩?”
打饶男子斜瞅了他一眼,嘴里像是断气前的叮咛似的,断断续续地嚷道:“我。。。。。。打我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