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第10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妇人还是猛烈的颤抖着,不停的摇头。声音满是哀求的继续叫着“不要杀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
云燕记得卓然告诉过她,在人大脑极度缺氧情况下,会出现逆行性遗忘。特别是经历暴力犯罪,人的记忆会选择性的将这段经历遗忘。而原本就极度紧张的神经崩溃,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这一段记忆。当然,也有些时候一辈子都不会回忆起来,成为一段空白,因人而异。
云燕有些着急,虽然卓然跟她说过这种情况。要想唤醒这女子的记忆,云燕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能柔声安慰她。先让她镇定下来,后面再说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安慰,那女的都显得极度的恐惧害怕,反复的说着那句话。云燕只好先不说话了,免得再刺激她。于是在她肩头拍了拍了拍,站起身,她决定先勘察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雪地埋这女人的地方已经很凌乱,刚才把这女人从雪里扒了出来,云燕已经尽可能小的减少对现场的破坏。但还是破坏的比较严重。
云燕希望能找到手印或者指纹什么的,可惜她不具备卓然的本事。就算在雪地上发现了脚印,她也取不了上面的指纹。
如果是在桌子这种光滑的表面留下的指纹,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取指纹,卓然教过她,并且也替她制作了一把指纹刷,她带在身上的。
可是现在在松软的积雪之上发现的指纹,她不知道该怎么提取。显然用指纹刷是取不了的,用石膏也不行,而且她也没有携带石膏,没办法制作模型。
云燕还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些脚印。这地方是她避开了的,这应该要么就是刚才那女人的,要么就是凶手的。但是如何从雪地里取脚印,云燕也不会。
她只能拿了一根草根来,测量了这鞋印的长度。然后跟那女人脚上的鞋进行比对,发现明显比这女人的鞋大。很可能就是凶手的。她不会用脚印推导人的身高。如何从鞋的大小推测人的身高,是有一定公式的。卓然曾经教过云燕,但她记不住,毕竟这需要一些数学知识。
而且有卓然在,云燕就觉得好像学习破案的紧迫感就没有那么急切。所以这些东西她觉得若是记不住,随时可以问卓然。可是现在没有卓然可以问,她自己又记不起来,不由得暗骂自己太笨。
除了那几个脚印之外,现场还有几枚手印,是扒雪的时候留下的。她用茅草比对了宽窄,跟那妇人的手掌比,也明显大。说明可能是凶手的,而现在她想把它提取,但也没办法,因为她没有工具。也不知道该怎么从雪地上留下的掌纹来拓取手印。
云燕仔细查看雪地,除了脚印和手印之外,没有其他线索了。不过能够找到脚印和掌印,其实就云燕跟随卓然这么多年破案,她知道这是破案的重要线索和重要的证据,用来锁定嫌疑人的关键。
一般来说,对于卓然,只要有这两样哪怕其中的一样,基本上就意味着这个案件能够板上定钉的破掉。可惜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运用这些线索去破案。
她只能用茅草把手印和脚印的长宽都进行了测量,然后在脑海中拼命记下来。因为她身上没带笔。
现场留下的这些痕迹她没有破坏。如果是背阴的地方,希望能够保留下来,直到抓到凶手,可以把凶手带到现场来进行指纹比对。
云燕回到了那妇人的身边。在云燕离开这段时间,似乎觉得威胁小了些。因为她无法分辨云燕的真实身份,又或者她已经被那个人给吓坏了。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云燕再次靠近她之后,她马上又惊恐的尖叫起来。
云燕安慰她说道:“你别害怕,我是捕头,路过这儿发现你的。这是我的腰牌。”
云燕取出了自己的捕头的腰牌给那妇人看,并且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妇人似乎想试图辨认云燕手里的东西,但是距离比较远,看不真切。
于是云燕便把那腰牌慢慢的往前送,妇人试探着伸手接过了腰牌,借着天上淡淡的月色瞧了瞧。捕头腰牌她是见过的。因为捕快要时常到村里来收租子,有时到衙门去办事也能见到。这些捕快是腰上都挂得有腰牌的,她能认出来。
又见云燕是个女的,慈眉善目的,这才渐渐稳住了心神。将手里的腰牌递还给了云燕,说道:“你说什么?”
云燕道:“你能记起来你被坏人祸害的事情吗?坏人长的什么样?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认识他?告诉我你能记起来的任何东西。”
妇人惊恐的四下张望,云燕马上说道:“你放心,四周我查看过了,没有其他人。那个凶手应该已经跑了,所以你不会有危险了。”
妇人开始痛苦的回忆,她皱着眉思索着,说:“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要赶夜路回家,我遇到了什么吗?有人要杀我吗?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云燕皱了皱眉说:“刚才你一个劲说的不要杀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被埋在雪里,身上衣服被脱了,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人强暴。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我丈夫是提刑官,他教过我破案的本事。如果那淫贼在你身上留下了体液的话,就能成为锁定凶手的重要证据。”
第1481章 蒋罗罗()
那妇人听不大懂云燕说的话,不过她已经知道云燕是捕头。既然捕头要求检查她的身体,她当然就不会反对,更何况对方也是女人。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云燕重新解开她的衣服查看身体,身体上没有伤害。不过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月光太暗,看不太清楚。
于是云燕取出火绒点燃了检查,发现她双眼球有大量的出血斑块。她的眼球水肿,变成了紫红色,很吓人。翻开眼睑发现,有皮下出血,而口腔黏膜有针状的出血点。这样的症状以前只有在尸体上才会看到,活人云燕还是第一次。
她没想到,这些机械性窒息死亡所出现的典型特征,居然在一个活人身上同样出现了。看来这个女人几乎应该是被掐死了,但是死而复生。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她能够死而复生的,云燕琢磨不透。
就像先前在店里遇到的案子,她想不明白,同时被害的两个人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如此明显的腐败。这次她发现的是一个应该出现在死人脸上的机械性窒息的痕迹,出现在了活人身上。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这些症状?云燕只能判断,她应该是已经处于濒死期,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而没有死亡。
现在她由于大脑严重缺氧,还能不能活下去难说。只怕好了之后也有可能大脑严重受损,成为痴呆。不过目前为止,倒还是能对答,但不知会不会进一步恶化。所以必须要在她还能够对答的时候先把该问的弄个明白。
云燕又继续检查她的身体其他部位,发现胸口双峰也有几处显然是指甲的抓挠的伤痕。大腿根处也有几处。在女子的私处没有发现强暴的痕迹,而且很显然还是处子之身。
云燕陷入了沉思。
从脖子和身体,私处等部位明显的痕迹显示,应该是暴力侵害。但是为什么没有破身?是因为天寒地冻,或者精神太过紧张而不能行人道吗?还是被人撞见逃走?这些光凭推理,很难得出答案。
云燕很希望能够让这女子说话,但她似乎一直处于极度害怕的状态。在云燕检查完身体之后,她飞快的把衣服裤子全都整理好,然后惊恐的望着云燕。
云燕蹲在距离她一两步远的地方,望着她说道:“你能想起来你家在什么地方吗?我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做进一步调查。咱们得先把你送回家去。”
那妇人摇摇头,神情变得茫然。
云燕不管如何对她进行启发,她始终没有能够把她的住址说出来。
云燕决定先离开这。
这附近她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村子,最好是把她带到自己要赶去的那个山后面的小镇。一方面能够拦住表妹,见个面。另一方面在小镇找到帮手,由小镇的村正联络当地的官府进行协查。才能够有办法发现端倪,找到真凶。
于是云燕带着那女子继续翻山而行,女子畏畏缩缩的跟在身后。云燕跟她说什么,她都惊恐的。好像云燕要吃掉她似的,一个劲往后躲。
云燕让她在平路上骑马,她摇头,只是跟在了云燕后面。当他们两个终于翻过了雪山,到另一侧已经是后半夜了。
下山反而没有上山快。因为山势比较陡峭,这女的虽然身体不错。但是精神受到极大刺激之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就吓得尖声惊叫,抱着头往草丛里钻。云燕只好把她给拉出来,安慰她,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天亮的时候,他们赶到了那小镇。
一进镇子,就听到有唢呐声从客栈响了起来。这应该是送亲的喇叭声,云燕立刻顺着那喇叭声找了过去,找到了客栈。便看见一顶花轿放在那,穿的鲜红的新娘神情有些哀伤。
云燕心想,简直太凑巧了。若是自己再晚来一时半会儿,说不定就碰不到表妹了。
她急忙高声招呼,表妹一见她,不由又惊又喜。立刻冲了过来,抱着她说道:“表姐,你终于来了。我还说见不着你了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爹娘说的。说你往这边来了,但是你们不可能连夜走,如果翻过王母山,赶在天亮之前到这个镇,应该能拦得住你们。所以我就想试试,本来我在几天前就可以赶到的,不凑巧的很。路上遇到了一桩离奇的案子,给耽误了。今天才紧赶慢赶的赶到。”
表妹说道:“不过我们不能呆太久了,你要不跟我走一路,我们边说边聊。不然我们就错过时辰了,到前面集镇,吃过午饭你再往回走。好不好?”
云燕歉意的摇摇头说:“可能我不能跟你走了。因为我在翻过王母山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案子。一个女人,我怀疑她在路上被人强暴了,但是她人有些吓傻了,加上脖子被掐,脑袋出问题了。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家住哪?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得带她去找人,同时要赶紧破案,抓住凶手。这种事耽搁不得。”
表妹一听,说道:“人在哪?我瞧瞧。若是在王母山附近的,或许我认识。因为王母山附近很多人我都熟的。”
云燕一听,大喜。赶紧将那妇人带了过来,那妇人惊恐的缩着头。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生怕遇到危险似的。
表妹左瞧右瞧。皱着眉想了想,说道:“她看上去有点像我们邻村的蒋老汉的闺女,只是她的脸有些肿胀,发紫,眼睛又充血。头发乱七八糟的,我有些不敢认。”
“不过蒋老汉就在这个镇上,他们家离我家不远。你要不带她去找蒋老汉家问问,他家就在这条街的尽头。你跟着我去,一会路过我指给你看,我跟蒋老汉说一下。”
云燕一听,更是高兴,连声说好。她表妹的迎亲的队伍也准备好了,便跟着一起出发,到了镇子的尽头处一处简陋的宅院前。表妹站在篱笆墙外面大声叫道:“蒋大叔,你快出来。有急事。”
只叫得两声,那房门便开了。出来一个老汉,脸上满是皱纹,眯着一双眼瞅了半天,才认出云燕的表妹,说道:“是你呀,有啥事吗?”
还没等表妹说话,那蒋老汉便一眼看见了云燕身边的那村姑。吃惊的叫了一声:“罗罗,你怎么在这?”
他赶紧过去,才发现那村姑脸色发紫,眼睛充血,简直换了个人似的。目光呆滞,看着他直往后躲。
蒋老汉更是惊骇,说:“你这是咋的啦?”
云燕忙问道:“她真的是你闺女吗?”
蒋老汉点点头说:“是呀,她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云燕的表妹赶紧插话说道:“这是我表姐,是京城提刑院的捕头。她破案可厉害了,昨晚上她翻过王母山来,跟我送行的时候路上遇到你女儿。好像被人糟蹋了。”
“不会吧,罗罗,是谁祸害了你?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爹,爹杀了他!”
那村姑名叫罗罗,可是似乎已经不认识她爹了。只是惊恐的往后躲,目光也不敢往她爹身上瞧。
云燕急忙说道:“你女儿因为被歹徒掐住脖子,所以可能大脑因为缺氧导致她精神有其他损害。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因此您别太着急了。”
表妹赶紧说道:“镇上不知道有没有郎中?不行的话送到京城去,找个郎中给看看,兴许能治的好呢。”
云燕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可能需要先将凶手找出来。我有些问题想问您,您方便吗?”
蒋老汉赶紧答应,把云燕往家里让。表妹拉着云燕的手说:“你能来送我,我太开心了。虽然只相处了这么一会儿我就得走了,你又要忙公务。只能以后找机会再见面了,兴许逢年过节我还能回来。那时我们再相见。”
云燕点头,先目送她上了轿,挥手而去。这才跟着蒋老汉和罗罗来到了简陋的屋子中。
屋里没有别人,只有蒋老汉一个人。他招呼云燕坐下,罗罗却忽然快步到了厨房,麻利的生火开始烧水。水桶、水缸、水瓢和茶碗她都准确的找到了。
云燕很高兴,说道:“太好了,你还能想起这些来。说明你这部分的记忆并没有丧失,咱们慢慢的帮着你回忆,兴许能想起来。”
蒋老汉一边抹着老泪,一边唉声叹气的说着:“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怎么让我女儿遭受这样可怕的磨难。”
在罗罗烧水的这当口。云燕问蒋老汉说:“老人家,你女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为什么要连夜翻过王母山?”
“我女儿跟我在镇上一起生活。我给别人扛活,女儿在镇上一个洗衣铺里当洗衣工,给别人浆洗衣服挣钱。”
“昨天下午的时候,收到一封信,是同村的捎来的。说孩子他娘病了,病得有点重,家里没钱请郎中。于是我就把我们俩打工挣的钱给女儿,